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忍無可忍,你便不用再忍。
此時的休息室內,大多人已經散去。樓下的設施些修好,大家都得去忙綠自己的事情,沒時間一直待在這裏。
雖然事情最多的人現在正在昏迷,實際上其餘人也只是觀察記錄下資料。第六層的研究所也就如此。
“有人嗎......”竹元苒困難的睜開雙眼,朝着周圍喊,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分毫。
龍若風一直守在竹元苒身遭,見竹元苒的呼喊,站起身來,正好能讓竹元苒看見。
竹元苒看了看龍若風,明白了龍若風想要什麼,只是心情複雜,腦中經過好幾番思量權衡后,才道出了原委:“那隻幻想種想必本就不是一般人變得,所以保留了理智,只是記憶已經不可能恢復。然後我好奇的將龍鱗融成金液,注射進了它的體內,想看看會發生什麼,結果就如你所見,我被打暈了,最後見他是他在瘋狂的增長體形。”
龍若風埋汰着雙眼,段豫也在此時走了進來,對於竹元苒的所見所聞段豫都聽到了。段豫在竹元苒床旁看着竹元苒,開口提出疑惑:“你發現什麼了嗎?”
段豫還記得之前將龍鱗放到寧尊嘴裏,寧尊變回了人型,難道兩塊龍鱗作用相反不成?
但是竹元苒只是搖搖頭,並張開了嘴說嘴道:“大的沒發現,但是那隻幻想種的侵蝕正在加深,如果不加以救治,不久就會連理智都散失完全。”
“能堅持多久?”段豫的重點放在這裏。
“一年。“竹元苒說出時限后,段豫想都沒想就要走出休息室。時間緊迫,該去尋找尋找些線索了。
這件事也並非毫無頭緒。在龍若風與竹元苒的目送下,段豫出了房間,按照金龍的話,這副身體的主人將記憶留在了第三層,而獲得記憶前需要三種草藥來支撐龐大的記憶量,否則會出現腦退化,變成痴呆症狀。嚴重的話甚至腦細胞死亡,也就是死亡。
其中的一種就在這座城內,段豫回想金龍留給自己三頁圖紙,分別為籠蛇草、金銀花、白蓮花。
其中,籠蛇草就在維爾漫王都,圖紙顯示就在王都的拍賣行內。
段豫奇怪,為什麼這東西在拍賣行,難不成自己還要去買?
但最匪夷所思的還是為何金龍為何能夠知道在拍賣行,因為拍賣行顧名思義就是拍賣東西,那這東西可就不會一直在那裏。
說不好,說不好,沒準是鎮店之寶一類的東西。
段豫想着,在腦海打開了維爾漫城的地圖,朝着拍賣行前進。
而此時遠在一層的龍千秋,身處天昏地暗的戰場,剛剛迎接了大批幻想種的群起攻之,還好只是數量多,沒有太過強大的,龍千秋的軍隊行動的很迅速,目前在戰場能看到的幻想種甚至一隻手就能數出來。
但這些幻想種對於龍千秋所處的一層威脅不大,可不代表對下面的層數就一樣不具備威脅,龍千秋剛剛放走了好幾隻幻想種,等級大概都是20級以上,這……
龍千秋連忙打開藍色的眼鏡,將消息發送給了自己的兒子龍若風,讓龍若風注意。
龍若風此時還在休息室陪着竹元苒,兩人雖然互損,但也是不多的的好友。
說起好友,龍若風想起那隻小鹿,那毛髮的觸感可不是一般的好。
“主人,您的父親發來了消息。”龍若風的腦海中如此響起。
但為何這聲音為何如此與眾不同?
那是自然是因為與神族的關係,這個東西在神族那裏被稱為助手,就和玩家進入遊戲時的新手精靈一樣,只不過要比他高檔多了,會一直伴隨着居民,選上這個,便是永遠不變。
話題回到龍若風身上,龍若風聽到了腦海的聲音,忙打開了眼鏡查看消息,結果就看到一大串,這可把龍若風的眼睛看花了,但不得不看,父親發來一定有要事。
於是乎,在十分鐘之後,龍若風兩眼酸澀,聚焦從眼鏡視野里退到了外界,看了看竹元苒。
“我該走了,你好好修養。”說著,龍若風站了起來,朝着竹元苒耳邊小聲道:“你的身體我會儘快想辦法,沒事的,感染還很輕微。”
龍若風說的輕巧,但竹元苒豈會不知究竟如何回事,這幻想病毒又怎會那麼輕鬆,要是那麼輕鬆,自己也就不會在這個地方與世隔絕,專心研究幻想種了。
早在太古之時,外來魔物進犯銀河,爭奪着這一塊蒼茫宇宙的為數不多的凈土,有記雲
“此物為外界死靈,實力強橫,尚有智慧,於千年之前開始侵略着地球,常人不可見,唯周身靈脈盡開方能觀測,且稱魔靈。
也唯有靈脈盡開者能與之對抗,靈脈稀薄者,見之模糊,時隱時現,靈脈盡開者,修靈而立,有被傳為仙人,實稱靈師。”
天道蒼茫,魔靈只為死物,漂泊宇宙千年,他從何而來,無從所知。
就在百年前,魔靈發起全面的侵略,傾巢而來,戰鬥激烈,魔靈勢大,而且蓄謀已久,已經幾近單方面的屠殺,那血腥程度令人髮指,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位名不經傳的暮年老者出現在了這崩盤的戰局。
天空已經崩裂,那上邊蔓延的道道碎痕,已是他最後的掙扎,大地也已經失去了生機,只剩下一片一片的黃土,看起來甚是凄清。
其間,一位老者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逆轉向的單方面屠戮起了魔靈,讓眾人嘆為觀止,只是,沒過多久,老者就脫力落到了地面之上,一臉的虛弱。
“前輩!”
面對突然倒下的英雄,眾人一時間的心,如崩了弦一般。
“您沒事吧。”
眾人都衝上了前去,想去扶住老人,只不過被老人搖手否決了。
老人也沒有回復眾人,他只是慢慢站了起來,負手而立,閉上了那雙惹人的紅金眼眸,一席白髮隨風飄揚。
“這東西除不盡,但若有下輩子,我只願平凡和你渡過一生,不會再去爭什麼,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寧淪為平庸。”
老者默念着這句話,對於周圍的人群絲毫沒有反應,彷彿一切在他眼中,都已經成了浮雲。
而他的身體,不知何時起,泛起了藍斑,那點點的藍斑就像有生命力一般,躍動了起來,不斷分解着老者的身體,向著那崩裂的天空,飄去。
我不是在救這個世界,我只是想幫到你,唉……
好像能聽見那些點點的藍色碎光發出的嘆息,只是等你回過神來,那老者就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天空還是崩裂的天空,大地還是崩裂的大地,漆黑還仍在籠罩着這片天地。
誰都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老者消失了,帶着眾人的希望一起消失了,誰來對抗魔靈?
但沒了老者,眾人也不能退縮,他們的羈絆,就在自己的身後,為了守護這各自不同的羈絆,他們必須再次拿起武器,即便不敵,那也只能去敵。
可這一看,才發現,魔靈已經為數不多,十不存一,只有滾滾清風,與少的可憐的低階魔靈,剛剛那老人可只出手了短短一分鐘啊,震撼迅速的排斥在了眾人的心間。
這時間,一名身披紫金戰甲的中年,脫下了頭盔,堅毅粗獷的聲音隨着頭盔落地,飛快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里。
“快!清掃戰場!!這天域已經毀了,再過半日就會崩壞,眾人清掃完戰場,隨我一起下界,後事再論!”
…………
(百年之後)
“你們準備幹什麼?”
“呵,小子,你不是挺沖嗎?平時都挺拽啊,我看你不順眼,想教訓教訓你而已啦。”
天京中學,一所很普通的初中學校,普通的學校普通的樹林,卻圍着一群人。
為首一人諂媚的笑着,身後跟着五六個體態不一的學生。
“你這是閑着蛋疼吧?”
被圍着的少年語剛落,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腳就上了他的右肩,一時穩不住身子,少年後退了幾步,剛站穩,剛才說話那人就拉起了他的衣領,不過說來滑稽,他個頭並沒有少年高。
“你還真是沖啊,你個狗雜種。”
少年沒有說話,而是漠視着面前這人。
“勞資就是討厭你這幅嘴臉,上!”
語落,將少年一推,雖然少年沒有被推動,但他還是用自認為瀟洒的做派轉身不再看,坐到一旁點起了煙,抽了一口,頓時雲霧在他的周圍圍繞了起來。
可卻遲遲沒有聽見動手的聲音,奇怪的回頭一看,煙掉到了地上,臉部像岩漿流動一樣抽動了起來。
少年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還拍了拍他的肩,看着前方
“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是什麼狗種,我是人生的,再者說,狗也是一種生命,你為什麼要給他分個嘲諷人的等級呢?”
說罷,少年慢慢的走出了樹林,沒有少年遮擋自己的視線之後,那人才看清了剛剛不敢相信的陣勢。自己這五六號人,五秒不到全被撩翻了?
而走出樹林的那名少年,也不知何時爬到了某棟教學樓的頂層,躺上了樓梯口上的房檐,朝着天空看去。
少年名白封塵,是一名快要面臨中考的中學生,曾在孤兒院生活,在五歲的時候被他的師傅收養,師傅是一位靈師,說道靈師,用白封塵的話說,那就是白天睡覺,晚上去雲端的報廢天域防守魔靈的典型夜貓子職業。
“這群人也真會鬧騰,愣是要找我麻煩,真是閑着慌。”
白封塵一頭頭髮兩三寸,一雙紅金色的眼眸,仔細看就像淡金色與鮮紅的配合,不過在人看來,或許只是眼睛有些變異的混血兒罷了,但是長的還算俊俏。
脫眼睛特別的福,配上炎黃子孫特有的黃色皮膚,膚色偏向於白,大概能做個偏向於正太的帥哥了。
而剛剛他瞬間撩翻五六個人,不過是那些人都沒底子,下盤不穩,看準了重心一下就倒,也不會有多大傷,比起摔倒可好多了。
至於倒地不起,可能只是他們震驚到遲遲沒有站起來了吧。
“師傅今天也不知道回不回來,都出去兩天了,算了,不想那麼多,該回教室了。”
溫柔細膩的聲音發出一陣抱怨,雖然白封塵不怎麼擔心自己的師傅,照別的靈師對自己師傅的評價,簡化說就是,除了他師傅自己沒人能殺了他師傅,自己師傅也不會腦抽想不通去自殺吧。
回到了教室,白封塵坐到了最後一排的角落,他挺喜歡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全班的景象,其中就有剛剛把自己拉到樹林的那人,現在看着正發獃呢。
白封塵略有心情的看着他,眼睛裏似乎在閃爍着光芒。
“雖說個人有個人的性格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實在想不通,這娃子為什麼只要是壞事都要沾沾邊呢?
我看他爸也對他很上心啊,難不成是因為他媽媽?說實話確實沒見過他的媽媽這個存在。”
白封塵想着,從來到這個班級見到他到現在,他確實沒有見過這人的媽媽存在,不管什麼時候,請家長也儘是父親出場。
嘩啦嘩啦嘩啦……
剛想到這,屋外就下起了傾盆大雨,白封塵靠窗,所以衣服也被打濕了幾分,但他卻沒有把窗子關上,只是看起來外面下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也已經到放學的時間了,沒有幾秒,並且隨着一部分學生們的計時,另一部分學生的欲求不滿,終於迎來了震耳的鈴聲,老師也有種如同聽見赦令一般走出了教室,生怕多待一秒。
見老師離開,白封塵也將課椅放到課桌上,拎起了書包就要走,可剛到門口就被自家班主任給攔了下來,班主任是個女性,英語專業,未婚,年齡不詳。
“老馬啊,怎麼了?”
白封塵溫順的笑了笑,對着面前的班主任說到。
“你說你,成績那麼好為什麼不給班裏做個表率呢,成天弔兒郎當的,一點不像個學生樣,還有,不要叫我老馬,喊我老師,老班!”
“老馬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有好好認真聽課啊,哪裏弔兒郎當了。”
說著,白封塵還無奈的攤了攤手,只不過面前的班主任似乎對這舉動很麻木了,況且白封塵確實有座教室了,只是聽不聽課就無從所知了。
“都是什麼歪理,還剩十多天了,你給班裏做個表率,做個榜樣,可以嗎?”
班主任語重心長的說著。
“是是是,聽您的,不過還是得看看情況。”
白封塵的笑容間略有些嚴肅,班主任看着也不多說,面前這孩子沒人管,自己也威脅不了他啊,想想也挺可憐的。
“好好好,你有這份心就行了,不過今天我聽說你被玉子愷拉去樹林了,沒事吧?”
“老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經濟來源在健身房。”
說著,白封塵撇了撇頭示意班主任玉子愷的位置,不過人還在那兒發獃。
“這孩子,他爹都為他操勞成那樣了,他還是這樣不學無術的,成天發獃,不知道腦子裏想的什麼。”
“老師,給您提個建議,現在除非讓他自己覺悟,不然就是朽木不可雕。”
“可我是老師,就算他再怎麼放縱,我還是得管他,我得對每一個人負起責任。”
班主任有些面無表情,走向了玉子愷,白封塵這時看了看窗外,雨越來越大。
想着,白封塵悠然的走去,卻始終沒發現教室里還有一個女孩在偷偷的用餘光注意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