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劉瑋遇襲
那是1997年初春的一個上午,天下着朦朦雨。為了趕緊按計劃給課題組攢幾台電腦,劉瑋打着傘,冒着雨,向電子一條街的電腦配件市場走去。
因為下雨,路上行人稀少。
當他走到研究所往西大約600多米的一個小路口時,就聽得身後突然“呼”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突然接近自己。他下意識地回過頭來,朦朧中看到有一隻手臂正舉着一個東西朝自己頭頂砸來。他想躲閃,但為時已晚,只聽得“嘭”的一聲,頭頂就被重重砸了一下,頓時就覺得頭上流下熱乎乎的東西。他下意思地伸手一摸,發現已經滿手是血,緊接着腦袋就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他忍着疼痛回頭想看清楚砸他的人,卻只看到一高一矮,兩個在雨中快速離去的背影。他想追上去,但兩腳卻怎麼也不聽使喚,隨着一陣天旋地轉,他兩腿一軟,暈倒在地。接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下午上班后好長時間了,大家發現劉瑋還沒有回班上。
“劉瑋怎麼還沒有回來呢?”王新問手下。
“不清楚!是不是不好攢,還沒有攢完吧!”
大家正在議論着劉瑋的時候,所辦公室端木卿主任給王新打來電話:“王主任!出事了,海新醫院打來電話,說你的學生劉瑋被人打了。現在正在它們醫院呢!”
“啊!”王新大吃一驚。然後趕緊問道:“傷在哪裏了?”
“頭上被打了一下。”
“傷得嚴重嗎?”
“不是很清楚!我們去醫院看了就知道了。”端木卿主任說:“我在主樓門口等你,我們一起去吧!”
撂下電話,王新簡單和大家說了一下情況后,就急忙下樓和端木卿主任騎車去了海新醫院。
一到病房,就看到臉色蠟黃,頭上裹着紗布,手上輸着液,躺在病床上,神智已基本清醒的劉瑋。也就是他清醒后,才說出自己是KJ動力研究所的。
看到老師進來,他下意識地就要坐起來。
“別動!”王新趕緊制止他后,關切地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現在好多了!剛才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呢!”劉瑋慢慢地說。
“還疼嗎?”端木卿主任問。
“還有點,但不是很厲害了!”
這時候,醫生正好走了進來。
“大夫,他傷得厲害嗎?”王新還是不放心地趕緊問道。
“不是很厲害,主要是外傷,他剛才的昏迷主要是受打擊后引起了短時腦震蕩,觀察幾天沒事的話就可以回家了。”醫生說。
“噢!謝謝大夫!”王新放心地說。
經過進一步詢問醫生,才知道是路人發現昏迷倒地的劉瑋后,打電話告訴醫院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王新又問劉瑋。
“走着走着就被人突然從身後打了一下!”
劉瑋斷斷續續地回憶了一下上午發生的事情。
“看樣子,可能是碰上壞人了!”等劉瑋回憶完后,端木卿主任判斷說:“最近老有把無辜路人砸暈了搶東西的案例。我認識一個人,他兒子就是在公交車站候車時,被人砸了頭,搶了包,後來因腦損傷太重不治身亡了。”
“可是我什麼也沒有被搶呀!”劉瑋趕緊說:“我身上帶着的支票和現金都還在呢!”
“不管因為什麼!我們還是先報了案再說吧!”王新說。
“好!我馬上就去報。”端木卿主任說完后,就去附近的北城公安局報案去了。
看望了劉瑋回去后,王新先讓任瑩瑩回家做點飯送到醫院。然後,又安排了去醫院的值班的同事。
端木卿報案后,公安人員很快就來到醫院,詢問起事情發生的經過。
“你看清楚他倆長什麼樣了嗎?”詢問中,公安人員問劉瑋。
“天下着雨,沒有看清楚!”劉瑋說:“只看到一高一矮兩個人逃離的背影。”
“大概都有多高呢?”
“高個的估計和我差不多,矮個的比高個的幾乎矮一頭。”
“看到他們拿什麼砸得你嗎?”
“因為隔着雨傘,只看到揮動的手臂,沒有看清手裏的拿的東西。”
“你有什麼財物被搶了嗎?”公安人員繼續問。
“沒有!他們砸完后,馬上就走了。”劉瑋說。
聽了劉瑋的敘述,公安人員基本排除了搶劫作案。
“你有什麼和自己矛盾比較大的人嗎?”公安人員想了想又問。
劉瑋想了半天,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和誰有矛盾。
“沒有!”他搖搖頭,肯定地說。
“好吧!我們先去現場去勘探一下。如果你回想到什麼新的線索時,隨時與我們聯繫。”公安人員說完后,叫了去過現場的醫生走了。
這天,當王新再次看望了劉瑋出來時,在醫院門口碰到前一天被送來,和劉瑋同在一個病房的那個摔傷病人的母親,她剛從家裏送飯來醫院。當她看到王新后便問道:“你兒子怎麼樣了?”
“兒子!”王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知道她說的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問了。便先回答說:“呃——還好!問題不大!只是受了點外傷。”說完后,趕緊笑着糾正說:“他不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學生!”
“噢!噢!”那人尷尬地說著。
在陌生人眼裏,他倆就是活生生的一對父子倆。
“他要是我的兒子的話,那該多好呀!唉!可惜他不是亞瑟,我也不是蒙泰尼里。”那病人母親的話,讓他遐想到《牛虻》一書中的兩位男主人公的父子關係。
“呃——但願只是那種關係而不是那種結局吧!”
他突然又想到書中的那兩個男主人公最後都死了。
幾天後,劉瑋就出院了。他出院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任婉齊打電話。
電話里聽他說了自己被挨打的事後,她馬上就心疼地哭了。
“沒事了!已經痊癒了。”他趕緊安慰她說。
“誰打得你呀?”
“不知道!”他說:“公安局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兇手呢!”
“一點線索也沒有呀!”
“沒有!”
暑假,任婉齊歸心似箭地回到北京。當她看到來車站接她的劉瑋除了頭頂上頭髮蓋着的一小塊已痊癒的傷痕外,別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才徹底放了心。但還是摸着他的傷痕又心疼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