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國的秋天
“你也喜歡吃火鍋啊？”她接着有點興奮。
牡夢譙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手上的動作：“我喜歡中間的清湯。”
“清湯沒有靈魂的。”他把剛剛燙好的毛肚放在她碗裏，喬施被他照顧得有點不好意思，說，“你別弄了，我自己來。你自己吃吧。”
牡夢譙並沒有聽她的，依然我行我素，而牡夢譙自己又吃得很少，喬施只好自己幫他夾。
她夾了一條耗兒魚放進牡夢譙碗裏：“這個吃紅湯裏面的才好吃。”
吃得辣，喬施的鼻子和額頭上都冒了汗珠。
牡夢譙扯了一張紙幫她擦。
喬施往後縮了一下，接過紙自己擦，她笑意盈盈：“你快吃啊。”
火鍋吃得是快意人生，辣的出一場汗，人都會輕鬆很多，而且喜歡吃得好吃的吃到嘴裏會有滿滿的幸福感。上午的事情恍若隔世。
牡夢譙看着她因為笑露出的小虎牙，又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滿足感從胸口向四肢蔓延，那種從裏到外的的愉悅，他甚至感覺自己指尖發麻。
“你吃啊。”看他不動，喬施催促道。
牡夢譙低頭看着那紅紅的魚肉，舌尖已經感覺到了辣意。
他夾了一塊放進嘴裏，感覺自己放進了一團火，灼得口腔生疼，瞬間滿頭大汗，張開嘴巴扇着風，四處找着水。
這個場面是喬施沒有料到的，她愛吃辣也能吃辣，一家人都吃，黎敏也能能吃辣，她第一次見到吃了火鍋成這樣子的。
牡夢譙這個樣子倒是和平時大不一樣，還有些滑稽。
喬施笑出聲，也連忙把茶遞給他。
看他一下子喝掉，喬施連着給他到了好幾杯。
牡夢譙終於緩了緩，嘴唇也是緋紅的，一頭得汗。
喬施笑着：“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這麼不能吃辣，你應該早點說的。”
牡夢譙也沒有生氣，嘴裏現在還有點殘餘的難受，可是他看着喬施的笑，感覺跟她親近了許多，心裏甚至還有點甜甜的。
“沒事，我只是沒想到這麼辣。”
他從小就不能吃辣，從來都是滴辣不沾。
吃完了火鍋，喬施看了看時間，去學校上自習完全是吃多了，可是現在又不能回家。本來想去給錢的，結果別人牡夢譙讓陳叔早結了……
她這是白吃白喝還不給人好臉了。
“牡夢譙，我們走走吧。”喬施想了想，不能回家也不去學校，還不如和牡夢譙談談。
牡夢譙愣了一下，喬施難得不想着跑啊。
“好。”
剛剛出了汗，在馬路上走，有風輕輕吹過，還有點涼意，路邊不是走過幾個人人看着兩人的校服，還多盯了幾眼，接着補上幾個可惜的眼神。
育陽的高中生，重點高中啊，不好好珍惜資源，上課時間在外面晃悠！這是個什麼樣子。
喬施自然也察覺到了，她脫了校服外套拿在手上。
一抬頭看着牡夢譙就盯着她看。
“你也把外套脫了。”
“幹嘛？你們不是喜歡把校服穿得規規矩矩的嗎？”
“那是在學校！現在在校外，而且還是上課時間，萬一被有心人舉報了咋辦？”
牡夢譙滿含笑意的看着她，順從的脫掉了。他們幾個人，穿着校服不知道在上課期間跑到校外晃了多少次，也沒見過誰舉報啊。
喬施被他看的臉紅，橫他一眼：“你幹嘛這麼看我？”
“看你可愛啊。”
“我…”真的沒話說。
轉眼周一就到了，喬施腿已經好了很多，平時不走快了也不怎麼感覺到肉疼了。
只是學校里的事更讓她心煩。
到了學校，指點的人少了很多了。
時間真的能淡化謠言？
等她坐到位置上，黎敏埋着的頭撐起來向她打招呼：“來了？”
喬施正在課桌里摸東西。
她的手機，放課桌里了，周五那天下午沒上課，她中午走的時候也沒想請假，於是書包沒拿，手機也沒拿。雖然傍晚的時候，牡夢譙把書包給她送來了，可是手機在課桌裏面啊！
她把手機摸出來，打開。雖然沒怎麼用，可是待機了三天，電量還有35%。
未接電話多得不得了，三分之二都是牡夢譙的……
還有短訊。
從周五的早上的：你在幹什麼？到星期天晚上的“你是真的行”。
喬施蒙了蒙臉。
她真的沒看見啊，那麼多短訊，這個人怎麼這麼能發啊？短訊不要錢嗎？不知道發QQ嗎？
對，他沒有她QQ。周五給她發的短訊就有問她QQ的。
黎敏扭頭問她：“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一臉審視。
“什麼？”喬施回她一臉懵逼。
“你之前和牡夢譙怎麼回事啊？你之前說要說也沒說，周五又被亂糟糟的事情弄得我都忘記問了。現在你還不坦白？”她舉了舉手機，“還有QQ也不回我！你躲牡夢譙不至於連我也不回吧？怕動亂心扉直接閉網了嗎？”
喬施急忙揮手，她是真的忘了！
“不行我得先去領讀，我等會兒自由閱讀的時候下來跟你說！”
她拎着語文書上了講台，輕咳了兩聲：“請大家把書翻到第五頁。《荷塘月色》朱自清，這幾天心裏頗不寧靜，起！”
“荷塘月色，朱自清。這幾天心裏頗不寧靜。今晚在院子裏……”教室瞬間被讀書聲充盈，她其實還有點緊張，生怕大家不配合她，給她難堪。
特別是……趙夢，喬施讀着句子，往趙夢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對上視線。趙夢一臉泰然，垂下眼把視線轉移到書上。喬施也收回視線，繼續讀着：“這是一條僻靜的路……”
每次看趙夢，趙夢都在看她，要不是趙夢是個女的，並且坑了她一把，她甚至都要懷疑趙夢對自己有意思了！！
終於讀到尾聲“……妻已經熟睡好久了。”
喬施又開口道：“請大家翻到第十二頁，故都的秋，郁達夫。秋天，無論在什麼地方的秋天，起！”
“故都的秋，郁達夫，秋天，無論在什麼地方的秋天……”
喬施走下了講台，回了位置，剛開學也沒講幾課，她很迫不及待跟黎敏分享剛剛的感受。
“我老是看見趙夢看我，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黎敏看了一眼趙夢，趙夢垂着頭，正很規矩地讀書。
“那天就是她最先造的謠，她跟你可能是情敵。”
“情敵毛線，我又不喜歡牡夢譙，不過她喜歡我倒是看出來了。”喬施坐的端正，看着書上的正楷字，一副認真讀書的樣子，嘴巴上卻繼續和黎敏說著，“之前她就一直很崇拜牡夢譙的樣子，給所有人一種她和牡夢譙很熟的樣子。那天她的反應，根本一反常態，要是我喜歡的人被傳緋聞，我肯定會很不高興，可她卻直接把我和牡夢譙的關係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