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先做安置(上)
郭嘉面上依舊一副和氣自在的樣子,晃晃蕩盪地便到了議事之處,正好戲忠也說完了,很是虛弱地坐在一旁,恨不得把他那體弱氣虛給坐實到真的不能再真些。
見禮之後,一時便冷了場,就連一向脾氣極好的荀文若,也沒甚解圍的意思。
更不要說郭祭酒,解圍更是沒有,還忍不住地多問上一句:“志才,聽說為了將這糧草送回來,可是動用了不少兵將,那仗勢,委實驚人啊。”
似乎是會想起了什麼,“嘖嘖”幾聲,忍不住搖了搖頭,臉上掛的,分明就是幸災樂禍。
戲忠側了側臉,你可閉嘴吧你,就算夾雜了私心,這都是為了誰,主公現在也都是個想聽全程的模樣,你還非得都折騰出來是怎樣。志才先生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加不好的,恨不得直接厥過去才行。
郭奉孝自認為有個體貼的性子,故而也不好多說什麼,拿着一雙笑眼看着戲志才,恨不得自己上來給順順氣,可落到當事人眼中,就是一副看不得人好的倒霉樣子。
可他能怎麼辦,他只能先處理了眼前的事情,再看看私下怎麼把賬討回來。
曹公性格大度,也不會過於威懾,私下小小胡鬧幾句自然也不管,更何況今年的收成驚人,便是見過了許多事情,也忍不住震驚幾分,這般功勞,若是求些什麼,也是可以的。
由此便問道:“芳芷想要什麼呢?”這幾位都算得上是近親,自然都能猜得出來,荀彧臉色沉了幾分,什麼也說不出來,郭嘉挑了挑眉,手裏把玩着扇子,倒像是心不在焉,戲忠緩了好半天才算是平穩了,頗有些無奈地道:“大概就是一個上戰場的機會吧。”
喬芳芷說的明白,他只要把人帶回來,甚至都不需要特意告訴了主公,至於呂奉先如何,但看他自己了。若不是挑了頭兒,他是半個字也不說的。
曹公點了點頭:“果然是芳芷啊。”話音一轉到了糧草之上,“這麼說,只是運來了半數便已經到了如此之量,委實驚人。”
荀彧也贊同的很:“如今解了糧草的危機,日後也免了不少後顧之憂,也是省事,這是主公之福。”如今沒了這些破事兒,陛下也安穩的緊,倒是省事了不少,只安心對付了心大的袁本初便可。
袁紹本就不是什麼眼光長遠之人,也不會早早準備了糧草,今年別處的糧草產量都不太好,如今也到了捉襟見肘之時,倒是個好時候。
心裏思量着眼睛就看向了戲忠,戲志才低頭一點一點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子,整理好的許是覺得不太滿意,乾脆又重新整理了一遍,總之是不肯抬頭,還得自己研究研究,什麼時候這場戲才能結束,他太長時間沒有接觸了這些政事,反倒是有些不習慣的了。
至於能爭取多少好處,本來也不是他關心的,只配合好也就是了,也不知道此時芳芷又在做些什麼。
芳芷在做什麼,芳芷在訓孩子啊。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就是一鍋糖水多喝幾口少喝幾口的事兒,往常二人吵上幾句嘴也就過去了,若說真的惱了,倒也不至於,可這次也不知怎麼,竟然真的是生了氣,曹植臉上的傷才好全又添了新的,任誰也勸不住,最後竟然鬧到了喬陽面前,
喬芳芷是個脾氣好的嗎?以前也是,現在可真的不是。
不說因為心裏還藏着事兒,就說身體上的不對,便讓人難受的厲害,脾氣也是一日一日地暴躁起來。
所以事兒也不問,便把兩個小的壓出去面壁。
小公子委屈的不得了,因着對手是個女人,他都沒有還手,可是那動手的卻什麼都不說,只是一味動手,半點不講舊情,如今找個人評評理的都找不到,還得在這裏站着,人來人往的,真是丟人極了。
旁邊還哭個不停,受傷的是我,倒霉的也是我,我都沒哭,你個動手的哭什麼。
曹小公子冷哼了一聲,很不得直接自閉。
喬陽一時也顧不上,只是把要分出去的糧食好生核算了一遍,還有青婉作陪,遞物研墨,半刻也不得閑,好不容易等人停了下來,趕緊把湯水藥丸吃食遞了過去,口中還得問着要不要出去活動活動,省的煩悶的慌。
喬芳芷被伺候着吃了葯,又喝了點湯水,才抬頭向外看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你們是不是太過於慣着那個丫頭了,雖說之前囑咐了,可這樣,也太過了。”
青婉將賬冊整理齊整,又將筆研都洗的乾淨,才向外面看了一眼,一個站的筆直卻垂着頭,另一個肩膀一聳一聳像是哭的傷心:“若說這事兒本事阿卿不對,怎麼小公子也得去受罰。”
“受罰?他可不是在受罰,他那是尋機會安慰人才是。你且看着,若是這時候不讓他站着,他便更加難受了。”
正說著,門外已經有人過去,恭恭敬敬地講了幾句,小公子抬頭回了幾句,很是堅決地搖了搖頭,又站的筆直。喬陽忍不住笑了起來:“同人動手的時候不敢,這會兒到時有主意的很啊。”
揚聲道:“讓他進來。”
來回話的還沒進屋子,又迴轉了去,不多時,便帶着人走了進來。
曹植也不說話,心中藏的都是委屈,臉上也帶出了些。喬陽只當什麼也沒看到,只是冷着一張臉看過去,二人竟成對峙之勢,誰也不肯後退一份。
最後還是小公子先低了頭:“阿兄說,應多忍讓多敬愛多聯繫,哼。”最後還不忘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
喬陽終於有了表情,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不過一段時日不見,怎麼就這麼聽阿兄的話。
再說,那個阿兄?不教別的,倒是先把憐香惜玉的一套給學上了,喬陽忍不住便帶了些審視,難不成,這時候這性格還沒有成型嗎?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煩多了,她忍不住想起了阿丕,那孩子自小便是個有主意的,故而也不甚費心,只想不到親兄弟,差異如此之大。也該問問,是天生的還是被人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