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逃離
過去的葉紹恆連個不字都不回對她說,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眼前這樣的他,才是這個男人真正的面目。
她從未了解過真正的葉紹恆。
“阿萊,送夫人回房休息,外面太危險,生產之前,哪也不許去。”
這是下了禁足令。
說完,葉紹恆轉身朝別墅房門而去。
阿萊親眼見到二人吵架發火,自然也知道聽命於誰,“夫人,我們回房休息吧。”
水水眼中浮現一絲絕望,卻無法發作出來。
她透過客廳巨大的玻璃,看到葉紹恆一手聽着電話,另一隻手捏着那塊染滿鮮血的衣服大步離開。
她心中忽然湧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葉紹恆會不會是要去找阿衍?
阿衍在這島上誰都不認識,而葉紹恆不同,他有自己的勢力和隊伍,在島上能動用大批人力物力,地毯式搜索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如果阿衍被葉紹恆抓到了,豈不是很危險?
不知為何,她心臟不安的狂跳。
阿衍是什麼時候離開花房的?
他去了哪?
他能安然離開小島嗎?
各種擔憂莫名其妙的纏繞在心頭,讓她心煩意亂。
被阿萊強制勸回主卧后,她便反鎖了房門,將阿萊關在了外面。
站在陽台上雙眸沒有焦距的望着遠處,卻無法忽略心頭的擔憂。
她攥成拳頭的手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心臟,她也發現了自己的異常。
怎麼會這麼擔心阿衍?
明明素不相識,可就是擔心的快要瘋了……
夜色漸漸暗沉。
太陽於海岸線下降落,沒了昏黃的顏色。
遠處的天空已經是深邃的暗藍,襯得別墅也愈發沉寂。
整座別墅除了樓上走廊的壁燈亮着,其餘的燈都沒有開啟。
阿萊將晚飯送到房間,看到水水靠坐在床頭,垂着頭,情緒很不好。
阿萊躊躇一會,“夫人……”
“滾出去。”水水抬頭,雙眼冰冷的看着阿萊。
“夫人您別生氣,我也是沒有辦法,是先生把我從市場上買回來我才免受流落賭場的苦頭,我真的要忠誠於先生才行……”阿萊雙膝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解釋。
水水掀開被子,走到阿萊跟前,她並如同往日那般將人攙扶起來,而是俯視着阿萊,“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麼出事的?”
阿萊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仁兒閃了閃,“夫人,我來的時候你就是昏迷狀態,這個我真不知道,先生不允許我們私下議論。”
水水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過了一會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別打擾我。”
說完,她轉身回到床上,扶着腰躺下。
阿萊站了一小會,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物,嘆口氣后安靜的出去。
房間恢復了寂靜,而床上的人並未睡着。
她側躺着,看着牆壁上的掛鐘,七點整。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別墅傭人吃飯的時間。
她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腳尖伸到床下勾出一個雙肩包。
將雙肩包背好,扣好胸前的鎖扣,換上舒適的運動鞋後走到陽台。
這裏是二樓,並不是很高,可這種高度的對於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來將,分毫的差錯都是一屍兩命的後果。
她站在陽台上連續的深呼吸,一隻手輕柔的撫摸肚子,“寶貝別怕,相信媽媽……”
說著,只見她於陽台側面的護欄上翻出,雙手攀住半臂之遠的排水管,手臂的肌肉線條緊緊蹦起,她小心的攀着排水管,身子慢慢下滑。
兩隻腳交錯在排水管上下降,動作輕緩而熟練。
她有時候也很懷疑自己的過去,她可以輕易的察覺到自己身體的靈活度,根本不像常人那般。
甚至於,即使知道自己懷孕,她還是無法控制對各種運動的喜愛和嚮往。
夜色里,有些臃腫的身形穩穩降落在樓下的草坪之上。
女孩抬起頭,長發被她隨意的攏在腦後,髮絲擺動間,她滿意的笑,“寶貝真棒。”
她輕聲誇了句,輕輕拍落掌心的灰塵,迅速朝大門而去。
阿萊讓其他兩名傭人受災了卧室的門口,她根本想不到水水會從二樓的窗戶爬下去,因此並不擔心她會偷偷離開的問題。
直到九點半,每晚睡前阿萊都要給水水送一碗補血的湯水。
房門敲了許久都沒人應,阿萊便主動開了門端着湯水進來。
室內昏暗,床頭燈微弱的光能看到床上浮起的線條。
阿萊心下一松,原來是睡著了。
將湯水放在床尾旁邊的桌上,她走到床邊,想要將人叫起,然而蹲下身時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夫……夫人?”阿萊看她整個頭都被蒙住,被子無一丁點起伏,嚇的她以為出了什麼事。
阿萊一把掀開被子,然而所見場景讓她霎時間呆住。
被子下只是一條捲起來的薄被!
夫人根本不在床上睡覺!
阿萊立刻朝門外大喊,“夫人去哪了!”
守在門口的人一臉迷茫,“夫人沒出去過啊?”
阿萊心一涼,立刻衝到衛生間尋找,甚至連衣櫃也打開仔仔細細的找,但根本沒有人影。
想到白天時,先生和夫人的爭吵,阿萊心臟慌亂的跳,難不成和先生生氣,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去了?
不對啊,卧室有人看着,她沒從正門……
阿萊腦海里迅速湧起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她開始照顧夫人起,便知道夫人是不個不安分的性子,根本沒有其她孕婦那種穩重。
僵硬的脖頸轉向陽台的方向,阿萊差點心絞痛暈過去。
她立刻爬起來去監控室調整棟別墅的畫面。
時間調轉到晚上晚飯時間,當屏幕里的畫面果真如她預料那般上演時,阿萊抱着必死的心撥通了葉紹恆的電話。
電話接通時,阿萊聲音顫抖的說,“先生,夫人……失蹤了。”
一整日都在忙於找人的葉紹恆聽到這個消息時,根本沒反應過來。
別墅里裡外外傭人十幾個,更何況他已經讓人看着她,怎麼會失蹤?
“怎麼回事?”幾秒后他才找回思緒,捏着酸脹的眉心起身去陽台接電話。
“我送了晚飯後夫人便一直在睡覺,剛剛送甜品過去就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