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奶爸日常開始
孫悟空讓府中的女仙準備好早飯送給紫霞,自己則繼續到宴廳和一眾神仙說說笑笑。
神仙本不用吃什麼東西,也只是這種喜慶的日子,喝些瓊漿玉液,吃點珍饈佳肴,所以都一大早上門慶賀了。臨近中午,玩也玩夠了,吃也吃夠了,大家便告辭回宮,各忙各事。
李天王早便回靈霄寶殿復命了,玉帝見他這麼快便回來,知他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問道:“愛卿為何不多待?”
李天王躬身拜道:“稟陛下,臣在齊天大聖府中頭腦便發脹,實在難以久坐。”
“愛卿為何總是與悟空過不去,改革一事,也是三清祖師授意。”玉帝道。
“陛下,恕臣無禮!”李天王激動地站起來,“若是旁人,臣也無話可說,然陛下命那弼馬溫來主持改革之事,臣卻是不敢認同,只怕天庭讓那猴頭攪得一片亂!”
玉帝擺擺手:“朕自有考量,普天諸仙之中,唯悟空有此能力——況愛卿恐怕不單是因為悟空,而是反對改革一事吧?天界無數年來,一成不變,天條深嚴,令天宮猶如死水一潭,該是作出變化之時了。”
玉帝抬頭制止了意欲反駁的李靖,接着道:“自悟空欲脫離沙門與紫霞成婚之時,朕便有改革之意。
經與三清商討,以天主與三清之名,叫西天佛老,讓悟空脫去斗戰勝佛之號,斷了佛家香火,重歸道門。
以是與其論說改革事宜,仍與他做齊天大聖。悟空與紫霞成婚後,朕思量甚多,並未急於改革,而是緩而行之,近日方開始每方施行。
你好生琢磨,莫要再抱有陳舊思想。”
“陛下……”李天王腮幫鼓起,然後一泄氣,“臣明白。然臣仍不會對孫悟空的態度有所改變!需要臣配合之處,臣不會阻撓——臣果然還是不喜歡他……”
“罷了罷了,愛卿先退下吧。”玉帝靠着龍椅上,揉着額頭。
李天王,也就是凡人口中的傲嬌,玉帝早知道了,要他口中說出認可孫悟空的話,恐怕就是聖旨下來也不能讓他低頭。
可笑!嘴巴像用鋼條鑲死了一樣,但身體還不是乖乖地去做。
玉帝也懶得管他了,只要他不暗中阻撓孫悟空就行。
玉帝無事可做,便喚起八景鑾輿,九光寶蓋,回宮休憩。
回到寢宮,服侍左右的仙子為玉帝脫下冕冠和龍袍。玉帝支開左右,坐在床上,周身仙氣繚繞,妙音詠哦,玄象叢生。這一刻,高天上聖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的天威布及三界五行。玉皇大天尊慧眼遍觀三界,然後鎖定在人間一台超豪華的巨幕投影儀上。
“時間正好。”玉帝手指在床上敲了敲,一張小桌子驀地出現,其上還有一壺仙茶——凡人聞一聞便能延壽千年。
“這個年代,旅行確實是要賭上性命的。不僅會遇難,遭遇攔路搶劫,還會因受傷以及染病而立刻喪命。在旅行途中失聯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字幕出現,畫面上,一條林間泥道,鏡頭轉到正面,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名背着三味線的盲眼老僧。老僧前行了沒幾步,一個大頭的醜陋的光頭搖着銅鈴走來。
玉帝趁片頭曲時間喝了倒了一杯茶:“朕真是有先見之明……若當初沒有讓天上的時間和地上的同步,睡一個長覺便過去不知幾年,也就可能錯過動畫這門藝術……”
“哈哈哈,看完這話,朕便在過去時間中補補番。”
……
……
夜深人靜,紫霞早已入睡,但孫悟空還抱着露露,哄她睡覺。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吃飽后的露露依舊在號啕大哭,孫悟空在房間裏轉了十幾次,還忍不住顛了幾次,仍是不得消停。
“露露,怎麼啦?乖乖啦,不要吵醒媽媽。”孫悟空又試着把露露放到床上,把小床推來推去。
“啊——啊……”露露非但沒有停止號哭,反而哭得更凶了,第一聲和第二聲之間隔了有五六秒鐘。
“唉呀——”孫悟空臉龐皺得像苦瓜,重新抱起來,“露露別哭啦,爸爸快要哭啦……”
“半夜三更,人人都睡了,只有你不睡,哭到整條村都聽到了……”似乎是聽到了孫悟空的話,露露哭得越發大聲,孫悟空把鼻子湊到褲襠上聞了聞,“唔——露露你是不是又拉便便了……”
孫悟空急忙把露露放到床上,解開尿褲一看,果然是拉了。找來新的尿褲,孫悟空忙幫她穿上:“露露乖哈,爸爸幫你換掉褲褲,舒舒服服啊……”
孫悟空把臟尿褲扔到垃圾桶里,然後又抱着露露,一邊行一邊小聲唱:
“氹氹轉啊菊花園
炒米餅糯米團
五月初五系龍舟節
阿媽叫我去睇龍船
我唔去睇我要睇雞仔
雞仔大我攞去賣
賣得幾多錢
賣得五百錢”
唱了好幾遍,露露才漸漸安靜下來,就在孫悟空剛要眉開眼笑的時候,露露伸起小手揉了揉眼睛,又哭了起來。
孫悟空如遭雷擊,牙齒咬得咯咯響,拍着露露背脊的手掌握成了拳頭,關節發白,想要仰天長嘯,卻不敢吼出來,只好在心中放聲大叫!
“露露,爸爸想撞牆了,你可憐可憐你爸爸了好嗎·°(﹏)°·”
孫悟空重重嘆息一聲,把煩悶都吐了出去,才接着唱道:
“月光光照地堂
蝦仔你乖乖瞓落床
聽朝阿媽要趕插秧咯
阿爺睇牛佢上山崗
喔……~~
蝦仔你快高長大咯
幫手阿爺去睇牛羊
喔……~~
…………”
“歸時恰逢故城陽春三月天,熏風搖着酒旗茶幌遮人眼,花糕……”唱着唱着,孫悟空才發現房間安靜下來了,露露抿着嘴睡得香甜。
孫悟空吸吸鼻子,卻不敢放鬆,繼續在房間裏走了幾分鐘,見再沒有什麼動靜了,這才輕手輕腳放露露到床上。
孫悟空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小心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哆嗦着喝了一口,長嘆一聲,就着鹹鹹的淚珠又喝了一口。
“今晚能不能看到月亮和星星呢……”孫悟空嘆着氣行至窗前,輕輕推開窗戶。
月朗星稀,是個好天氣。還好北極紫微大帝用大法力改造了一遍天庭,讓天庭也可以看到星空。
想到這兩天痛並快樂着的生活,孫悟空心裏五味雜陳,莫明地想作一首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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