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不是說沒事兒嗎
就在靈犀為小魚看病的時候，皇上已經讓人着手審理丞相的案子。
丞相被關押在刑部大牢，四位助審大臣，便在一起商量，這件事情到底該從哪裏入手才好。
其中，兵部尚書說道：“我看，先從那個報信的人開始吧，本來就是一個下人，估計他也沒有幾分膽量，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在刑部大堂的威力震懾之下，諒他也不敢說謊！”
幾個人一聽覺得有道理，便點頭稱是。
和上次一樣，皇上再次聲明，為了做到公正公平，朝中各有司衙門，都有權利到堂旁聽，就連涉案的家屬也可列席。
頭一天上午，尚書大人就把告示貼在了刑部大堂門口。
第二天早晨，刑部大門一早就打開了。
高大的門樓飛檐起脊塑有二龍戲珠，四角飛起，獸頭獸面，門口一幅橫匾，四邊雕龍刻鳳，“刑部衙門”四個燙金大字，蒼勁有力。
大門兩邊一邊一根白玉柱，也是雕龍刻鳳，非常精彩，柱子上面書有對聯，上聯寫着“人心似鐵假似鐵”，下聯書“王法如爐真如爐。”
橫批則是：“去偽求實”。
字跡行雲流水，筆筆可見真功夫。
今天辰時，提審李大山。
眼看着時辰快到了，各有司衙門來旁聽者寥寥無幾，刑部尚書看了一眼旁邊的兵部侍郎，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其實，大家心裏都有底，因為這些事情涉及到丞相，而且又是刺殺皇上，皇上沒有當面誅殺丞相，就已經不錯了，其他人怎敢旁聽？
丞相為官多年，朝廷當中的耳目也是舉不勝舉，幾乎有一半都是他的門生，大家都提心弔膽，生怕牽連到自己，怎麼還有心情旁聽審問一個下人呢！
大家心裏都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不見心不煩，還不如落一個清靜。
雖然說，大堂之上沒有想的那麼熱鬧，但是，丞相親近的一些官員已經是早早的就來了，他們面色憂慮，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刑部大堂，莊嚴肅穆，正坐有一把虎皮交椅上面坐着刑部尚書，只見他濃眉虎目，面帶嚴肅，讓人望而生畏。
旁邊坐着的那一位是大理寺正卿魏晨，還有幾位官員，也是氣度不凡。
執法兵將，手持兵刃，肅立兩旁，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的人，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定會望而生畏。
時辰剛到，刑部尚書馬松把驚堂木一拍，大聲說道：“來人帶罪犯李大山上堂！”
只聽堂外一陣手銬腳鐐的聲音，兩個衙役便把李大山押上堂來。
他們把李大山往地上一扔，用腳蹬了一下李大山的膝關節，李大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兩旁衙役齊喊堂威，這可把李大山嚇得不輕。
只見李大山整個人像篩糠一樣，他咽了一口口水，還沒有緩過神來，馬松又把驚堂木一拍，厲聲問道：“下跪何人？”
“罪，罪人李大山！”李大山哆哆嗦嗦的回答了一句。
“哪裏人士，多大年紀，干何職業？”
刑部尚書是按照司法程序來的，可是，李大山聽了，卻好像故意針對自己一樣。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生怕自己答錯了什麼。
“回青天大老爺的話，小人是李大山，京城人士，今年二十七歲，現在在丞相府上做下人！”
李大山的話音落了以後，馬松直接來了一句：“李大山，你可知罪？”
“大人，大人小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
刑部尚書聽到李大山這樣說，冷哼了一聲，李大山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是啊，自己可不能這麼回答。
不是有人告訴過自己，該怎麼回答嗎？怎麼被他那木頭一拍，自己就驚得什麼都記不住了？
雖然李大山是一個地痞流氓，也干慣了偷雞摸狗的事情，平時，打着丞相府的旗號，也是為非作歹，可這裏是刑部大堂，又想起那個人曾經說過，自己只要按照他說的去做，就可以保命，李大山這才平靜下來。
“大人，小人不知道犯了什麼罪，只是，小人半夜裏要出去一趟，就被人給抓住了！”
“你出去幹什麼，為什麼還要在半夜裏？”
李大山看了看周圍，心驚膽戰的說：“是這樣的，前天晚上，丞相大人離開丞相府，臨走的時候，他把小人叫到了他的房間裏，說是如果一個時辰之後，他不回來的話，就讓小的去李大人的府上！”
馬松一聽皺着眉頭問道：“哪個李大人？”
“回大老爺的話就是通政使司李大仁！”
“去幹什麼？”
李大山有些猶豫，心裏想着，如果我按照那個人說的去做的話，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可如果我不說，估計還得死在他的手裏。
為了保住性命，李大山直接說道：“丞相大人吩咐小的，他說，這一次，去沈至清那裏，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過了一個時辰，要是丞相不回來的話，就讓，就讓李大仁起兵！”
聽到這裏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裏想着，丞相果然有陰謀！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馬松皺着眉頭說道：“李大山，你可知道，如果你說謊，我在刑部的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個時候，李大山已經下定了決心。
“青天大老爺呀，我確實沒有說謊，你看，我這一把身子骨，抓吧抓吧沒有一碗，捏吧捏吧也沒有一盤子，我可經不起這樣的嚇唬，好歹給我一用刑，我就散架子了，我真的不敢說謊的！”
聽到他這樣說，刑部尚書馬松勃然大怒，直接對着身後的侍衛說道：“大膽李大山，公堂之上，還敢貧嘴，掌刑，官掌嘴二十！”
不等李大山反應過來，掌刑官已經過去，挽起袖子，雙手左右開弓，啪啪啪臉給李大山二十個大嘴巴，李大山被打的眼睛冒金星，嘴裏也流出了鮮血。
感覺喉嚨一陣腥甜，李大山咳嗽了一聲，居然還蹦出來兩個牙齒。
到這個時候，李大山才感覺後悔，自己到底該聽誰的呀，不是說沒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