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五章 杯酒解怨 (中)
“說起這郭明軒,乃是現任“天翱門”門主謝清瀾的恩師,謝清瀾能有劍神之名,全靠那郭明軒傳教。而,那朱文奎遇到郭明軒后,郭明軒當即將其收為關門弟子,從此言傳身教,成為江湖武學第一人。”說書先生,頓了頓,“想來,也唯有這江湖第一人的身份,才配得上那舉世無雙的女人!”
一位客官聞言,譏誚道:“先生可真會編故事。既然,你口中的這一男一女如此厲害,怎就從未在江湖上聽到過她們的傳聞?”
說書先生淡淡一笑,“那是因為我還未曾說出她們的名諱。那朱文奎拜入郭明軒門下后,化名為殤沫,而,那位舉世無雙的女子,便就是冷溶月!”
殤沫、冷溶月的名字一出,引得酒樓內一片嘩然,紛紛驚嘆,議論不斷。
“聽說那冷溶月隱退江湖后,唯一出現的一次還是在宣宗回京繼承帝位的路上,若不是那冷溶月及時現身,恐怕,宣宗早已被漢王截殺身亡。”
“可不是嘛。我聽說那一戰,驚天地泣鬼神,殺得是昏天暗地、人畜無還。那冷溶月只率領了三千“夜鶯暗衛”,便將漢王的近萬人馬殺得亂花流水、四處逃竄...”
“不止是四處逃竄,聽說漢王的大軍見到冷溶月後,當即就有五千之眾歸降了冷溶月呢。”
“我還聽說,昔年名震江湖的極樂天尊,也正是死在冷溶月之手呢!”
“何止是那極樂天尊…”這人聲音逐漸低沉,好似話中有什麼忌諱,“就連這“綉芙蓉”的總掌柜初涵影也曾是冷溶月的死對頭,卻被冷溶月感化,最後,兩人成了最要好的姐妹了...”
“你們也不想想冷溶月是誰的女兒,“玉面公子”素海棠聽過嗎?她可是素海棠的獨女!”
“哦~怪不得,怪不得啊…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啊…”
“這麼一說,冷溶月絕對稱得上是舉世無雙,大明朝第一奇女子了。”
“可,殤沫呢?好像沒聽說他有什麼事迹啊…”
“殤沫作為在逃皇子,躲還來不及呢,能有什麼功績啊…”
“不對,殤沫既是冷溶月的男人,冷溶月所行所做之事又怎能沒有他呢?可就是不知,那殤沫的武功到底高到何等境地,竟能被稱為江湖武學第一人…”
“對啊…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啊…”
說書先生驟然大笑,“殤沫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老朽也不清楚。不過,他卻曾與那謝清瀾在海外仙島之上比斗過一次。”
一客官,急促道:“比斗的結果如何?”
說書先生,緩慢道:“據說,那一次他們兩人共比試了三場。第一場,殤沫引颶風海浪之力,只用了一劍便使得謝清瀾重傷倒地。”
“啊!劍神謝清瀾居然會重傷倒地?”
“沒錯。”說書先生,先是肯定,又緩緩道:“第二場,他們兩人為了不傷同門和氣,棄用了內力。沒曾想,劍神謝清瀾竟只用一劍,便將殤沫給完全制伏。”
“這樣說來,單比劍,謝清瀾勝;可若是比內力的話,謝清瀾就不如殤沫了。”
說書先生,微微一笑,“第三場,兩人各用五分內力,竟打了一天一夜,都未曾分出勝負來…”
“打了一天一夜都未曾分出勝負?這…這可就難說誰比誰更勝一籌了。”
說書先生,道:“他倆這三場比斗,的確難以決出勝負,但,他們離開海外仙島時,殤沫是安然無恙的,而,那謝清瀾卻身負重傷,只能回“天翱門”進行療愈…”
“先生這麼一說,殤沫算是最後的勝出者了。可,我總覺得這三場比斗有些問題,說不上有失公允,但,也絕對算不上公平。”
“公平與否,倒也不是我等平凡之輩說了算的。如今,就單說那“天翱門”門主謝清瀾,就已然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誰又能擋下他的劍鋒呢?”
“也是。暫不論公允與否,殤沫畢竟已絕跡江湖,現下也唯有那謝清瀾能傲視天下、無人能比,劍神的名頭也越發震耳,越發響亮了。”
“聽說,江湖中曾有幾位不知輕重的後起之秀想要挑戰謝清瀾,卻被謝清瀾的徒弟阿棠給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這阿棠啊,現下也是江湖中最有名氣的人物。聽說,他已接連迎戰了三百八十一位高手,從未有過敗績呢。”
就在這時,一位身處在酒樓一角的客官,突然道:“先生兩次提到海外仙島,就是不知這海外仙島到底在何處?”
說書先生聞言,臉色驟變,似碰到了三寸死穴,再難展笑,“這...這海外仙島…不可說,不可說啊…”
“先生,這海外仙島有何不可說的?”
說書先生,一字一字道:“只因,這海外仙島與那傳說中的“傳世令牌”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皆振奮不已。
“傳世令牌?這世上真有傳世令牌?”
“聽說,誰能得到那傳世令牌,便可擁有冷溶月的所有勢力,這些勢力中不光有數不盡的財富,還有至高無上的武學心法呢。”
“不錯!你們說的都沒錯!”一位毫不起眼的老和尚,突然開口,“你們可有誰願隨我去那海外仙島,取回“傳世令牌”?”
眾人聞言皆怔,隨後便是一陣哄堂大笑。
“這和尚應是瘋了,怎就說起這等胡話來了…”
“莫不是整日敲木魚,把腦袋給敲傻了吧…”
“誰若隨這老和尚去了,海外仙島應是見不到的。不過,青燈古佛倒是不難見,不難見啊…”
老和尚鎮定自若道:“爾等能有這般疑慮,也屬正常。可,若老衲說出自己的名字后,你們也便就深信不疑了。”
此語一出,又是一陣鬨笑。
“老和尚,你倒是說說自己的名字啊…”
“出家人可是不打妄語的。老和尚,趁我等尚未知曉你的名字之前,我勸你還是早早離去吧。”
“就是就是。別賠了自己的聲名不說,還敗壞了你所在寺廟的聲譽。”
老和尚驟然喝聲道:“老衲不是旁人,正是那建文帝朱允炆!”
“建...建…建文帝…”
眾人瞠目結舌,皆不敢再言。
這時,乘坐雲頂座駕而來的白衣男人,反倒不慌不忙道:“建文帝是殤沫的父皇,而,“傳世令牌”又是冷溶月所鑄。這樣說來,這位老和尚還真有可能知曉那“海外仙島”在何處...”
另一客官,當即道:“問題是...這老和尚到底是不是建文帝,誰又能說得清呢?”
白衣男人,道:“我們說不清,自然有人說的清。”
“好了,各位錦衣衛大人們,你們也該現身了。”他竟直接起身,將眸光投向臨窗的桌位上,“老和尚是否就是建文帝,也只能麻煩你們將其帶回宮中確認了。”
臨窗就坐的四人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從人群中穿行而過,來到了老和尚的身前。
他們表現的也算謙遜,只是展臂迎向了酒樓門外。
老和尚也沒說任何,乾脆地隨四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