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緣由
但事實證明，換與不換其實沒太大差別。
小學的分班是不會太輕易更改的，當時也沒有所謂的重點班和普通班。
所以新的班級里，固有的圈子依然存在，而且更加讓人覺得難以融入。
特別是因為成績的優異，以及年齡相較其他人較小的緣故，亞當得到了老師們更多的關愛。
不過據後來的了解，也有家裏打點過的關係。
這也是亞當沒辦法融入的另一方原因了。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自身能力的問題。
只是時間長了，就很難去更正了。
或者說，亞當也沒想着去改變。
誰讓他就是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呢？
而且學習很有意思，父母和老師很喜歡自己，似乎也很希望自己繼續保持這樣，那又有什麼不好呢？
就這樣繼續下去好了。
不認識新朋友的話，就不會因為分開而難過了。
小學也是會畢業的，會去新的初中。
初中里要重新分班，父母的談話里好像是說會按照學習成績分。
要是自己成績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進了重點班，中考的時候就能進好的高中，然後再讀個不錯的大學……
既然父母是這麼希望的，那自己就按照這樣繼續下去好了，反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嘛。
於是，就走到了今天。
說實在的，遺憾或許是有的，當初如果怎麼怎麼樣，是不是就會怎麼怎麼樣。
這樣的想法偶爾確實會在腦海里閃過，但亞當並沒有感到後悔。
因為後悔沒什麼意義，人生的列車就和年紀一樣，一年只會比一年更大，不可能停下來，也不可能回頭。
選擇繼續旅途大概也是與此有一點關聯的，在亞當的心裏，還是期待遇到值得依賴的傢伙。
但另一方面，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又沒那麼容易改變。
所以在關係過於深入之前，他就會選擇抽身離開。
不是不在意，就是因為太在意，所以才一次次地選擇告別。
對博士，對班納，還有托尼，都是如此。
不過他也在尋求着改變，這才有了加入勝利隊的嘗試。
雖然刻意地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這其實是亞當從離開學校以來第一次和其他人相處這麼長時間。
算是個不錯的開始吧。
而且這次的旅途和以往也有些不同，告別的人都可以再見面。
就好像現在，自己又回到了Tardis內。
在這期間，時間的流逝或許無可避免，但能知道再見面，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博士，亞當不可避免地有些擔心。
伴隨着亞當的思緒停止翩飛，趴在他肩膀上的瑪莎也停止了哭泣。
情緒逐漸平復的她，重新站好，與亞當拉開了距離。
可眼角的淚水顯然不是想停就能停的，就算是一時止住了，之前所留下的痕迹也依然在。
不過亞當也只是默默地遞上了紙巾。
“抱歉……”瑪莎一邊擦拭着淚水，一邊組織着自己的語言，“我只是……”
“沒關係的，有什麼事情你慢慢說就好，我在這呢。或者，你先去洗把臉？反正不着急，我在呢。”
哭泣的時候安靜的陪她，可是當她開口講話的時候也要適當地給予回應。
不需要多麼貼心的話語，最主要地是讓對方知道有人在身邊。
不要想着去問其他的事情，就算再怎麼關心，再怎麼焦急地想知道來龍去脈也不行。
最起碼，亞當自己難受的時候是這樣期望的。
而且就效果而言，也還不錯。
洗完臉回來的瑪莎明顯精神好了許多，最直觀的反映就是講話變利索了。
“抱歉，亞當先生。我剛剛情緒有些不太穩定，把你的衣服弄濕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沒事的，衣服可以再換，但你為什麼會……我的意思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博士他人呢？”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
瑪莎細細講述了自從亞當離開后，她和博士一起遇到的事情。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為什麼Tardis會停在這裏，以及博士為什麼不在這裏的原因。
“所以博士通過這個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人類？”
“是的，他稱之為變形拱，可以改寫他的生物特徵……”
“那就要改變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一定很疼吧。”
“是的……”瑪莎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場景，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現在他人類的記憶都是由Tardis設定重新編寫過的，有關他時間領主全部被封印在了一塊懷錶裏？”亞當一邊回憶着瑪莎剛剛講的話，一邊再重新確認一些比較重要的信息。
“嗯。”
“那懷錶呢？”
“一直放在他的房間內。”
？
亞當在聽瑪莎講述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到不對了，她關注的一直都是博士好像喜歡上了學校里的護士長，剛剛她撞見他們正在親吻……
其他的部分基本上都是一句話帶過的，大部分的語句全是在表述她對博士的不滿。
“他怎麼能這樣？”或者“他怎麼能喜歡她？”，諸如此類的……
其實不是不可以理解啦，瑪莎很明顯就是喜歡着博士的。
喜歡着那個駕駛Tardis，在時空中旅行的時間領主。
結果現在，喜歡的人掉下了神壇不說，還愛上了其他人，這讓瑪莎怎麼能接受。
不過這其實也不能怪博士，在Tardis的設定里，他現在叫約翰·史密斯，是一個諾丁漢鐘錶匠的孩子，母親是個護士。
而瑪莎，只是家裏的僕人而已。
他雖然繼承了她，並且也帶進了他現在工作的學校，但這並不就代表着他不能喜歡其他人了。
僕人和眷侶還是有着差別的。
所以這是誰的錯呢？
瑪莎嘛？
為了博士，心甘情願做起黑人女僕的她，每天被人吆來喝去，幹着各種粗活，還得忍受無處不在的種族歧視。
好像怎麼也不能怪到她的頭上。
說來說去，最終好像也只能是將一切都算到那群外星人的頭上了。
如果不是他們對着博士窮追不捨，他也沒必要轉換身份，更加不會有現在這種事情了。
得找他們好好算算這筆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