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試修鍊

話說江川年紀雖小，可自幼起便獨自生活。雖有趙叔劉嬸的幫襯，可畢竟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加上村裡其他人的冷漠和白眼。這些年下來，倒也歷練得說話做事頗為穩重，全不像是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僅膽色一項，就不是一般人可比。

不一會江川來到船上，抱起骨球后，便向著島嶼偏南的方向，走了一刻鐘的時間，來到了一塊紅褐色巨石之下，石下有顆小樹，也沒有過多的碎石，相對會好挖許多。見此地合適，也就不再尋找，就挨着小樹邊，用鐵鉗開始挖土。

花了快一個時辰，江川挖了一個長一米七八，寬不到一米，深有尺余的淺坑。挖好坑后，便開始着手清理骨球，先是把雜物去除了，再按照頭、胸、雙臂、下肢的順序，依次清理出來后擺入坑內。

江川在清理頭骨之時，發現其眉心處有一道手指粗的窟窿，想來應是被某種銳器所傷致死，卻不知怎的被怪魚所吞，落得個葬身魚腹的下場。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繼續清理骨球，隨着坑內白骨的增多，已經拼出了一個大致的人形。就在江川清理最後幾塊骨頭時，一個黑色的小破布袋子，漏了出來，因為是黑色的袋子，沒注意的江川仍就一鉗子鑿了上去，只因聲音不同，才被江川發現。

“咦..這是什麼布，鐵鉗尖端這麼尖銳，居然鑿不破”想着的同時也沒停手，又鑿了兩下，見仍就完好無損。這下好奇心大起，伸手去拽，卻不小心被鋒利的骨刺劃破了手指。江川也沒在意，拿着小布袋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明堂，便塞入懷中，埋頭繼續清理骨頭。

一會功夫，骨頭清理完了，坑中也勉強擺出了個人形，江川便把土又回填上去，在去周圍找了些石頭，堆了個小墳包。一切妥當之後，已是子時，面對着墳包，江川鄭重說道：“這位前輩，江川不知前輩來歷姓名，也就不立碑了。今日不論是否前輩陰靈相佑，我因不忍前輩屍沉大海，因此，才將前輩遺骨攜來此處，就在此處，入土為安吧”話畢，風起，天確似又涼了一些。

江川鄭重鞠躬，遂轉身而回，只余清風繞墳崗......。

回到小屋，卻是已經累的夠嗆，稍事打理便趴着合衣而卧。

來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江川才醒了過來，洗簌后吃了些魚肉乾，又想起昨晚的布袋，便拿出來觀看。“這袋子是什麼布料所織，怎的如此結實”想着，又拿鉗尖試了試，還是沒能留下絲毫痕迹。

“看這樣子，像是個小口袋，昨晚卻是忘了打開看看”想到這，便在帶口一拉。猛然間，只覺眼前一暗，江川不由一驚，四處一看，見一切如常。只是目光再次移向打開的袋口時，好似目光被吸入口袋一般，四周一暗，只在前方出現一個三尺見方的空間，就好象透過黑色的窗口看屋內一樣。

江川好奇心大起，接連又試了幾次，皆是這般神奇。過了好一會，江川才定了定神，這才發現空間的一角，還依次放了幾樣物品。有一本書，兩塊二指寬的長方形玉石，幾塊黑黑的石頭，還有一小堆發著熒光的菱形小石。

看似近在眼前，江川伸手向著書本一抓，卻又感覺瞬間便離的很遠，觸之不到。吃驚不已的江川移開目光，又想着伸手指進去掏一下看看，卻是怎麼也伸不進袋口，就連手指都不行...。

研究了半響，最後不經意間，提着一角，袋口朝下抖了抖。只聽“嘩啦”一聲，空間裏面的物品卻是瞬間堆了小屋一地。顧不得驚奇，因小屋四處漏風，剛剛的動靜不小，江川擔心被人看見，又忙着把東西往袋子裏面塞。見東西一碰袋口，就被收了進去，不由得心頭大喜，連連暗呼“好東西啊...”。

將其他東西都收攏好后，江川獨留下書本翻看了起來，書上所記讓江川大為驚奇，最為吃驚的莫過於書上所說的修仙之事。書的前半段，主要介紹了修鍊體系，和燕國地界上的修練門派及各派所長，還有散修現狀和集中地點。中篇則記錄了一些奇聞趣事，最後部分卻是記錄了各派的收徒時間、地點和要求，還有一篇教導怎麼感應靈氣的方法。在最末尾處，卻是銷號小戳，上書“散仙盟”三個大字。

粗略翻看一遍的江川心神激蕩，久久不能平復，暗想道：“原來，這個世界如此的精彩，人..竟然可以修鍊成仙...。

對照書中所記，想來，那袋中的熒光小石便是靈石了，長條形的玉塊可能就是記錄用的玉簡，至於那黑石頭，想必就是礦石了，卻不知是何礦物。還有這袋子，想是其主人身死道消之後，印記已消，如今沾了我的鮮血，算是能為我所用，只是我還沒有靈氣，不能自如操控，卻也頗為麻煩。

想到靈氣便心頭火熱，忙又翻開記錄靈氣感應的那一頁，認真詳讀起來。直到牢記心頭，便按書上所說的盤膝坐好，雙手掌心向上托於腹前，調勻呼吸，排除雜念，集所有心神於小腹丹田處。又想像着有絲絲縷縷的氣息，隨着呼吸，自外界而來，匯于丹田。”

這一坐下便是一個多時辰，直到門外傳來趙琳的叫聲，這才收了心神，揉着酸麻的雙腿起身開門。卻是趙琳擔心江川有傷在身，來給江川送吃的來了。

江川見天色已是午時，也確實餓了，便不推辭，吃過之後兩人又說了會話，趙琳走時還讓江川晚上去家裏吃飯。江川因心急着修鍊感氣，便推說晚上練功，自己會解決吃食問題。最後趙琳也沒在堅持，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回到小屋之後，江川繼續擺好姿勢，接着修鍊。照書上所言，感應靈氣必須身具靈根，這感應靈氣的速度，快慢不等，最快者一兩日便可，慢的可能要三五個月，這全由自身靈根資質所定。一般修仙各界均認為，感靈時間超過三個月者，便都是資質太差，即便刻苦修鍊，也不會有太大成就。

江川不知自身是否有靈根，不過卻是打定了主意，即使練上一兩年，也定要練出靈氣來。打定主意的江川，忙收斂心神，專註于丹田，繼續冥想。

時間在冥想之中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天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耐腹中飢餓的江川，此時正一邊揉着失去知覺的雙腿，一邊啃着乾糧，練了半天還是一無所得，江川也不氣餒，填飽肚子后，活動了一會身體，便即上床歇息。

因明日還得去交珠子，自己也需要保持足夠的精力，也就沒有繼續修鍊。不過躺在床上后，心中卻是將以後每日的修鍊時間，做了下安排“以後每日清晨，就在海邊鍛煉身體，順便打點魚，中午、下午和晚上，除了正常休息時間外，都得擠出來修鍊。先這麼撐兩月，到時候珠子不夠了，我在去碰碰運氣”。想罷，也顧不得其他，此時的江川因長時間的精神專註，心神已很是憔悴，側卧床上沒一會，便即沉沉睡去。

次日一大早，只見一個體格勻稱的少年，在海邊小灘之上輾轉騰挪，或抱石深蹲，或舉石跨步，此時早已大汗淋漓。舉目遠望，盡頭處，天和海在那裏交界，雲和浪在那裏匯聚，太陽也還沒有露出頭來。此時的大海異常溫柔，就連海浪也收了身影，好似不忍打擾專註中的江川。

半個時辰過後，江川抹了把汗水，到水邊略作清理后便回到小屋。吃了些乾糧，見天色還早，便又擺好姿勢開始冥想，待到日上中天之時，才取了幾粒珠子，向著島嶼北面的管事處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其他村民，都對江川冷眼以待，好像怕江川這個孤兒拖累到自己似的。江川也不在意，一路低頭趕路，頓飯功夫后，來到一處小型港口，港口前面建有兩排石頭房子，此時港口正停着一艘海船。管事處平時對島上珠民管理較為鬆散，只要不私造海船，每月按人頭按時交上珠子，其他的一概不管，放任其自生自滅。

朝廷的海船每月收珠子的時候，都會來這小島一天，送來補給，帶走珠子。據說這紅岩島，是大燕國距離最遠的採珠島了，島中小山上的崗哨一眼可見全島，因此島上管理較為鬆散，也讓島上的珠民有一定的自由空間。

來到港前的石屋，見交珠子的還有幾人，不由暗道僥倖，要是所有人都交完了珠子，自己卻遲遲不來，不免又要遭受責罰。默默站到幾人身後，不一會功夫，幾人交完珠子后便相約離去。

收珠子的管事人員，看了眼名冊，不耐煩的對着江川吼道：“磨蹭個啥，就剩你了，還不快點”。江川見已無村民在旁，走上前道：“這位大人，小的因前日深海摸珠時受了些傷，行動不太便利，因此來的晚了些。”

說著還露了下後背剛剛結痂的傷口，不待對方接話，接着取出珠子快速說道：“不過好在前日的冒險，有些收穫，大人請看。”

“喔...這是...粉色的珠子！”看着眼前的兩顆花生大小的粉色珍珠，管事人不由兩眼放光，心中暗想：“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自己回去后，把這兩顆珠子一交，說不定還能得些賞識。自己在運作運作，也好再進一步，離了這船上吃風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