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可以擁有面具
昨天
“少爺今天很開心。”陳叔看着前方的路，說道。
“嗯。”牡夢譙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陳叔，明天早點起來，我要來接她。”
說著往後面一靠，繼續嘀咕：“不然她就自己跑了。”
陳叔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子可能對少爺一點心思都沒有，雖然比以前那些女孩子要叫人放心，可是這一個卻讓人更加擔心那個女孩子。
“少爺，您也不能逼得太緊了，都把小姑娘嚇到了。”
牡夢譙一愣，半晌才開口：“我有感覺到，可是我，沒忍住。”
太可愛了。
多看她一眼，就更想靠近一點。
多想直接帶回去，和她一起……做什麼都一起。
想親她的臉蛋，想抱她，她每一個地方都讓他心動。
“少爺，試試留點空間，一點一點靠近。而且，您這才開學兩周，要等她熟悉和認識您的好再說啊。”陳叔勸慰道，少爺是他看着長大的人，自從夫人去逝，少爺就一直陰鬱得很，難得看他開始有活力。
“三天，我認識她三天了。”牡夢譙的聲音帶着氣，他感覺挺長了，以前那些女孩子，不都是上來就告白嗎？他第二天才去說，竟然被說不認識。
陳叔握方向盤的手一抖，少爺這語氣咋聽起來還嫌長？
“少爺，您知道我和陳媽是認識多久才在一起的嗎？”他要糾正一下，難得有機會和少爺聊天，夫人在世的時候對他們極好，這也算是一種報答吧。
“不知道。”彷彿知識盲區，他母親和他父親，才見幾面就結婚了。
而他從小到大，身邊所有女生都是第一面都在一起了，就連趙毅他們，也差不多。牡夢譙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追，他們那一群人都是玩得起的，順眼就在一起，不順眼就分。
“一年，然後我們又等了一年才結婚。我們那個時候，家裏面都流行說親，兩方見一面覺得合適就可以在一起了。不過，我不願意，就從老家出來了。後來就遇見了陳媽，她也和我一樣從農村跑出來的，都是不願意聽父母的話，閉着眼睛選自己的一生。其實呀，真是緣分。”
牡夢譙沒說話，一年，兩年，兩年後差不多高三也要結束了，她說等大學才談戀愛，就大學結婚好像也很好。
陳叔繼續說：“所以，少爺您要有耐心，要讓她熟悉你，要去了解她的愛好，而且啊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有摩擦的，總是要有一方的寬容甚至示弱，才能走下去，走得長久。”
牡夢譙好似聽進去了，點點頭。
“我知道了。”
“嗯，女孩子總是喜歡溫柔體貼的男孩子，少爺也要少發點脾氣。”先生脾氣不好，牡夢譙少爺挨得打不少，脾氣也隨着他父親，易怒。
“好。”他好像老是在她面前發脾氣，難怪她不待見他。
牡夢譙垂眸，看見座位上的一顆小珠子，墨綠色的，是喬施的？他伸手拿過來，捏在掌心裏，彷彿又想起了剛剛的吻，和那淡淡的奶香味，他湊近手掌，有若有若無的檸檬味道。
怎麼有兩種味道呢？
.
牡夢譙看見喬施的動容，滿腔喜悅，討好和示弱做出來是如此的自然，哄人的話從嘴裏說出來也很簡單，就好像lv0秒升lv100一般，只要是喬施有反應，他就可以，什麼都可以。
喬施看着牡夢譙的樣子，竟然看出了純良的影子。
她猶豫了一下，慢慢側着身體坐上去，牡夢譙露出大大的笑容，見她雙手放在膝上，剋制自己不再說什麼。
“坐好了，我走了！”那聲音語調是往上揚的，喬施聽見，好似都感覺到他在笑。
朝陽從行道樹葉間灑落，照顧着喬施沒有抓他，他騎得不快。
喬施抬頭看他被風吹起來的頭髮，就像普通的同學一樣，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像昨天那樣了。”
少年的身體一僵。
喬施低着頭捏着自己的手指，小聲說：“我不喜歡那樣。”
過了好久，喬施都開始感到不安，才聽到牡夢譙的聲音：“好，你不喜歡，我不就不做。”
喬施感覺渾身一松，昨晚那個荒誕的夢與它帶來的沉重陰影都好像蒸發了：“真的？”
牡夢譙聽到她語氣中的高興，看着前方的眼睛深諳：“是。”
“不過，你也不能和別人做。”
否則……他會瘋的。
“我當然不會跟別人…”喬施有點氣，把她當什麼了，她根本就不喜歡那樣，怎麼可能還跟別人！她氣鼓鼓，“我不會的！”
牡夢譙的心情恢復了一點點。
快到十字路口，前面轉過去就是學校了。
喬施試探着說：“我就在這裏下了。”
“為什麼？”
牡夢譙覺得她真是得寸進尺。
“我不想…”牡夢譙那明顯下沉的語氣，喬施有點慌，沉默了一秒，她還是咬咬牙，說，“被學校的人看見我們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很丟人？”牡夢譙都不想再忍自己的脾氣了！
“不是，跟你一起會很出名。”喬施很認真的說，“我不想活的那麼引人注目。”
喬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生怕他再像昨天那樣，強制性的要求她去接受所有他所想的，喬施用了她所能用得最誠摯的語氣：“我不喜歡去哪裏都有人看我認識我，口口相傳我的八卦，把我當成他們的談資。牡夢譙，或許你習慣了這些，可這些是我不想的。你在這裏把我放下來，我們可以做朋友。”
牡夢譙停下車，他懂她什麼意思。
如果他非要載她去學校，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下去吧。”
喬施從座位上下來，說：“謝謝你，牡夢譙。謝謝你送我來學校，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她就慢慢一瘸一瘸得往學校走。
如果是可以好好交流商量的人，真的會殺人嗎？他明明也是一個少年啊，笑起來也很陽光的少年。
可昨天下午…她甚至覺得這是兩個人。
“等等。”
喬施腳步一滯，緩緩回頭，果然沒那麼簡單？
“幹嘛？”
“把你手機給我。”牡夢譙看起來很溫和，凌厲的眉眼一如往日，可他看起來很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