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東渺太子出場
下了馬車直奔溫子然居住的院落,他已經收拾好東西等候在那,桌子上放了一個籃子,籃子裏放着的是母後生前最後喝的酒,桃花醉。
“我來之前,母后特意交代,沐姨生前愛喝桃花醉,拜祭她時一定要帶上一瓶。”溫子然見我眼神落在酒瓶上答道。
七八年前死去的人,這會兒已經過了奈何橋,還記得桃花醉嗎?回頭再見到那個人,可以問問先皇後轉世去了哪。
“我替母后謝過蒼封國母,時辰不早了,走吧。”
剛踏出溫子然的院落,墨辰逸就迎面走來,看了看溫子然身後小廝提的籃子,說道:“溫七皇子好不夠意思,拜祭琉璃國母也不帶上本太子。”
墨辰逸話音剛落,東渺二皇子簡玉珩的聲音又傳來:“南毅太子說的沒錯,正好本皇子今日也無事,就與你們一同前去。”
溫子然看向我,我壓下微皺的眉頭,冷淡的說道:“母後生前不喜陌生人打擾,南毅太子和二皇子的心意本公主領了,就不勞煩二位了。”
二人還沒做出回答,這北海太子摟着松竹館頭牌出來,笑意盈盈地問道:“南毅太子和東渺二皇子算作陌生人,蒼封七皇子卻能去,琉璃公主這是要與蒼封聯姻?”
笑裏藏刀莫非如此,這北海太子似乎比前幾次見有腦子了些。
溫子然答道:“想不到北海太子消息竟然如此閉塞,本皇子母后與琉璃國母是手帕交,本皇子在沐姨跟前生活過一段時間,這兩件事可是各國該知道的人都知道的。”
“溫七皇子這就說笑了,北海太子這位置還沒做多久,你這兩件事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墨辰逸這話聽着一副為顏炳着想的模樣,實則站在了溫子然一側。
我是真的猜不透墨辰逸這個人,一個黑白隨心的人。
顏炳的臉又變成了豬肝色,紫荊在他們爭吵前適時開口道:“公主,時辰不早了,再不出發,回宮時宮門該關了。”
“無憂告辭。”我微微點了下頭。
“無憂公主前兩日說約大家狩獵,可定了具體時間?”我走出幾步後身後傳來簡玉珩的聲音。
微攥了下拳頭,這人這麼想跟我比武?可是有其他目的?能否以此引蛇出洞?
我正想着怎麼回答,墨辰逸開口道:“東渺二皇子此番難免讓人覺得你不知禮節。無憂遭遇三次刺殺的事未了結,又有人冒充她帶走了蕭錦,此時約她狩獵是不是有了咄咄逼人之意?”
顏炳趁着這個機會找回場子,反駁墨辰逸道:“南毅太子這話說的無理,這狩獵之事可是無憂公主自己說的。”
我轉身對他們說:“這件事情本公主今日回宮會與父皇商量,二皇子別急,無論勝負對你都不利,不如等等我皇兄。”
“無憂公主的意思是你皇兄已經回來了?”顏炳迫不及待地問道,卻也暴露了自己過於關注此事的事實。
我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他懷中的女子,說道:“本公主記得告訴過顏太子,保持四方館內的清靜,還望顏太子入鄉隨俗。”
說完我沒有給他們接話的機會,跟溫子然一起走向馬車。
待馬車駛出京城,溫子然模稜兩可的問我:“無憂有什麼打算?”
“子然指的是哪方面?”
他笑了笑,回了四個字:“皇兄、狩獵。”
我答道:“皇兄在哪無憂尚且不知,談不上打算,倒是希望狩獵時他能出現。”
溫子然沒有就這個問題追問下去,又問道:“無憂身體怎麼樣?”
“不好不壞,需要養着。”
“若是沐姨還在,估計要心疼了。”溫子然道,眉眼間充滿着憐惜。
我說道:“若是母后還在,琉璃也不至於走到今天。”
說完這個,我找回主動權,問道:“你呢,這些日子可還適應?”
“身體適應琉璃國的環境,但心裏卻在為無憂擔憂。”
這些年不見,若是琉璃或許與他沒有那麼多隔閡,但現在佔據這個身子的我並不敢輕易相信他。所以,哪怕知道他這句話是說給我聽,還略帶些怪罪的意味,我還是選擇了裝聾作啞。
他又接著說道:“來之前,父皇和母后都交代我,問問無憂可有難處,若是能幫一定要幫。”
今日和他一起拜祭母后,我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其他四國相處的太融洽,我才騰不出手來做其他的事。
“無憂確有一事相求。”我說道。
“但說無妨。”
我剛張開口,馬車陡然一停,閃了一下。
“怎麼了?”我問道。
紫荊回道:“公主,馬車前有人攔路。”
她掀開帘子,我看見一隊人攔在馬車前,沒有掩面,領頭人筆直的坐在馬背上,穿着褐色的衣裳,上面布着灰塵,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千里奔波而來。因為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裝飾的東西,一時半會我判別不出來這些人來自何處。
“東渺太子風塵僕僕遠道而來可有急事?”溫子然適逢其時地說道。
這句話自然是在說給我聽,別說,我還真沒見過這東渺太子。
反應過來,我接道:“東渺太子遠道而來,琉璃未接到消息,有失遠迎處還望太子勿怪。”
這人有些本事啊,悄無聲息地來到琉璃京城外,我竟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今日中午派出去攔截他的人也該叫回來了。
是墨辰逸的消息網出現了差錯還是他故意給我錯的消息?我不由深思起來,有一剎那動了啟用另一個組織的心思。
馬上的人聽后笑了一聲,這笑讓人看不出心思,東渺太子簡玉玄,可並沒有傳說中的溫和。
“無憂公主好本事,本太子即將踏入琉璃京城,卻要立刻而返。”
“東渺太子何意?”我是真的沒聽懂,中午剛讓紫荊傳的消息,這會還沒到邊境,怎麼會動手?
“兩國邊境的事不是無憂公主做的嗎?本太子可認為無憂公主是敢做敢當的人。”
我確實是想在兩國邊境生事,不過這不還沒做嘛。
“若是本公主做的,本公主自然會認。”
他聽后又問道:“當真不是無憂公主?”
“是誰如此知本公主心思,還望東渺太子查出來后告訴本公主一聲。”
“自然”他應道,似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坐在我身側最開始與他說話的溫子然“蒼封七皇子坐在無憂公主的馬車裏是否不合禮節。”
“禮節這東西向來都是束縛遵守他的人。”溫子然應道,兩者語氣平淡,但都充滿着火藥味。
簡玉玄冷哼了一聲,又轉問我道:“無憂公主認可了?”
不等我回答,他又道:“就算無憂公主認可,只要你一日未出嫁,本太子總要爭上一爭。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局,無憂公主是聰明人,理應知道左岸觀火是上上策。”
“東渺太子數日奔波,本公主覺得你還是先將自己照料好為上策。”
“來日方長,本太子此番就不進京拜訪琉璃國主了,無憂公主,我們來日見。”
一行人又匆匆忙忙的離開。
我們的馬車也接着行駛。
我說道:“東渺太子與二皇子長的不像。”
溫子然答道:“一個肖父,一個肖母。”
看來肖父的是二皇子,之後車內陷入寂靜,我和溫子然都沒再開口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