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天書易主
白衣僧人見心兒答應了,旋即爽朗一笑,喃喃自語道:
“呆和尚啊呆和尚,你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就福源來說,老衲遠不如你,遠不如你啊!”
那聲音穿透雲霄,大有劃破虛空的威勢。
仔細一品,那聲音里似乎還隱隱約約含着那麼一丟丟的山西老陳醋味道。
能把武學修鍊到至高無上的虛無境,必定是得到了天大的的機緣造化,有着睥睨眾生的福源,才能在億萬武修中混得一個千載孤獨,萬年寂寞。
而這傢伙卻說自己的福源不如慧明,話語中甚至還瀰漫著山西老陳醋的味道,這明顯就是羨慕嫉妒恨嘛!
自己那個僅僅相見一次的父親莫非有超越這白衣老僧的福源,心兒是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被人暗算,生死不明也是福源!
難道夫妻不能相聚,父女難以團圓也是福源!
……
此時,老和尚已是雙目如電,僧衣隨風抖動,霎時間,他白須飄飄,衣袂翩翩,仙風道骨的身軀已然飛升到了心兒頭上。
“塵歸塵,土歸土,緣來緣散,亦禍亦福,天書歸來,樂天樂土……”
隨着一句句偈語念出,心兒頓感心中一空,此時她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似有一股清流在潺潺流動,流向莫名的遠方,消失在蒼茫……似有還有一種她從未感知到的神秘的思想也開始潛滋暗長,那是什麼,她也說不清楚,似乎是對武學,對人生、對宇宙的一種全新的感悟……此時,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天書記憶猶如被水沖洗過一般,蕩然無存,一個標點符號也沒有留下。
不過也只是天書的記憶被徹底清除,其他記憶依然完好、清晰。
失去了四卷天書,卻換來了父親生還的一絲希望。心兒一點兒也沒有後悔,她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微笑,額頭滲出絲絲細汗。
“驢禿禿,本姑娘可是如你所願,把四卷天書天書都給了你,下面的事,你就看着辦吧!”
說完,便做了一個拔鬍鬚的動作。
白衣僧人淡淡一笑道:“萬物皆有來處,亦有其歸處,四卷天書,自會尋其故主!”
心兒耷拉着腦袋,似懂非懂!
……
另一個界面,塔國第一層雲水郡秦府
轉眼之間,擂台生死戰的已經迫在眼前。
此時,秦羅敷已經閉關五日,之前,她的玉女拳法已經修鍊到了第三層,那個時候要和豬剛烈交手,勝算還不到三層。
玉女拳法雖然招式伶俐,可是她的內力修為卻還是比朱剛烈略遜一籌,而在生死之戰中,一絲一毫的差距就是生死的代價。
所以,她,馬虎不得。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自己的內力提升到十一牛之力,玉女拳法突破到第四層。
一間三十餘平方的地下石室,微黃的油燈忽明忽暗,石室牆壁一張捲軸展開着,畫上是一位翩翩仙子,手裏是一支衰敗的殘荷,這位仙子正神色淡然,細數着這殘荷上歲月的痕迹!
若有所思,又無所思!
秦羅敷如同一尊雕像,看着眼前的畫卷,眉頭緊鎖……
而慧明此時則是坐在地上,精美的登雲履被隨意丟棄在華麗房屋的一角,眼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一壇上好的仙人饞已經打開,酒香四溢。
慧明一手拿着一塊鹿肉,一手端着一樽美酒,滿臉都是幸福指數。
這幾天,秦羅敷要閉關練功。沒人管他,加之前幾日羅敷護夫狂魔般的行為,也無疑再給慧明的地位加分。
毋庸置疑,除了秦羅敷,慧明就是整個秦府的囊背完。
這幾天的日子簡直是舒服到了極致。
正當慧明得意忘形的時候,他隱約感到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意識竟然悄無聲息地進入了他的體內。
這個意識居然讓他鼻子微微一酸,彷彿記憶中多了一點什麼東西。
慧明不管,他就是一個屌絲,丐幫的外門弟子,連桿桿袋袋都沒有的那種最低級的屌絲弟子,十八歲才半牛之力的超級廢材。
秦家要和朱家打架,肯定是不會指望他的。
他現在就是要當一個合格的酒囊飯袋,沒有什麼能阻擋他享受美食、美酒的步伐。
秦家眾人見了這位新晉姑爺也是搖頭嘆息,為秦羅敷感到不值。
“姑爺,雖然小姐不在,沒人管你,您也還是要注意點個人形象,畢竟秦家是書香世家,是很注重禮儀的,談吐要文雅,舉止要得體,因為以後您出去了,就代表秦家!”
看着慧明的吃相,一位老婦人確實看不下去了,壯着膽子對慧明說道。
慧明一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看了老婦人一眼,將油膩膩的手在白色的華服擦了擦,停止了胡吃海喝。
“小的從小在丐幫長大,不知道規矩禮儀,但我知道,你們大戶人家都是很講究的,還請姐姐教教我!”
這老嫗一聽姐姐二字,那是一個心花怒放!
自己明明都是五十好幾的人了,比這傻姑爺大了近四十歲,他居然叫自己姐姐。
難道自己的顏值真的有那麼高?自己的皮膚保養得真的有那麼好!
女人嘛!顏值這一塊就是要拿捏的死死的。
於是她便是多了幾分自信,對眼前這位只知道胡吃海喝的傻大個也多了幾分好感!
這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嗎,至少嘴巴還是甜蜜蜜的。
於是她便煞有介事地說道:“好說,姑爺,這事就交給我吧!”
……
學了半天規矩,慧明感到身心俱疲。想到這豪門大院其實也是不容易的,雖然不愁吃不愁穿,每天大魚大肉,可是每天的規矩禮儀也可以把你折磨個死去活來。
此時,他甚至還有點懷念昔日的生活。
可是羅敷小姐待他確實不錯,於是他暗忖,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做一個合格的上門女婿,不給傾國傾城的妻子丟臉。
就在冥想中,又有一絲奇奇怪怪的意識偷偷溜進來他的腦海。
這意識居然漸漸清晰起來,彷彿在他的額頭開了一扇明亮的窗戶,只見一個白衣翩翩的老僧對他咪咪一笑,然後打出了一套莫名其妙的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