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付出代價一點也不能少

該付出代價一點也不能少

晚風徐徐,帶着清亮與孤寂向二人席捲而來。

蘇雲歌搓了搓胳膊,笑道,“瀾瀾,明天上班嗎?”

“你想幹嘛……”穆瀾一臉戒備的看着蘇雲歌,她總覺得蘇雲歌的笑,帶着幾分不懷好意的感覺。

“害怕什麼。”蘇雲歌拍了拍她的額頭,眼睛格外明亮,“我請你去喝酒,去不去。”

“你忘了爸爸說過,你不能喝酒的嗎!”

“今天突然想喝了。”

“好,你說了算。”穆瀾看到她笑容中的苦澀,心裏有些泛酸。雖然穆翌說過蘇雲歌不能喝酒,看到蘇雲歌堅定的模樣,就想由着蘇雲歌放肆一回了,可能,也只有這一回了吧!

“傅冬至,我請你喝酒。”

“穆瀾,你瘋了嗎?大半夜喝什麼酒!”電話里的聲音憤怒而帶着責怪,彷彿一個大人在訓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一般。

穆瀾深覺她好像又多了一個爸爸,有些無語的說,“雲歌想喝!”心道,有本事你別答應啊!

“……在哪裏!”

穆瀾一臉驚恐的看着手機屏幕,似在看着傅冬至一般,咬着牙,惡狠狠地說,“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找過來!”

“穆……”話還沒說完,穆瀾就掛了電話,一臉得意的看着蘇雲歌,“這次,算我贏了吧!”

“……”你們倆,敢不敢別這麼幼稚,我小的時候就不會做這種事了。

蘇雲歌看穆瀾一邊哼着小曲,一邊開車的模樣,嘆了口氣,只好再撥通傅冬至的電話,告訴他,她們要去的地方。

“雲歌,這裏環境不錯呀,以前怎麼不帶我過來!”穆瀾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這裏的一切。

這裏外面看起來普通,裏面卻是極為精緻,地方不到七十坪的樣子,只有一個吧枱與幾個小隔間,隔間用不同的木質珠簾隔開。

地方雖然小小的,可每寸都有精緻的裝飾,似乎每走一步都有一個故事一般,燈光泛着淡淡的黃色,只能照得清楚人臉,喝上一杯調酒或者茶水,卻能讓身處其中的人覺得從心底里開始流淌起暖意來,這可能就是這個地方人多的原因吧。

聞言,蘇雲歌笑笑不語。總不能告訴她,她心裏一直有叛逆的小想法吧!

“嗨,你來了。”在吧枱的店家看到蘇雲歌與穆瀾並肩進來,和藹對蘇雲歌打招呼,朝着她身邊的穆瀾點了點頭道,“好久沒來了!”

“是啊!”蘇雲歌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無比耀眼,聲音清越,讓人忍不住側目。

“今天照舊?還是換個其他的?”

“有沒有低度數的酒,我跟我姐姐,還有我哥哥一起喝。”蘇雲歌淺淺一笑。這是她上大學常來的地方,因為,這裏的環境,很適合思念。

店家挑了挑眉道,“好,你們先坐,我等會給你們送過去。”

“店家,等會可能會有個臉黑的人進來,你把他領來我們這裏就行了。”

聞言,店家微微一愣,才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好。”

“何日君再來,這裏的茶杯上好像都寫着這句話。”穆瀾看着手中的杯子。白色的底色,上面畫著寥寥幾筆墨竹,卻能把墨竹畫的極為飄逸,一看就彷彿能聞到竹葉香一般,看到上面洋洋洒洒的五個字,穆瀾很是好奇的看着蘇雲歌。

“是啊。”蘇雲歌把玩着酒杯,淺淺一笑后一杯酒已經下肚,白皙的臉頰透着點點的紅暈,眉宇間被昏暗的燈光染上了格外濃厚的憂鬱,眼眸里也帶着些許怨恨,“店家跟我說,他開這家店,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等待……”

穆瀾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臉凝重的看着蘇雲歌,輕聲說,“雲歌,今天發生什麼事了!你好反常啊!”

蘇雲歌搖了搖頭,“沒有,今天,應該算是實現目的的第一步吧!”

“那你怎麼一臉落寞的樣子!”穆瀾撐着下巴說道。今天大概是她最反常的一天了,穆翌給她做完手術拆線的時候,高考放榜的時候,都沒有見過她這麼不淡定,甚至還有些忐忑不安……她認識蘇雲歌之後,她一直都是一副冷清平淡的模樣,很少有什麼事能打破,可自從那天接到娛樂公司的電話開始,她好像一下變得有了生氣,並且有了正常的喜怒哀怨。

“沒有,只是與恨久了的人相處,難免有些不自在……而且,我剛從他公寓裏出來。”

“什麼!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蘇雲歌有些無語的看着穆瀾臉上的神色,分明在說,你們倆該不會為愛鼓掌了吧?

“我真應該跟穆爸爸說,讓你別去當什麼八卦記者,你看都學了些什麼!”蘇雲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習慣,習慣。”穆瀾笑的一臉狗腿的替蘇雲歌倒酒,趕忙轉移話題道:“你想怎麼報復他?”

“話題轉移太快了,瀾瀾。”蘇雲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笑,“我今天給叢兮兒發了消息,我跟沈浮雲一起回公寓的照片,她應該也拍到了,明天的頭條,就看她怎麼寫了!”

聞言,穆瀾覺得額頭上的青筋歡快的蹦躂了兩下,有些擔憂的說,“雲歌,這樣會對你有影響的,要是她把你的照片發佈出去,或者那些瘋狂的粉絲把你人肉出來,你知道會有多大的危險嗎?你以後怎麼做律師!”

蘇雲歌無所謂的笑了笑,看着穆瀾正色道:“當我準備報復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再去做律師了!”

“蘇雲歌,你瘋了嗎!”傅冬至陰沉着一張臉坐在穆瀾身邊,昏暗的燈光下依舊看得出他似是能滴得出水的眼眸。

“或許是真的瘋了吧!”蘇雲歌有些悵然若失的喝下手中的酒,眼底泛着淡淡淚意,卻掩蓋不了她眼底的恨。

“雲歌,你瘋我們陪你瘋,但你不能傷害你自己啊!”

蘇雲歌固執的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說:“我知道我瘋的有些離譜了吧!當初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註定需要用什麼東西來換,而我只有這個籌碼而已。”

聞言,傅冬至挑了挑眉,威脅道:“雲歌,你這麼坦白的告訴我,真的不怕我讓清風知道嗎?你要知道,清風他可是將你當親妹妹看待的!”

蘇雲歌頓時有些石化了,提起沐清風她心裏就很是愧疚,“冬至,這件事,我只希望你們三個人知道就行了。”

傅冬至冷哼一聲,也不反駁,看着蘇雲歌有些複雜的神情,嘆了口氣,“你就會這樣搪塞我!知道了,我不會說出去的,但如果他發現了,我不會幫你隱瞞的。”他突然想起,蘇雲歌剛做完手術的時候,她哭的特別無助,他從來沒見過那麼脆弱的蘇雲歌,到最後蘇雲歌對他說,“我頂着一張陌生的臉,我要怎麼去見他,怎麼告訴他,我就是他的歌兒!”

蘇雲歌感激的點了點頭,有些話,不需要嚴明,便知道其中深意,他們就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穆瀾見二人臉上的神色都有所緩解,趕忙笑吟吟道:“那我們喝酒,不醉不歸!”。

“恩。”傅冬至臉上的陰沉也消失了不少,似是一下變得明亮起來,眼底泛着淡淡的暖意,他今天很開心。

在蘇雲歌喝得醉醺醺快要倒在椅子上的時候,有一雙白皙的手穩穩的落在她腦後,以防止她被磕到。

“清風?”傅冬至也喝得腦袋有些發懵,雖然沒醉,但他能感覺到他的反應變遲鈍了。他身上靠着同樣喝得醉醺醺的穆瀾,穆瀾口中還不停的喊着,“雲歌,這酒好甜啊!老闆!老闆!再來一杯!”。

“恩,冬至原來你拋下手裏的活,是為了跟她們喝酒啊!”沐清風俊雅的臉龐莫名的染上了一分寒意。看着身邊閉着眼的蘇雲歌,眼底劃過一絲心疼,他突然不知道,當初幫她去沈浮雲身邊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傅冬至指了指蘇雲歌,沉聲道,“雲歌,喊我來的。”

聞言,沐清風冷哼一聲,壓低了聲音,“你也真聽話她的話。”

傅冬至淡淡笑笑不語。

“現在好了,怎麼回去?”沐清風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不再擠兌他了,雖然有些不悅傅冬至拋下他吩咐的工作,來跟他們喝酒,但更讓他生氣的是蘇雲歌居然喝酒,所以他把這個原因又歸到了沈浮雲身上。

“我可以把穆瀾弄回去,雲歌就靠你了!”說罷,深深的看了沐清風一眼,扶着還在胡言亂語的穆瀾走了出去。

“……”沐清風清楚的看到了傅冬至眼中的威脅,心道,你那樣看着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禽獸,能對一個喝醉的人做什麼!

沐清風低頭看着蘇雲歌,目光貪婪的停留在她臉上,眼眸里閃過無數情緒,最終卻化作一聲嘆息,聲音輕飄飄的說,“雲歌,他那樣對你,你為什麼不捨得對自己好一點。”說罷抱着她往外走去。

沐清風抱着她,她混合著酒精與香氣的呼吸就在沐清風的鼻畔,使得他的的眼眸微微一凝,腦子也似乎停止運作了一般,剛出門,一陣冷風刮過,才讓他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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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為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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