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長兄可有那沙袋
“不不不,我們不是這意思,只是覺着這馬車雖是簡陋,可也應是需得多物置換而得的。”洛昭寒一把火加得頗是時候,只一息,容朔便像是由着當頭來了冷水一般,打了個顫,隨而就搖頭擺腦地道着,“本就是急需之物,姑娘若願意予我,我便承應下了。”
是意料之中的結果,洛昭寒絲毫不感到有所意外,反是很鎮定地輕輕揚了揚唇角道,“既如此,便不需多言了,稍後歸去便牽趕着,莫要忘卻了。”
“嗯,多謝姑娘了。”容朔已收斂了幾多的慌亂,這會兒已是應付得圓滑,當而頓首謝道。
洛昭寒收去舒然神色,只因着容朔那一聲稱呼,這姑娘的尊稱委實是有些讓她想起國都,故是微微地有些擰眉道,“莫叫我姑娘,我應與你怕是算得同歲之際,或多或少已無礙,你們便隨了我兄長喚我小妹亦是女兄即可。”
除卻洛子靖覺着有些是該如此地點點頭,餘人大多愣了愣,他們是知曉着洛子靖身份貴氣,非是他等尋常農夫者,能與其有所結交莫不是其寬厚與緣分使然,如今看得其妹,那不用多想自也知其該是一般身份,好是尊貴着的。
也便是由此,幾人對洛昭寒這一番說辭甚是驚了一許,不及良久才是恍恍惚惚地道,“好。”
“咳咳咳―”或許是因着有了些時候的接觸,或許是因着洛昭寒放得親切了些,眾人圍坐的案處便暖暖了不少,幾人就要這般相談一番,隔着布幔的另一端傳來強烈的咳嗽聲,很是不合時宜,但卻無法排斥。
布幔另一端即是自個在一側做着針線活的桃子,淺柔葭一是聽得那咳嗽就覺得心中揪緊了幾番,當是時便撐手起身來跑了去,見得桃子因為劇烈的咳嗽而顫抖的身子,她揪着一張臉蹲到了席面上就喊道,“娘~可是又不適了?家中似是還有着些葯,我去熬來。”
身旁多了個小人,掩唇咳嗽不止的桃子這就順而看去,眼中尚是有幾些帶出的淚點花花,她剋制着咳嗽而喑啞幾些道,“咳咳―無礙也,葭兒莫憂。”
“我陪着娘。”淺柔葭低頭,好像並不因着桃子一句無礙之語就開心起來,她好像很是難過,小會兒后便埋頭靠在了桃子身上,多是依戀。
淺柔葭的重量不足,但也不輕,總是有些感覺的,桃子就着順而看去,不見其面,只見其簡單無所髮飾的髮髻,她就着着手繞而圈住她,輕輕然地拍撫着。
聽看着此番動靜,眾人皆是斂去了其樂融融感,洛昭寒更是回而望了許久,透過割除幾些的布幔仍能見得席地而坐的桃子此刻正有些黯然,時不時地要帶出一兩聲咳嗽來。
皺了皺眉,渾然不知解的洛昭寒扭過頭來看去對坐的淺廣,不比淺柔葭動作極快而去,他絲毫不動地坐着,應是考量着今日客多而不便,可低眼看去案上那端持着水碗的右手已經顯出青筋,乃是緊握所致,重而抬看也是一張憂然足多的臉龐,洛昭寒實而不知便問道,“淺廣叔,叔娘近而身子不適否?我見叔娘時便覺得她臉色不甚好,面不若桃花,再是聽其咳嗽,可甚是虧損身子的,柔葭又是如此。”
“嗯,已是無礙。”咳嗽聲若有若無,漸漸隱沒,耳邊卻傳來洛昭寒關切的聲音,淺廣當是時便寬鬆了辭色,也送去了手上的力道,一派淡然如常道。
“那便好。”圓如月的眼球悄然轉了一圈,洛昭寒並不多問地道,雖然直覺告知她淺廣在撒謊,不過說到底這也是他人家事,人不說,她也不能強求着,或許人這般說來也是自有其道理,種種都不容她多問。
堂屋內的人喝着溫而未冷的水,雖未有茶品,但是這與擁衾烤手也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讓人覺着頗是閑雅羨慕,那點點的說談聲細碎無章,倒是與院中那流汗的叫呼格格不入。
“呀―”淺離塵與程楓皆自習練,彼此看不見彼此,也不知道彼此的想法,只能聞得對方那疾快卻又有着律動的氣息。
“長兄,你、你怎還不上綁沙袋呢!”淺離塵一拳下去,霍霍着臉上四濺去的汗珠子,他好像是沉默夠了,這就啟唇道,只一張開便覺得有些鹹味,當即又朝着旁處呸了一口。
淺離塵不知道比起自個認真賣力,程楓多少有些身在曹營心在漢,這人是在院內,心卻有些飄然到堂屋中,故而好半晌也沒回答他。
只等堂屋處似是傳來了點點的聲音,一時驚醒了程楓,他的腦袋才打了個顫似地動一動,方是想起了淺離塵似乎說了何種,回味一番才遲了許多的回著,“不知,叔未道,我便未問及,稍會兒去問便知了。”
一直候等答案的淺離塵久久未等到,還且認為程楓是賣力地習練而不想與自個說話,他便愈發賣力着,好似怕自個被程楓比下去般,如今聽其所言,自而想着是鬆了些,只喘着氣道,“行,長兄,這沙袋可不是一般重呀,我這如此久了,還是叫承受不得矣。”
“習慣便好了。”細細碎碎的聲音越發明顯,程楓不敢再多有出神,只如淺離塵一般習做,喘氣道完便閉緊了嘴巴,眼睛不禁然地瞥去了堂屋門口。
時逢淺廣送離洛子靖與洛昭寒還有容朔,幾人相而走出熱鬧一時的堂屋,一一慢慢踏下石階,洛子靖就地轉回身對道,“淺廣叔,我們就此歸村了,改日再來。”
“嗯,代我向阿爺阿婆問候安好。”淺廣背手閉眼點了點頭,因着時候已不早,他並不多多客套,畢竟歸去柳家村還需走些時候,只是了想及柳忠和扶蕖而多語了一句。
“是。”洛子靖親切十足地應下,罷了便隨着已先而去到馬車處解開馬車的洛昭寒和容朔而去。
“寒兒想看看這四遭,故而我要帶着她繞繞走走,便不與你一道了,你自而駕着馬車歸去即可。”行到馬車旁,容朔已牽着了馬匹,洛子靖看了看還是乖順的馬匹就道,“你便當這馬是牛即可,莫要怕,只管驅使着。”
“我知道了。”容朔撓頭看馬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