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緘默司
看着莫里失態的模樣，祂只是笑笑，待莫里平復下來，祂才繼續開口。
“有趣的小子，我給你個忠告，阿克塞天平的所謂“記憶武器”指的是別人痛苦、悲傷的某段過往，只要一方提起，阿克塞天平會強迫對方一直回憶那段記憶，同時把那種感覺放大百倍，誰先承受不住，誰就是敗者。”
祂指着站在黃金和碎肉中的加丹尼斯的孫女，從祂開始活動時，加丹尼斯的記憶就停止了“當時那個老頭就是在這殺掉最後一人，他的孫女，然後瘋了。”
“別死了小子，希望將來你可以成長到能理解我的地步。”祂指着莫里的頭，他只覺得自己被烙印下什麼，整個場景就破碎了，重新又歸於黑暗中。
當莫里眼前重現光明時，不再是任何記憶場景，而是在一片奇異的空間中。
空間中的地板和穹頂上佈滿了怪異的花紋和各種各樣的符號。
正中立着一塊石碑。
莫里一看到那塊石碑，腦子裏就多出一段文字。
“自己回憶希望對方感受的那段記憶。”
想來就是記憶武器的使用方法。
根據那位提醒，只要讓加丹尼斯想起有着最痛苦的記憶就可以了。
“莫里·謝菲爾德”正站在與他相距20多碼的地方看着他。
看見加丹尼斯，莫里不禁怒上心頭，他所遭遇的一切本質上都可以歸咎於他。
現在，他還頂着他莫里的身體，怎能不讓人憤慨。
不過莫里沒有出聲，遇到那位之後，莫里整個人在內里發生了不小的改變，他只是冷眼瞪着加丹尼斯，不諸一詞。
最先是加丹尼斯打破這個局面。
“我很抱歉，孩子，我快要死了，我想活下去。”
“你想活下去！？所以你就可以直接殺掉我？”
“我本不想這樣做，可是昨天你的血啟動了天平，讓我意識到那個世界不是子虛烏有的。”
加丹尼斯的聲音突然加大。
“想想吧孩子！”
“自從那次之後我就開始潛心於神秘學文獻的研究，我在大學整整研究了十六年。”
“我們所在的領域被學者承認。”
“可是他們只是把我們當作歷史學的分支，我們進行的一切研究都是為了歷史學服務。”
“不管是我還是你，在業界的名聲都是因為我們用神秘學的角度來解決了一些歷史學上的難題。”
“為什麼杜比特一世會暴斃？歷史學家們為此喋喋不休，我們給出了意見，因為他信仰大地之母，服用了太多含有重金屬的藥劑，最後死於重金屬中毒。”
“這就是我們做的，我們被冠以學者的名號，但是如果我們真的相信這些東西，又會被嘲笑為瘋子。”加丹尼斯的音量越來越大。
“我不能接受這種情況！我不覺得這些東西都是過去的貴族和愚人幻想出來的，現在，我們證實了它的真實性，你也親眼見到了不是嗎？可是……”
加丹尼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里打斷了。
“可是你快要死了，對嗎？”
“不要再為你的自私找任何借口了加丹尼斯，你難道還想說服我去死嗎？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這個天平該怎麼用啊，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曾經我很尊敬你，但是我不打算去死。”
“是啊，其實我這些都是無用的廢話，我們一開始就註定得有一個人死。”
加丹尼斯話音剛落，雙方立馬亮出早就準備好的“劍”。
他不斷回憶神廟中的事，想讓加丹尼斯想起了在神殿中的血腥廝殺和他自己親手殺死孫女的往事。
而莫里腦海里則像是多出一台放映機一般。
不停播放莫里的祖父和父親死去時的場景。
本來這些事情已經過去4年了，莫里已經不會為此感到過度悲傷。
可是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情開始變化。
一種不對勁的心情一點點的影響他，正當莫里咬緊牙準備對抗對抗那種極度的悲傷，加丹尼斯卻突然倒下了！
什麼情況？
莫里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
他贏了？
怎麼贏的？
影響才剛剛開始發生呢，怎麼加丹尼斯就倒下了？
他真的有怎麼脆弱？
莫里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他慢慢走到加丹尼斯的“屍體”旁，仔細打量着他。
他的面部表情十分扭曲，雙眼睜的大大的，似乎是被活生生地嚇死了。
嚇死！
莫里靈光一閃，他讓加丹尼斯回憶起神廟中的過往。
那神廟可是有一位極恐怖的存在啊！
如果他是被那位嚇死的似乎也說的過去。
莫里不禁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感受，就覺得身體一陣戰慄。
突然，他發現，他記不清那位的模樣了！
甚至祂的名號莫里也記不太清了！
也好也好，莫里甚至有點小開心。
誰知道那是位什麼樣的存在，實在是太恐怖了。
不知道他的模樣，不知道他的名號最好。
之後一輩子不跟祂，也不太可能跟祂打交道。
什麼期待我成為可以理解祂存在的時候，沒有這個時候了！
他一離開馬上和這個世界斷絕關係，好好當自己的大學教授，之後娶妻生子，干到退休然後度過自己晚年生活直到老死。
莫里走到石碑旁。
一隻手放在上面，石碑同樣傳來一股巨力，把他拉回現實世界。
一回到現實世界，莫里剛想放聲大叫一番宣洩自己的心情。
突然一隻手就壓在他的肩膀上，嚇得他一口氣卡住差點暼死。
等莫里把氣喘順了，才有空打量這個出現在加丹尼斯辦公室的陌生男子。
他首先吸引人矚目的是一頭金髮，不過看起來亂糟糟的，身上披着一件黑風衣，右胸帶着一個銀質徽章。
徽章是在德林共和國國徽的基礎上，加上一個骷髏頭，骷髏頭的牙齒部分則是一條盤區的蛇。
莫里剛想問他是怎麼進來的，就突然意識到。
這個房間裏還有一個死者呢！
之前正和他共處一室，現在他死了，莫里不就是最大嫌疑人了嗎？
他剛要解釋一下，那個男人就打斷了他，他朝莫里亮出一本證件。
“亞修林·詹姆，首都警部廳特別事件處理部緘默司B級人員，我來處理您非法使用C級物品阿克塞天平的事。”
說完，他拿出一面怪異的小鏡子，照了一下莫里。
莫里從中看到了兩個自己疊加在一起，那個男人也看到了，對他點了點頭
“看來您是勝者。”
“什麼叫非法使用啊！”
莫里愣了愣
“你知道？”
“唉！”那個男人嘆了口氣，從旁邊拖了張椅子過來，坐到莫裏面前。
“我需要您給我解釋一下來龍去脈，作為回報，我先大致給您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