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建立秩序的捷徑
科沃市陷入混亂的同時，城外革命軍的大本營也亂成了一鍋粥。
在進攻科沃的關鍵時刻，革命軍的首領，盧卡爾居然消失了，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革命軍的第一強者，被稱作【黑電】的精英獵人多德爾。
指揮部的帳篷里的叫罵聲已經持續半個小時，革命軍由各地軍閥集結而成，如今在帳篷里的都是當慣了一方諸侯的強人，之前盧卡爾.威斯丁在的時候，憑藉著自身威望和高超手腕，尚能壓住這些傢伙，如今盧卡爾消失，群龍無首，讓這群誰也不服誰的傢伙選出一個發號施令的人選簡直難如登天。
如今革命軍正按照盧卡爾之前制定的戰術進攻，成功入侵科沃，然而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城裏可是駐紮着秩序軍團的，以革命軍的戰鬥力，想要正面與秩序軍團對抗，就必須要有高明的戰術。
這些軍閥之所以對盧卡爾服氣，便是因為盧卡爾向來以戰術高明而出名，在西非混亂的早期便是以‘軍師’的身份打出了名氣。
現在盧卡爾消失了，接下來該怎麼打，是他們面臨的最嚴峻的問題。
傳訊兵已經在帳篷外等待了15分鐘，負責各支軍隊調度的參謀也過來催促了好幾次，但眾人的意見難以統一，陷入了僵持。
戰場上瞬息萬變，如今失去了指揮部的統御，侵入城內的革命軍只能各自為戰。
像是失去了韁繩控制的惡犬，帶來的只有毀滅。
死亡在科沃城內蔓延。
街道上到處都是殺紅了眼的暴徒，他們已經忘了進攻科沃的目的，也忘了自己的對手是‘秩序軍團’，他們的槍火和利刃傾瀉在無辜的民眾身上，將科沃變成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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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戶支撐着從床上起身，他看着窗外的煉獄景象，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用卡冊給杜賓發出視頻請求，響了兩聲后，屏幕上便出現了杜賓的臉。
“怎麼了？”杜冰放下手中的筆，問道。
“革命軍已經攻入科沃！”水戶語氣焦急。“他們正在屠殺平民！”
屏幕對面的杜賓卻沒有水戶料想中的臉色大變，只是點點頭，淡淡道。“我知道了。”
“秩序軍團呢？我並沒有看到他們的影子…再這樣放任那些暴徒，死去的平民將會越來越多…”水戶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他吞了一口口水，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杜冰。“難道說？”
“沒錯。”杜賓點點頭。“是我讓秩序軍團按兵不動的。”
“為什麼？”水戶問道。“這樣…會有成千上萬的平民白白死去啊……”
“我有我的考量。”杜賓並未解釋，而是岔開了話題。“神子呢？有沒有什麼異動？”
“他已經逃出來了…我無法困住他，但他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雖然有無數疑問，但水戶按捺住內心的不滿情緒，老實答道。
“逃出來了？”杜賓皺了皺眉。“是7個小時前逃出來的？”
“是…是的。”水戶驚訝道。“您怎麼知道的。”
杜賓沒有再理會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喃喃自語，又過了幾秒，乾脆直接關閉了通訊。
水戶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隱約有怪笑和慘叫聲從閉合的窗縫中擠進來，他低頭看去，街道上，一個年輕的女孩正被暴徒壓在身下。
“憤怒嗎？”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為什麼？為什麼杜賓先生要這樣做？”水戶的拳頭不自覺的攥緊。“這都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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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沃市廣場。
越來越多的難民來到這裏，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群。
秩序軍團已經在廣場外圍布下防線，士兵們全副武裝，處於隨時待命的狀態，可卻遲遲沒有離開去澆滅城中暴徒的意思。
暗中觀察的布瑪爾皺起了眉頭。
“他們在幹什麼？”他有些疑惑。“再這樣下去，等到革命軍在城內站穩腳跟，他們就更難進攻了啊。”
“你知道建立穩定最有效的手段是什麼嗎？”一旁的斯卡曼德爾先生突然開口問道。
“強大的武力？”
“十分接近，但不夠具體。”斯卡曼德爾笑了笑，說出了答案。“是恐懼。”
布瑪爾沒有聽懂。
“人類是愚蠢短視的動物…只有經歷了地獄…他們才會，明白秩序的可貴。”斯卡曼德爾指了指周圍，布瑪爾順着他的手指看去，周圍的難民臉上都是同一種表情——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些天你在城裏，你覺得居民們對秩序軍團是什麼態度。”
“有些抵觸吧…”布瑪爾想了想。“大家還是希望由西非人自己統領西非。”
“是啊。”斯卡曼德爾翹了翹嘴角。“那你想一下，假如你是秩序軍團的首腦，該如何消除這種抵觸情緒?”
布瑪爾想了想…露出了若有所悟的神色。
“我明白了！”他眼睛一亮，隨即臉色又變得有些陰沉，咬牙切齒道。“所以秩序軍團才會利用盧卡爾召集革命軍……他們不僅是想把殘餘的反抗勢力一網打盡，還想通過這場災難，樹立秩序軍團在西非的形象和地位！”他狠狠啐了口唾沫。“真卑鄙。”
“你的觀點還是有些膚淺。”斯卡曼德爾笑着拍了拍布瑪爾的肩膀。“卑鄙，高尚，善良，邪惡…這些陳舊腐朽的觀念都是套在你脖子上的枷鎖…只有擺脫了這些枷鎖，你才能看見這個世界的真相…”
“您說的這些太過深奧，我一個將死之人顧不得這麼多了。”布瑪爾搖搖頭。“革命軍或是秩序軍團，誰死誰活，我都無所謂，我現在最關心的是神子…你確定我們的計劃會成功嗎？”
“放心吧。”斯卡曼德爾笑着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盧卡爾.威爾丁已經入城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隊難民通過了外圍守衛的審查，湧進廣場之中。
“瞧瞧，瞧瞧，我說什麼來着。”斯卡曼德爾笑意更濃，他的雙眼盯着那隊難民中的兩個低着頭的人。“這下連找人的工夫都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