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謀划
深夜，沉睡之中的莫特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的房間中，一個黑影正看着莫特。
“你沒事吧？他們是格林兄弟，奧貝爾格被消滅后這兩年北境殺手界崛起的新人，以冷酷無情聞名”
“嗯”
一時間，兩人便又沉默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莫特開口問道。
“莫爾斯都發生了什麼？”
“刺殺你的人叫林德，被抓后當天一切就已經調查清楚了”說到這裏，切爾西頓了頓。
“當地的政府官員在了解情況后都挺同情他的，還打算替他求情，結果就在不久前，來自奧爾維的命令，下令當眾將他處死”
“處刑前一天，鎮長傑露得親自帶人前往木織村抓了不少人，處刑之後才放出來”
“這樣啊”
“這些天，在傑露得的勸說下，民眾還是算基本都安定了下來”
被別人仇恨的朋友和受苦的人民，都不是切爾西想看到的，但是，現在，兩件事都一起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切爾西，想要利用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一切也快了”在一起了也有不斷的時間了，莫特很容易就明白了切爾西所想的事。
“帝國準備率軍北上了？”聽到這裏消息，切爾西臉上也多出了一絲的安慰。
“嗯，具體的情況艾斯理並沒有給我說，只是說帝都已經做好了這次戰爭的作戰計劃，不過艾斯德斯軍出征的日期和路線就不清楚了，後天，艾斯理也要親自督運糧草到勾注關”
“太守離開后，留守奧爾維的官員們應該會以穩定局勢為首，所有人都會容易一些吧，莫特，你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
“無所謂，他已經上鉤的，我並沒有想從他這裏謀求什麼，所以必要時放棄這裏的一切，也是可以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切爾西，還有些事情得麻煩你了”
“你說吧”
“你比較熟悉，你幫我聯繫抵抗軍在北方的密偵組織，讓他們幫忙，準備一條能夠到達北方前線的路線，還有就是讓他們幫忙準備五十千克的灰石散，灰石散的使用我會在後邊確認情報后制定”
“你要去前線？”
“是，因為，艾斯德斯會在那裏”
“所以你的目標一開始就是艾斯德斯？”
“是”
“你想刺殺她？莫特，我知道你也很強，但是，那個人，不是一個人就能刺殺的，她很可能是整個帝國內對抵抗軍威脅最大的傢伙”
切爾西也有些慌了，畢竟對於艾斯德斯的情報，抵抗軍內部也是研究過很多的，但是越是研究，便越是感覺到她的恐怖，從南方異民族到娜傑塔將軍，即便是現在的北方勇者，抵抗軍內部也不認為他能贏艾斯德斯。
“我知道她很強，刺殺，絕對沒有成功的可能”
“莫特，那你有什麼打算”
“在這個北方，能夠拖住艾斯德斯，還有她的軍隊的，只有帝國，整個北方的所有官員和貴族們，正因為作為帝國的將軍，艾斯德斯的武力才不能得到最大的施展”
“將艾斯德斯拖在北方，給南方的抵抗軍爭取更多壯大的時間，這是抵抗軍內部給你的任務嗎”
莫特只是搖了搖頭。
雖然實在黑暗中，切爾西還是分辨了出來。
雖然還有無數的話想說，不過兩人卻沉默了下去。
“莫特，還有其他我能做的嗎？”
“切爾西，謝謝你，不過，你也該注意你自己了，從剛遇見你的時候到現在，其實我明白，你從來沒有真正的休息過”
表面上冷漠，總是完成任務的那個，很多人以為她是喜歡執行任務，其實，她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儘力多做一些，這樣其他人過的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這就是自己在和她相處近兩年後看清的，這個可愛又令人心疼的女孩子。
“我可不會這麼容易就倒下，倒是莫特，這一切結束后，我向好好聽你說計劃的一切”
“嗯，一切結束后，我會找一個機會好好和你說清楚這一切的”
‘不過到時候你還能接受這一切嗎’
……
見過一面之後，切爾西便再次失蹤了，但是莫特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時候，她一定會出現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莫特的生活並沒有多少變化，每天就是看看書，晚上去撒莫斯大叔家，在艾斯理離開后，莫特除了借書和還書外，連太守府都不用去了。
不久后，艾斯理也回奧爾維了，並且帶來了艾斯德斯已經抵達北境的消息。
而羅浮也在和各家勢力的少爺們遊玩一番后，在老傢伙們早已經謀划好的情況下，組織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勞軍行動。
不過，知曉內情的莫特等人很清楚，這一切，不過是用來堵住其他人非議罷了。
…
這一天下午，天空，高掛的太陽撒下無力的溫度，勉強驅散了一些入冬后的寒氣。
莫特也搬了一把椅子，來到院子裏看書，突然，一個女僕急忙走了進來。
“大人，一個太守府守衛來傳令，讓你立刻去見太守大人”
“哦？叫他進來”
女僕離開后，莫特有些好奇，今天早上自己見艾斯理的時候艾斯理什麼沒說，沒什麼現在又召見自己呢。
很快，女僕帶着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個人莫特也認識，雖然不太熟悉，是沃夫隊長的手下。
“太守大人有令，請莫特大人即刻前往太守府”
“不知是什麼事”
“我不知道，不過不久前北方前線有人回到了奧爾維”
“哦？北方，事不宜遲，現在走吧。
二人出了門，家中馬夫牽來了馬車，上車后，朝着太守府趕了過去。
…
當莫特見到艾斯理的時候，艾斯理只是一個人在房間裏看着文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太守大人”
“莫特你來了啊，坐吧”
“是”莫特在艾斯理面前坐了下來。
這段時間，莫特也稍微摸清了艾斯理這個人的脾氣了，只要不觸犯到他的權威，其實很多時候他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你看看吧，北境剛發回來的消息，艾斯德斯將軍大破北方異民族，北方勇者率領殘部朝着自己的要塞城市撤退，目前艾斯德斯將軍的軍隊開始修整，準備反攻”艾斯理遞給了莫特一份文件。
莫特拿起手中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北方異民族兵分三路，中路主力攻陷極北要塞后，兵鋒直指第二道防線的勾注關。
在之前負責統領北方軍事的將軍有意示弱下，極北位置的幾個郡接連陷落，異民族大軍到達勾注關的時候，遇到了蓄勢待發的艾斯德斯軍。
數場大戰過後，異民族大敗，開始潰逃，艾斯德斯率軍一路追殺，直到收復極北要塞。
艾斯德斯軍斬首五萬餘人，俘虜三萬餘人，北方異民族中軍主力只有萬餘騎兵逃脫。中軍大敗后，另外兩路大軍也開始北撤。
…
放下手中文件，莫特也彷彿能夠感受到那恐怖的戰場，不過隨即這些都被莫特拋到了腦後，抬頭看着艾斯理。
這是個令帝國所有人都振奮的消息，不過，隊伍艾斯理來說，這確實最緊要的時候。
戰爭愈發順利，那麼艾斯理花費如此大的力氣準備的東西，就越沒有價值，不過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卻仍然穩如泰山。
莫特也很淡定，只要艾斯理願意出糧勞軍，能夠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畢竟在自己的計劃之中，這裏做的一切都只是有最好，無亦可的事情。
“說說你的看法”
“太守大人，艾斯德斯將軍和她麾下的軍隊的英勇的確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北境寒冷的天氣，有利於異民族騎兵的廣闊平原，竟然一點都沒有影響到艾斯德斯軍”
說完，艾斯理仍然是在看着莫特，沒有說話。
“歷來，北方異民族因為北境廣闊的平原優勢，再和以步兵為主體的帝國軍的戰鬥中佔據主動。如今北方異民族大敗，帝國軍進攻，若是異民族不退入草原更深處，而是想固守要塞城市的話，戰爭的模式就會變為帝國軍更擅長的攻城戰。沒有意外的話，異民族下一戰恐怕只會敗的更快”
看到艾斯理仍然沒有說話，莫特頓了頓，接著說到。
“大人，屬下認為，勞軍之事，現在雖然不是最理想的情況，但現在是最佳的時機了”
艾斯理點了點頭，沉吟了下去。
“讓羅浮帶隊，我不太放心，我想找個機變之人輔助他，莫特，你認為誰最合適？”
‘這是暗示嗎？’莫特心底揣測着，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太守大人，屬下認為圖拉文就很適合這次行動”
“你的能力也是能夠勝任這個位置的，為什麼不推薦你？難道是因為羅浮？”
“太守大人聽說了嗎？若是太守大人下令，屬下願意陪同羅浮少爺去北方，我相信羅浮少爺也會以大局為重的”
“人選我再考慮考慮，還有時間”
“是，太守大人，若無其他事，屬下先告辭了”
“去吧”
回到家中，不久后，雪狐從莫特家中跑了出去，過了一段時間后，又跑回來了莫特的房間，不久，便再次離開，回來時，便已經是夜晚了。
“明天中午一點，城東貿易區，白玫瑰商會，革命軍的人會在那裏等着你的，偽裝工作我會幫你做好的”
“謝謝你，切爾西”
…
莫特離開后，神秘男子再次出現在了太守府中。
“大人，還是沒能做出決定嗎？”沙啞的聲音中，卻帶着絲絲的關心。
“我已經決定了，讓圖拉文輔佐羅浮”
“這一切都是因為莫特而起，這一點的確令人難以放心，如果他真的只是想出人頭地的話，他也應該能夠忍受這次”
“不過如何安撫他，我還是沒有想好，去南邊調查的人還沒有消息回來嗎”
“大人，沒有，南方目前的形式，比北方更加混亂”
“唉”一聲低嘆，也不知道是誰的，房間裏便再次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