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小蒜出逃記

第四十九章 小蒜出逃記

小蒜是個很聰明很敏銳的人,很多事情他很清楚明白,也許他不會表現他知道,但在心裏面卻是亮如明鏡。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邀請很多學校的朋友同學到家裏開生日派對,他們都欣然答應下來,沒人會拒絕完美天才的邀請。

客人都請好了,東西都備齊了,接下來就該玩得開心才是!

“我們先吃晚飯吧,然後我們看碟片怎麼樣?最後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一群小孩七嘴八舌問這問那,又亂又吵,但張蒜很開心,他們都在問玩什麼遊戲,說明他們都很想跟自己玩遊戲,這讓他想起二刀,也許二刀在這裏的話就會完全不一樣,就算那樣,小蒜依舊很想念二刀,雖然他現在應該很忙,甚至在一個困局裏面脫不開身,但小蒜還是很生氣他已經兩次沒有和自己過生日了,或者說是四次。

看完碟片,臨近尾聲,小夥伴們嚷嚷着問要玩什麼遊戲,小蒜笑着開始耐心解釋,他們有什麼不解的,小蒜也是一一解答。

等到一切解釋完畢,接下來遊戲就要開始了,這一刻張蒜很開心,今天一天都是,有人沒來,開心得都快落淚了。

……

一個觀察或者說監視任務可能會由很多不同的情報組織共同負責,比如就張煥失所知,這裏聚集的有十來個人,有死士也有專業的間諜,對面小樓租個房子偶爾出來吃宵夜逛街的一對男女應該是虹島的人,還應該是兩個間諜而不是死士,人傻錢多私生活還很亂;而街口麵包店突然出現的一位新員工,應該是秘書處的死士,生活作息十分規律,上班不遲到也不早到,不早退卻也從不願意加一秒鐘的班;經常在下面閑逛一身酒臭味的流浪漢應該是回衢院的;而在不遠處一停機坪上一個小型直升碟里,具張煥失所知,那裏面應該有全世界最先進的各種設備,裏面有個紅島人終日不見天日在裏面監控張蒜的一舉一動,鬼知道這小小一座城裏已經被放了多少微型攝像機。而其餘的幾人,則是跑苦力或者送快遞的,不足為慮。

“重要的任務當然需要一個人統領全局,那個人當然就是我張煥失了……”張煥失一個人在總部給自己租下的房子裏面嘀嘀咕咕自言自語,身為這次任務的總指揮每天都在接收各方的情報和報告,回衢院那個醉漢一如既往的話少,對面小樓裏面的“小兩口”本來過了六時就會沒了聲音,但今天八時已過卻依舊在崗,那個麵包店員工今天破天荒加夜班,那個自以為是的紅島人還是話很多。

張煥失在總部接到任務時沒明白過來為何要來觀察或者說往聽了說就是監視一個小孩子,說任務目標是大名鼎鼎的張四爺還情有可原,但是一個小孩子有什麼好監視的?

保持懷疑態度接受任務來到小葉城,直到住進這個大房子,那個自稱小蒜的小孩竟然第一時間就跑來送了張煥失一盤小菜,本來這都沒什麼,但是他經常送解酒湯給樓下醉漢,偶爾去那個麵包店從那個店員手裏買一個麵包,有一次在早晨上學時偶然碰見那對男女,並笑嘻嘻打了聲招呼,紅島人說小孩帶着一幫小孩來敲他所在的直升碟而那些在路上跟蹤或者固定蹲點的,早就不知道小孩和那些所謂精銳說了多少句話。

雖然張煥失在第一次見面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小孩,因為他根本不敢在他在家或者回家時出門,鬼知道那小孩會不會在自己開門一瞬間給自己來個大驚喜!

張煥失嘆了口氣,覺得這種事還是果尖來好點,換成他來進黎淵說不定還要輕鬆點,和這打不得殺不得罵不得還不敢見,每天還要來門前敲門送小菜,和這樣的小孩隔空打交道一點也不輕鬆!

成為死士就要有死士的覺悟,不能把自己身份曝光於天下這是一條絕對的規矩,出任務第一天就被識破身份,無論是多麼厲害的死士都會每時每刻坐立難安!而這些人每次面對張蒜的笑容時,都覺得是在面臨末日一般。

今天空氣有點不一樣,很乾燥讓人很焦慮,參加任務的所有人都知道大事不好了,基本每個人都做出了改變,比如張煥失從小孩回來開始就伏在門上偷看偷聽小孩的動靜,只聽見裏面傳來破碎聲音,好像是什麼被砸爛了,然後耳機里抱怨聲音:“我丟他老母,我就知道!”

張煥失沉聲問道:“怎麼了?”

紅島人在耳機里大聲抱怨着:“我就知道他知道!不然也不會每天沒事幹跑來和每個攝像頭對眼!皮總,看來我們要蒙眼捉蝦了!”

張煥失平淡回道:“再試着放幾個進去,醉漢、話多的,我問你們在我回來之前有沒有別的人進小孩兒房裏?”

一個平淡聲音響起,“沒有。”

紅島人很激動,“那小孩兒把窗子和通風口都關死了,我沒法放東西進去,現在只有看你和護院老哥的了。現在裏面一共多少小屁孩?”

張煥失說道:“如果沒人先進去,加上小孩兒,那就是十一個。”

有人嘖嘖出聲,是那麵包店的新員工,“嘖,我們能用來追蹤的也是十一個人。”

一個男人聲音哈哈說道:“哈哈,那倒是,我們的小孩兒真是了解我們!但是我們有皮總,可以當三個人用!皮總啊,我們怎麼辦?你覺得他們要幹嘛啊?”

張煥失平淡說道:“不知道,到時候見機行事,到時候話多的一定要隨時報告情況。不能抓起來也不能動手。我們能做的就是給當地地管署那群廢物報警,點到為止就行,報告情況,我們小孩真要進那裏面我們只能讓地管署把他給抓回來。現在天藍門內的安檢已經淪陷了,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在外面把他抓起來。明白了嗎?”

一個女人聲音說道:“皮總,你怎麼聽起來沒精打採的?”

紅島人在耳機里說道:“你看皮總跟我們說話什麼時候興奮過?哪次不是這樣?這叫高冷知不知道?不懂不要亂說什麼沒精打采!我們皮總可是大人物,我們這些小人物怎麼比得?”

麵包店員工說道:“皮總應該進天藍和我們那兒的大姐大一起執行任務的,但是卻被派來看小孩,是個人都會不開心。”

男人說道:“對啊!我們皮總可不比你們大姐大差,怎麼龔先生會讓果尖去和大小姐接觸呢?”

張煥失內心毫無波瀾,注意到門外動靜,淡淡開口說道:“閉嘴吧。有人出來了!”

被稱為醉漢的男人往上看去,問道:“誰出來了?”

張煥失說道:“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個孩子,一個一個跟過去,不要浪費人手,跟蹤一個孩子就要兩三個人,那真是丟你們組織的臉。”

“明白!”耳機裏面傳來不同聲音的回復。

張煥失伏在門上繼續觀察着外面情況,繼而說道:“具體的你們自己看着辦,護院一定要按照情況最後一個出動,話多的一定要隨時報告各個方位的具體情況!”

“明白!”

這次回復后耳機里出現短暫的沉默,紅島人沒忍住問道:“皮總?怎麼樣了?出去了沒?”

又過了一會兒,張煥失故作的沉聲才響起:“已經出去了!你們看清楚,他們應該都穿着黑色兜帽。”

女人發出好奇聲音,“都?”

張煥失淡然說道:“是的,又出來一個,注意跟蹤,第一個已經出門了。”

“目標已確定。”耳機里傳來一個陌生聲音,這應該是一個在附近待命可以調動的人之一。

張煥失又是一會兒沒說話沒發佈命令。

紅島人有點慌,“怎麼了?皮總別嚇人啊怎麼總是不說話?”

這時,一聲聲敲門聲出現在耳機里,敲了三下,每個人心頭好像被悶雷震顫了三下,張煥失的聲音在敲門聲消失后馬上出現:“這小孩兒敲了十下,上一個十一下,我們要是真的任務失敗,臉都要丟到凍土去!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可不想下個月被派去凍土調查那裏的黎淵。”

又是一陣沉默,和平時沒話說不一樣,所有人心頭都被蒙上一層陰影,知道了小孩這次是來真的,在場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和紅虹最聰明的人打過交道,知道紅虹最聰明的人根本不能按常理來判斷其深淺,完全都是超乎想像的人,現在執行任務的人都是絕對的精英,通過一個人的小動作或者面部微動就能讀懂人的想法是毫不誇張的說法,不過這只是這些人能力中的一部分,而那些紅虹頂尖聰明的人比如龔先生,張煥失和他打了八年的交道還是摸不清楚他心裏在想什麼,而現在他們面對的小孩就是這樣的人,就算他是小孩!

已經出去了十個人,每個人都來敲門,每來一個就會少敲一次,人已經快用完了,第十個人開口說了話,張煥失聽出來不是張蒜於是沒派人出去,可是只剩下張煥失他自己和回衢院護院,紅島人不能派出去,耳機里偶爾傳來出去人的方位,如他所料這些小孩的聚集點是離天藍門防護圈最近的十七街區,也只有那裏進得去!

張煥失總覺得小孩沒那麼簡單,抓對捉鬼遊戲?鬼知道是不是抓對,張煥失總覺得這小孩可能藏了人在裏面。

這時第十一人出來了,這小孩沒敲門,但是向著對門的張煥失笑了一下,看清了那張臉,不是張蒜!

看清那張臉后,張煥失說道:“十一人走完,最後兩個都不是小孩兒,可能在前面九人裏面,外面的人繼續追,匯聚點知道後跟我彙報一聲,護院和我繼續待命,話多的繼續報情況。”

等了很久,有個陌生聲音報了個位置正是天藍門防護圈入口處,赫然是那第一個追蹤的人,那人又說道:“不確定是不是任務目標,上了個小型直升碟已經走了。”

張煥失不在意那些,“肯定不是,原地待命,見機行事。”

這時,護院說道:“窗子打開了。”

張煥失一驚馬上問道:“有人出來?”

護院又說道:“已經出來了。黑色帽兜。體型和小孩兒差不多”

張煥失忙是佈置道:“原地待命!話多的,把你的高科技放進去!”

兩人簡短得答了聲是,張煥失立馬竄出門去,但是感覺很不對,有種奇怪感覺告訴他,裏面好像還有人,而且在門眼看着他笑。

張煥失追上那道身影,小孩子的步伐很小,所以張煥失走得很慢,五分后,他感覺到不對,這小孩沒有去往天藍門,而是向著一個奇怪方向走着,張煥失算了一下那面是七街區,意識到跟錯人了,可為了保險快步走上前去,毫不顧忌地猛然回頭看去。果然!是個小女孩,一個叫陳沐的小女孩,和張蒜是同班同學,居住在七街區,單眼皮小嘴巴小鼻樑,他的父親表面是個小葉廠工人,卻做着一些不好的勾當。

張煥失知道自己被耍了,立馬往回跑,而且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剛想走回去,可是那小女孩突然側移想擋住她,怎麼可能擋得住?張煥失一個扭身就躲過了小女孩。

小女孩見阻攔未果,張煥失已跑遠,大聲喊道:“張蒜讓我跟你說,果皮還是橘子的好!”

……

張煥失消失在街口不多久,窗戶又是打開,翻出來一個小孩,比前面十一個孩子都要高一點,戴着帽兜,不過護院知道這小孩就是張蒜,走上前去,張蒜微微抬頭,嘴角露出來一點,有着一抹很嘲諷的笑意。

“小少爺,二爺讓我來幫助您。”

張蒜看向他,眼神很是輕蔑,說道:“二伯就喜歡這樣做些沒所謂的事,別讓我知道我爸的事和他有關,不然就算二刀也救不了他!而且我相信二刀也不會救他。”

護院沒懂,“小少爺,四爺的事就現有情報來看,絕對是意外!而且我也是二爺處於保護少爺的目的被派來的。”

張蒜戴上一個耳機,向外走去,邊走邊說:“最好是這樣。可是就算沒你們倆,我也可以出去。”

護院皺眉很是不信,“哦?憑什麼?”

張蒜一笑,轉過身來面對着他,說道:“你覺得,我這次進黎淵大動周折把我的朋友帶到家裏來玩,是為了耍你們這群智障?是不是太弱智了點?其實吧,有兩個原因:一是今天是我生日,本來就該玩,要玩當然就要玩點好玩的!二,是為了她!”

張蒜說著握拳用大拇指,指向身後。

護院看向身後,身子巨震,想到了什麼,緩緩跌坐下去。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雨,張蒜之所以讓他們戴帽兜其實完全是為了他們不成落湯雞。

張蒜不理護院,轉過身去,看向那個濕漉漉的人影,說道:“把我帶進裏面去好不好?大姐姐!”

張煥失抬起進入小葉城就沒怎麼抬起來的臉,微閉眼睛,可還是能看出一汪清泉般的大眼,高挺鼻樑,這是一個絕色美人!蓬頭垢面的邋遢形象一點也把她的姿色掩蓋住,大概是那張臉太白太乾淨了!

張蒜又是說道:“張煥失這個名字不好聽,果皮這個名字也不好聽!以後就叫你張歡歡好不好?我以後叫你歡歡姐!”

張煥失沒什麼反應,平靜沉聲說道:“這麼晚了,外面很危險的!小孩該回家睡覺了!”

張蒜一笑,“現在不是回家的時候,姐!還記得那個陰人給你下的命令嗎?好好想想!”

張煥失回憶起來,龔先生臨行前給自己說的話,回味過來,他說:你這次是去觀察他,並且保護他的,別逾距,做好你該做的事,未來可期!

懂了后,但張煥失還是沒搞明白,為什麼龔先生要這樣做,那不是至他自於一個尷尬境地?而且這次過後可能我還是會被派到凍土去,說什麼未來可期呢?

張蒜笑意滿滿,緩步走到改名叫張歡歡的絕世美人面前,抬起頭來看她明艷臉龐,說道:“姐姐!走吧!別愣着了,一會兒就不能走了!”

張蒜說完話略過她,走向遠處。

張歡歡轉身,那道小小身影越走越遠,在雨夜裏,很是弱小,想到剛才的笑容,竟很是心動!

張蒜的燦爛笑容非常動人且無比漂亮,但是很少綻放,就算對着禾二刀,除了第一次見時真心面笑過以後,就從沒見過,禾二刀經常說給大爺笑一個,但是張蒜都會翻個白眼無視他,他平時從不對他爸笑,上次他爸很難過他才笑,笑得很暖,他在幼教所時打賭輸了才會笑,但是笑地都很奇怪、難看,他只有在和人第一見面時才會笑,但很少真心,他只對他爸媽、禾二刀、大伯、五叔和玩老真心笑過,而在三伯墓前任誰都笑不出,他也沒笑,甚至很難過,但是當他真心笑起來時,是真的很好看!

而今天又多了一個,張歡歡,因為她也真的好看,而且張蒜知道,她是個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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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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