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喜歡是負擔
“哇！”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喬施緊閉着眼睛，什麼也看不見。湯還有點燙，頭被打濕完，校服的上衣也被淋濕。不過沒有燙傷的感覺，只是感覺滲進眼裏了一些，有些難受不能睜開眼睛，最重要的是，她馬上又要摔了，不過後面是椅子應該不會太難看，就是屁股可能會有些痛。
但是預料的痛沒有，她被一隻手攬住。
幾乎同時。
“啊——”正前方的尖叫聲。
黎敏！說好跑的呢？肯定動手了。
“你怎麼樣？”
嗯？
這聲音……
“牡夢譙？”喬施吃驚道，那敏敏真跑了？
“對不起，我去網吧了。剛剛才看到那個帖子。”牡夢譙解釋了一下，看她的樣子頭髮濕濕的樣子，頭上還有一根白菜葉，他伸手給她拿開，一丟，正丟到已經雙手攤開同樣閉着眼睛的王文身上。
但王文只是閉着眼睛叫喊，旁邊的人散的很開，沒人敢出來說話。
黎敏走過來，有些着急的說：“先去洗一下吧，肯定進眼睛了。”
牡夢譙才一下子反應過來，急忙抱起喬施，向著食堂外的廁所跑。
黎敏也跟着追過去。
牡夢譙在水龍頭面前把喬施放下，扶着喬施，用手輕輕讓她低頭，想要幫喬施洗。
可是那生疏和有些笨拙的樣子。
黎敏走過去，抽出紙巾，道：“我來吧。”
牡夢譙看了緊閉着眼睛的喬施一眼，退開了一步。
黎敏把手放在喬施後腦勺。
“再低一點。”喬施聽話的低頭，黎敏把紙打濕了放到喬施手上，“喏。”
喬施接過來，慢慢得擦着眼睛，她剛剛閉眼很快，其實王文剛剛端碗的時候她就看見了，只是礙於後面被椅子的橫杠擋住了，不然她豈止不會摔，也躲得開那碗湯。
還好是食堂的白菜湯。
少油鹽到幾乎沒有！
擦了好幾下，她才試探的睜了睜眼，一股酸痛傳過來！她又閉着眼睛擦。
黎敏很貼心的給她換了張紙，看着喬施擦，無意間瞥了眼鏡子，黎敏的心猛的一跳。
她急忙收回視線，繼續無聊的看着喬施擦眼睛。
牡夢譙那個視線存在感太強烈了，本來就高，長得又一種不可言說的凌厲氣質，那種眼神就盯着喬施，雖然只是喬施的後腦勺。
黎敏把視線移到喬施的後腦勺，嗯，還是個混着湯汁的濕濕的後腦勺……有什麼好看的？！
喬施再次試着睜了睜眼睛，發現可以了。她向著黎敏伸手：“再給我一張。”
黎敏遞給她，吐槽道：“不是這油也沒多少啊？”雖然吐槽着，手上還是把喬施用過的紙拿過來扔垃圾桶里。
喬施回嘴：“那是，要多點我可就進醫院了！”
說完她站起身，睜開眼睛，眼前就是蹂躪完眼球后的世界，模模糊糊的一片。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看着黎敏，停了兩秒，好像有什麼不對……
“飯呢？”喬施吞了吞口水，肚子空空的感覺異常強烈，“敏敏，飯呢？”
黎敏哈哈乾笑了兩聲，特別隨意的擺擺手：“全部在那個女的身上了。吃不到了。”
晚春的風一下子吹過來，喬施頭頂一陣涼意，她抖了抖：“那聲尖叫，是你潑她飯菜所以……”
牡夢譙走到她身邊，把校服外套從她頭頂搭着。
喬施嚇了一跳，下意識往黎敏的方向一靠，抬頭看到牡夢譙黑黑的臉，才反應過來是他，只好說：“我……那個，我不用。”
說著她就想脫，直接被牡夢譙攬進懷裏。
“走吧，出學校外面吃，我請客。”
不由分說，直接拖着就走。黎敏無奈跟上去。
喬施掙扎：“不行不行，出不去出不去！”她不想去，特別是還要跟牡夢譙一起！
“出的去。”
他出去從來就沒人攔他。
喬施掙扎不動，有點氣：“牡夢譙你放開我！”
他不回答。
“我說真的！”她的聲音有點尖利。
牡夢譙終於停下腳步。
他低頭看向懷裏的喬施。
喬施抿了抿唇，望着遠方的樹，有風在吹，過了好半晌，她才開口：“你離我遠點行嗎？你也看見了那個帖子了吧？”
她抬起頭和牡夢譙對視，那眼睛裏看不出什麼，在食堂她聽到牡夢譙的聲音的時候，就反應過來應該是牡夢譙刪的，或者說讓人刪的。
“學校里大部分人都覺得，是我在做錯事。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不正常的的模式，所以大家都覺得是我，用了非正常的手段，才能跟你在一起，我們倆真的兩個世界的人。你只是出現了一周……不！五天。我的生活就這樣了。”
喬施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你現在可以刪帖子，可你堵得住悠悠眾口嗎？所以你離我遠一點，大家看見我們真的沒什麼關係，這件事才會過去。他們很期待再找點新的談資，只要你離我遠一點！他們找不着，就會反應過來，他們真的誤會了我們。”
“我不想。”
牡夢譙終於說話了，依舊是那樣看着喬施。
喬施看着他的眼睛，看不清有什麼信息。
可是她聽到他說他不想。
“所以呢？”她氣到哽咽，“你非要把我整死才甘心嗎？！”
感覺眼淚又在眼眶裏蓄滿，她把頭扭到一邊，不想看他。她看不懂他，搞不懂他，為什麼非得纏着她，明明有那麼多人喜歡他！
是的，趙夢肯定喜歡他，而且趙夢肯定也知道還有別人喜歡他。所以她才在早上故意把她和牡夢譙的關係宣揚出去，所以才會有人寫那種毫無事實性的帖子，所以的目的都是抹黑她一個人。而牡夢譙，依舊高高在上，光鮮亮麗，依舊是傳言裏的地位最高者，而她是他們嘴裏的污點。
一個用着骯髒手段才能匍匐到地位最高者腳邊的，污點！
牡夢譙俯下身，抱住了她。
“我喜歡你。”
哀傷和愧疚的語氣，迷惘也些微可聞。
喬施閉了閉眼，眼角流下一顆淚，她用力推開牡夢譙。
“你的喜歡對於我來說只是負擔！”她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盯出一個窟窿。
牡夢譙固執的再次把她樓進懷裏，喬施雙手抵在他胸前，他卻沒有絲毫阻礙的，將她抱緊，一點一點的抱得更緊。
“負擔你也得擔著。這件事，我會解決的。”說完，他在她頭上一吻，“我送你回去。你得清洗一下。”
喬施的拒絕在他眼裏好像不存在，他很輕易就拉着喬施走，他挾制住喬施，回頭對着黎敏說道：“不好意思，不能讓她感冒，我讓我朋友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