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秘飛石與小考
“蘇幻天，天青城來的吧？”見蘇幻天靜靜立在一旁，吳教習開口道。
“是”
“我看你每日到修練場，都是比別人來的早，回的晚。雨雪天氣也不歇息，如此苦練卻是為何？”
“弟子只想早入內院，早日學成本領，好帶着婆婆安享晚年，不再寄人籬下。”
“哦！”吳教習略一沉吟。又道：“可我見你嘴唇烏紫，額角青筋暴起，此乃體內留有積傷的外兆。你用的什麼療傷葯，用量多少？”
“稟吳教習，弟子一直服用學院藥鋪的化瘀固氣丸，每八到十天服用一丸。”蘇幻天恭敬回道。
“什麼，八到十天才服用一丸化瘀固氣丸?還如此苦練，你不想要命了嗎？”吳教習掩嘴驚呼道。
“不妨事的，弟子聽說，入了內院，就可自己到內谷尋草藥，到時就好辦了。眼下弟子還能支撐過去的。讓吳教習費心了。”
見吳教習仍手掩小口，雙目直直地瞪着自己，驚愣在那裏。蘇幻天復又躬身施了一禮，“吳教習若無吩咐，弟子就告退了。”轉身便欲離去。
“慢着！”吳教習從驚愣中醒過神來，卻一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玉瓶。移前一步，塞入蘇幻天手中。
“這裏有一瓶丹藥你先用着！”
“吳教習這是什麼意思？”蘇幻天不明所以，忙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等你進入內院後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不知可願意，當然不願意也可以，這瓶丹藥送你了，如果事情成功，另有回報。”
“我會盡我所能！”
吳教習聽完，滿意的點點頭，便轉身飄然而去。
嬌柔的聲音卻隨着清冷的晚風，從淡淡升起的暮靄中飄來：“瓶中兩粒中階療傷丹，先緩解你的內傷吧！”
蘇幻天手中拿着還有些溫熱的小玉瓶，一時竟有些失神。
低頭看時，是一隻精緻溫潤的青玉小瓶，木塞塞着瓶口。蘇幻天只感覺一股熱流自胸中騰起，直衝腦際，鼻子卻是一酸，差點流出淚來。他雖感動，但也能平靜相受。蘇幻天緊緊握住小玉瓶，口中默默自語：“我蘇幻天一定能成功，絕不辜負她的期待，送丹的情義”
三個月轉眼即逝。這段時間裏，蘇幻天修練更加刻苦，吳教習送的中階療傷丹，也只捨得服用了一粒。長臂拳也進入到一層中級，似乎進入到一個瓶頸。
這時他想到前段時間參加交易會買來的人蔘，於是從住的地方取出人蔘到練功場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按照食用方法小心翼翼的把人蔘切成小塊，放到嘴裏慢慢咀嚼，還真有效沒多久，就感到一股熱氣流遍全身。
蘇幻天馬上打起長臂拳，半個時辰后，藥力慢慢消失，蘇幻天感受下出拳速度和力道都有所提升，這麼短時間就有所進步，讓他不禁感嘆草藥真是好東西。
做完武學功課已經到了晚上，蘇幻天又拿起一塊飛石，發現石身圓潤，應該是長久握力所致。
又驚奇地發現在那一堆飛石中似乎有一塊不太相同，蘇幻天拿起來仔細觀察，這塊石頭大小重量和別的沒有區別，上面竟然佈滿閃着光線的金色紋路。
這塊飛石白天似乎不是這樣子，晚上怎麼會有奇怪的紋路，而這些閃光的條紋分佈的比較分散，並且有一定的規律，成橢圓形慢慢旋轉，不仔細看絕看不出來。
蘇幻天好奇的把飛石緊握手中，細細掂量，猛然間一道細線般的光亮從石頭上竄進手心，並沿着經脈走遍全身，他只感到經脈中一陣劇痛襲來，差點昏迷過去，強忍疼痛仔細觀察自身的變化，身體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但是長臂拳的一層中級瓶頸竟然鬆動不少。
這讓他驚喜不已。鬆開這塊飛石，這種突破瓶頸的感覺卻又消失掉，拿起握緊同樣的情景再次出現，依然是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金光遊走全身，突破的時機又來了。
難道撿到寶了？蘇幻天自語道。
現在似乎不是考慮的時候，趕緊趁機突破吧。隨後的幾個時辰，蘇幻天拚命地在修練場的木樁陣中運功擊打，衝擊百會穴。那百會穴不再像以往一樣如同鐵打的關隘，兩股氣流相互衝擊，順其自然的突破了。
蘇幻天驚愕的發現自己剛剛突破不就的一層中期竟然在短短的幾個月到後期了，這種進度放在整個天青府絕對是駭人聽聞的事情。
蘇幻天決定繼續在此練功：可這次運功之時，自丹田而起的熱流順任督二脈上沖，可一到頭頂百會穴之處，便會嘎然而止，任他如何狂打猛踢地衝擊就是無法貫通，看來武學還是循序漸進的好，省的貪多嚼不爛。
看到嘗試衝擊還不成，就服下一顆中階療傷丹，修復自己的暗傷。蘇幻天摸出一個青玉小瓶，撥開瓶塞，一股清香溢出，溢滿了整個屋子。兩指捏着溫潤的白色丹藥，凝視片刻，一仰頭，吐下腹中。立刻盤起退，運功調息。
蘇幻天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屋裏，李飛暗自着急。口中卻安慰道：“蘇幻天，小考之期尚還有還有幾個月，你不必如此拚命。機緣巧合之下，忽然突破了也未可知的。”
蘇幻天抬起頭，淡然一笑道：“李兄，不必擔心我，我已經突破到一層後期了！。”
“什麼！”李飛張大嘴巴，不可置信。蘇幻天隨後告訴他自己也是無意中突破的，不管李飛信不信也沒有解釋什麼。
四個月後，通過蘇幻天的努力，已經到了一層的頂峰，只要衝破百會穴的障礙，就能練成長臂拳的第二層。
這天晚上蘇幻天伸出手臂，握了握奇異的飛石，一道細細的金絲在此遊走全身，上次的感覺有在此來臨，體內氣血大增，力氣也覺得不可同日而語。
“難道是？”
一個翻身下了床，蘇幻天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外。場院中一片寧靜，月光如水，空裏流霜。
略活動一下手腳，蘇幻天便運起長臂拳，揮掌猛地向前擊出。自丹田中升起一股熱流，分別沿着任督二脈向頭頂一衝而去。毫無凝滯，兩股熱流轟然融合在頭頂百會穴處，然後如醍醐灌頂一般，流向四肢百骸。
擊出的一掌更似有萬鈞之力，帶着“呼”的一聲掌風。連擊兩拳，正是一息兩擊，正如李教習講述的一樣。蘇幻天猶自有些不敢相信，長臂拳的第二層就這樣煉成了。
蘇幻天興奮不已，回到屋裏，倒頭睡到床上。李飛，翟福二人不知道蘇幻天此時心中的興奮，他們依然心中替蘇幻天感到惋惜。
蘇幻天側身躺在床上，伸手從胸口摸出掛在頸上的玉佩，這是母親留下的。蘇幻天輕輕摩挲着潔白的玉佩，口中喃喃道：“娘，我成功了”他竟握着玉佩沉沉睡去了，這幾年來，他太疲憊了！
睡夢中，母親——一個柔美嫻靜的女子，又依稀有些像吳教習，正陪着他在一片花圃中遊憩。和煦的陽光下，滿園的奼紫嫣紅，蝴蝶在花朵間翻飛，鳥兒在天空中鳴唱。
“天兒，小心些，莫要摔着了”母親溫柔地喚着。
“哈哈，找到了，你這孽子，看你往哪兒跑？”隨着一聲暴喝，一個凶神惡煞的巨漢，手中一柄亮晃晃的鋼刀，刀尖還滴着血，衝進花圃之中。鮮花瞬間被踩的七零八落，蝴蝶飛走了，鳥兒也不見了。蘇幻天驚呆在那兒一動不動。
“大膽，什麼人竟敢擅闖內府，難道不怕治你死罪嗎？”母親衝過來牽住蘇幻天的手，厲聲向來人呵斥道。
“哈哈哈，我現在就是巨野城主，姓蘇的已被我殺了，現在正是斬草除根，拿命來吧！”
天空中忽然一下變得灰暗，一個穿着黑衣，蝙蝠一樣面目猙獰的怪人，駕着黑雲，也向這邊飛來，一面口中喝道：“你們母子還不速速受死！”
“仙人！”母親眼中終於有些驚恐。一把牽住蘇幻天拚命往前奔逃。
“沒用，你們跑不了！速速受死吧！哈哈哈”
那凶神惡煞的巨漢和天上踩着黑雲的蝙蝠一樣的怪人，緊追不放。
蘇幻天被母親牽着手，一路狂奔。耳邊只聽見呼呼的風聲，胸口劇烈喘息着，像要炸開，腳下愈發沉重。
突然，一面絕壁攔住前路，蘇幻天和母親竟跑到一處山崖之巔，橫在腳下的是一道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身後是幸災樂禍的嚎叫，“跑啊，看你們還往哪裏跑，哈哈哈”
“娘！”蘇幻天緊緊抱住母親的手臂。
“天兒，不怕！有娘在呢！”母親彎下腰，輕柔地撫摸蘇幻天的頭，我們去找你父親。”然後抱起他縱身跳下深淵
蘇幻天只覺得渾身氣血“嗡”的一聲直衝頭頂，恍然驚醒。一摸額頭，滿是涔涔的汗水。
“娘親！仙師”蘇幻天猶自喃喃自語。
第二日小考時間到了，一早，眾外院弟子皆到讀書閣參加文試。蘇幻天自是不在話下，整篇的經文默寫下來，一氣呵成。李飛也順利過關，只有翟福卻虎着個臉。
下午的武試才是重頭戲。修鍊場中早擺放好三面七八尺高的厚重的石碑。
“這是試力石，聽說是咱天青府初建時，當時的仙師所賜，乃是仙家之物。用力擊打在上面，如果力量足夠，它便會放出顏色各不相同的光芒，端的神奇呢。”
弟子中有人竊竊私語道。
一百名外院弟子被分成三列，在修練場中面北而立。每一隊列之前皆豎著一面石碑，每面石碑旁立着一位教習。修練場北側擺放七八張木椅，此時胖胖的總管和幾位學院高層，正端坐着談論。
隨着一位執事宣佈武試開始。三位少年依次從各自隊列走出，到石碑前站定，凝神運功，揮拳猛擊石碑。“嘭、嘭、嘭“三聲響過，中間和東面的石碑分別亮起一陣白光。“一層，下一個。一層，下一個。無效。”
三隊少年陸續上前測試，只是多數人拳頭擊在石碑上，卻毫無反應，偶爾會有一道白光亮起。
忽然人群一陣躁動，蘇幻天與李、翟福一起站在東邊一隊的隊尾，感到人群傳來的躁動，忙朝前看去。只見一個長身俊面少年從西側一列走向石碑。
“是朱毅，據說是我們這一批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十個月前就練成第二層了，今年的小考，朱毅進入內院是毫無懸念的了”人群里傳來議論聲。
“嘭”，石碑閃出一片紅芒。“朱毅，第二層。”
“好，朱兄果然厲害！”人群中，幾個少年大聲喝彩。
李飛與翟福皆嘆氣，搖了搖頭。再看蘇幻天，依然是平日裏一幅平平靜靜的樣子，毫無異樣。李飛到了口邊的安慰話也就吞了回去。
接下來的測試既在大家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
那幾個一年前就已練成一層的人，除了蘇幻天還未上場，其餘五人有三人練成了二層，進入內院。
測試接近尾聲，石碑前還未測試的少年，只剩下蘇幻天他們十多個人了。
此時場上十餘個少年，彷彿成了焦點，數百雙眼睛齊齊看來。
其實，蘇幻天這時才是真正的焦點。“一年前練成一層的有幾個都順利進入內院了，還剩下這個叫蘇幻天的，也不知怎樣呢？”“沒戲，昨天晚上，我還看見他在木樁陣那拚命呢。”下面的弟子在交頭接耳。
正議論着，蘇幻天上場了。
蘇幻天能感受到數百道灼灼的目光正注視着他，場上一片寂靜。來到石碑前，立住腳，蘇幻天深吸一口氣，微閉雙目，起勢運功。突然睜開眼，雙目中似有精光閃過，猛地一拳向前擊出。“嘭”，隨着一聲悶響，石碑上閃起一道耀眼紅芒，緊接着不等石碑光芒消失，又一拳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