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一個踉蹌,太后險些栽倒在地,陳嬤嬤見狀,忙將人扶住了,只是臉上卻滿是驚恐之色,要知道,這劉晴進宮來,自己兒子有沒有碰過,她還是知道的,如今這肚子裏的定然不是自家孫兒,一想到這裏,太后的臉色便難看極了。
魏寶珠聞言,戲精的望向段霄飛眼中以滿是淚水,凄涼的言道:“你跟我說過,你沒有碰過她的,原來都是哄我的,你們竟然連孩子都有了,陛下,若是你真的喜歡,便是收用了也沒什麼,畢竟你是這天下的主,你說的話,決定的事情,又有誰能攔的住,可你不該騙我。你這樣,將我置於何地,以後有事,我又怎敢相信你。”
看着魏寶珠越演越來勁,段霄飛趕忙將人攬在懷中,再次喊道:“說什麼呢,我可沒碰過她,這些日子我忙的很,她又住在母后的宮中,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
聽到這裏,王御醫若是還不知道發生什麼,那就是真蠢了,只見其臉色蒼白到了極點,瞬間,身上便都有冷汗冒了出來,只覺得聽到這樣的秘聞,還是給皇帝戴綠帽子的秘聞,活着的幾率應該是沒了,越想,越覺得自己指定要沒,可家中卻有孩子啊,自己走了不要緊,可留下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
一想到這裏,王御醫,便拚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陛下能保自己的性命,至於其他的便不敢多想了。
就在此時,陳蜜一口氣沒有上來,直接暈了過去,段霄飛心裏一突,望着王御醫道:“還愣着做什麼,快給太后看看,難不成,還要我教你怎麼做不成。”
聽了這話,王御醫趕忙應了一聲,自去處理不提,好一會,陳蜜才緩過勁來,抱着一絲希望的問道:“皇兒,這個時候,你可千萬別騙我,你真的與她沒什麼嗎。”
段霄飛點了點頭,算是答了陳蜜的話。
而魏寶珠此時也緊跟着言道:“母后,雖然說陛下是不在意劉晴還是王青之類的人,但是他到底是個男人,有那個男人願意將這種事情扣在自己的頭上,依我看,我們陛下脾氣就是好,便是普通人,只怕也恨不得要殺人呢。”
魏寶珠這話真如當胸一箭,扎的陳蜜心痛的要死,心有多痛,恨便有多深,此時的陳蜜哪裏還顧忌劉晴此時還未醒過來,當即便是一巴掌甩了上去,連續十幾個巴掌,終歸是將劉晴給打醒了過來,便是魏寶珠再不討厭,此時也不得不覺得這劉晴是真的有點慘。
卻不想對方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哭訴道:“皇後娘娘,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不想讓我進來,礙你的眼,更是想要霸佔陛下,可你也該想想,陛下是這天下的主,哪裏是你一個人能佔得去的,我既然進了宮,便是陛下的女人,怎可這麼動手呢。”
這話一出,魏寶珠不過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劉晴,太后卻是已經忍不了一巴掌甩了上去,怒罵道:“賤人,竟然敢進宮來禍害我的兒子,你且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子,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你們劉家是個什麼東西,若不是與我陳家沾了三分親故,怕是如今窩在哪裏都不知道呢,這麼大的恩德,不與你們計較便也罷了,竟然敢來算計我的兒子,將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野種誣陷在他的身上,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被這話給弄蒙了,劉晴卻是極快的反應了過來,趕忙言道:“太後娘娘,這是從哪裏得來的謠言,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娘娘你清楚的啊,若不是清白之身,我如何能進宮裏來,什麼野種,我真的是半點都不清楚的啊。”
“不清楚,好一個不清楚,那我到時要問問你,難不成,你竟然能自己讓自己懷孕不成。”
太后問的狠厲,劉晴卻是沒有失了分寸,反而言道:“太後娘娘,誰與你們說我有了身孕,他的話可信嗎,也許是把錯了呢。”
此言一出,太后凌厲的眼神當即落在了御醫的身上,御醫當即嚇了一跳,趕忙拱手應道:“回太後娘娘的話,我敢以姓名擔保,這件事情千真萬確,她的肚子裏真的有了一個。”
太后冷笑一聲,死死的盯着劉晴言道:“他的話,你可聽見了,說,你肚子裏的野種到底是誰的,如今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到底是想羞辱誰呢。”
劉晴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在此時,魏寶珠當即言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勸你還是該說的都說了吧,難不成,你以為太後娘娘會容忍你說謊話不成。”
此言一出,劉晴便瞪向了魏寶珠,突然大笑了出來,陳蜜整個人都驚呆了,回過神來,立馬斥責道:“都這個時候,你還敢笑成這樣,怎麼你是以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嗎,呵,來人呢,把這賤人拉下去,問清楚姦夫是誰,一塊處置了。”
知道若是真被拉出去,自己是定然活不成了。劉晴趕忙跪在了床上,衝著太后磕了兩個頭道:“太後娘娘明鑒,我真的是冤枉的啊,你若是不信,只管找別的御醫來為我診治,絕不可能懷孕啊。”
見太后望向了自己,御醫只得將頭低下,同樣要求太后再找些人來診治一番,他也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這樣一來,法不責眾,自己的性命,應該能保下來了。說著,自然不客氣的推薦了幾個醫術最好的。
太后這個時候已經被氣糊塗了,也沒多想,便將人喊了來,本以為是十拿九穩,可沒想到,幾個御醫竟然拿不準,有的說有,有的說沒有。
就在此時,魏寶珠當即追問道:“聽說醫術高超之人,應該能把出一個人是不是清白之身,不知這位劉晴的情況如何。”
一句話,眾人身子一僵,此時若是再看不清楚,他們便是傻子了,一時間,眾人噤若寒蟬,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不過顯然魏寶珠可沒計劃這麼過去,當即再次追問道:“怎麼,我問的話這麼難答嗎,還是你們學藝不精,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只見御醫之中走出一人,有些尷尬的言道:“這事情,有經驗的嬤嬤應該就能看出來。”雖沒有說是誰,但是目光卻是落在陳嬤嬤身上的。
見狀,陳嬤嬤忙急切的言道:“你們怎麼回事,皇後娘娘問的是你,何苦牽連到我身上來,再說了,比起我,你們不是更厲害嗎。”
不想這邊陳嬤嬤話音剛落,陳蜜便瞪了過來,當即將陳嬤嬤嚇得不輕,忙將頭低了下去,到底是自己身邊的人,太后也不想過多地責怪,只將憤怒對準了御醫道:“哪那麼多的廢話,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給我交代清楚了。是不是清白之身,難道就這麼難回答嗎。”
見眾人低着腦袋,都不敢回話的模樣,陳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連聲的讓人將劉晴給拉下去,打死不論。
劉晴心中恨意深厚,怎麼肯就這麼去死。
此言一出,陳志只無奈的言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寶珠聞言,不由好笑的言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明明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若是你再這樣,那死的可就不只是你的父母了,只怕整個陳家都會牽連進去。”
聽了這話,陳志頓時心中一痛,所有的堅持,都化為了煙雲。
見狀,魏寶珠忙緊跟着問道:“現在可以說,你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誰了吧,我也是在是好奇的很,是誰現在都想不開,變着法的給我們找不自在。”
陳志深吸口氣,雖沒有了原本的堅持,卻也不想這麼容易便讓段霄飛得逞,不由冷笑言道:“想知道是嗎,。可以啊,讓他們將我爹娘放了,我便說與你聽。若是你不放,那也休想,知道答案。”
不想段霄飛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只淡淡的言道:“說白了,如今理虧的是你,有求於人的也是你,憑什麼讓我退讓,更何況,你現在以為你自己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一席話,只將陳志憋屈的要死,最終依然在段霄飛的目光下沉默了下來,只緊盯着段霄飛道:“好,我告訴你便是了,那個人就是……啊”
話未盡,陳志的嘴角便流下了血跡,一下子砸在了地上,眾人只見,氣后心之上,分明插着一根羽箭,陳大嫂當即便昏了過去,段霄飛心中一驚,忙喊人去找那射箭之人,不想下一秒,又一根羽箭竟然衝著自己飛了過來,段霄飛忙拉着魏寶珠躲在了一邊,這才急切的言道:“還傻愣着做什麼,快去將人給追回來。”
眾人這才忙喊着“護駕”,匆忙追人去了。
見母親嚇得不輕,段霄飛忙上前道:“母后,我先讓人送你回去,喝完安神湯。”
不想此時的陳蜜去是揮開了段霄飛的手,直衝着寶珠言道:“我知道你醫術高明,最是厲害不過,你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啊。”
話落,見魏寶珠不為所動,還親自將人拉到了陳志的面前,呼喊道:“快救救他。”
說著也許是明白自己在魏寶珠心中的位置不夠,忙拉了段霄飛道:“你快跟她說,讓她救救志兒,救救他啊,他可是你救救舅媽的命,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你以為你能過得安穩不成。”
段霄飛尷尬一笑,忙將視線落在了魏寶珠的身上,這才言道:“你看看他怎麼樣了。”
翻了個白眼,魏寶珠沒好氣的蹲下身子,略微看了兩眼,便將一粒丸藥塞了進去,看到這一幕,陳大哥終歸是沒忍住,急切的言道:“你給他吃了什麼。”
“殺人的毒藥。”話落,魏寶珠便沒好氣的瞪着陳大哥道:“沒見他們母子倆說的什麼話嗎,自然是救人的良藥,這有什麼好問的,若不信,你只管摸摸他的脈搏,是不是比剛才強健了許多。”
聽了這話,陳老大忙順勢而為,覺察自家兒子的脈息卻是越發強健了起來,當即站起身,對着魏寶珠拜了下去。
這可將魏寶珠嚇了一跳,忙往一旁跳了下去,隨之言道:“好端端的拜我作甚,再怎麼樣,你也是長輩,你便是不在乎丟臉,我還怕減壽呢。”
陳大哥聽到這裏,不由苦笑言道:“皇後娘娘說笑了,且不說你與我兒有救命之恩,只說,你現在的身份,我拜你,也沒什麼不妥的。畢竟尊卑有別。”
這話一出,魏寶珠不由抬頭緊盯着陳大哥有些不可思議的道:“所以,你是服軟了嗎。”
陳大哥聞言,只苦澀一笑道:“不服軟又能如何呢,陳家與以往相比,實在是差的太多了,也沒力氣再跟皇家相爭,再者說了,你今天還救了我的兒子,救命之恩定然湧泉相報,如此,我做這個決定,便一點都不稀奇了。”
聽聞此言,段霄飛只笑道:“舅舅能明白是最好不過了,說實在的,便是看在我母后的份上,我也不想和舅舅們鬧得太僵,一來,母后傷心,二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段霄飛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呢,不過如今倒是沒有妨礙了,畢竟舅舅想明白了。”
躬身一拜,陳大哥點頭應道:“是,我是真的想明白了,以往的確是我的錯,不過,以後你放心,舅舅一定以你馬首是瞻,絕不會出任何紕漏。”
聞聽此言,便連一旁的陳蜜都眼帶感動的道:“那弟弟,你現在可還怨我嗎。”
搖了搖頭,陳大哥只道:“自然是不願的,是我原本相差了,將心比心,若是陛下對我兒子下手,只怕我造反的心都有。”說到這裏,身子一緊,陳大哥便又緊跟着言道:“妹妹,霄飛,如今志兒已經傷成了這個模樣,他所犯的過錯,是不是就這樣抵消了,你們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