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不是在演戲?!

第2章 這不是在演戲?!

場面一片混亂,那幾個蒙面人表面上像是在和男子打鬥,可眼睛卻時刻盯准俞歆然。

刺向俞歆然的每一劍都足以要了她的小命,她躲在樹後面左走也不是,右走也不是,身體不斷晃動,全然不知男子在前面為她擋了多少劍。

“蹲下。”

俞歆然被男子的一聲嚇得立馬蹲在了樹腳,不敢再亂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俞歆然內心一片的慌亂,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不如先撤出這武打場面在說。她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后,就慢慢地轉身,彎着腰往場外走去。可是她還沒走出五步,就被一蒙面人給盯上了,他馬上收回刺向男子的劍,狠狠地使向了她,那蒙面人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

就在劍離俞歆然的背只有不到十厘米的時候,被男子的一個飛轉給擋開了。“嘩”一聲,兩把鋒利的劍在俞歆然的背上劃過,尖銳刺耳,她感覺到了自己背上的那陣涼氣,整個人都僵住了。

“找死!”男子一劍從那蒙面人的脖子劃過,瞬時血如泉涌。乘着空隙回頭對俞歆然吼了兩個字。

俞歆然一聽這話火就上來了,是主角就了不起啊!凶什麼凶。姑奶奶還就不陪你們玩了!剛站直了要想上前去跟男子對峙,“你……!”

“你沒…沒…事吧?!你這...這是真的在流血啊?!就算再專業你也不能這麼拼呀。”

話剛開口,就被男子手臂上的傷給嚇住了。

“喂!”她對着面前那幾個虎視眈眈的蒙面人喊道,“快別打了,他是真的受傷了,你們快送他去醫院啊!”俞歆然的憤怒還沒來得及宣洩,情緒瞬間變得慌張起來。前一秒幾個蒙面人合力划傷了男子的手臂,他血順着手臂往下流,修長的手指都被侵染成了紅色,不小心沾到了俞歆然的大紅喜服上,把那喜服的顏色顯得更加紅暈。

男子的眼神里頓時充滿了厭惡和冷血,他托着劍朝幾個蒙面人走去,完全不聽俞歆然在說些什麼,準確的說,沒有一個人在聽她說話。男子的氣勢冷酷,強勢,蒙面人雖有後退幾步,卻還是相視一眼后視死如歸的向他而來。男子則右手持劍,左臂與劍齊平,左腳一抬右腳輕輕一點,整個人就懸在了半空,揮劍一掃。蒙面人全部被打飛了出去,又有兩人吐血而亡,只剩一人,轉身正要逃走,男子本想追過去,一個不留。

卻被俞歆然的聲音打斷了。

“等一下!”俞歆然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一聲,面色如灰,男子也停下了腳步。俞歆然滿眼驚恐地望着地上躺着的那幾具鮮血淋淋的屍體,慢慢的靠近男子,抬起他受傷的手臂,看了看他的傷口。

是真的?!這些都是真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敢相信的蹲在一具屍體旁,用手指探了探鼻息,沒有一絲呼吸。

俞歆然嚇得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紅色的裙子被鮮血印染着,紅的更深了些。

“這...這些都是真的?!這不是在演戲?!”俞歆然接近奔潰,原來剛才那些向自己刺來的劍都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要置她於死地,“這是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啊?~”

無數的惶恐和害怕一瞬間湧上她心頭,她有好多好多的疑問,需要得到解答。滿是鮮血的雙手失了力氣,隨着身體在顫抖,大腦一片空白,就連開口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雙眸驚恐無措的望向男子。

男子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把劍收回劍鞘,轉身便要走了。

俞歆然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慢慢回過神來,努力恢復清醒,擦了擦眼淚。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塊浮板,連忙站起身來,慌忙地跟上男子的腳步。

俞歆然腳步慌亂的追趕着男子,她實在不解剛才發生的一切是怎麼一回事,可她當下卻也沒有多餘的心思來深究這個問題。回想自己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時,他就是從樹上飛下來的,身上完全沒有威亞的痕迹。那就是說他會武功?!輕功?!還有剛才死掉的那幾個蒙面人......,俞歆然總覺得自己一覺醒來之後,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男子並不顧忌自己後面還跟着一個柔弱女子,腳步如飛。回想着這女子所有的言語舉止都很是奇怪,從相貌、飾品、衣裙來看,應該是哪戶人家的閨秀,可是她舉止言語卻甚是奇異,氣質里也全無本朝閨中女子的溫婉嫻淑。還是說,她又是皇后的安排?

“喂!”俞歆然聲音孱弱地說:“我不知道這是哪裏,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所以你可不可以等等我,只要走出了這片山林,我保證不會再纏着你。”

她加快腳步靠近男子,直接對他交了底,不然他完全忽略她的存在,步伐太快,如同鬼影一樣。俞歆然一定要先走出這個地方,然後搞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一路上冥思苦想,自己跳下山崖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那個夢境又是什麼意思?自己和那逃婚的女子又有着什麼樣的牽連?為何她的衣服會穿在自己身上?......

忽如一聲驚雷,俞歆然嚴重懷疑自己可能是...穿越了?!

儘管她的內心早已掀起波瀾巨浪,也不敢在此刻有絲毫的表露,她對於身邊這位冰山公子還是很膽怯的,畢竟自己手上沾染着的鮮血還未洗掉。

男子沒有回應,但是腳步卻明顯放慢了,俞歆然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一路上,兩人之間一直都隔着四五步的距離。

俞歆然頭腦一片慌亂,完全不知跟着他走了多久。只知道剛才天還是亮的,看得見藍天白雲,此刻天色已是黃昏,淡月初現。山間小路很是安靜,時不時還有動物在草叢裏竄動的聲音,俞歆然聽着心驚肉跳的,雙眼左顧右盼着,背後也直冒冷汗。她小跑的跟上男子的步子,男子卻只是自顧自的大步走,從沒想過要停下來關心她一下。

俞歆然漸漸感到有些冷了,她抱緊雙臂,內心抱怨着不該扔了那件外袍。她打量着周圍的樹木林子,越看越陰森,連忙低着頭急忙的往前走,想靠那位冰山公子近些,嘴裏還小聲嘟囔着:“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前兩天就不應該拉着蘇妍一起刷什麼恐怖片了。爸爸啊,你可要保佑你好你女兒啊!保佑,保佑……”

一個下午經歷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使她的精神持續保持在高度緊張的狀態,讓她完全沒有空隙去想剛剛真死了人的事兒,還有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不可否認的是,這一路真的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現代社會的痕迹。這空氣質素,這青山綠樹,滿天繁星,完全看不出任何科技污染的痕迹。

兩人藉著餘暉繼續趕路,眼看天色就要暗下來了,俞歆然心裏更是忐忑,她從未想過沒有路燈,人要怎麼在黑夜裏前行。

“你剛剛救了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俞歆然開口和男子搭話,“我叫俞歆然,是一名大三…,是一名學生。”俞歆然在後面走着實在是害怕,於是就想大步走上前和他說兩句話,緩解自己內心的恐懼。

男子果然停下了腳步,弄得俞歆然如不及防,額頭一撞到了他的後背上,“啊~”俞歆然用手摸着自己的額頭,他的背真是硬的像塊石頭。

俞歆然抬眼一看,男子突然倒在了地上,就連他手裏的劍也掉了。

俞歆然很是不解,他不很能打的嗎?!怎麼被自己這麼輕輕一撞就倒地上了?

“喂?喂?醒醒啊!你怎麼了?”俞歆然扶着他的脖子,用手拍着他的臉,焦急萬分。

這一天怎麼這麼漫長啊,驚恐是一波接着一波,她的小心臟都快炸開了。她想喊救命,又不敢開口,萬一引來和白天那些蒙面人一夥的殺手,只怕兩人會死得更快。俞歆然手忙腳亂在自己的裙角上扯了一塊布,去包紮他手臂上的傷口,卻發現他的血都變成黑色,已經有些凝結成血塊了,她又連忙抬頭看了一下他的嘴唇,已然烏黑。

不會吧?!難道是中毒了?!

她把男子的身體拖靠在一棵樹下,看着他的傷口。焦急的滿面淚痕,生怕他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開始搞不懂自己是真的穿越了,還是這些都只是一場夢而已,她很希望這就是她的一個噩夢,努力的閉緊淚眼,渴望自己醒來。可是她睜開眼看到的還是昏迷的他,眼前的一切都再真實不過了。俞歆然腦子早就恍惚了,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放任他的傷不管不顧。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說完便視死如歸的抬起他受傷的手臂,用嘴去吸他傷口處的血,往地上吐。將黑血去盡后,再次幫他包紮好傷口。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和額頭上的汗,感覺到自己的頭很暈很沉,很累,很困……

頃刻,她也暈倒在了男子的身旁。

上都城中,西街頭上的尚書府內燈火通明,到處掛滿了紅綢,貼着囍字,前廳後院都有丫鬟僕人在打掃着宴后殘局。後院書房裏,滿身劍傷的黑衣殺手跪在地上,正受着他主人的責罰。

“一群廢物,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解決不了,要你們何用!”站在堂前的中年男人氣得扔掉手中的茶杯,對跪在地上的黑衣殺手大吼。

“回稟大人,我們接到您的號令就立即趕到城外堵截,可是帶她走的那人輕功了得,非我等所能及,我們便只能一路小心跟蹤。結果那人帶她進了密林之後就消失了,我們尋了一夜也未見兩人的身影。一直到今日我們才在密林后的山崖下面發現了她的蹤跡,可是她身邊還跟着另一名男子,於是我們在路邊埋伏想要伺機下手,可是那人實在厲害,我們這才......”

黑衣殺手拱手解釋着,說道最後想起自己兄弟的死,就沒忍再繼續往下說。

“你是說她和另一名男子在一起?”中年男人疑惑的問道。

“沒錯,那男子劍法精湛,功夫了得,整個上都估計也找不出幾個能與他匹敵的。警惕性高,我們還沒出手就被他發現了,以至於我們幾個兄弟都死在了他的劍下。”那殺手說著心痛的低下頭。

中年男人一臉老謀勝算,手負於背,難道葉璋早有防備,暗中派人保護自己的女兒?

“那兩人你可認得?”

黑人殺手認真思考片刻后,搖了搖頭,“大人您培養我們這些密影,擔心暴露身份,無令不得入城,所以不成見過那兩人。”黑衣男子如實回答道。

“如果葉璋真有所防備特意派人來保護他這個寶貝女兒的話,怎麼可能留她一個人在那荒郊野外?所以那兩人肯定不是葉璋的人,你快去,一定要趕在將軍府之前找到她,讓她徹底消失。”中年男子發狠的說。

“是!”

黑衣殺手慶幸自己沒有被懲罰,托着傷痛轉身退出了書房。

上都城外的小竹溪山腳下,一座竹林環繞的私宅里,幾座屋宇小巧精緻,樓榭相應成景,翠池假山,池塘里紅鯉成群浮遊,花草擁路而生,簇擁卻也不嫌不雜亂,顯然是有人日日細心打理着這些園景。

辰時的一場細雨,帶走了晚夏的最後一絲悶熱,空氣更是清新無比。雨水從屋檐匯成股,滴落在樹葉上,樹葉又彎腰把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到錦鯉的脊背上,魚尾便“啪”的轉動一聲激起了朵朵水花,閣樓上窗前站着的墨麒風面無波瀾的注視着這一切。

背後傳來一人穩重而矯健的腳步聲,雲凡端着案盤走了進來:“殿下,葯熬好了。”

雲凡膚色麥黑,束髮簡約,身姿高挑健壯,五官明晰,也還算得上俊俏。只是和他面前這位殿下相比,俊貌就遜了好些。

墨麒風伸手端起案中的葯碗,一口喝盡,喝完眉目微顫,又拿起帕子擦了下嘴角。

“她怎麼樣了?”

“藍羽已經喂她喝下解藥了,只是人道現在還沒有醒。許是昨日驚嚇過度,再加上她身子嬌弱,這才昏睡的久了些。”雲凡回道,畢竟他跟在殿下怎麼多年,不用想便知道殿下一準會詢問昨日和他一起被就回來的姑娘的情況。

“你讓藍羽小心盯着。”墨麒風說著走向案桌。

“殿下懷疑她?”雲凡語氣平穩的猜測着問道。

墨麒風執筆的手在空中停了一刻,回想起昨天的種種畫面,“還不清楚,但她總歸是來歷不明。”

“屬下知道了。”

雲凡說完便轉身出了屋子,合上門離開了。墨麒風潤筆壓紙,在雪白的宣紙上寫着什麼。

在俞歆然的夢中,她依舊穿着自己的牛仔外衣,背着自己的背包,走在那條通向那個懸崖的小路上。夢裏滿是迷霧,陰森瀰漫,她漸漸聽到一個女子奔跑時發出的急促的呼吸聲。她沿着小路尋聲而去,隱約看到一個身穿紅色喜服的典雅女子提着裙邊拚命的想她跑來。她過腰的烏黑長發隨風飄動,襯得她身上的那件喜服更加艷麗醒目,成了這片暗色密林里最亮眼的景色。她頭上的步搖首飾發出一陣陣清脆的碰撞聲。

看她跑得這麼拚命,俞歆然就想走過去幫幫她,可是她的腿卻怎麼也買邁不開步子,一動也動不了,她想開口也叫不出聲音。那女子跑過俞歆然身邊之後,好像能感應到俞歆然的存在一樣,突然停住了腳步,頭轉向俞歆然,她含淚望着俞歆然的眼睛,語氣若潺潺溪水一樣清澈柔和:“幫幫我。”

俞歆然這才看清楚了她的臉,她怎麼會和自己那麼像?!

俞歆然以為那可能就是自己,夢中的自己。她便更是着急了,想跑過去問要怎樣才能幫她,可她的腿就是怎麼用力都邁不開,喉嚨就是發不出聲音。就在這時那女子突然“啊!”一聲,腳下一滑,整個身體倒下了背後的懸崖,看着那張轉過來的正臉怎麼和自己如此相似,她到底是誰?

“不要!”

俞歆然從夢中驚醒,大喊道,猛地一下起身直直的端坐在床上,雙眸朦朧的盯着前方。

“爸爸啊,嚇死我了,這都做的是些什麼夢啊?”她閉眼緩了緩,拍着自己的胸脯安撫着說道。

眼角打眼而過的屋內裝飾風格,還有物件陳設......自己這是在哪啊?於是慌忙抬頭想查看清楚周圍。“我的爸呀?!”

她一轉頭就看到一個女子站在自己的床邊,白衣飄飄,黑髮及腰,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能不嚇一跳?俞歆然往後挪了一下屁股,看着床前站着的這位女子。

一對精巧又不顯艷俗的遠山眉,瓜子臉雙眼皮,眼睛乾淨憂鬱。給俞歆然一種很踏實的感覺,她見俞歆然有些慌張,便對俞歆然笑了笑,轉身向床前的小案桌走去。

俞歆然這才慢慢意識到,她的頭飾、衣服、床榻、門窗、桌凳、吊燈隔簾……映入她眼帘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古色古味。木雕油亮的床榻,淡藍色的帘子,六角邊須的吊燈......,還有她面前站着的這女子,髮髻簡約淡雅,一身白色落地長裙,盡顯優雅古典…...

“完了,看來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了,我還真的穿越了?!”

俞歆然一臉不可思議的癱坐在床上,她怎麼就這麼好(倒)命(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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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小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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