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個孫女

賀家老宅，賀若再一次看到了她的二叔賀書寧，這個真正意義上賀家唯一的子孫。

相比於賀老爺子和袁婉，賀書寧算最後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一個從小在賀家生活着，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突然有人說是在兩年前被人調了包，可樣貌舉止一點也沒有變化，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爸，您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人是你帶回來的，現在來問我？”這麼荒唐的事情發生在賀家，賀老爺子實在難有好臉色。

“爸，您這就有點不講理了，當初是您說早點把人從醫院接回來休養，您不是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嗎，我又怎麼會想到有這樣的事情？”賀書寧無端被指責，未免有些微詞。

“爸，還是先弄清楚比較好。”袁婉怕賀老爺子要發火，立即從中調節。

“大嫂說的不錯，還是先弄清楚才好。”賀書寧附和，“我記得清靈耳後好像有一顆痣，大嫂應該知道吧？”

袁婉點點頭。

賀清靈微微疑惑，當即伸手試探地觸摸耳後，她自己還不是很確定。

而賀若直接撩起耳邊的頭髮，將左耳撇開，“二叔說的是這顆痣吧。”

賀書寧愣了一瞬，當即看向袁婉，袁婉會意，立即偏頭看去，隨即有有些驚訝，“沒有啊。”

賀若低着頭，聲音也有些低啞，“被人挖去了，是么？”

賀書寧一驚，顧不得許多，疾步過去，確實在耳後那個位置看到一個淺淺的凹痕，正好是那顆痣的位置，眼神頓時看向了旁邊的賀清靈。

賀清靈有些被嚇到了，“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記得。如果我不是賀清靈，那我是誰呢？”

整個人驚惶得有些顫抖。

袁婉於心不忍，走過去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別怕別怕。”

耳後有沒有痣，現在也說明不了什麼了。

賀若移開目光，眼底一閃而逝的憂傷，這些關心和愛護，難道原本不應該是屬於她的嗎？

“既然這樣，也該把清靈接回來，至於中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慢慢說也不遲。”賀書寧這一聲“清靈”叫的是賀若。

賀若眼中亮光閃現，只要有人相信她便好。

賀書寧這明顯的偏向，讓賀清靈心裏一緊，“二叔……”

這聲帶着哀求的低喚讓賀書寧僵滯，既然不是賀家的孩子，那自然不該再留在賀家，可該誰來開這個口？

“爸？”

所有人都看向賀老爺子。

賀清靈緊緊抓着袁婉的手，像是拉住救命稻草一般。賀若緊緊抿着唇，站在大廳中間，背脊挺得筆直。

賀老爺子挨個觀察了一遍，聲音擲地有聲，“賀家難道就不能有兩個孫女？”

“兩個孫女？”繞是賀書寧這個親兒子，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有一真便必有一假，又怎麼可能有兩個孫女呢。

賀老爺子直接吩咐下人去準備房間，“袁婉帶她們兩上去休息吧，從今天起，清靈就是我賀家的大小姐，賀若便是二小姐。”

袁婉一向都不會忤逆長輩的意思，立刻喚了兩人，“清靈，若兒，先跟我上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