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秋風悠悠起,樹樹霜葉緩緩落
也許現在我能做的就只有把悲傷隱於唇齒之間。用微笑遊走於刀槍劍影之中。
秋天的風雖溫柔,但總能不分時間地點地挑逗出心底的傷感和想念。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千萬別在秋天,因為你會像得了風濕病一樣,每逢下雨颳風總會想起她。
如果你選擇去流浪也別在秋天。因為你路過每個城市都要換衣服,而且無家可歸的時候大街上會很冷的。
那是一個雨天,中午放學我不想回姑姑家。至於姑姑家其實我不知道我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姑姑,但我從那以後在那個小城有個姑姑,有個姑父,有哥哥嫂子。
那時我還沒有融入所謂的城市生活,還沒有喜歡突然家不是自己的感覺。雖然很多年前就備受煎熬,但是依然還是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的一個有人情味的去處。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每每下雨就有去外面走走的習慣。也許是習慣了在雨天經歷那些讓人懷念的悲傷。
我一個人出了校門,當時也只能是一個人,因為朋友對我而言是奢侈的。
我站在路邊左右張望着,初來乍到連路都找不到。連吃飯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裏。我在路邊站了好久好久,直到路上來來往往的車都少了起來。
“趙越,你怎麼不回家啊。”一個聲音問道。
我像被驚着的小羊羔一樣。
“徐珍,怎麼是你啊!”我問道。
她走到我跟前說:“我剛寫完作業。”
我突然想到她以後必然優秀,因為努力的人不會太差。
然後問她在哪裏可以吃飯。
可能我記憶里對於她只有這麼點事情,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記着她。也許她在我生命里曇花一現,但我總記得她倔強的樣子,而她明明可以考上了高新卻選擇了另外的,這份失落我懂,我明白這會是她心裏的痛,如同我心裏的痛一樣。所以這麼久我都記得她,記得她那副倔強的樣子。
有些人,終於還是不落凡塵的留在了你短暫的記憶里,也許當時忙着各自的事情沒有來得及給對方說聲你很好。但無論人流浪多遠心總往回走,這就是爺爺每每出遠門就一病不起的原因。
也許有一天我不再那麼從容,不再那麼傷感,不再困惑到底該怎麼過活。那時候也許我只是會哭會笑。
青春也是一咬牙就過去了,沒來的及篩選值得珍藏的記憶就過去了,不留痕迹。於是我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低沉地跟這個世界很陌生,即使他主動打招呼我也沒勇氣再去向他招手。
當所有人在飲酒作樂中度過的時候,我像個呆瓜一樣依舊沉溺在悲傷的河流中獨自神往。
於是即使我怎麼掙扎都無法與他們融洽地一起。都只是微微一笑再擦肩而過。再羨慕他們的開心傷心,他們肆無忌憚的發脾氣,他們身上的每天都換的名牌。
故事從來都是寫故事的人編的,而願意相信從來不是虛偽是他心裏也同樣的故事也同樣感人。
記憶,到這裏。越來越變得讓我無法把持,我不知道別人,但清楚自己還記得。記得我就會寫下來。因為實在是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