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態度不一
玉齋端着糕點輕輕走進內屋，孟靈犀正坐在榻上，給孟禹澤念書聽。
“姑娘，公子，你們從北閣回來就一直窩在內屋，也不出去走走。我瞧着過幾天就又要下一場大雪，到時候想去也去不成了。”玉齋將糕點放在案上，催着他們出去走走。
“早晨回來，就去了北閣，明天還指不定又要去哪拜會一番。又是新年正忙碌的時候，難得有機會窩在苑裏，你該為我高興才是。”
孟靈犀念了許久的書，也覺得有些口乾。聽着玉齋的話，孟靈犀兀自過去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孟禹澤，自己才灌了個滿懷。
“你也不問問公子是什麼想法？”玉齋搖了搖頭，知道是勸不動孟靈犀出門的，只好把目標轉去孟禹澤身上。
“我也不大想出門。這幾日外祖父回府，事情很多，阿姐也沒有空多給我念念書聽。”孟禹澤忽然笑了笑，他一笑起來，就露出兩顆虎牙，平常的冷峻都融化成了滿滿的可愛。
孟靈犀聽了孟禹澤的回答，十分滿意。她塞了一口糕點到嘴裏，滿滿當當的，口齒不清的朝玉齋說道：“你也別擔心我們悶出病來，若是你和寶齋想出門走走，我就朝大伯母說一聲，放你們出府去給樊思苑添東西。”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這個借口不是次次都能用的，傳出去還會讓人說我們樊思苑不懂規矩。”玉齋擺擺手，打消了孟靈犀這番念頭。
孟靈犀笑着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離開。
“好了我也不說你們了，但是姑娘也別忘了，起碼要帶公子去後院走走，別老坐在四輪車裏。”玉齋走了幾步，正準備把門關上的時候，又再多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我把這張讀完給他聽，我就扶着他到後院去走一走。”孟靈犀應下道。
冬天總是暗的早一些，不過晚些時候，天將暗沒暗的，濯玉苑那邊，先收到了如意苑裏傳來的口信。
“三公子，大夫人讓奴婢來和您說一聲，待會去如意苑裏吃晚膳。”如意苑的丫鬟被小扇帶着走了進來，她福身請禮，才規規矩矩的對沈至清說道。
“哦？全是母親的意思？”沈至清一挑眉，眸光不見波瀾，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
“也是將軍的意思。”丫鬟被他直勾勾看着，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心慌，她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行了，你回去吧。”沈至清笑了笑，他輕輕放下茶盞，也沒有說明白自己到底要去還是不去，便先開口差遣那丫鬟回去。
“三公子……”那丫鬟也知道沒問出沈至清什麼態度，回去不好交代，她垂着頭站在原地，不願意走。
“你就回去如實說就好了，她不會罰你的。”沈至清也不喜歡那丫鬟扭扭捏捏的樣子，他抬手招來小扇帶人出去。
沈至清攥着手裏的茶盞反覆摩挲，嘴角的笑總好像帶了些不懷好意的味道。過了會，他叫來畫屏吩咐着：“叫小廚房今天晚上不用做晚膳了，今晚我去如意苑蹭吃的。”
如意苑的丫鬟從濯玉苑裏出來，就去了樊思苑。
春棠見過那個丫鬟，看一眼便知道她是如意苑派來的，便招呼了聲，帶着她往裏面走去。
寶齋剛從外面回來，正看見這一幕，便抬高了聲問人：“你是什麼人？問過姑娘通傳了嗎？就這樣莽莽撞撞的往裏面去。你是誰家的丫鬟，這麼不懂規矩。”
那丫鬟是怕極了沈至清，但卻不怕孟靈犀這個庶出的女兒，她直了直脊背，朝寶齋頂回去：“我說是如意苑的丫鬟，大夫人請我來傳個話。”
“呵，我就說呢，原來你們認識啊，一副熟絡的模樣。”寶齋上前去毫不客氣的擋住了兩個人的去路，她偏過頭去朝着春棠問罪，“春棠，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在樊思苑伺候的，怎麼老還想着之前的地方。你若是這麼想表達衷心，那明日我便求求姑娘送你回去。”
春棠一聽寶齋的話，立馬變了臉色。如果她被送回如意苑的話，那更會被小韓氏責罵。權衡一下，還是定定站在原地，沒了動作。
“至於你，站在這裏別動。各苑有各苑的規矩，我倒不見你往隔壁濯玉苑去的時候，也是這副表情。”寶齋狠狠瞪她一眼，故意慢吞吞的往裏面走去。
“嗯？寶齋？你不是去大廚房拿食材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孟靈犀真覺得有些奇怪，就看見寶齋氣鼓鼓地走進來，大倒苦水。
“姑娘還說呢，若不是我早點回來，那如意苑的人，早就已經沒規沒距的走進內屋來了！”寶齋故意抬高了聲音，說給外面的人聽。
孟靈犀扯了扯她，讓她消消氣：“好了，不是沒進來呢嗎，那就算了算了。你先說說，怎麼空着手回來？”
“大廚房那邊說我們去的太晚了，已經沒有新鮮的食材了，要等到明天出了府置辦才有新鮮的。我和姑姑已經說好了，她明天請人送來給我們。”寶齋好容易緩過來。
“嗯，那外面那個如意苑的丫鬟是來做什麼的？”孟靈犀問道。
“我不，知道大概是有事要和您說。”一說是那個丫鬟，寶齋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行了，你趕緊去叫人進來吧，看看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如果是要緊事的話，別耽誤了才好。”孟靈犀推了推寶齋，示意她出去問一問。
過了一會，那丫鬟便走了進來，語氣還是和在濯玉苑不一樣，但多少也恭順了一些：“表姑娘，奴婢是大夫人派來的，讓奴婢給您送封口信，讓您和表公子今天晚上去如意苑用晚膳。”
孟靈犀一聽，心裏正懊惱着白天時候的烏鴉嘴，現在真的不能窩在樊思苑了，她點了點頭，回道：“好，我們收拾一番就馬上趕過去，還要麻煩姐姐回去和大伯母說一聲，用晚膳前我們就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