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寧知欲逃
聽蔣渙此問,白六齋點點頭,“你娘親名字中有個海,所以我便給你取名白思海。若……若是你不喜歡這個名字……”
蔣渙連忙搖頭,“我喜歡!我日後便叫白思海!”因着說得有些急,聲音有些激動,蔣渙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耳朵。
風無律、葉雙舟、風長老幾人很有眼色地離了房,帶上門,讓白六齋和蔣渙父子二人好好說話。
白六齋問了蔣渙自小經歷的事,蔣渙撿着重要的一一說了:“我是蔣家撿來的,但沒多久蔣家就出了事,寧家與蔣家交好,便將我收養了去……”
二人一直說到快午時,正巧就說到蔣渙為寧知所騙被花婆子抓了的事。
“我與寧知師兄自小便一起長大,兒時關係不錯,他先我一步進了蓬萊宗,然我進宗后卻發現他性情變了。他讓我叫他師兄,他讓我少與他太親近,他在小月天秘境中心狠手辣。那時我與他鬧翻了臉,然,我在秘境雪原冰川處落了海卻也是他救了我。”說到這裏,蔣渙皺了皺眉。
“父親,我看不穿他。我以為他雖是再怎麼性子大變,卻也是拿我當兄弟的。所以他騙我來北地時我全然沒懷疑。父親,他為何救了我又要再來害我?”蔣渙怒紅了眼。
白六齋一臉氣憤,“思海啊,且不說人是會變的。聽你說了這麼多,我覺得那寧知本就不是個好的,心性不定又貪婪狠辣!你也說了,他是入宗后性情變了。依我看啊,那是因他入宗前萬事無憂,入宗后各種利益糾葛,他便藏不住本性了!”
“年幼時你救他一命,他在小月天秘境救你一命,便算是兩兩相抵了!”然,蔣渙救寧知時是拼了性命不管不顧的,寧知救蔣渙時卻是糾結萬分也無需拚命的。可這一點白六齋也懶得深究,畢竟救了便是救了!
他又道:“思海,我不管你怎麼想,此次他騙你害你,我絕不會放過!”
眼神明滅不定,蔣渙沉默幾息,閉了閉眼,而後睜眼點了點頭。寧知師兄勾結花婆子,上次江君文被花婆子抓走並損了靈根,想來也定是他所為!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該受懲罰的。
白六齋鬆了口氣。他這兒子心懷大善,卻也不是愚善,果真是像極了他娘親。
二人說得差不多了,正好風無律來喚他們去吃宴席,白六齋立即蹲身彎腰背對着蔣渙,“思海,來,父親背你。”
蔣渙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瞧向站在一旁的風無律,風無律倒是想走開,可這二人一個剛來一個才醒,都不認識牛慧家的路。
於是她默默轉頭看房梁。
白六齋見沒有動靜,嗔道:“你兒時我沒抱過你背過你,現下好不容易找着了,就不能滿足一下父親我一直以來的念想?”
聞言,蔣渙有一瞬慌亂,連忙趴伏到他背上。
白六齋背着他起身,“思海,趴穩了。”
風無律這才轉過頭來,看着這一幕,她眼神閃了閃。她一直因他父親騙了娘親又懶惰不負責任而抵觸他,若不是娘親一直勸說,她連面子都懶得做。
可她現下卻突地想起,曾經他父親也這樣背過她,甚至將她舉在肩膀上。
皺了皺眉,風無律心中生出些煩躁。但她到底沒有表現出來,很快領着白六齋和蔣渙去了吃飯的廳里。
一群人正吃着宴席。
柴房地上,被風無律灌了一整瓶昏睡藥劑的寧知悶哼幾聲、緩緩醒來,快兩日未進滴水,他嘴唇乾裂、面色也微微有些蒼白。
頭還有些暈,他瞧着身上捆着的繩子,渾身酸麻疼痛,繩子勒着的地方和後背更是火辣辣的疼。
艱難地動了動手指,等手指靈活了些,他掐訣喚出了夜雨白鸞。
柴房更是比較偏,離吃飯的廳房隔了三個院子。夜雨白鸞自從與寧知契約后,原本的巨大身形便縮小至五六米長,因此也不會因着身形巨大突然出現而鬧出動靜被發現。
方一被召喚出,它那金色的眸子中便滿是驚愕。
寧知不知它在想什麼,怒喝它:“快幫我鬆綁!”
夜雨白鸞看了看他,卻是沒有聽從他的話,而是猛地便展翅衝破房頂,正要飛離,寧知連忙以契約之力呵斥:“白鸞!回來!”
而後它便突地身形一頓,猛地往下墜落。
“嘭——”它狠狠砸在地上,淡金色的喙一張,發出凄厲至極的叫聲。
聽見這叫聲,正在吃飯的風無律等人皆是一愣,風長老更是放下碗筷,直接抱起一旁的蔣渙便腳下輕點出了廳門。
被白六齋像個小娃娃、小姑娘一般抱在懷中蔣渙:“……”
好……好丟臉!他連忙伸手想捂臉,然,還沒捂住,白六齋已經帶着他落在了柴房門前,二人與乘着夜雨白鸞的寧知對視。
寧知想跑,然夜雨白鸞卻是極其不配合,饒是被契約之力剋制,它眼、喙中都流出血來,卻也要在空中掙扎着、撲騰着。
白六齋掏出劍,抱着蔣渙便御劍而上,伸手間極快地拎住寧知后衣領,並在他太陽穴處一點,再將他扔了下去。
“嘭——”於七八米高處被扔下來,寧知直覺得渾身骨頭刺痛,識海中更是疼得難以凝聚神識控制夜雨白鸞。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心中驚懼不已。
“前、前輩,你對晚輩做了什麼?”寧知吐出一口血,沖已經落在他跟前的白六齋道。
不再受控制的夜雨白鸞落在白六齋身後,一直只以神識與他對話的夜雨白鸞竟是開口說話了!寧知神情驚愕。
夜雨白鸞是仙獸,當初它被寧知威脅契約前以神識說話是因傷重瀕死,后被契約后脫離了險境自是能說話了的,只是它心中噁心寧知便不願開口說話。
“仙人,主人被抓后我被扔進小月天秘境。”它又瞧了瞧白六齋懷裏的蔣渙,“當時我傷重瀕死,本想就那麼隨着主人去了,卻探到您懷中這至純至善的小子,便將他拖入陣中想與他契約。”
它轉而怨毒地瞧着寧知,“卻被這無恥小人以這至純至善小子的性命要挾,只得做了這無恥之人的契約獸!”
當時暈過去的蔣渙哪裏曉得這些?他更是才知道寧知竟是有契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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