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分手
莫思齊在家陷在沙發里,看着手機里的合影發獃,這時候微信響了,莫思齊點開看是謝琳兒發的:“新戲劇本說明會定在十一號上午九點,就在你的經紀公司,包括簽約儀式,媒體見面會都在那幾天附近。”
莫思齊一陣煩躁,沒有回復,而是把手機扔在一邊,不一會兒又響了,莫思齊不想接,準備去關機,結果拿過手機一看是葉蓁打過來的。
“你怎麼不接電話?不方便嗎?”莫思齊聽得葉蓁的聲音有點兒顫抖。
“不是,”莫思齊趕緊解釋,“你怎麼了?說話都抖了。“
“我在你樓下!”說吧葉蓁這裏就沒有了聲音。
莫思齊走到樓下的時候只見葉蓁呆在雨里,莫思齊趕緊拉葉蓁走。
“你家裏有沒有人?“
“沒有!“莫思齊拉着葉蓁上去,等進去后綁葉蓁把外面的濕漉漉的風衣脫掉的時候,裏面竟然是一條黑色真絲弔帶長裙,露出鎖骨和柔弱的肩頭。
“你怎麼穿這麼少?“莫思齊一邊給她擦頭髮一邊問,”是今天有活動嗎?“
葉蓁搖了搖頭,莫思齊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也是一痛,起身去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葉蓁,葉蓁用冰涼的手接過水杯。
“你怎麼不說話?葉蓁?”莫思齊握住葉蓁的肩膀,“是不是謝琳兒又說什麼了?”葉蓁依然默然。
葉蓁把杯子還給莫思齊,嘆了口氣,站起身,找衣服。
“衣服都濕透了,我洗了,等幹了再穿,你身上的要不也換了,也濕了。“莫思齊站起身想進去找衣服,拿出衣服披在葉蓁身上,手裏還有毛巾和衣服。
“你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莫思齊把衣服遞給葉蓁,葉蓁茫然地接過來。
“我去給你放熱水?“莫思齊柔聲問
“你都跟別人在一起了,還這麼關心我幹什麼?“葉蓁終於開口了,眼淚已經在眼圈裏打轉兒。
“葉蓁——“莫思齊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知道葉蓁所能理解的愛情和他所能給予的不是一個概念。
“莫思齊,你這是可憐我嗎?“葉蓁望着莫思齊,只見他鬍子拉碴的,眼睛也很憔悴,心裏居然閃過一絲滿足,原來分手與他也是痛苦。
“不是,“莫思齊趕緊否認,“葉蓁,我的生命里值得我愛的人,我愛的人屈指可數,你就是其中的一個。”
“你撒謊,你既然愛我,那你為什麼還跟別人在一起?”淚水奪眶而出。“我問你的時候哪怕你撒謊,不承認都可以,可是你為什麼要承認,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葉蓁憤怒地喊道。
“如果撒謊,後面還會跟着更多的謊言,我不敢奢求你去理解,接受,但是我肯定沒想要去傷害你。“莫思齊也很後悔。
“莫思齊,你混蛋,你是不是因為我不漂亮,不溫柔,還迷迷糊糊,跟那個女明星比差之千里,也——“
“葉蓁——“莫思齊打斷她的話,”葉蓁別這樣。“
“莫思齊——“葉蓁哭了出來,”我不要跟你分手,就算分手也不可以是現在,我寧願我們戀愛幾年,我們彼此厭倦了對方,我們到時候分了,我也認了。我怎麼可以再最愛你的時候跟你分手,科學不都是說愛情的新鮮期是三年嗎?難道我們不可以談三年嗎,那時候再分才是水到渠成的,你對演戲的愛可以持續幾十年,為什麼對我就只有一年多而已?“
眼淚順着莫思齊的面頰留了下來,莫思齊不忍看葉蓁痛苦的眉眼。
“葉蓁,不是!“
“你不是說兩情相悅最難得,你不是說和我就是兩情相悅嗎?“葉蓁懇求道。
“莫思齊,我寧願你是渣男,放棄比較容易,渣男是不承認不否認,不拋棄,不放棄,可是你是承認不否認,又拋棄,又放棄,為什麼!“葉蓁痛苦閉上雙眼,淚水橫流,滴滴敲打在莫思齊的手背上。
莫思齊把葉蓁摟在懷裏,緊緊箍住,似乎這樣就可以打消自己心底的慾望,大不了接受平淡一生,籍籍無名一生,永遠都和好角色無緣,演員也不過是一種工作,多少人默默無聞地工作了一生,憑什麼自己就能紅呢。也許,也許後續命運還會有機會,不必眼前就這麼著急,幾時出演了角色,能得到什麼還不確定,可是葉蓁的痛苦才是真實的,自己的悔恨也是真實的,讓功名利祿見鬼去吧。
“葉蓁——“莫思齊閉上眼睛,僅僅摟住葉蓁的肩膀,任由自己的淚水滴落在葉蓁的雙肩。
“思齊,”葉蓁感受到了自己雙肩的潤濕,在莫思齊的耳邊低聲耳語,“你對我不僅僅是一個男朋友,更是一個欽佩的人,你自律,冷靜,永遠都在那裏告訴我怎麼做一個更好的自己,你怎麼能背叛愛情,怎麼可以變成渣男,怎麼可以!”葉蓁泣不成聲。
“葉蓁——”莫思齊捧住葉蓁的眼,吻上了她的唇,兩人就像在這塵世中無能為力的浮萍,只能彼此抱緊自己才能相互取暖,葉蓁莫思齊的手放在弔帶裙的拉鏈上,那一晚與其說他們是因為激情,不如說他們都怕自己清醒之後就會做出理智的決定,而盡量拖延時間的進程,或者用他們最本能的方法去忘卻時間的存在。
等莫思齊醒來的時候葉蓁已經走了,電話打不通,永遠都是忙音,莫思齊想應該是葉蓁把自己拉黑了,昨晚的一切恍然若夢,莫思齊不甘心還是使勁兒打了電話,發現還是依舊打不通,換了個手機號打過去,葉蓁也沒有接。
莫思齊就這樣打了半個上午電話,知道對方手機關機,莫思齊猜測應該是沒電了吧。一絲苦笑浮上心頭,莫思齊把手機扔在地上,只覺得胸口憤懣無處可解,只得翻箱倒櫃找酒,家裏平時不存酒,這會兒完全找不到,只得換上運動鞋出去狂跑。
秋日的驕陽似火,莫思齊已經拍了十公里,但是速度完全沒有停下來,眼前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莫思齊絲毫沒有打算停下來,即使眼前有些昏花,想起十年前自己演過的那個小角色,就是這樣一場跑步戲,名字叫做《追趕我已然丟失了的愛情》。
等肖恩找到莫思齊的時候,莫思齊已經癱在床上沒有動,肖恩還以為他生病了,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躺在那裏閉着眼睛不動,但是肖恩明顯看見他的眼球再動,手機在地上,早就沒電了,而且屏幕也碎了。肖恩一句話沒有說,只是打電話找蘇姐推了今天和明天的行程,當謝琳兒電話找莫思齊的時候,肖恩也只是說莫思齊太累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