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大白

第17章 真相大白

張開這一呵斥小丫鬟頓時有些恐懼,在張忘穿越之前作為張氏一族族老的張開沒少倚老賣老的教訓小丫鬟。

張忘將小丫鬟護在了身後,自己頂到了前面衝著張開毫不客氣的說道:

“不知道你張開又怎麼證明這‘漢宮飛燕粉’是張氏代代相傳的呢?可否去叫幾個張氏族人過來當面對質,看看他究竟知不知道這香粉的存在!”

張忘一說完,張開立馬怒了,這小子竟然膽敢直呼自己的姓名,要知道自從成為張氏一族內地位最高者之後,任誰見了自己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族老”。

“孽畜,我是孝終里張氏一族孝義傳家,怎麼會出了你一個畜生,吾乃張氏一族族老你如此稱我,實為不孝至極!”

北齊雖然不像後世宋明那樣將君臣父子看得那麼重,然而“孝道”在如今一些世家大族裏依然有着不輕的地位,一個盯着不孝名號的人又怎麼會是值得信任的人呢。

聽完,張忘冷笑數聲說道:“敬人者人恆敬之,你張開既然連侵奪同族產業這等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敬你這樣的人才是讓我張氏一族的孝義之道蒙羞。”

說完張忘再次衝著門外的看客們說道:“誠如這位張錄事所言,我張忘不是一個好人,吃喝嫖賭我樣樣都會,然而我張忘就是再混蛋也做不出這等借勢欺壓族人,誆騙族人秘方這等事情來!”

“吳縣令,小民請立即召孝終里張氏族人前來對質,問明其可知曉‘漢宮飛燕粉’一事。”

誆騙自己秘方這等事張忘相信盧思道他們不會傻到讓張氏族人都知道,若是讓張氏族人知道真像恐怕人多嘴雜遲早會泄露出去,而要是讓張氏族人都以為‘漢宮飛燕粉’就是張氏家傳,則不利於盧思道下一步謀奪,所以從今天來人只有張開一人來看,知道這事情的應該只有張開一人而已。

畢竟收買一人,比收買一族上百人容易太多了。

“此事無需去問了。”張開一擺手解釋道:“‘漢宮飛燕粉’的存在乃是我族中機密,僅有歷代族老口口相傳,其餘人等並不知曉。”

既然決定當著眾人的面,將張忘偷竊族內秘方的罪名坐實,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盧思道和張開兩人都已經提前想好了預案,這些問題也在他們的預想之內。

“那既然你說這‘漢宮飛燕粉’的秘方一直是你保管,不知可否當著大夥的面回答我兩個關於‘漢宮飛燕粉’的問題。”張忘笑着開口說道。

“有什麼問題你隨便問,今日老夫就要讓所有人知道你的卑劣行徑。”

“那你可否大概介紹一下這‘漢宮飛燕粉’是用的什麼原材料嗎?”張忘緊接着問道。

“製成‘漢宮飛燕粉’需採集百花之粉,再加上麝香等數百種名貴香料,經我族特殊手法秘制數日方可功成。”

顯然張開做過一番工作,連那一日張忘所吹噓的一些話語都已經背了下來。

實際上為了讓張忘偷竊族內秘方的罪名坐實,不僅當初張忘吹噓的那一段話,哪怕是‘漢宮飛燕粉’的效用,抹在臉上之後的感受盧思道都讓張開做了大量的工作,此刻張忘問起來那是脫口即來。

“‘漢宮飛燕粉’是什麼顏色?”

“自然是雪白之色。”雖然之前盧思道教給的問題中沒有這個,然而凡是水粉自然都是白色,而且越是雪白品質越佳,這是誰都知道的問題,所以張開脫口即來。

在他的理解中,”漢宮飛燕粉”乃是粉中極品,自然也是白色的,就像現在你問一個人黃金是什麼顏色一樣,他定然毫不猶豫的回答你黃色。

於此盧思道和吳縣令那邊雖然依舊淡定,然而立在他倆身後的那個婦人卻突然臉色煞白。

之前的第一批的香粉都已經送出去打廣告了,銘香閣這邊並沒有香粉的實物,盧思道和張開兩人之前所掌握的所有關於香粉的消息全部是通過柔娘的口中得知。

然而柔娘將幾乎將香粉所有的情況都描述給了二人,然而就偏偏落下最基礎的也是最容易讓人忽略的一點,這香粉的顏色。

就像一個人多半已經忘了昨天吃的什麼一樣,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人們往往會不經意的忽略掉。

這一次,柔娘雖然知道漢宮飛燕粉飾嫣紅色,然而本心中他根本沒把這個當回事,更沒有想到張忘會問出這麼基礎的問題。

然後……

張忘一聽張開的回話卻是心中一喜。

竟然這麼簡單就搞定了,原本張忘的計劃中已經給張開設了好幾個套,誰曾想這才簡單的一問張開就踩了雷。

而且張忘在知道來人是盧思道之後,早就已經勝券在握,如今不過是逗張開玩玩,誰曾想這老頭子這麼不經玩。

張忘嘆息一口氣,搖着頭從桌案上拿起了一盒香粉。

於此同時在最後的方的柔娘突然驚叫道:“住手!”

然而隨着柔娘這一聲叫喊,張忘猛地將盒蓋打開,一整盒的香粉便讓張忘當著眾人的面揚到了地上。

柔娘出聲的瞬間,盧思道看張忘的動作也大概明白張忘是要揚掉那一盒香粉,雖然一盒香粉價值一萬錢,然而香粉的配方都馬上就要到手了,他盧思道馬上就要成為鄴城豪富了,區區一盒香粉又算得了什麼。

然而當張忘將香粉揚出,不論是盧思道、張開這兩個當事人,還是之前一直在哪當做看客的吳縣令,立時感覺一股寒意衝到了脊背。

盧思道的額頭上甚至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這香粉怎麼會是嫣紅色!

“諸位看到了,這“漢宮飛燕粉”的因為添了數種紅色香料的緣故,顏色乃是嫣紅色,如此抹在臉上才能令皮膚顯得更加紅潤,然而這張開卻是大言不慚的說是雪白之色,誰是誰非諸位相比應該心裏都已經清楚。”

張忘轉過頭衝著圍觀的人群說道。

“不對,老夫剛剛口誤,這漢宮飛燕粉應該是嫣紅色。”張開滿頭大汗的辯解道。

此時張忘再次從櫃枱上拿過了一盒漢宮飛燕粉笑着說道:“漢宮飛燕粉根據添加的藥材不同,呈現不同的顏色,總計有七種不同的顏色,這一盒就是淡紫色。”

“對對對……,我族祖傳的‘漢宮飛燕粉’就是一共七種顏色。”

張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繼續附和道。

然而聽完張開的話張忘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再次將這一盒香粉灑在了地上說道:“騙你的,‘漢宮飛燕粉’自始至終只有嫣紅一色。”

此時,所有的看客都已經明白了,顯然這個所謂的族老是要貪了眼前這少年的香粉秘方,一族的族老能夠對自己的族人做出這樣的事來,張開的名聲算是臭到家了。

而再往深處一想,一個張開未必有這麼大的膽子,那屋子裏的京畿主簿和鄴縣令的作為就很值得商榷了。

當然他們更加心疼的則是張忘撒掉的那兩盒香粉,雖然就這麼小小的兩盒,可那就是兩萬錢啊!

此時,一個一直在外圍充當看客的中年漢子見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便悄悄的擠出了圍觀的人群。

若是張忘注意到他的相貌,應該可以認出這人便是那一日斛律光的四名侍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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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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