1029、北棠染vs錦雲
程佳如雖然不明白她二姐姐為什麼揪着夜朵朵的身份問個不停是為什麼。
只不過，她問她就答，所以，把夜朵朵的事兒都同她說了一遍。
其實不只是她，就連在座的另外三個人也都挺疑惑她問這些做什麼。
“咳咳……二妹妹，想吃什麼，今天大哥請客！”
雖說是大家聚餐，但他們一家就來了三個人，更何況，今天是他么一次見到他二妹妹，他怎麼請客才行！
再者，他也不希望她們兩個在那再說悄悄話了，她兩不知道，可是，他卻是知道，就連他都聽到了，那另外的兩個也一定聽得到的。
看着夜白那越來越僵硬的俊臉，他還是很心的為其解了圍。
誰知道他那兩個好妹妹再說下去會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喲！你們到的到是挺快啊，是我們來遲了？”
正說著，又是走進來幾個人，有男有女，而夜朵朵見到其中的一個姑娘，立即站了起來：“三姐姐，你可來了！剛剛問了二哥，還以為你沒出宮呢！”
聽着她的聲音，錦雲也看向夜悠然。
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一雙丹鳳眼細長而上挑，嘴角掛着得體的笑容，只是這麼一看，便是覺得，這夜家嫡果然名不虛傳啊。
“怎麼這麼沒人禮貌？沒看見二皇子殿下？”
夜悠然語氣有些斥責，但是臉色卻是掛着寵溺的笑，似乎對她這個庶堂妹很疼愛的樣子。
“二皇子表哥，您來了！”
相對於三皇子，夜朵朵似乎同二皇子更為的親切，完全沒有見到三皇子那般的忐忑與緊張。
也是，二皇子殿下一看就是同程鈺那種，溫潤如玉，對誰都是滿是包容的樣子。
而且，二皇子容貌俊逸，眸若寒星，薄唇掛着笑容也讓人很是溫暖。
“見過二皇子殿下！”
幾人起身與二皇子見禮。
程錦雲也是跟着眾人起來福了福身。
似乎大家很是忌憚他，剛剛對三皇子，他們也沒有這般的客氣。
“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
他笑着對大家說道。
“五妹妹，這二皇子和三皇子可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大家都坐了下來，錦雲又是悄悄的向程佳如打聽道。
“二姐姐，你為什麼這麼問？”
這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皇後娘娘所出，不是全國人民都知道嗎？今天她二姐姐怎麼了？
“我就覺得……”錦雲又想侃侃而談起來。
“咳咳……二妹妹，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
見程錦雲又要說什麼，他很怕這位姑奶奶又要說出什麼讓人驚人的話。
這兩位可是皇子啊，皇家之事兒，他們這些老百姓怎能隨意議論？
看來，回頭，他真得和這兩個妹妹好好叮囑一番，她們以為她們小聲說話，別人就聽不到了？
“喲！程鈺，這是誰啊？你哪兒的二妹妹啊？”
“夜白，你知道？”
說話的是丞相府的嫡次子，傅琛。
出了名的二世祖，家中有權有勢，可以在京都橫着走的主兒。
而他平日兒里同夜白是十分要好的，所以，直接看向夜白。
“……”聽着話音兒，眾人也都向程錦雲看去。
結果，就這麼一眼，也是讓大家移不開皮眼了。
好漂亮的姑娘啊。
所以，聽着傅琛這麼一問完，大家也都看向程鈺，想知道錦雲的身份。
“這是我家二妹妹，我的嫡親妹妹！”
程鈺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他其實真的不想這麼高調，特別是看着那幾個人看着他妹妹目光，讓他很是不喜。
“什麼？你親妹妹？你什麼時候有個親妹妹啊？”
傅琛來也精神了，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
“什麼什麼時候？你問這個是不是有些好笑？我妹妹從小身體不太好，所以，一直生活在我外祖家。”
程鈺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啊，我好像有些印象，不是說你那個妹妹活不過百天嗎？”
說話的是一個女孩子，一身鵝黃色的衣裙，圓圓的臉蛋兒上，帶着天真爛漫的笑容，讓人覺得她剛剛說的話，似乎真是隨意那麼一說的，也是那麼不經意的一說的。
可是，錦雲卻是看着她微微一笑。
“你貴姓？芳齡幾何啊？”
在眾人還未消化黃衣女孩兒這一說詞的時候，錦雲卻是也同樣笑盈盈的看着她問道。
“我……這……這與我說話的有什麼關係嗎？”
“我，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若是不小心讓你哪裏不高興了，那我在這裏和你道歉！”
那黃衣少女滿臉都是抱歉委屈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錦雲把她怎麼了呢。
“傅姐姐，你不必同她道歉，你又沒有哪裏說錯，事實就是事實，還不讓人說嗎？”
夜朵朵有些挑釁的看向程錦雲，不錯，她就是想要看見那個賤人出醜的樣子。
剛剛竟敢讓人打她，她還真是大膽。
“夜朵朵，這有你什麼事兒？我二姐姐怎樣，與你們都無關，少在那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程佳如這一罵根本是將那個黃衣少女一塊兒給罵了。
所以，她的話一說完，整個桌子上的人都安靜了。
有的是在看好戲，有的則是有些擔心。
而這時，就連一向最為注重禮數的程鈺也有些不悅的看着夜朵朵和傅媛。
“程佳如，你說誰呢？我說的有什麼錯嗎？難道傅姐姐說的不是事實嗎？剛剛你大哥不也說過她自小身體不好，是在你外祖母家長大的嗎？”
“怎麼，怕讓大家知道她是小地方出來的丟人，就殃及他人了？”
夜朵朵可不管那麼多，在場的無論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那可都是她的表哥，還有她三姐姐在，她才不怕他們呢。
更何況，她平日兒里就同她傅姐姐關係交好，這個時候她不站出來怎麼可能呢？
“你……”程佳如被氣得臉色漲紅，猛的站起身來就想要說些什麼。
“夜朵朵，你閉嘴！別人的事兒，你少跟着攙和！”
這時夜白卻是冷聲的對夜朵朵斥責道。
而他的話一說完，桌子上的眾人的神色就更加的意味不明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夜白竟然斥責夜朵朵？
雖說平日兒里，夜白和夜朵朵的關係一般，但，好歹她也他的堂妹啊。
更何況，他平常不是最討厭程小五嗎？今天他怎麼幫着她說話？
“我……二哥哥，你幹嘛幫着別人說我啊，你是不是被那個狐媚子迷惑了！”
當眾，被夜白這樣痛罵，她無論是在面子上，還是在心情上，都是無法接受的。
所以，她更加的口無遮攔起來。
而她的話一說完，程鈺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剛要開口說道。
“好了，都別吵了，今日兒大家聚在一塊兒，就是圖個開心，不重要的事兒就……”這是一直未吭聲的二皇子出來打圓場道。
他的心裏雖說更加的偏着夜家，但程家他也不想得罪。
“其實，我到覺得，她說的很對！事實就是事實嘛，自然是不怕別人說的！”
二皇子想在這個時候打圓場了，那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若是真的不想將事情鬧大，又或者不想大家不開心，那為什麼最開始的時候他不吭聲，非要現在鬧成這樣了，夜家沒了臉面了，他才說話？
呵呵，他們到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那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二姐姐！”
“錦雲！”
程佳如和程鈺兩個還真是都有些擔心。
他們知道，她剛剛回來，心裏自然是有些敏感的，不然，也不會一回來就發作了程慧如，更是連她爹娘的面子都不給。
所以當眾又被提及小時候的事情，她心裏能好受嗎？
而看着這樣的雲淡風輕的錦雲，在桌的幾位公子哥自然也是有些不忍，就連傅媛面色都有些尷尬了。
其實，早在她一說完那番話后，她就有些後悔了。
不過，她就是討厭她那一臉狐媚的樣子。
她剛剛可是看到了，就連二皇子殿下一進門看見她就眼睛一亮的樣子。
還有在桌的上的眾人，似乎也都注意到了她。
原本開始，她還想着，也就是程家的旁枝親戚而已。
畢竟程家的幾位小姐她可都是看過的，所以，她也沒覺得什麼。
只是當她聽說，她是程家的嫡長女時，她頓時心裏一驚，她那樣的身份，註定不可能低嫁的。
那她若是要也喜歡上了二皇子可怎麼辦？
所以，她心裏一嫉妒，就說出了還是小時候在她娘和祖母談話的時候聽說過的。
只是當她現在看到了錦雲竟是這般的就應下了，她心裏便是覺得，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想吸引二皇子殿下吧。
到底是養在小地方的，這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只不過，我就好奇了，你說你一個庶女，當眾的就這般羞辱我，又是誰給你的底氣呢？”
“據我所知，夜太師是位高權重，可是，他再大，還能大得過皇上嗎？我祖父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大元，你只不過一個小小庶女而已，憑什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
“你又憑什麼覺得我會給你這個臉？”
程錦雲面色仍然是雲淡風輕，聲音也沒有任何的波動，仍然是輕輕柔柔的。
只不過，她這一番話說出來，可是句句誅心啊。
原本只是女兒家的幾句爭鬥，卻愣是讓她說到了兩個門庭之上。
這真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二皇子和三皇子臉色都一稟。
或許他們兩個也沒有想到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吧？
“還有這位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話呢？”
隨後，錦雲又像沒事人的樣子看向傅媛，繼續向她問道。
可是現在的傅媛還哪敢再說些什麼，她也被剛剛錦雲的那一番話給嚇到了。
若是今天的話被有心人傳到了皇上的耳邊，想必就連皇後娘娘都救不了太師府啊。
現在她哪裏還敢小看錦雲是小地方來的？
“……”
這樣一想，她心裏也擔憂起來，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吭聲，她是不敢吭聲啊，誰知道，這個程家二小姐還會說出什麼樣誅心的話來。
“程二小姐，我三妹妹……”這個時候，傅琛趕忙來救場，就連他都有些怕了這個小辣椒了。
“暫且不說你的身份，看你的樣子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吧？就算是我猜錯了，你今年二十六七歲，我仍然是想不通一件事情。”
“想當年我出生的時候，你就算現在二十六七歲，那麼你當時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想不到那個時候，你就已經關心到了人家后宅之中孕育生產之事了，更何況，這身體不好，活不過百天，也算是我府上的秘辛之事了吧？”
“這位小姐還真是神通廣大啊，竟然能將我的事情打聽的這麼清楚，真是多謝這位小姐的厚愛了呢！”
啪嗒一聲，只聽錦雲的話這麼一說完，傅媛原本想要拿起茶杯緩解一下她緊張的情緒，結果，一下子便是茶杯掉到了桌子上。
茶水也是灑了一桌子，連她的衣裙上也漸到一些，但她現在卻是毫無知覺。
她甚至連被錦雲嘲笑她像二十六七歲，她都無暇去羞愧與難堪了，她只知道，果然如此，就因為她的一番話，她也給家裏惹事了。
這個程錦雲分明就是在說是她的家人打聽着閣老府上的事情啊。
所以，傅媛現在慌了神兒，臉色蒼白，完全不敢再說什麼了。
“程錦雲，你又算什麼東西，敢這麼侮辱我？我看是你們程家人欺人太甚！”
夜朵朵原本就一肚子氣想要發呢，現在一看，這程錦雲還把她傅姐姐也給羞辱一番，她更是氣得不得了。
她心繫傅琛，所以，一直與傅媛交好，而且，就算是沒有傅媛這事兒，那程錦雲當眾看不起她，說她是庶女，那也是大膽包天了。
“哦？我侮辱你？你確定沒有侮辱了‘侮辱’一詞嗎？”
“我真想知道，我是怎麼侮辱你了？是你不是庶女呢？還是你剛剛沒有毫無禮數的詆毀我？”
“而且，剛剛是你說的，說實話沒什麼不好，我就是實話實說啊，你本就是夜府上的庶女不是嗎？”
錦雲這一次特意將庶女二字咬的更加重中之中了。
“你找死！”夜朵朵被氣得眼睛都紅了，她直接拿起手中的茶杯就向錦雲扔過來。
電閃雷鳴之間，只見那個茶杯直接被推了回去。
這下輪到夜朵朵愣住了，要是這茶杯真的砸到她，那她豈不是被毀容了。
而為錦去擋去了茶杯的不是別人，就是程鈺。
程鈺也不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的人，特別是今天就是夜朵朵欺人太甚，雖說他當眾動手有失身份，可是，他現在卻是真的想要給夜朵朵些顏色看。
而這個時候，卻是又一少年一把接住了茶杯。
“是朵朵失禮了，程鈺，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她這一回！”
“程小姐，我替她向你道歉！”
說話的少年也是十八九歲的樣子，一襲黑衣讓他的身材顯得更加挺拔，俊臉微冷，神色也十分的嚴肅。
原本女兒家的事情，他並不想要參與的，可是，現在可是矛盾升級了，程家的這個二小姐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大哥哥……”夜朵朵這下直接哭了。
不錯，他就是夜家的長房嫡孫，夜默。
夜默今年二十歲，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京都所有世族貴公子的楷模。
有勇有謀，文武全才，現在更是二皇子身邊的伴讀，因為夜皇后的原因，兩人十分的交好。
“你能介紹一下自己嗎？比如說，你貴姓？是什麼身份？”
程鈺的臉色很差，他並沒有吭聲，沒有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
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尷尬起來。
而此時，錦雲又是輕輕柔柔的問了一聲。
而她的這一句說完，程鈺和程佳如瞬間凌亂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怎麼還惦記着八卦啊？她這是又想要知道人家的身份？
而其他人也覺得錦雲的腦迴路有問題，只有三皇子和夜白兩個的神色意味深長。
若是他們沒記錯，剛剛錦雲也是在程佳如的口中知道夜朵朵的身份的，所以剛剛才讓夜朵朵出了那麼大的一個丑的。
那麼，現在她又問夜默幹嘛？
“你夠了啊，你還想怎麼樣？我大哥哥的名諱又豈是隨意你能問的！”
夜朵朵覺得程錦雲這是在羞辱她大哥。
不過，她現在的氣勢明顯已經有些弱了，要說在太師府，她最怕的人夜默能排第二，那就沒人能第一了。
她這個大哥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嚴肅，所以她真的怕啊。
“夜默！”
夜默雖然眸子也是微閃，但仍然很是簡單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哦，聽她叫你大哥，想必你是她大哥，那麼，她的事情你就能做主了？”
錦雲同夜默似乎不像第一次見面一般，就這麼當眾的聊了起來。
“……”夜默聞言，點了點頭。
“那若是這樣，我是可以接受你的道歉的，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
程錦雲柔聲笑道。
“你說！”夜默臉色冷硬，覺得程錦雲有些得寸進尺。
不可否認，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是很漂亮，也很聰明，但他夜默並不是什麼膚淺之人，他並不因為她的容貌，就會高看她一眼。
他眼下只想幫夜朵朵儘快解決爛攤子。
“你既然能代表她向我道歉，那麼我希望你也能管住她的嘴！今天的話若是被傳出去，那就是她說的，而你既然能夠代表她，那到時，我便會讓祖父親自找你解決！這沒問題吧？”
夜默：“……”
眾人：“……”
“程二小姐，你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難為人了？你身體不好是事實，而且，剛剛又不是我四妹妹說的，哥哥他願意替四妹妹道歉，也是覺得她剛剛口無遮攔，沒禮數，可是，你現在提的這個條件，似乎有些強人所難啊！”
夜悠然也是聽了半天了，女子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程家二小姐會是她的勁敵，所以她第一眼看到她，她就很是不喜。
所以，剛剛她明明是可以制止住夜朵朵的，但她偏偏沒去做，為的還不是想要看程錦雲出手，壞她名聲？
結果，沒想到，她到是靈牙利齒，不按常理出牌。
她甚至還想挑起皇上對太師府的不滿，這個熱鬧她不能看下去了。
錦雲看了看夜悠然，又看了看沒有作聲的夜默，然後又笑盈盈的開口道：“算了，你們就當我剛剛是在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