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除卻魔體歸於無
詐屍了!朱雄仨人渾身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一股寒氣從腳底下直衝腦門頂!三雙眼睛死死盯着坐起來的陳英翠,手腳冰涼;整個洞廳靜如鬼蜮。
突然,對視中的陳英翠居然笑了;雖姿容秀美,可配上那對灰白眼睛,慘白的面像,加上四周那陰惻惻的寒氣和額頭上那條傷痕;這種情況下的笑容實在是……,‘撲嗵’,杜光杜輝倆人直接摔地上暈了過去。
“你是人,是鬼?”朱雄顫音問道。
“雄哥,我是小翠呀。”陳英翠依然在笑。
“小翠?你不是死了嗎?”朱雄意識有點迷糊。
“要是死了,還能再跟你說話嗎!”陳英翠仍然在笑。
“哦。可是,他們都說你死了。”朱雄的意識在掙扎。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所說,我在這,跟你說話呢。”陳英翠詭異地笑。
“對啊,在跟我說話。你真是小翠呀。”朱雄意識已經沉淪。
“雄哥。”
“嗯?”
“我感覺有點冷,過來陪陪我好嗎。”
“好。”
朱雄邁着僵硬的步子緩慢走向玉棺.
陳英翠亦發笑的詭異。
旁邊定下神來的吳天,陳正斌發現不對了,這還是平時他們所熟悉的大哥嗎!這個陳英翠絕對有問題。
倆人對望一眼,立即祭出各自兵器直接沖向那陳英翠。
“妖孽,放開我大哥。”
吳天大吼。
“大哥,別信她,是假的。”
陳正斌對着朱雄大叫。
突地,陳英翠的雙臂有如像皮似的猛然延長,雙拳緊握黑光淺繞直接砸向倆人。
‘哐噹’巨響,與兵器接觸竟然發出金鐵交鳴聲!吳天,陳正斌的雙手都直發麻,不由得暗自嘀咕:“這他娘的是手嗎,簡直比鋼鐵還硬,還帶着毒,哪冒出的妖怪;操。”
自此這雙像皮泥似的鋼鐵手臂就好似兩條毒蛇般將倆人阻在旁邊過不來,而朱雄卻依然在僵硬緩慢地靠近玉棺;陳英翠那詭異的笑越發燦爛了。
“雄哥,記得當年對我的承諾么?”
“是嗎。”
朱雄機械回答,離玉棺更近了。
“是的,你說要給你我辦一個最風光的婚禮。”
“是哦,我說過的。”
朱雄距玉棺三米。
“大哥,醒來!”吳天衣着破爛,邊與毒臂戰鬥邊大吼狀似瘋顛。
“大哥,醒來!”陳正斌嘴滲血跡,邊與毒臂搏鬥邊大叫目呲欲裂。
“是的,你還說,要讓我的父母為我們感到驕傲。”
陳英翠雙眼泛起絲絲黑線。
“是哦,我說過的。”
朱雄已靠近玉棺,在旁邊站定。
“是的,現在,我們又重聚了;該做我們的事了,對嗎。”
陳英翠跨出玉棺,靠近朱雄身邊。頭頂詭然出現一條泛着黑光的細管,連到了朱雄的腦門上;頓時一股淡金色能量流從那根細黑管子迴流到陳英翠的腦門裏。
“是的,該做我們的事了。”
朱雄的意識完全迷失。
“大哥啊。”
吳天,陳正斌悲憤,絕望地大吼;再一次的對望,兩雙虎目同時閃過決絕。雙手一震,兩件兵器舞動如車輪,完全放開防守,全力撲向陳英翠;雖然兩臂硬如鋼鐵,也並非無懈可擊,且倆人的兵器均非凡物。
一番不要命的攻擊下,陳英翠兩條毒臂的防守被打開了缺口。
“殺。”
吳天,陳正斌瘋狂撲向陳英翠。嘴角抹過一絲冷笑,陳英翠念頭一動,兩條長手臂瞬間倒卷而回,‘噗嗤’;從吳天,陳正斌的後背刺入前胸穿出,手中還各抓着一個血淋淋跳動着的心臟!
可這時吳天,陳正斌已經撲到她身邊;不管不顧,兩件兵器全力砸在陳英翠的肩胛骨處;雖沒傷着她,卻也帶來一絲的痛楚。
陳英翠大怒,‘噗’雙手一握捏碎兩顆心臟,再從後背退出往上扣住倆人的腦袋準備如法炮製將其捏碎;突地一個聲音傳來:“你在幹啥呢?”
陳英翠一驚,雙手鬆開回復正常,一看,朱雄眼帶一絲疑惑正看着她。
陳英翠心想‘大意了。’忙對他說:“雄哥,他們不想我們做我們的事呀。”
“是嗎。”
朱雄看向失去支撐而倒在地上的倆人。
“他們是誰?我的心好痛,似對他們很熟悉。”
吳天慘笑道:“對不起大哥,俺救不了您了,小弟先行一步了;來生還是兄弟。”
“不求年月日同生,但願今日與哥行,哥啊,斌子先行探路了。”陳正斌聲音微弱說道。
倆人相視而笑,內氣一泄,溘然長逝。
“他們是來阻攔我們的。”
陳英翠小心說道。
朱雄凝視着兩具遺體,不言語。
“他們不想見到我們的好事。”
陳英翠再次小心說道。
朱雄依舊不說話,兩眼角出現點點的晶亮。
“雄哥,他們是壞人,他們是想……..”
一隻強有力的右手臂直接掐住陳英翠的喉嚨打斷她的話。
“不求年月日同生,但願今日與哥行;他們是我朝夕相處的兄弟啊。”
朱雄雙目泛淚,左手又往陳英翠右腋下一扣,阻住陳英翠的妄動。
“兄弟情延數十載,卻於今日戛然止;我咋跟師傅說啊,咋跟院長和弟妹交代啊。”
朱雄淚水奪眶而出,卻是紅色的。
“雄哥我……...”
右手再次用力,阻住陳英翠的話;“你根本不是小翠,枉我修行數十載,卻被你的‘媚情之法’所惑;造成我們兄弟天人永隔,我恨啊。”
朱雄雙目逐漸轉紅,加上滿臉血淚,狀似厲鬼。
“你不是想要我的天陽罡氣嗎,給你,都給你;滿足你的願望。”
朱雄相貌猙獰說道,同時加大罡氣輸出。
瞬間朱雄腦門上那根陳英翠的黑管子,朱雄扣在她咽喉,腋下的雙手同時泛起淡金色,而且越來越亮。顯然是天陽罡氣大量流出的原故。
陳英翠笑了,笑的燦爛,邪氣:“這才是我的雄哥呀。小妹我對你可是真心的哦,並不懂你說的什麼‘媚情之法’的;那也是小妹我第一次聽說呢,我就是你如假包換的小翠哦。”
由於罡氣大量輸入滋養,陳英翠逐漸變得嬌艷,一顰一笑,媚骨天生,美麗驚人;就連原先額頭上那條疤痕也消失不見,光滑無比。
朱雄卻不為所動,雙目冰冷;他心已死,再沒有什麼能動搖心志。
跟前的美人在他眼裏就是一條陰險的毒蛇,是霸佔小翠肉身的魔妖;他要為慘死的兄弟報仇,為真正的小翠討回公道。
這時,他胸前的那本書又傳來異動,異動中包涵着一股信息。他竟然讀懂了,突地笑了,傳音道:“小傢伙們,多謝了,以後這書就是你們的家;保重了。”
隨後口中念念有詞,莫地朱雄的胸口閃起更亮的金光;是的,真正純粹的金色光芒。
這光芒瞬間把整個洞廳照得金壁輝煌,把挨在一起的兩人照得像兩個金人一般;緊接着一道金色能量流有如決堤的洪水,‘轟’地一聲從朱雄的胸口直衝入陳英翠的心窩處並進入體內。陳英翠不由的舒爽大叫。
“哇,太爽了,雄哥我愛死你了;原來你有這麼厲害的天陽罡氣呀。我要,我都要;給我,都給我,全都給了我了;哈哈哈哈。”
朱雄也在笑,可那雙通紅眼睛卻是無比的冰冷。卻嘴上說道:“呵呵,給你,都給你,都是你的。”
過了一會,陳英翠出聲道:“呃,雄哥,我覺得天陽罡氣已經夠了,你也留一點;好成就我們倆人的好事啊。”同時展顏一笑,媚惑無邊。
朱雄不說話,只是笑,冰冷的笑。
再過了一會,陳英翠輕皺着眉說道:“雄哥,小妹真的夠了,別在輸入了好嗎。”
朱雄仍不說話,只是笑,冰冷的笑。
又過了一會,陳英翠面容有些扭曲,強笑道:“雄哥,快停下來,小妹有點撐不住了,停下來好嗎;咱倆立刻去舉辦婚禮了。”
朱雄依舊不說話,還是笑,越來越冰冷的笑。
很快,陳英翠渾身的金光像水一樣進出纏繞,毛髮嗶現,亮得像個小太陽;卻是腫脹如球,雙目突出,面容極度扭曲;全沒了美眉的形像,倒像宇宙中快要爆炸的小紅巨星!刺耳詭異的慘叫聲回蕩在洞廳里。
“啊,朱雄你這個渾蛋,你是故意的,我要殺了你啊;我要打得你神魂俱滅,我讓你永世不得翻身,啊,我好痛苦啊………”
看着陳英翠的腫脹快到臨界點了,自己胸前的異動也越來越焦臊,不安;朱雄知道最後時刻到了。
隨轉頭看向吳天,陳正斌的遺體,眼中帶着無限的眷戀與溫柔:“我的好兄弟,等等哥哥,為兄的給你們報仇了;咱兄弟仨人永遠不分開,是永遠永遠的好兄弟。”
‘嘭’,一聲巨響,在陳英翠刺耳的慘叫聲中,那團金色光團猛然爆裂,放眼所望一片刺目光芒;金色衝擊波把整個洞廳颳了個七零八落,面目全非,有些地方還傝塌下來;連昏倒地上的杜氏兄弟也被吹刮到一個角落裏給一堆碎石埋住,洞廳周圍的岩壁好幾處都出現不小的裂縫,整座山巒抖了幾抖。
當地的地震台網均測定此處地表淺層發生至少六級以上地震,主管部門立即吩咐各下屬單位作好防震抗災工作;以減少損失。
“地震?”在魯布革發電站里看着一片防震抗災忙碌的人群,精瘦中年人和墩壯中年人對望一眼,疑惑地搖了搖頭,陷入沉思。
洞廳里,一片漆黑,萬籟俱靜。
突地,在一個莫名的角落裏,一堆碎石下響起異動,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響聲越來越大,終於,幾塊蓋在表面的石頭被推開,一個人影爬了出來;隨即他又回身伸手把另一條人影拉出碎石堆。
‘啪’,先前那個點燃一根微型火炬,照亮兩張充滿血污的臉,是杜光,杜輝倆兄弟!
“哥呀,這到底發生啥事了,這地方還是那個洞廳嗎?”
望着火炬光芒所到之處皆一片狼籍的地方,杜輝不確定問道。
“應該就是的,一定是那場爆炸造成的這場景;這威力也忒大了。”杜光回答道。
“爆炸?在洞廳里?這到底咋回事啊。”
杜光便將當時了解不多的情況說了說。原來在最後陳英翠即將爆裂之時,洞廳溫度也升高至無法忍受的地步,杜光被烤醒了;一片刺目金芒,根本看不清周圍是啥場景;但陳英翠那慘烈刺耳的嗷叫和話語他卻聽清了。
自感不妙,急忙用手搜摸到仍就昏迷的杜輝,拖着他連滾帶爬避向遠處;慶幸的躲到不遠處一塊突起的地面岩石之後,隨後就發生了爆炸。
衝擊波將他們連同這塊岩石全都吹刮到角落裏埋到碎石下面再次昏迷,直至現在出來。
杜光心有餘悸說道:“那爆炸也忒嚇人了,我雖然掙不開眼睛,但那閃光就像古代傳說的九個太陽相撞所發出的光芒一樣刺眼,我真要掙着眼的話那現在一定是個瞎子;直到如今雙耳里仍像有蟲在嗡嗡鳴叫。”
“這古代傳說應該是講九個太陽相聚在一起的吧?”杜輝疑惑問道。
“咳,反正就那麼回事,管它相聚或相撞呢。”
“哦,那他們一定同歸於盡了;聽說朱雄是哈市一名公司的老總,有錢人;沒想到還是一個真正武道高手啊,咱真不如他。”杜輝說道。
“是啊,就這麼走了可惜了;還有他那兩個結拜兄弟,聽說都是武道好手呢。特別是他還養了一群厲害的小怪獸!看來咱們這一趟是來錯了。”杜光感慨道。
“都怪那死鬼鄭東,誘騙我們來這,要還在的話我定要活活咬死他;混賬東西。”杜輝咬牙切齒道。
“唉,都過去了,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才能離開這鬼地方。”
“那哥您說咋辦哪?”杜輝有些迷茫。
“走,咱們往原路找找吧。”杜光說完,倆人相互攙扶着往來時方向緩慢摸索着。走了沒多遠,前面已完全傝塌,根本看不到原先的路了;倆人只好轉向別處。
因洞廳損毀嚴重分不清方向,只能盲目亂走,不知不覺走到了原先石台的地方。
“哥你看,石台上邊那條裂縫好大呀,應該能夠通到外邊也不定哦。”杜輝指着裂縫驚喜的說道。
“嗯,走咱們瞧瞧去。”
倆人緩慢爬上石台靠近裂縫;突地感到臉龐有一絲的清涼。
“有風。”倆人大喜。
“天無絕人之路啊,咱有救了哥。”杜輝興奮無比。
“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啊,咱們快走吧。”
“嗯。”杜光手拿小火炬,相互攙扶着走進裂縫;小火光逐漸遠去,直至消失。
洞廳再次陷入黑暗,一片死寂。
“穢氣。”黑漆漆中突然冒出話語聲,陰寒,冰冷;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