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古代農家子（12）

雨下了五天了還在下，村裏的河水瀰漫，山上還發生了幾次滑坡。

秦熠有些憂心的對鳳翎道，“我之前從縣裏買了幾張地圖，發現這附近有個水壩，若是雨水過多，洪水倒灌，我怕那些官員會泄洪，我們所在的地方屬於下游區，到時候我怕整個下游去，都會被洪水淹沒，咱們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鳳翎點點頭，而後憂心道，“古代道路都是土路，下了好幾天的雨、道路泥濘怕是會下陷。

秦熠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時間緊迫，實在是等不得了，秦熠站起身對鳳翎說道，“我出去找村裡人商量一下。”

鳳翎點點頭，目送秦熠離開。

秦熠目前雖然可以說是整個村子裏的領導人，各項事宜，都是秦熠在指導，但每逢大事，秦熠還會找村子裏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來商量一下。

幸好中午的時候，雨水終於停了，秦熠和鳳翎大喜，不敢耽擱時間，立刻吩咐人裝好東西立刻出發。

村民也都知道事態緊急，雖然知道道路難走，土路泥濘，但還是咬着牙上了路。

這次上路除了特別小的孩子，其餘人都穿着蓑衣，草鞋走在路上推着車，道路泥濘車輪特別容易下陷。

走了兩個時辰之後，眾人都累得不行，兩個時辰的時間，其實他們也並沒有走出很遠。

眼看天色將黑，陰雲密佈，秦熠騎着馬，帶着人在前面探探路，然後又讓眾人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處山腳下。

秦熠讓眾人沿着山路往上走，眾人累得氣喘吁吁，癱坐在地上，都不想動，聽到秦熠的命令，不禁有些怨言。

“小秦秀才，我看今晚咱們就在山腳下休息吧，用不着再爬到山上去吧？”

“是啊，小秦秀才，大家趕了這麼久的路，都累了，咱們今天晚上就在山腳下休息吧。”

就連秦守仁都忍不住走到秦熠的身邊，低聲道，“我看今晚，就讓大家在山腳下休息吧。”

秦熠對秦守仁道，“父親，我也想讓父老鄉親在山腳下休息，可萬一上游真的泄洪的話，咱們在山腳下怕是都活不了，為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辛苦些吧，而且這座山比較平緩，有人工開鑿出來的盤山路，雖然辛苦一些，但還是比較好走的。”

秦守仁忍不住懷疑道，“就一晚時間，應該不會那麼湊巧吧？”

秦熠卻道，“父親，我們不能抱着僥倖心理，萬一上游真的泄洪，咱們以後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最後在秦熠的好說歹說之下，村民才終於爬起來重新上路。

等他們到半山腰的時候，天色已黑，很多村民都已經累得爬不起來了，特別是一些婦女和小孩子，累得直哭，最後沒辦法，秦熠只好下令，眾人今天晚上在半山腰處休息，村民們聞言忍不住歡呼出聲。

男人們還是休息，女人則帶着孩子，開始燒火做飯，因為下大雨的緣故，周圍的樹木都很潮濕不能用，幸好他們之前聽秦熠的建議，帶了些木炭，不一會兒半山腰就傳出一股子飯菜香。

所有人都累了一天了，飯菜做好之後，村民狼吞虎咽，有的人甚至吃着吃着就睡著了。

秦熠則沒有休息，而是領着人在巡視。

鳳翎找到秦熠的時候，見秦熠眼下青黑，一臉疲憊，忍不住有些擔憂道，“你去休息吧，這裏我來看着。”

秦熠則只是溫和的笑了笑，上前握住了鳳翎的手，鳳翎心頭一跳，想要把手抽回去，秦熠卻把鳳翎的手握得緊緊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鳳翎臉有些燒，幸而此時天黑，為了掩飾自己的窘狀，鳳翎飛快的說道，“你累了記得休息，我先回去了。”

秦熠點點頭，看着鳳翎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更加柔和。

吃完飯，眾人很快開始休息，營地里一片安靜。

天很快又下起了雨，眾人無奈，也只能低聲咒罵幾句老天，為了明天能夠有力氣繼續上路，也只能趕緊休息。

秦熠一直沒有休息，直到半夜前一才鑽進車廂，打算休息一會兒，卻沒想到，小樹匆忙跑過來，“秦大哥...秦大哥不好了……”

秦熠和聽到動靜的鳳翎連忙睜開眼睛，掀開車簾，只見小樹站在車廂外，一臉驚恐道，“秦大哥，雨水已經淹沒了山下，水上長很快，我們這裏很快就要被淹了。”

“什麼？”

秦熠皺眉凝思片刻，而後道，“小樹快通知所有人，讓眾人趕緊起床，爬到山頂，要快！”

小樹連忙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完轉身離去，隨後營地里亂了起來，有很多小孩子的哭聲，還有大人不安的聲音。

秦熠和鳳翎連忙走出車廂，安撫眾人，讓眾人齊心協力，一起爬到山頂。

秦熠來到外面看了一下上漲的水位，語氣十分堅定的對眾人道，“水位上漲如此之快，看來上游已經泄洪了，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裏，要趕緊離開。”

村民此刻不由得想起傍晚時分秦熠說的話，不禁有些後悔，沒聽秦熠的話，也幸虧秦熠已安排了人巡邏，那些人比較清醒，否則他們這些睡死過去的人怕是要無聲無息的被洪水淹沒。

眾人不敢再耽擱，這次就算要爬也要爬到山頂去。

幸虧發現的早，等眾人氣喘吁吁的爬到山頂，往山下一看，湍急的河流像是能把所有人都吞噬掉的黑洞，黑黢黢的發出的轟隆隆的聲音，更是讓人從心底感到一股恐懼。

秦熠安排眾人休息，他自己則帶着人，先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人沒少，這才放了心。

雨一直下着，山頂不大眾人挨挨擠擠的，但是為了活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第二天雨依然在下，小樹匆忙來找秦熠報告，“秦大哥，有人生病了。”

秦熠放下還沒吃完的飯，站起身，對鳳翎說，“你先吃，我去看看。”

鳳翎把碗筷放下，對秦熠說到，“昨天晚上你一晚沒睡，我去看看，你吃完飯休息一下吧。”

秦熠還想拒絕，鳳翎瞪了他一眼，秦熠苦笑着點點頭，沒再說話。

鳳翎則起身跟着小樹去了外面，小苗連忙打傘跟上，當三人離開，秦熠的唇邊，緩緩盪起一抹笑容。

生病的是一個才三歲的小孩子，鳳翎到的時候，孩子的母親正把孩子抱在懷裏，他們的車很簡陋，甚至還有些漏雨，母親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在懷裏不停的搖晃，小孩子因為發高燒，不停的哇哇大哭。

看到鳳翎來了，孩子的母親一臉期待的看着鳳翎，希望鳳翎能夠救救她的孩子。

鳳翎來的時候，帶了些草藥，鳳翎先檢查了一下孩子的狀況，然後讓小苗去煎藥，除此之外，鳳翎還用銀針給小孩子扎了幾針，沒過一會兒，小孩子就開始退燒，換了葯之後，孩子就沉沉睡了，孩子的母親見孩子不再哭鬧，臉上露出喜色，不停的向鳳翎道謝。

鳳翎先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明天一早孩子應該就沒事兒了，若再有什麼狀況，就去找我。”

孩子的母親，父親再次道謝之後，鳳翎帶着小樹和小苗離開了。

第二天，雨依然沒有停，村裡卻有好幾個老人和孩子，因為這潮濕的環境，還有太過疲累而病倒了。

鳳翎和秦熠挨個看望，給這些老人孩子喝了葯，看着他們沉沉睡下，這才放了心。

三天後，水位開始下降，雨水也停了，眾人大喜，他們已經在山上待了好幾天了，雖然有吃的有喝的，但這潮濕的環境，狹窄的地方，實在讓人開心不起來。

又過了兩天，秦熠帶着人下山查探一番，確定沒有危險，這才讓眾人小心的下了山。

而目光所及之處，滿目瘡痍，不時可以看到一些動物和人類的屍體，都已經泡爛了，很多村民不忍直視，再聯想到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慶幸來。

很多人也清楚，自己和家人目前能夠活着，全靠了秦家人。

死了這麼多人，很容易造成瘟疫，秦熠不敢耽擱，讓鳳翎把早就準備好的口罩拿出來發給眾人，這是秦熠明令要求帶上的，還給眾人講了一下衛生防疫知識，經過這麼多事情，眾人不敢再有任何疑慮，立刻就戴上了。

道路依然泥濘，此時眾人已經顧不得什麼，沿着道路行走，不時可以看到三五個倖存下來的人。

就這樣走了三天之後，前沿發現沿路多了不少逃難的人，這些人三五成群，一身狼狽，身上帶的東西有限，裏面甚至還有不少得病的人，這些人看向秦熠他們這些人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羨慕和掠奪。

地震、旱災、蝗災、水災幾乎把下游田地全淹了，造成了大面積的飢荒，這些人每天只能找一些樹皮樹根充饑，而面前的這一群人，卻趕着牛車馬車，車上還拉了很多東西，應該是糧食吧，想到糧食...

不少人，特別是年輕人，眼底都忍不住露出一抹狠色。

秦熠還有村裏的人都注意到了那些人兇狠的眼神。

傍晚天色漸黑，秦熠下令眾人在一個廢棄的村莊停下，趕了一天的路，眾人疲憊不堪，但秦熠卻讓小樹把村裏的壯勞力都叫了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讓人很有安全感。

秦熠看着面前的這些人語氣沉重道，“各位鄉親，你們應該也看到了，沿街的這些難民，因為旱災和水災，已經陷入飢荒，而我們車上的這些糧食，他們怕是已經注意到了。”

“晚上大家巡邏的時候警醒一點，若是遇到搶劫糧食的，不能跟他們客氣，也不能逃，若有人逃了，我在此發誓，誰若敢逃，我就把誰的全家趕出去，我們大家是一個村子裏的人，是一起出來逃難的，我希望能把大家都能活着，活着到達南方，然後咱們再做鄰居。”

村民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聽了秦熠的話，也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沿路走來那些難民看他們的眼神，他們也不是沒有注意到，也是這些村民一直以來都比較淳樸善良，不想把人心想的太惡。

可人為了生存下去，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秦熠還是要提前給他們打一下預防針，免得真遇到搶劫的，這些村民在不知所措之下，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秦熠把所有的村民分成兩撥人，替換着來回巡邏警戒，小樹這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銅鑼，秦熠看着小樹一臉討好的遞給自己一個銅鑼，忍不住失笑出聲，然後，對着一臉憨厚的小樹道，“乾的不錯。”

然後把那個銅鑼遞給了巡邏的人，讓他們有事，就趕緊敲鑼，這樣也方便大家支援。

晚上女人，老人和孩子先值班，女人老人和孩子在白天行走的時候，還能在車廂上休息一會兒，路途之中，家裏的男勞動力是最辛苦的。

為了能讓家裏的丈夫或者兒子，父親得到充足的休息，鳳翎決定，帶着村裏的老人，婦女和孩子先值班，等到了凌晨再換成男人值班。

晚上他們住的地方燃起火把，四周一片黑暗，鳳翎能夠感覺的出來，有不少人就慢慢的向他們圍攏過來。

朝他們圍攏的人，都是路上的那些難民，這些難民家裏的糧食，都被大水沖走了，平日裏，想要吃樹皮還要去搶，現在遇到這麼大一個車隊，還有車上拉的那些糧食，他們早已眼紅，只要能搶到那些糧食，他們和自己的親人就能活下去，反正都要餓死了，那不如豁出命去搶一回。

不少人抱着這種想法，手中拿着從地上撿的木棍，一雙眼睛如狼似虎一般的盯着車隊，靜靜等待時機的到來。

秦熠和鳳翎坐在車廂里，秦熠喝了口水對鳳翎道，“那些人今天晚上怕是會動手。”

鳳翎點頭道，“我能夠感覺的出來，他們動手的時辰怕是會在下半夜。”

秦熠點點頭對鳳翎說，“你休息一會兒吧，下半夜怕是要不平靜了。”

鳳翎搖頭，認真的看着秦熠道，“你這兩天累壞了，還是你休息吧，我白天坐在車廂里比你要輕鬆多了。”

秦熠這段時間一直忙着趕路，安排車隊出行事宜，一直沒怎麼修鍊，臉上不禁帶了幾分疲憊之色。

反觀鳳翎，大多時間都坐在車廂里修鍊，反而精神奕奕面色紅潤。

秦熠能夠感受到鳳翎對自己的擔心，笑了笑，然後點點頭道，“好。”

秦熠今夜躺在車廂里很快就睡著了，鳳翎先下車巡視一圈，也沒什麼特殊情況，坐在車轅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暗處。

時間一點點過去，白天太過疲憊，很多老人，婦女和孩子，在巡邏的時候，都是強打起精神，哈欠聲不停。

凌晨剛過，不知道是誰，突然在黑暗中大喊一聲，“想活命的，跟老子一起沖，餓死是死，被人打死也是死，我寧願做一個飽死鬼。”

說完，鳳翎就看到迎面有一個身材高大卻瘦弱的漢子，手中拿着一把菜刀，沖了過來，這漢子身後還跟着不少人，那些人也高聲大喊着，“說的沒錯，就算要死，我也要做一個飽死鬼。”

這該死的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然後說道，“不想餓死，不想被餓死的，就跟老子一起搶了他們。”

“憑什麼咱們都快餓死了，他們還拿着這麼多糧食？”

這突發性的一幕，把不少村民都嚇壞了，他們以前畢竟是老老實實的莊稼漢，什麼時候見識過這種陣仗？

跟在鳳翎身邊的小苗也有點嚇呆了，鳳翎立刻低聲吩咐小苗去叫人。

小苗聞文言，忙點頭飛快的跑了，不一會兒敲鑼聲響起，村民立刻驚醒，手持木棍，警惕的看着圍攏過來的難民。

為首的難民手持一把菜刀，直直對向了鳳翎，口中大喊道，“不想死的就把所有糧食都交出來。”

鳳翎抿了抿唇，高聲道，“大家日子都難過，我們車上確實有糧食，但這些糧食也是我們拚命保下來的，給了你們，我們就餓死了，糧食我們是不會給的。”

那大漢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大漢說完，一揮手，“大家跟我一起上，只有搶了糧食咱們才能活。”

大漢說完，一馬當先，手持菜刀，毫不猶豫的就衝著鳳翎的面門劈了下來。

看着大漢這熟練的架勢，怕是一個練家子，而且殺人怕也不是第一次了，鳳翎側頭躲過這一擊，一個回身旋轉一腳，踹在大漢的面門之上。

這大漢竟被鳳翎踹出十幾米遠，身體重重落在地上，腦袋一歪，竟然被鳳翎一腳直接給踹死了。

這一幕太過震撼，想要往前沖的這些難民，都被震撼住了，他們之前也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是餓，沒辦法才想要搶別人的糧食，就吃人的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年輕女人，力量竟如此之大，那些難民彼此對視一眼，站在原地，竟不敢動彈。

鳳翎眼神冰冷，目光在那些難民臉上搜尋一圈，而後高聲道，“糧食我們是不會給的，誰若敢再踏前一步，那個男人就是下場。”

剛才那一幕的確很震撼，使得不少人腦袋清醒了些，知道面前這群人怕是不好對付，可若是就此放棄，也讓他們有些不甘心，於是人群中就有人大喊，“大家別怕，一起上，她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就算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兒去，只要我們同心協力，糧食就是我們的。”

那你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於是高聲應和了一句，趁黑又有十幾個人直接朝着鳳翎圍攏過來。此時秦熠也已經帶着強壯的村民趕了過來，見此情形，秦熠立刻大喝一聲，“上！”

村民們手持木棒，鋤頭，鐵鍬就沖了上去，雙方立刻打作一團。

這是你死我亡的戰鬥，很快就有不少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地面很快也被鮮血染滿，濃重的血腥氣在周圍瀰漫。

很多老人為了保護孩子，趕緊把孩子趕進車廂，不讓他們出來。

鳳翎和秦熠身手極好，不一會兒，就把那些想要搶糧食的難民打倒在地，周圍還有一些難民想要搶糧食，見此情景都不敢再動彈，也有一些本性比較老實的，或者是道德比較高的，無法做出搶別人糧食的事情。

等把所有搶糧食的人都打倒之後，秦熠讓村民把那些人，扔到別的地方，第二天一早，他們立刻啟程離開。

可就在這時，讓秦熠和鳳翎沒有想到的是，一個20多歲，頭髮凌亂的女人，此刻卻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鳳翎面前。

他的懷裏抱着一個，才半歲大的小孩子，那小孩子雙目緊閉，渾身散發的熱氣，像是得了病，他手裏還拽着一個3、4歲大的孩子，那孩子身形消瘦，眼窩深陷，餓得幾乎走不動。

女人像是不怕死一般，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只一下，就把腦袋磕出了血，女人聲音嘶啞，一臉乞求的看着鳳翎，“好心的夫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我死不要緊，可我的孩子還小，他們還小，求你救救他們吧，只要您給他們一口吃的，把他們養大，他們以後就是您的人，你把他們當牛做馬一樣使喚，夫人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女人嘶啞的聲音，無比真誠渴求的給鳳翎一下一下的磕頭，還讓稍大些的那個孩子，也跪下來給鳳翎磕頭，其餘難民堅持，也紛紛跪下來，語帶哀求，“好心的夫人，給我們一口吃的吧，求求您了......”

“夫人，這是我的孫兒，他才6歲，我們王家只剩下他一根獨苗，求您給他一口吃的，我老婆子，來生一定為您做牛做馬報答您。”

“夫人，這是我女兒，她今年11歲已經能夠幹活了，在家的時候洗衣做飯，她樣樣拿得出手，只要你給一口吃的，它就是您的人，您救救我們吧。”

一些孩子的父母想要把女兒賣掉，換些口糧，也有一些父母，是真的為兒女着想，知道沒有吃的，而你遲早餓死，把孩子賣掉，說不定還能活。

看着面前這群餓得如骷髏一般的人，不停的哀求，鳳翎就算再強大的內心，也不禁有一絲動搖。

鳳翎心裏明白，這個口子不能開，災難才剛剛開始，若這個時候，就因為善心，而不停的收留這些可憐的人，他們就算帶的糧食再多也養不起，到最後，不只這些人要死，他們自己也要餓死。

可若是不救……

村民們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這群人，也不禁悲從心來，因為他們心裏知道，若沒有秦家人給他們預警，帶他們逃離，他們說不定還不如這些人，他們應該早就死了，就算僥倖活下來，遲早也會餓死，所以他們心中有着深深的同情和悲憫，但同時，他們心裏又無比清楚的明白，在這樣的亂世，先活下去心腸一定要硬，一定要狠。

鳳翎想拒絕，可是看着跪在她面前那一張張無辜純真可憐的小臉，冷硬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鳳翎一向對孩子最為寬容，面前跪着的這幾十個孩子，最大的也不過才十幾歲，小的才幾個月，已經餓的瘦脫了形，若再沒有糧食，過不了三天他們都得死。

鳳翎想要救他們，可是這一世，她能耐沒那麼大，帶的糧食雖然不少，可這才開始，之後她會遇到越來越多的難民，遇到越來越多，面前這幫可憐的孩子，她都要救嗎？她有那個能力嗎？

她的能力全部被封，若能力沒有被封的話，她有那個能力拯救這些人，可她的能力全部被封，她還能救這些人嗎？

似乎是看出了鳳翎的為難，秦熠走到鳳翎身邊，握住了鳳翎的手，鳳翎抬頭看着秦熠。

只見秦熠眼神溫柔，語氣溫和道，“沒關係，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