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獵場
總之,支線任務出現的頻率或許只會越來越高,難度也會成梯度上升。對於四盒小隊和霸道總裁隊來說,傾全隊之力打造出兩個擁有生物機甲和變異血統的強大戰力出來,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好事兒。
當然,這種強化的機會也並不是強制的,系統依舊給每一位隊員都留下了選擇的餘地。畢竟,如果連自己的基因都要接受絕地世界的改造的話……他們的身上還能留有多少身為人類的痕迹?
成為聖山機甲的載體,或許也已經不算是純粹的人類了。
一想到100人活4人的這個淘汰比,顧盼還是覺得心裏一陣一陣發涼。
這是得多大的人口基數,才能任由絕地系統這麼隨便玩兒?
顧盼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絕地世界中強大的醫療系統不會為她身上留下任何新的瘡疤。可顧盼洗澡的時候,赤身站在落地鏡前看着自己細瘦的腰,那裏除了舊傷之外一片光滑,她總覺得一陣恍惚。
那麼慘烈的傷……近乎完全被腰斬的傷口,現在完全看不出任何蹤跡。
究竟是修復,還是乾脆更換了一具新的軀殼呢?
熱水流淌在顧盼的皮膚上,顧盼卻打了個哆嗦。
她調熱了水溫,不管不顧地跳進浴缸,把自己丟進去泡着,完全不知道另一個人因為跟她的“如影隨形”而多受了多少苦楚……
魏舒瀾閉着眼睛,呼吸輕微到幾乎聽不見。
他倒吊在塔樓上,身子懸空,只有腳尖緊緊地勾着塔樓頂上的欄杆。風呼嘯着從他的臉側吹過,卻不能讓這個男人的身軀產生一絲一毫的搖晃。
這種奇怪的像是蝙蝠一樣的姿勢,如果對於正常的人類軀體而言,折磨的不僅僅是充血的大腦和神經,更會給全身的肌肉施加一股巨大的、令人難以忍受壓力。可魏舒瀾的面色極為平靜,就像一片融入了黑暗中的影子。他的胸膛因為呼吸而輕微起伏,根本看不出半點兒痛苦的模樣。
顯然,習以為常。
魏舒瀾的語音頻道中,不時傳來齊豫跟玉琳的呼吸聲。
他們夫妻兩個在爬山,喘息聲粗重。而韓東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就位了,他的位置在另一個高處,跟魏舒瀾成對角線。潛伏在黑夜中,如同無聲無息的影子。
四面制高點,有兩個制高點已經被魏舒瀾和韓東佔領,等齊豫、玉琳夫妻倆就位之後,就會如同被圈定好位置的獵場一般,形成一張隱秘的包圍圈。
無極之隊是這場生死局中的獵人,而獵場中的獵物……
“嘖,好不容易能鑽個空子去魚塘炸魚,一波團滅瞬間回到解放前,還是得做他娘的支線任務。”
齊豫一邊快速爬着山,一邊忍不住嘴裏罵罵咧咧地抱怨了起來。
“難得的休閑時光……沒炸成魚,反而被魚給炸了。”
玉琳知道齊豫一貫嘴上沒個把門的,她腳步不停,口中帶笑:“以後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妙。只靠正常比賽那點少得可憐的積分,什麼時候才能攢夠回家的份兒。更何況正常比賽里基因強化能力都不能夠使用,你跟新手區別也並不是太大。”
齊豫嗤笑了一聲,閉了嘴。
他爬的這座山,正是地圖北側的聖山。
無論進行多少次比賽,地圖都不會改變。無論這個世界上正發生演變着什麼樣的支線劇情……地圖依舊不會改變。
齊豫終於趕到了事先確定好的位置,沒多久,玉琳也在另一側就位。
四個人,四個方向,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着他們腳下的墓園。
墓園下,土層鬆動。
一輪圓月高高懸挂在天空之上,四個人都屏息靜氣,直到墓園中忽然響起一聲凄厲的狼嚎。
魏舒瀾眸光微動,依舊保持着蝙蝠一般的姿勢。
齊豫跟玉琳卻幾乎同時出手,齊豫的雙手忽然化作了沙土,劈頭蓋臉地朝墓園中成群結伴、源源不斷地從地下鑽出的狼人頭上砸去。
說來也奇怪,不過是砂礫一般的小東西,卻極為尖銳,瞬間墓園上就是一片血霧蒸騰。
正是傳說埃及神話中阿瑪內特公主的黃沙法術。
而玉琳的身周忽然聖光大作,隱隱響起詠嘆調的歌聲,她整個人被籠罩在乳白色的聖光下,背後一對潔白羽翅,頭上一頂金色發冠,顯得整個人愈發嬌美聖潔。不遠處的齊豫眼珠子差點都快黏在了她身上,一副強忍着沒流口水的模樣。
玉琳知道齊豫就是這個德行,每次看見她使用基因強化能力都是一副痴漢嘴臉。可她進入神聖審判官的狀態之後不能開口言語,只能白了齊豫一眼,朝狼人群中接連不斷地丟聖光團過去。
但凡是被聖光團砸到的狼人,就像是被潑了高濃度的硫酸一樣,肌肉毛髮都迅速被腐蝕,化作帶有焦臭味的黑色碳質,死的不能再死。
“已經第六階段的任務了,別提范海辛了,連個低級NPC都還不出現。真不愧是終極任務之一……是多瞧不起我們。”
齊豫把眼珠子從自家天使老婆的腿上收回來,咕噥了一聲,嘆了一口氣:“殺了這麼多階段的狼人……還不知道要殺到什麼時候呢。”
……
要是談謹能夠對無極之隊進行觀戰,他此刻肯定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霸道總裁隊這次近乎全滅的慘烈支線任務……正是“范海辛之夜”。只不過,霸道總裁隊剛剛完成范海辛之夜的第一階段任務而已……無極之隊卻已經到了第六階段。
幾乎把談謹搞崩潰的狼人無休無止地從墓園的土層中朝外爬着,卻一直只有齊豫和玉琳夫妻兩人在出手屠殺狼人。另一側的魏舒瀾和韓東,依舊保持着潛伏在黑暗中的狀態。
因為他們要等待的,是更強大的敵人。
魏舒瀾進入獵魔人狀態之後,安靜而穩定。他是無極之隊中最鋒銳的一把劍,自然要在最後時刻才登台亮相。
而與此同時……
將自己洗白白香噴噴的顧盼抱着熱水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神渙散,忽然控制不住地想起一件事來。
她十六歲那年,也是在一次任務過程中,喜迎某位親戚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