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拍攝硬照

欣然倒是很快就回話了說一個公司要拍秋季新款，拍攝時間就是本周三周四兩天內景，周五周六兩天街拍。莫思齊沒有太遲疑就答應了。

周三上午八點半，攝影棚內燈光都弄好了，男女服裝都搭配好，連攝影師都到了，但是女模特樂欣然還沒到，幾個攝影助理坐在旁邊抱着手閑扯這昨天拍攝的八卦，也有人小聲嘀咕“等下要有暴風雨了”“有好戲看了”，Nick此刻已經變成了冰雕，而且帶着憤怒的冰雕，憤怒的看着男模，莫思齊也很無奈，只能向他攤攤手聳聳肩。

Nick喊，“現場誰負責？“

“欣和的葉蓁蓁“助手緊張的答到。生怕這怒氣會蔓延到自己身上。

“人呢？！“

“她——她去看今天的女模特了“

“給她電話，讓她解釋——“Nick用食指指着助理的額頭，其實他並沒有助理高，但是助理貓着腰低着頭，他才有可能這樣指着別人。

”來了來了——“葉蓁蓁人沒到聲音先到，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滿臉堆着笑對着Nick說，我看見她下出租車了。”

Nick還是氣哄哄的擰過臉，不看葉蓁。

”來了——，不好意思，塞車——“樂欣然甜甜的聲音傳來

她還不是不急不慢，

“砰——”Nick把拍攝樣本扔了出去，葉蓁蓁也驚出一身冷汗。

樂欣然頭髮亂糟糟的，黑眼圈，也沒有化妝，估計不知道昨晚又在哪裏鬼混，今宵不知酒醒何處，匆忙奔過來的，莫思齊也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要不先拍男裝單獨的吧。“莫思齊解圍到。

“就是就是，先拍男裝，張總，我們先拍男裝”葉蓁蓁說著趕緊跑到莫思齊身邊，拍了拍莫思齊肩膀。“莫思齊小聲的對葉蓁說，快請大家吃早餐，拖延時間”

“我，我今天我請大家喝早茶，“葉蓁衝著攝影助理打了個眼色，他會意趕緊附和，“好啊”“好啊”“這麼早好多人都沒吃飯吧。”葉蓁蓁看了看大家，趕緊拿出手機定餐訂餐，並且沖大家晃了晃手機，馬上就到。

“就是，就是——”樂欣然也趕緊附和“大家昨天拍攝也辛苦了，先吃早飯嘛”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樂欣然把手搭在nick袖子上，就像小貓求饒一樣晃了晃Nick的衣袖，並且還朝葉蓁使了個顏色。

葉蓁還愣在原地，不太明白，莫思齊伸手在葉蓁后腰輕拍了下，葉蓁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就是，就是Nick我知道您最愛和半糖CaramelMacchiato，我這就給您買去，你還喜歡星巴克的三明治和麥芬，馬上就回來“葉蓁蓁也衝著Nick笑了笑，就準備衝出去。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Nick沒說話就算是默認了，葉蓁蓁趕緊擰了樂欣然胳膊一下，把她拉一邊兒

”姑奶奶，還不趕緊去化妝啊！“

”好啦，知道了，多謝我的好蓁蓁“樂欣然說著在葉蓁頭臉上親了一下。

葉蓁蓁邊買的時候邊想，樂欣然是打算靠撒嬌解決所有的問題嘛。

不到十分鐘，葉蓁蓁就拎着抱着一堆咖啡三明治上來了，八點半拍攝，對於這幫夜貓子來說，的確是太早了，基本都沒吃早飯，小哥送來的外賣已經都被瓜分了，大家也開始有說有笑，不似先前等着看笑話了，葉蓁把咖啡分給幾個重要人物，還有一杯送給莫思齊，莫思齊點頭致謝，等大家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樂欣然也飄飄然的出來了，娉娉裊裊的走到攝影是和設計師跟前兒，鞠躬說:”對不起啦，我們開始唄“倆人早已笑開了花，彷彿剛才的雷霆般怒氣是葉蓁蓁的想像一樣。

這迷之場景，真是讓人看不懂。

話說，莫思齊不是演員嗎？怎麼做起了平面模特？葉蓁蓁邊收拾衣服邊想，不時朝莫思齊樂欣然看去，只見一個人時而嫵媚，時而俏皮，而另外一個人總是如冰山一般冷靜，頗有點赤道遇見了北極之感。

最後一套拍攝完畢，Nick沖大家說了一句“手工”“大家辛苦了“

大家相互寒暄了幾句，就各自整理起現場了，樂欣然走到葉蓁身邊，左手挽着葉蓁，右手拉過莫思齊說，“走啊我們三個人去吃一頓，我請客。”

莫思齊想把手掙脫，樂欣然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許不去啊，放心吧，這次我不喝酒。”

“我才不信了，你每次都說不喝，”莫思齊想起第一次見樂欣然就是在酒桌上，他和別人玩真心話大冒險，說不了真心話，又玩不了大冒險，只好不停喝酒，最後是自己把她送回家，一路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自己的白襯衣白白被糟蹋了。第二次自己是騎了摩托來接樂欣然，她又喝酒了又撒酒瘋了，蘇韻韻又讓自己來接，一路上她不時勒自己脖子，就是要站在後座，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回家，又吐的稀里嘩啦，自己收拾了半天，實在是不想再看見她喝酒了。

“哎呦，大老爺們嘛，多見見世面嘛！”樂欣然不依不饒。

葉蓁蓁也忍不住笑了，想想這倒霉的莫思齊。她自然也是見過樂欣然喝酒的，簡直是大老爺們都Hold不住的主兒。

“大老爺們也拉不住你。”莫思齊還是覺得有些后怕。

”笑什麼笑，葉蓁蓁，你也不幫幫我。“樂欣然尋求幫手。

”嗯，我也見識過了，前幾年不在一個城市，以為你改了呢。“葉蓁蓁不幫她反而揭了老底。

“你看，不是我一個人說吧。”莫思齊做了一個總結。

“切，我那還不是跟客戶喝酒，咱公司簽約的新人那麼多，根本就顧不過來，我要是不自己抓點緊，過兩三年風燭殘年了，還有什麼用啊。”樂欣然不甘示弱。

“你風燭殘年的可真快！今年如花似玉，過幾年就風燭殘年。”葉蓁蓁問。

“你是不知道，我們這行女生都是青春飯的，沒幾年好光景，可不得自己上心呢。”樂欣然邊說著邊拉起他倆就走，不容分身。

“莫思齊，怎麼也看不見你去公司啊？”樂欣然邊走邊問

“我最近沒有通告，就沒去。”

“上次我聽說蘇韻接了個本子，中意你，但是你自己得上心套個近乎啊。”

“好——”莫思齊不願意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就在攝影棚附近，有一個餐廳，雖然不大但是也比較雅緻，做的事日本料理，有燒烤有酒，最適合幾個朋友小酌，席間葉蓁蓁手機震動，她打開一看，是樂欣然發的一條微信，

“姐妹兒，去廁所10分鐘，不要回來，有事。”

葉蓁不解的看着欣然，欣然沖她使了個顏色，她只好說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帶着手機就走了。

莫思齊繼續吃飯，這時候樂欣然撥通了電話

“喂，蘇姐呀——“欣然看了一眼莫思齊，莫思齊被看得莫名其妙。

“莫思齊手機壞了，他借我手機給你打個電話“說完變笑意盈盈的把手機遞給了莫思齊，然後起身擺擺手走了。

“喂，蘇姐——“”我，我是莫思齊呀。“

“小齊呀，怎麼啦？“電話那頭還是聽不出什麼情緒。

樂欣然踢了莫思齊一下。莫思齊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聽說咱們公司接了一個本子，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角色我可以演的“莫思齊覺得都快用盡了全身力氣去問這句話。

“有啊，“蘇韻在那邊很快就明白了，”我正想找你你，明天下午三點你老公司一趟吧。正好他們的副導演在，大家見見面。“蘇韻韻彷彿知道莫思齊會打這個電話一樣。

“好的，謝謝蘇姐。“莫思齊舒了一口氣，掛了電話。

剛掛電話，就見得葉蓁和樂欣然翩然而至，倆人還在擠眉弄眼的笑着，不知道是不是欣然跟葉蓁說自己的事情，女孩子就是這樣什麼秘密都沒有。

“搞懂啦——“欣然甜甜的問

莫思齊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就知道，你一出馬，蘇姐鐵定用你。“樂欣然怡然自得的說

“今天我們要來慶祝一下！“

“什麼！！“莫思齊和葉蓁不約而同的喊起來，彷彿那是快要引爆的炸彈。

“幹什麼啊，就是去喝酒唱歌嘛。我約幾個人來，大家一起唱。“樂欣然不以為然，也不知道他們的擔心。

“再說了，剛才還跟你說要介紹男朋友給你，你都單身好幾年了，再單下去，就變態了。“樂欣然說著就已經開始發微信約人了。

顯然，他們誰也阻擋不了樂欣然想要快樂的決心了。

“我明天有通告！“莫思齊只聽她說要唱歌就頭皮發麻。

“我明天要加班，要不你們去唱歌。“葉蓁想逃

“誰都不許走，葉蓁我得給你介紹男朋友，不然你就是滅絕師太了，莫思齊嘛，你得送人家回家呀！“樂欣然故作天真的看着莫思齊，莫思齊一臉苦笑。

“我相信你，你在旁邊，我才安全嘛！”樂欣然甜甜地一笑，葉蓁蓁也同情地看着莫思齊，因為他倆都見過欣然喝酒了之後的樣子。

KTV包房內，觥籌交錯，莫思齊坐在角落裏看葉蓁，正拘謹的和旁邊的某個小開聊着，不時往邊緣靠靠，好不讓對方觸碰到自己的審題，再看樂欣然已經開了她的獨家演唱會，歌曲是古今中外，老少咸宜，聽她唱歌真不知道出生在那個年代，絲毫不帶年代的特徵。

“兒子是個老紅軍呀——“莫思齊不忍聽

“我的熱情，“

“哈——“有人附和的叫起來

“好像一把火“”哈——“接着附和，這首歌邊唱，樂欣然剛才還在座位上，如今已經跑到了立麥那裏。唱跳型歌手橫空出世了。”燃燒了整個的沙漠“

“好——“

一曲勁歌結束換上了一首緩慢的，張信哲的，這次主唱還是樂欣然，其他人不是在玩遊戲，就是在喝酒，彷彿即使參加的是同一個聚會，但是也可以各玩各的，不要同一個主題，只聽得划拳聲聲陣陣，色子搖得得噼里啪啦的響，是不是還有人大喊一聲“干——！“附近幾個人就隨之一干為盡，似乎這些酒喝下去就可以淹沒心裏的慾望或者是憂愁。

總算安分點了，莫思齊想，太吵了。

“你的寬容，還有我溫柔的包容，”聽到這裏還是挺舒服，欣然甜甜的嗓音別有一番味道

“沒有你的夜晚，就是天堂——”莫思齊一口酒都快噴出來了。

“Seeingisflirting，dreamingisblaming，it‘sokfornotbeingok.”晚上的樂欣然就這樣唱過一首又一首似是而非的歌曲，直到大家都群魔亂舞，胡言亂語，雙眼迷離才算是作罷。小開也被葉蓁喝暈了，其他人也半夢半醒了。莫思齊去樓上5樓酒店開了幾間房，一個小開搶着刷卡，然後把他們都送上去，然後和葉蓁扶着欣然走出了KTV，那時已是凌晨兩點半。

欣然還不老實，邊走邊說

“葉蓁，今天那個小開怎麼樣，我告訴你他就喜歡你這樣的無知小白兔“欣然已經口齒不清了。

“我哪裏是無知的小白兔。“”哎呦——你不要動“葉蓁都快扶不住了。

“你沒有嗎？哈哈你那懵懂的眼神早就出賣你自己了，人家摸一下你，你就怕懷孕吧！”

“樂欣然！”葉蓁只覺得很窘，好歹跟莫思齊還不熟吧，讓人家聽見怎麼好。

“附近沒車啊。“莫思齊顯然沒注意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到處找車。

“那可怎麼辦？“葉蓁已經快扶不住了。

“往前走走看。“莫思齊接過樂欣然

“你知道欣然現在住哪裏唄？“葉蓁問

“不知道，她之前住公司宿舍，後來搬家了。“莫思齊也不知道。

“那跟我們回家吧。“葉蓁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地址

莫思齊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等他們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樂欣然一天也折騰累了，倒葉蓁床上壓着被子就睡著了。扯也扯不動。葉蓁倒在沙發上也累得不行了，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莫思齊洗完澡出來，屋裏只有他們均勻的呼吸聲，看見葉蓁躺在沙發上，和衣而卧，連被子都沒有，就去卧室取了個被子搭在葉蓁身上，剛搭上去只聽得

“走開！”莫思齊嚇一跳，再一看原來是樂欣然說夢話，在夢裏吼。

莫思齊回頭看了一眼葉蓁就回了自己房間，頭一粘枕頭，就沉沉的睡去，睡覺前還在想下次絕對不和樂欣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