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本性頑劣

尚香和鷺籠看着這場景感到非常不適，幻曇的表情依舊和往常一樣讓人無法看透心情，而西娜則輕輕撫摸着一具小孩的骸骨，默默地閉眼為他們禱告。

雖然有時會忘記，但西娜每到這種時候，就會想起自己是一個牧師。儘管漆安告訴自己祈禱改變不了任何事，但哪怕是他也偶爾會這麼做。

西娜自然也明白，但她還是想這樣。或許與其說為逝者祈禱，不如說是在安撫自己內心的悸動。

“太殘忍了！那種傢伙……該死！”尚香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戰爭嗎？不，也許不是什麼戰役，只是一次劫掠吧……”鷺籠思緒萬千。

“不，是戰爭，”西娜搖搖頭，說：“這座哨所並沒有多少東西，他們襲擊哨所的目的應該是為了佔領這裏。剛剛來時的那些豺狼人和骸骨可以證明，他們勝利了。”

尚香：“以此來劫掠商隊謀生？”

“或許還會吃人……”鷺籠補充道。

尚香情緒十分激動地向西娜說道：“西娜大人，絕對不能對這種這種骯髒的種族抱有任何同情，一定要消滅殆盡，否則只會為其他種族帶去傷痛！啊嘶……”

尚香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彎下腰，蹲了下來。幻曇和鷺籠連忙從背包拿葯沖湯喂她。而西娜卻打開漆安給她的筆記本，愁悶地一頁一頁翻閱着：

“豺狼人，犬科亞人。本性貪婪，好食肉、掠奪其他種族。肉體強度平均略高於人類，智力大多偏低，但領袖智力較高。豺狼人選拔領袖如同野獸一般，強者便可以領導部落……”

西娜默默記住了了有用的信息，就當她翻到最後一頁時，看到漆安寫上了一句大大的話：“西娜，只要你有餘力，如果任何選擇不能讓你安心，那便不是最好的選擇。最好的選擇是能讓你堅信那是正確的、正義的選擇。”

於是她又閉上了本子，輕聲問幻曇：

“幻兒，如果換作你以前，你會怎麼對待豺狼人？”

幻曇冷冷地回答道：“如果跟我無關，那我就當沒看到；但倘若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不會留他們活口，因為這樣的人肯定會成為我們的威脅。”

鷺籠卻勸道：“西娜大人，我覺得每個人生來都不是邪惡的，請大人三思而後行，雖然殘忍，那也是他們的生存方式。”

三個人的想法完全不同，但都有道理。

可是西娜卻覺得如果採用任何一種辦法，那都不能讓她內心安寧。

“豺狼人的部落，應該離這裏不遠吧？”西娜沒有回答他們，卻繼續說道。

“西老大，我去看看吧。”西娜點點頭，幻曇便輕快地爬上樹，然後消失在樹的海洋里。許久后，幻曇便回來了。

尚香首先問道：“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那個方向。”幻曇指了指身後，然後又說：“我們向右邊走可以完全避開他們。”

西娜溫柔地說：“辛苦了，幻兒。鷺籠和尚香先在這裏躲一下，幻兒你帶我悄悄到他們的部落，我有一個計劃，如果成功了最好，但不行的話只能把他們都殺完了。”

“請說。”幻曇認真地看着西娜。

幻曇難得懷疑道：“這個計劃聽上去可行，這樣是好人可以做的事情嗎？”

西娜卻笑了笑：“算的，幻兒你看。”西娜拿出漆安的筆記本，有一行寫道：“我不認為「誠實」是一種品質，那只是一種行為策略。而是選擇誠實還是撒謊，只要目的是正確的，那便是正義的。”

尚香有所感悟：“原來如此。”

尚香驚嘆道：“原來如此，把最壞的幾隻當替罪羊，讓他們聽信謊言是嗎？不過西神使，那你的神使形象在豺狼人心中恐怕不太好吧？”

“神就要讓善人敬仰，而讓惡人敬畏。神使亦要如此。”西娜看上去已經神態堅決。

神什麼的，不過是借口罷了，西娜越發明白這個道理，但從來不會說出來。

畢竟以神之名要比自己的理想在別人心中有分量的多。

“幻兒。”尚香示意幻曇，然後變成了蝙蝠形態，幻曇則在前面帶路，速度迅捷卻腳步輕盈，沒有多大的聲音。

這片森林裏還有有着一大片空地，裏面是用木樁、獸皮、獸骨和茅草搭建的原始部落。豺狼人們酣然地休息打鬧着，聲音喧囂、精力旺盛如野狗一般，嘴裏說著雜碎的卻無法聽懂的語音。即便是亞人基本上都用的是通用語，而豺狼人卻如此傲慢。空氣中瀰漫著臭味，周圍經常聽到蒼蠅和飛蟲爭奪食物混作一團的嘈雜聲。這些設施看上去都不是很舊。

幻曇和西娜悄然靠近着這座村莊，這村莊守衛工作極為鬆懈，似乎他們根本不認為自己有被襲擊的可能性。

“幻兒，我說好了后，你就進圈吧。”西娜一邊神情投入看着漆安的筆記，一邊說道。

西娜就一直靜靜地看着那兩頁紙張，似乎在想些什麼。幻曇看到的是一個超級複雜的光系魔法構築式，上面寫着：“來自四聖騎之一：利帕桂沙的光系7級魔法「強光索敵」。”

不知多久過去了，幻曇隱鴞由於一直在集中精力注視周圍，等待命令許久，於是也有些疲憊了。她小聲問西娜：“還有多久？”

西娜沒有回答她。仔細一看，西娜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西老大，快醒醒！”幻曇急忙催促道。

西娜隨後回答道：“我剛剛沒有在睡着，只是一直在構築公式。可惜構築失敗了3次，所以我剛剛不想回答你，怕影響構築精度。所以說，準備好了！”

幻曇聽到後頭也不回的躥進了部落豺狼人們驚訝地看着幻曇如野豬一般直奔首領衝去，並用雙鉞在身體強化的加成下暴力地突破了一頭霧水的豺狼人的阻攔。

對面的首領迅速意識到了幻曇是直奔他而來，於是急忙地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語言。豺狼人們立刻組成隊形，形成人肉盾牌，架在首領身邊，形成人肉盾牌。而幻曇卻選擇直面那堵厚實的人牆，用雙鉞一邊擊飛周圍投擲來的武器，再用精湛而又彪悍的武技迅速將面前的敵人一刀兩段，而敵人還來不及驚訝，第二個、第三個和第四個豺狼人陸續被粗暴地切碎。

這並不像是幻曇的作戰風格，以前和現在都不是。幻曇隱鴞是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的，只要還保持足夠理智。

看見自己的同伴居然瞬間被這個矮小的獴族人像砧板上的肉一樣被剁碎，許多豺狼人害怕地哀嚎着逃跑而去，甚至有豺狼人被同伴踩踏在地。

人牆的迅速潰散讓那個衣着明顯是首領的豺狼人連忙不流利地大聲詢問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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