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菲尼克斯,誕生
吉塔在高空中急速的前進着。前行中的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坎卜斯努力適應了好久才適應了這個氣流。他用雙手遮擋着眼睛,手指間漏着縫,另一隻手努力的抓住鵝身保持平衡。
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曼妙的身材,優美的背部曲線,還有標誌性的雙馬尾......“維嘉!”坎卜斯驚喜的叫出來。“歡迎歸隊~”維嘉回過頭,露出一副迷人的微笑。
坎卜斯看到曾經的戰友,淚水流淌的更加兇狠了,眼淚被狂風吹成了一條直線,嘴唇也在不停地打着哆嗦。因為極度的寒冷他“哼哧”打了一個大噴嚏。
“忍一下,坎卜斯。我們還有五分鐘就到了。”迪爾洛看着坎卜斯那滿是污穢和破洞的單衣,心裏酸楚不已。
吉塔又高速飛行了一會然後猛地向下俯衝,“啊——”鵝背上的眾人紛紛尖叫起來,腎上腺素不停的往頭上涌,他們感到強大的重力加速度把他們整個器官全提到了身體前端。
大天鵝“墅——”的衝出了厚厚的雲層,眾人的尖叫也好似流星一般逐漸聲音漸稀。吉塔終於不再俯衝,而是在天空中滑翔着,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
坎卜斯從鵝背上俯視着迪倫城的景象——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嘈雜的聲音,黃土堆砌成的建築物群......這要在之前他早已漠視的景象,現在看來卻是百感交集——能活着看到外面的世界真好。
吉塔呼扇着翅膀,翅膀扇動的頻率明顯低了下來。目的地到了,它在尋找落腳點——終於,它在一片中央廣場的空地停了下來。
三人陸續下了天鵝的背。維嘉看着坎卜斯渾身被打的沒有一塊不破的地方、滿身的嘔吐物和臭不可聞的污穢......她的眉頭緊皺着,眼睛裏泛着淚花,“迪拉尼,你真是受大罪了......”她的聲音哽咽的說不清楚話。“沒事的,吃了一輩子苦了,不差這幾個月,哈哈......”坎卜斯卻強擠出笑容來,他此時已經感到非常的幸福了,希望緩和一下這悲傷的氣氛。
“走吧,迪拉尼,見見咱們的新朋友。”迪爾洛也想趕緊把氣氛扭轉過來,他一邊拍着維嘉的肩膀安慰她、一邊拉着迪拉尼的手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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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了半個小時后,他們來到了卡司法緹娜的門前。迪爾洛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大木門打開了,卡司法緹娜的頭伸了出來,她眼睛掃視了一圈,熱情的說:“你就是坎卜斯吧!歡迎歡迎!!”然後她向坎卜斯伸出手想同他握手,可是一見坎卜斯的手上到處都有糞便和髒兮兮的污物,嚇得不想握了。
“迪拉尼,你的傷......目前能洗澡嗎?”迪爾洛關切的問,坎卜斯的身上實在是太臟、太臭了,再給他治傷之前,應該先清潔一下。“可以!沒問題!哈哈,用開水澆頭的刑我都受過哩,洗個正常澡怕什麼!哈哈哈......”一番話說的眾人心裏都不是滋味。維嘉的眼淚不停地擦着,迪爾洛也一直在安慰她。
“那我去準備洗澡水。”卡司法緹娜從來沒見過這麼髒的人,她從內心感到噁心,趕緊跑到屋裏去了。坎卜斯在迪爾洛的攙扶下走進了大院內,他驚奇的看着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和充滿魔幻風格的建築物裝飾。
“她是誰啊?”坎卜斯問道。“你先去洗澡、換衣服、吃飯,然後我帶你去醫生那看傷,至於她是誰,秘密,等你都辦完這些事情,我再告訴你,同時我會公佈一件大事!”迪爾洛嬉皮笑臉的說,邊說邊做了幾個滑稽的表情。
“什麼事啊?現在告訴我唄。”坎卜斯聽了更好奇了。正在這時,卡司法緹娜向他們招着手,“洗澡水放好了,去洗吧。”迪爾洛馬上打斷坎卜斯的話,“快去洗,快去洗,要不然水就涼了~”說完一把把坎卜斯推進浴室里去。
坎卜斯的洗浴是極端痛苦的。他遠遠低估了傷口的疼痛程度,水每碰到傷口一次,那就是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坎卜斯強忍着劇痛洗着澡,實在忍不住就會喊出聲來。迪爾洛和維嘉聽到浴室里的慘叫聲,心裏如同自己受了重傷一樣難受。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痛苦的洗澡,坎卜斯出浴了。迪爾洛專門從市場上買來了新衣服給坎卜斯穿。坎卜斯換上衣服后,不禁說道:“這兩天真如同夢一般,誰能想到,昨天我還在那地獄裏,今天卻來到了天堂!”說罷他開心的大笑起來。
“飯來嘍~”卡司法緹娜也真夠辛苦的,又做飯來又燒水,她忙裏忙外,做出了幾道好菜。坎卜斯早已餓的肚子像地震一般,他看到這麼多好吃的,自己一個人就把迪爾洛他們三個人的飯全吃完了。
“還是這麼能吃......”維嘉不禁揶揄。迪爾洛則在一旁不停地問,“還吃嗎?沒吃飽吧?”直到把迪拉尼撐得捂着肚子大叫:“不吃了,不吃了!再吃肚子炸了!”
吃完飯後,迪爾洛帶坎卜斯去了格勒盟區最大的幾家醫院看病。醫生看了看坎卜斯的傷情大驚失色:“這是上戰場殺人了嗎,受這麼重的傷?”紛紛表示看不了。這可把迪爾洛給急壞了。
終於,一家比較偏僻、比較破舊的無證醫院答應收留坎卜斯,但是醫療費和藥費要比其他醫院貴五倍以上。因為實在找不到願意收留坎卜斯的醫院,迪爾洛咬着牙付了一個多月的醫療費和藥費。
坎卜斯心裏很是自責和內疚——“對不起,迪爾洛、維嘉,如果你們不救我,就不用花這麼多錢了,對不起你們......”他的眼淚頓時留了下來,雙手緊緊住着醫院的床單,手指不停地顫抖着......
迪爾洛和維嘉急了,“這是說的什麼話?還當我們是朋友嗎,朋友有難,難道能看着你在獄裏被折磨死?你不用擔心,這錢不用還我們。”坎卜斯也急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知道,但是,作為一起浴血奮戰的朋友,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可別有心理壓力啊!!”迪爾洛和維嘉說道。
坎卜斯不說話了。他的心裏滿滿的洋溢着幸福,這是他降生到這個世界以來,最——最幸福的一天。
“對了,你說有大事跟我說,什麼大事啊?”坎卜斯突然想起迪爾洛之前的話,問道。
迪爾洛趕緊鎖好了住院房間的門。他回到坎卜斯的病床前,長嘆了一口氣,說:“在你入獄期間,組織發生了太多不該發生的事了......”他一口氣把這段時間的集結、內訌、分崩離析、各個帝國的形式給坎卜斯說了一遍。
坎卜斯的人完全傻掉了......“這?這班圖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來?他不像是這樣的人啊!”“唉......”提到班圖,迪爾洛和維嘉紛紛嘆氣。“也就是說你們都不知道特洛法、拉蒂絲他們上哪去了.....唉,為了這麼點事兒,居然就散了......這麼多年那麼多的腥風血雨都沒有拆散,為了這麼件小事居然......”坎卜斯的目光也獃滯的看着牆角。
“沒關係”,迪爾洛突然笑起來,“班圖那個垃圾不配做頭領,這正是我們自立門戶的時候!”他的語氣堅定而又沉着。
“自立門戶?”坎卜斯說。“沒錯,今天,就是我們——這個全新的組織——菲尼克斯偵探社的誕生之日!!”迪爾洛聲音突然大了幾個分貝,激動的爬到桌子上向天大聲疾呼着。
“什......什麼?”坎卜斯一臉驚詫的表情,“菲尼克斯......偵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