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任亭再現
雖說風無律應下了,但還是問了一句:“要出寨子嗎?”
展珩抬起的腳立即一頓,他探究地與風無律對視,過了幾息才道:“你不用擔心,雖是要出寨子,但離寨子不會太遠。我不會叫你遇見任何魔修或其他想對你不利的修士。”
“好。”風無律想了想,又道:“那我先去與我外公和少爺說一聲。展珩你稍等片刻可好?”
風無律這話其實是故意試探,若是不用出寨子,那她自是不會如此。可是要出寨子,她難免要多個心眼。
一直保持面容冷峻的展珩竟是突然輕笑一聲,道:“好。要我陪你一起去說嗎?你若是想讓風長老和雙舟修士跟着,也是可以的。”
若是展珩有問題,自是說不出這些話來。風無律終是放下心來。加上展珩是她准師父展藏書的親弟弟,她本也是不想懷疑他的。
不過話既然說了,風無律自是要去與風長老說一聲的,就算不為試探,也該去說一聲的。免得到時候沒及時回來而讓那二人擔心。
風無律跟着展珩找到風長老時,風長老正笑眯眯地從葉三長老那回來。一聽風無律要出寨子,風長老當即道:“葉雙舟那臭小子正在好好修鍊呢,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你們兩個小的要出寨子,還是有個長輩陪着更好。現下已是午時,走罷,先去吃了午飯,一會兒我陪你們出寨。”說著,風長老便將風無律攬到手臂內,外祖、外孫女二人之間親昵至極。
聞言,展珩腳下微頓,眼睛往地面瞟了瞟,眼神閃了閃。
去找葉家老祖前,風無律才與葉雙舟吃過羊肉鍋子,她自是不餓的,但她還是陪同風長老和展珩二人稍稍吃了些。寨子裏其實是有不少鋪子的,三人便是在酒食鋪子裏吃的午飯。
吃罷午飯,展珩領路,身後跟着風無律、風長老,三人出了寨子。
寨子外的積雪相當厚,為了防止一腳踏出便整個人埋進雪裏,幾人將靈力蓄在腳下前行,如此便能做到踏雪無痕。先前展珩拖着那被凍成冰塊的血人來時便是這般走來的。
正午時分,驕陽映雪,那燦燦的一片,刺得三人微微眯起眼睛。
幾人走進了一片林子裏,林子裏的樹木皆是光禿禿的,積不了雪,因着多日前下過一場凍雨,樹上掛着一片片冰瀑晶棱。但那樹榦卻是黑黝黝的好似塗過黑漆一般,這般對比,竟是有些讓人心中有些發毛。
分明眼見着離寨子不遠,但不知為何,在走過一棵樹后,周圍的樹木突然快速在土裏移動起來,將三人層層包圍。
風長老將風無律護在身後,輕哼一聲:“就這麼個陣法也想困住我?我這九陣宗的長老之位可不是白得的!”說著,風長老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陣旗,揚手將陣旗甩出,陣旗浮空展開,而後風長老手指輕動,那些陣旗便飛向各處。
展珩站在二人身前,並未回頭,輕勾了勾唇角。
很快,陣法被解,但三人轉頭時竟是再也瞧不見原本離得不遠的破陣寨。
風長老皺了皺眉,“不止一個陣法。還有好幾個傳送陣。但卻有些奇怪,其中有個傳送陣似乎不是一開始便有的,倒像是在我破陣時有外人在一旁加進去的。”
說罷,他微微眯着眼睛看向身前的黑衣少年,“小子,你是否該解釋一下?”
展珩回頭,神色還是那般冷冷淡淡,他道:“還望風長老見諒,小子無意在此害你們。此處陣法非我所設,我於陣法只算懂些皮毛,哪能設下這麼多重複合陣法?”
風無律卻是擰了擰眉,她緊抿着唇,不知該不該將那話問出口。無意在此害他們,那便是想在別處害他們?可這是她准師父的親弟弟。尚且不論這般關係,她了解的展珩也絕不會恩將仇報來害她這個救命恩人。
罷了,還是再多看一看。
風無律有這些顧慮,但風長老沒有。於是他呵呵笑道:“是了,你這麼個毛頭小子哪能設下這麼多重複合陣法?那簡直是對我等鑽研陣法之人的侮辱。所以你倒是說說,你聯合了哪個陣法師來害我們?”
展珩怔了怔,而後卻是怒紅了雙眼,笑道:“風長老真是說笑了。”
這時,四周剛靜止的林木又突然動了起來。風長老正要一把將風無律抓到身邊來護緊,卻是一手拍在了一棵突然橫到他身後的樹木上。“無律!”在他氣恨時,稍稍不留神,他身前的展珩竟是也消失不見。
他怒極,“是哪位修士在此佈陣?你將我乖外孫抓哪去了!”將他團團圍住的林木快速移動着,無人回應他的問話。
“呵。那我就先破了你的陣,待我抓住你!我倒要看看你說不說!”
隱在林木後邊的任亭嘆了口氣。
相比起他在臨崖城被抓走時,他現下整個人形銷骨立、鬍子拉碴、眼下青黑、頭髮髒亂,看着竟像是老了三百歲。
他身後還站着一個面具人。這自是守門人顧家的精英。
任亭認命地繼續佈陣。他雖是因犯錯離開九陣宗,但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傷害九陣宗的人。饒是上次群英會期間抓了王芝芝,他也並沒有真想傷害她。現下他被顧家人威脅要對付的風長老,說起來對他還曾有過指點之恩,他又如何能對其不利?
任亭就是這般。饒是他對陣法、功法等十分狂熱,為人又很是冷硬自私、行事更是很少顧及後果,但正因如此,於陣法有成或有天賦之人,他都有種惺惺相惜之意,不願對他們下狠手。
再怎麼說,風長老也是九陣宗的長老,任亭再如何於陣法上有天賦,那也只能反覆用陣法困住他。
“若是一會兒我無力再困住風長老,你可要立即帶我逃走。”任亭朝身後道。自從他被顧家人抓走,顧家人不僅沒有對他不利,竟是還一股腦地塞了他不少有關陣法的書籍、玉簡。
他現下變成這般鬼模樣,其實不是被虐待了,而是鑽研陣法太過沉迷,以至於不願吃不願喝不願睡。若不是有顧家人看着,想來他現下早已經死在那陣法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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