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養傷

不知道是幾點了，莫思齊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腿上的麻藥估計醒了，這會兒疼痛開始一點點的傳來，莫思齊想，原來還挺疼的。微微睜開眼就看見旁邊只見葉蓁雙眉緊蹙，不停地給自己擦額頭，旁邊還放着一盆水。

“你怎麼沒走？“莫思齊問

“我跟公司請假了，我明天晚上再回去吧“，“你現在有多痛？”一見莫思齊睜開眼睛，葉蓁趕緊關切的問

“反正沒有你想像的痛！”莫思齊看她緊張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有多痛？”葉蓁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你表情，估計跟生孩子差不多吧！”莫思齊看她這一天都是大驚小怪的樣子。

“切，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葉蓁倒了一杯水給莫思齊。

“我不知道，你又知道？”莫思齊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說“你又沒生過！”

“我沒生過，我見過啊，上次我同學生孩子，他老公不在非拉我去陪產，那叫一個慘啊？”葉蓁突然想起自己去年的經歷，看別人生孩子把自己嚇死了。

“繼續說——“莫思齊忍住痛

“這個你也喜歡聽？“

“不喜歡，但是你隨便說說，分散注意力，也許就沒那麼痛了——“

“你知道她疼成什麼樣，中間她問我這是幾樓，我說八樓，她讓我去推窗戶，我推開一個，又讓我去推另外一個，還問我，頭能伸出去嗎？”

莫思齊不解，為啥要推窗戶，拍戲的時候看產婦都是捂得嚴嚴實實的。

葉蓁楊眉，繼續道：“你知道嗎婦產醫院窗戶，只能伸出去胳膊，根本跟我們的不一樣。“

莫思齊更覺得奇怪了，“為什麼？“

葉蓁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你猜！”

莫思齊正疼的倒吸氣，搖搖頭。

“我當時也不知道，正好導樂進來了就說，別推了，你跳不下去的。”

“想跳樓？”莫思齊不解

“對呀，她那時候就是想跳樓啊！”

莫思齊想原來疼死了不是誇張，是真的。

莫思齊大口吐了幾口氣還是覺得背後發熱，腿和頭都開始疼起來了，背後額頭都滲出豆大的汗珠，莫思齊覺得自己應該是大汗淋漓了，葉蓁拿毛巾也擦了好幾回。

“你去把窗戶打開！”

葉蓁一聽急了“……啊，那麼疼，你也想死啊？

莫思齊小聲的“嗯“了一下

“有那麼疼嗎？”葉蓁趕緊去檢查傷口，沒見有滲血。抹了抹額頭，涼涼的也沒有發燒，越發著急了。

“我是要死了，是要熱死了！“莫思齊無奈地說道

葉蓁一聽，鬆了一口氣

“哎呦媽呀，還真熱！“葉蓁覺得自己也很熱，趕緊跑去推開窗戶

又折回來用毛巾輕輕的把汗拭去，莫思齊輕輕閉上了眼睛，葉蓁又把毛巾投在熱水裏擰出來，在臉上貼了貼，微風吹來，思齊只覺得一陣清涼。但是疼痛似乎並沒有褪去，而是正在把全身的神經往一處擰。

葉蓁只見思齊眉毛越鎖越緊，手也握成了拳頭，推了推他，莫思齊，莫思齊

沒答應

葉蓁繼續推，都快哭出來了

“別推了……活着呢！“葉蓁嚇了一跳。

”我給你家人打電話把，你媽？你爸？“葉蓁抓着莫思齊的手說。

“我又死不了，給他們打電話幹嘛”莫思齊用指尖拍拍葉蓁手背，他從來沒想過向父母尋求安慰或者憐憫，因為在他們眼裏自己離經叛道，不好好學習這條路就算了，偏偏選擇當一個戲子。這讓當學者的父母覺得無法忍受，從來都認為他不務正業，所以從上了大學后，自己幾乎都很少和父母聯繫，過年也不回家，假裝在拍戲，或者有時候真的是在拍戲，時間越長越沒有辦法拉家常，現在突然電話回去尋求安慰，恐怕換來的是父母的冷嘲熱諷吧，還是算了吧。

“那怎麼辦，你等下萬一痛死過去了呢？萬一想跳樓呢？“

“我不會跳樓的，“莫思齊扭了扭頭，實在有點頭痛，咽了下口水，繼續說：”你看我我根本走不過去啊。”

“那倒是呢！”葉蓁看了看窗戶和床的距離，莫思齊起身都困難，看來是不能自殺了。

“思齊，怎麼辦，你好像很疼啊？”葉蓁看莫思齊雙眉緊縮，額頭上，鼻尖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擦乾了一會又湧上來。壓根兒擦不幹凈。

“你喝水不——“

“我給你媽媽打電話好不好，要不何一博？”葉蓁儼然是病急亂投醫。

“他們來了也治不了痛，你去找護士要點止疼葯什麼的她們肯定有辦法。“

葉蓁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就是自己怎麼沒想到，護士肯定有辦法，“好，好“

葉蓁回答着就趕緊跑去護士站，一會就折回來拿了兩顆藥丸。

“護士說這個可以止疼，思齊，快——”葉蓁還沒靠近床頭就喊起來。

葉蓁一隻手扶起莫思齊的肩膀，把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喂他喝下去，莫思齊看了葉蓁一眼，心想這傻丫頭是急傻了，自己傷的是腿，又不是手，不至於喂葯吧，當然莫思齊沒有當場拆穿。

止疼葯雖然吃了，但是疼痛依然在撕咬着莫思齊，但是思齊盡量咬緊牙關，不發出聲音。葉蓁看他緊鎖的眉頭，咬緊牙關的樣子就知道疼痛現在有增無減。

“這是什麼破葯啊，思齊。”“人會不會疼死啊……“葉蓁已經亂了方寸。

“這是葯，不是仙丹，需要時間。“莫思齊有氣無力的說道，葉蓁看他的嘴唇已經有點血點。

“你給我講個笑話，就不疼了“莫思齊提醒葉蓁

“啊，笑話？““講個什麼笑話呢？“葉蓁抓了抓頭髮，一時間實在想不出笑話了。

“講什麼呢——有了，上次我們出國，我旁邊同事總是吃有又辣又冷的冷麵，可是我看他並不喜歡吃辣的更不喜歡吃冷的？，

你知道為什麼空姐總是給他冷麵嗎？

因為他說nohotplease空姐以為他說的是no，hotplease他本來想說不要辣的，可是說出來就成了不，辣的。結果每次都是辣的。“

莫思齊勉強的笑笑……大腦開始有點混沌

“不好笑是不是？”葉蓁抓了抓前額“嘿嘿，我不擅長講笑話”，“要不我給你再來一個”

“還有有一次我聽見一個人和老外說Chinesepeopleliketocookthemselves老外聽的目瞪口呆心裏估計想中國人真狠，自己把自己切吧切吧剁了煮了。”

哈哈，葉蓁已經自己笑起來了，而莫思齊也有點，模模糊糊，只聽得耳邊有聲音思齊，思齊....你還疼嗎，就像在一個空房間裏聽人說話，有點回聲，也有點輕靈，但是慢慢地模糊起來，似乎能聽見葉蓁在耳邊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