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今時不同往日
“有自我意識的變異喪屍，還能號令其他喪屍，不錯，我感到很驚喜。”
林曉冷眼看着倒地不起無法反抗的暴君，嘴裏說著驚喜，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一步步走近這具龐大的屍體，前進的道路暢通無阻。他在暴君身旁抬起腳，發現以他的身高無法一步踩上去，於是手指在空氣中輕輕一點。
“轟！”
暴君那具龐大堅硬的屍體硬生生被巨大的壓力擠進水泥地面，破裂的地板和碎開的甲殼混為一談。
這樣的高度，林曉抬起腳輕輕走上去，踩在巨人胸膛上，看着暴君的雙眼，目光死寂毫無波瀾。
“告訴我你是否還有生前記憶。”
回答他的是暴君咧開嘴做出的撕咬狀動作。
大概是想表達他會站起來撕碎他？無所謂了，林曉並不在乎這個死人的意願，他需要的只有情報而已。
“寧死不屈？你很有骨氣。
可惜，我不認為有什麼人可以永遠不張口，你們只是缺少一點小小的幫助。”
黑色的霧氣從林曉雙眸中如狡詐邪惡的黑蛇般鑽出，順着暴君的軀體，爬上他強壯的脖頸，透過他的血盆大口和鼻孔耳朵以及眼睛等部位，直入他的心靈深處。
這一幕宛如惡魔降臨，把痛苦與災難帶給傳說中強壯的勇士，用悲傷與凄慘毀滅他們的心智，讓昔日的英雄漸入遲暮。
只不過，這一次林曉扮演的是惡魔。
二次覺醒――心象的黑暗！
“回答我，是否還有生前記憶？”
“沒有。”
“是否保留人類知識。”
“沒有。”
“學習速度如何？記憶力如何？理解能力如何？對喪屍的掌控能力如何？西都情況如何？”
暴君的精神早已被林曉積攢的恐懼情感擊潰，如果他還是人類那麼結果也只會是淪為口吐白沫整天傻笑的精神病。
一連問了許多問題，就在林曉最後問到對方是否還有對西都喪屍最高統帥信息的時候，暴君泛白的雙眼突然炸裂，漆黑的污水飛濺到林曉腳邊。
“保險機制？”
他回頭看向街道盡頭一同出現的十幾隻變異喪屍。
有身材矮小、速度奇快的敏捷型，有體型巨大行動緩慢的坦克型，還有體態勻稱雙臂肌肉虯結、身上骨刺突出的奇特種類。
湛藍光芒下的眼眸一掃，所有信息盡收眼底。
“這誰頂得住啊，不過這應該是劇情一部分吧，我們玩家就是來看這些NPC表現的。”彼忘白因為玩家群體被虐而開始吐槽起來。
其他玩家也只有躲在各個角落開始看戲。
沒辦法，這遊戲妥實過於真實，就算是過CG，一個不小心也是會被戰鬥捲入成為一地零件。
顧惟：你在暗示誰呢？
“被某種保護機制吸引過來的嗎？或者，這些智慧喪屍之間有特殊的聯絡手段？類似蟲族心靈網絡？”
面對帶着黑壓壓無腦喪屍軍隊氣勢洶洶襲來的十幾隻智慧喪屍，林曉只是站在原地扶着下巴思考，並沒有過多理會。
很快，智慧喪屍們與林曉的距離接近到五百米左右，這個距離林曉憑藉洞察之眼的視力甚至可以看到他們身軀上的毛孔。
四隻手臂長滿骨刺的喪屍們舉起雙手，在他們身後，不少無腦喪屍也抬起雙手，斜着對準天空中。
“錚！”
明明是骨刺脫離肉體，卻傳來了冷兵器出鞘的清脆冷聲，而且，這個距離上能夠讓林曉聽到聲音，搭配那樣長度接近一米的粗大骨刺，被擊中的話恐怕普通人瞬間就會當場變成醬。
“看來智慧喪屍的數量比我想到要多出很多，或者附近存在批量生產智慧喪屍的巢穴一類的。”林曉轉頭看向遠方，那些可怖的猙獰骨刺飛射到他面前，便被虛空中張開的黑霧構成的晶體壁攔住，發出堅硬物體碰撞的“叮叮”聲。
於是玩家們見識了這樣一幕奇觀：黑衣的男人腳踏巨人的屍骸，他的目光未曾觸及來犯之敵，鋪天蓋地的骨刺雨也無法讓他動容。如盛開的花朵般張開的黑色晶壁從虛無中現身，擋住一發骨刺后便消失，緊接着另一個位置又出現一片晶壁，如此往複。
“一粒灰塵和一堆灰塵之間的差距，打掃起來其實並不明顯。”林曉摘下眼鏡，臉龐上第一次露出一點不易被人察覺的笑容。
所有人只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攫住了他們，努力睜眼看去，林曉佇立之地兩旁的街道和樓房彷彿正在被黑暗絲絲縷縷地侵蝕，時不時閃過的黑影和黑霧觸鬚更是讓人忍不住要尖叫起來。
但是仔細一看，眼前的景物卻又完全正常，絲毫看不出什麼特異之處。
“這個角色是真滴猛啊，站在那裏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對面一群BOSS級別的喪屍屁都不敢放一個。”通過彼忘白分享畫面看到現場的顧惟忍不住感嘆起來。
“有內味兒了，反派大BOSS的逼格出來了，誒？他不是人類這邊的嗎？為啥一副最終BOSS的感覺？”
林曉身後的空中顯現出數百個黑霧形成的漩渦，吞吐不定的光芒在其中漸漸凝聚成刀劍。這樣一片漆黑的黑霧之門幾乎佔據整個天幕，在這些門的映照下，那些智慧喪屍顯得渺小而可笑。
“哦？看來有人允許你們多活一段時間呢，那麼，就請留在這裏靜靜等待好了。”林曉突然嘴角一翹，揮手停止身後的刀劍攢射。
智慧喪屍們卻沒有按照他的想法行事。見識過林曉這樣如神似魔的威勢后，他們哪裏不知道這是他們無法匹敵的存在？當即就打算轉身撤退。
“停下。”
後退的腳步停止，同時無邊的恐懼從智慧喪屍們心底升起。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隔着幾百米的距離，只是輕輕動了一下嘴，就能讓他們無法動彈。
“呵，喪屍，說起來也不過是依靠生物信號驅動的東西，和人類、機械人的原理沒什麼區別。阻斷信息傳遞，就調動不了身體，真是……太脆弱了。”
“你們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留給他們熱身吧。”
隨着林曉的自言自語，另一頭的路口出現一群人。
“我允許你們活動，除了逃跑。”
於是智慧喪屍們發現無法控制身體的無力感覺消失了，只要沒有後退，那麼就好像他們的身體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一樣。
那傢伙，只是在戲弄他們，讓他們成為註定死亡的角鬥士，去討那群人類的歡心。
高文提起太陽聖劍，一路走來，銀色的鎧甲在他身上漸漸凝聚，他那太陽般耀眼的金髮與閃閃發亮的鎧甲相得益彰。
他奔跑起來，頂着從天而降的骨刺箭雨，手裏沉重的騎士大劍在他手中詭異地靈活，挑刺波動間將所有攻擊彈開。
“真紅正義！炎凰嘹音！”火紅色的替身張開雙翼，螺旋形的火焰波紋傳遞出去，宛如衝天而起的火焰漩渦，沿途的一切都在陷入焦黑化作灰白的粉塵。
高文與喪屍們接戰了，重劍劈砍在體型巨大的暴君身上，迸裂的甲殼和飛濺的污血證明他的力量。而在他身邊，一道幾乎看不清形狀的人影包裹在淡淡白色的氣浪中，飛躍而起之後，腰間銀光亮起，雪亮的刀光在所有人瞳孔中一閃而逝。
“轟隆！”
沉重的身軀轟然倒下。
“可惡！這些人類的力量不是我們可以抵抗的！”
“哎呀，被人專美於前了，可真是叫人有些不好意思啊。”拖着沉重的真紅大劍掄過半周，姬子的身影從凹陷破碎的地面彈起，崩壞能驅動的巨型兵器伸長延續，轉眼間暴漲出將近五米長的劍鋒。
熔斷的切口發出焦糊的臭味，這一隻暴君直到被一刀兩斷也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軀體會是這麼不堪一擊。
“什麼！”
喪屍群中一片嘩然，驚叫出聲的敏捷型喪屍才剛剛喊出聲，對氣流的敏感讓他立刻感知到身邊出現的灰發白衣少年般的女子。
千星爆發的氣流凝固了空氣，一向敏捷的刺客在這裏陷入無法動彈的可怕境地。
“寸勁·開天！”
身體被狠狠拋飛，一隻手抓住了他，兇猛強橫的力量將他的身軀按向地面，轉瞬之間，劇烈的痛苦傳遍全身，骨骼和肌肉碎裂的痛苦伴隨着堅硬地面破碎后刺入身體的感覺瞬間就讓這隻敏捷型智慧喪屍陷入昏迷。
最後，這隻喪屍隱隱約約看見遠處那群人中央出現一道長發飄散的纖細身影。在她的律令下，世界扭曲波動起來宛如海浪從遠方席捲而來。喪屍們驚慌失措，他們被拋飛，他們遭到擠壓，他們被碾碎！
震顫世界的多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