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雪崩斷糧 慘烈攻城

第一百二十三章:雪崩斷糧 慘烈攻城

面對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帳中眾人一片沉默!

好消息就是袁曹攜兵將得勝歸來,花刺子模與粟特沉沒在廣袤的平原之上!

壞消息就是剛剛傳來的糧道遺失!古往今來,糧道的遺失哪次不是被敵人劫去,可是如今卻非敵人偷襲,因為大軍在河道咽喉,他們還沒本事不聲不響的奪走糧道,而是因為峽谷上方發生雪崩的緣故!

不過慶幸的是,糜芳因為接收洛陽而來的糧草並未親自押送,所以他本人無恙,另一個就是大宛康居等地的糧草還可支持大軍三日。換句話說,這一百餘萬兵馬沒了後退之路,當然,一直北上繞路還是能夠回到大漢,只不過糧草稀缺,不能夠支持大軍繞路。還有就是,在三日之內拿下藍氏城,奪其口糧以養大軍,若是三日拿不下來,必敗無疑!

“如今唯有破釜沉舟才可得生,袁紹二人如今到了何處?”

“回皇上,離吾等只有三十里!”

“很好,爾等做好準備,明日辰時開始攻城!”

看着眾人出帳,劉宏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這雪崩來的忒是時候,若早來,可推遲兵發時日,先着兵甲再次打通峽谷,若晚來,藍氏城已下,扔可回兵再開糧道,如今可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緊要關頭來,怎能不讓人煩悶!

西域延城,看着太陽昏沉,糜芳拖着疲憊的身軀正要回府,可剛到府前,一兵甲縱馬而來,堪堪要撞到糜芳才勒馬停下!

這人糜芳認識,乃是烏敦其木格有右手,因烏敦其木格要隨天子出戰,這才留下此人協助自己統領西域諸事!

“大人,禍事了,峽谷出現雪崩,運糧兵甲盡淹其中!”

聞言,糜芳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揪着來人衣領怒吼到:“消息可曾屬實?”

“末將聞訊后親去觀看,峽谷積雪以達數十丈之厚!”

聽到消息屬實,糜芳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神情獃滯,一動不動!

大軍無糧的結果就是兵敗,雖然勝敗乃兵家常事,可是這一次大漢敗不起,軍中不止有天子,還有皇子,若是……

糜芳不敢繼續往下想了,翻身跳起說到:“烏拉爾,立刻集西域百姓前往峽谷,若有不從者人頭落地!”

“末將領命!”

看着烏拉爾縱馬而去,糜芳疾走入府,不多時帶着一封書信沖了出來,連跨數條街,徑直衝入一絲綢商鋪!

鷹擊長空,戰馬奔騰,因為消息太過嚴重,所以錦衣衛兵分兩路,馬不停蹄的向大漢腹地而去!

烏拉爾的手段非常強硬,他知道,若是敢有絲毫拖延,別說自己殞命,恐怕整個西域都要陪葬!

“凡十息不從者,人頭落地,禍及家小!凡十日未達峽谷者,有死無生!”

隨着單騎傳令兵四處放出消息,祥和的西域再次被搞的天翻地覆!

各處百姓皆拖家帶口的疾走峽谷之處,然而西域何其大也,躲藏之地何其多也,大部分百姓聽命行事,可也少不了選擇對着乾的,於是這些人迎來了百十隊兵馬的搜索,以至於人頭滾滾,讓黃沙再次蒙上血跡!

兵臨城下,兩軍各自排兵佈陣!

劉宏依舊選擇秦攻陣。因為這個陣容讓自己穩賺不賠,讓敵人損失慘重!

而藍氏城上的貴霜守將見此,並未選擇讓兵甲衝上前去,而是選擇了出動重甲騎兵!

畢竟之前吃過大虧,若是還讓尋常兵甲衝殺,還不如拱手讓城呢!

然而,他卻不知道,劉宏巴不得他能這樣做,若是知道其先出重甲騎兵,劉宏還懶得排兵佈陣呢!

再次見到重甲騎兵的奔騰,劉宏眼中的貪念越來越盛,如果說輕騎陣勢如同滔天洪流,那麼重甲威勢便如天崩地裂,任何人都擋不得!

而已經準備就緒的漢軍見此,個個如避蛇蠍,彷彿一瞬間被重甲騎兵的威勢所驚嚇一般,為此,全線崩潰!

而城上守將見此,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於是便吹響了全軍進攻的號角!

然而,當漢軍撤離這片區域的時候,令城上守將腦門炸裂的一幕出現了!

無數深坑,密密麻麻,猶如棋盤一般!

可是他發現又能如何,便是重甲騎兵發現都無用!

奔騰起來的重甲騎兵想要勒馬哪有這麼容易,況且這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是以,前方重甲兵雖然及時勒馬,可是後方兵甲卻反應不過來,於是前方兵甲直接被撞進深坑,而幸運者,便是從深坑兩旁的道路穿過!

一個坑滿,再填另外一坑,直到坑被填過半,奔騰的重甲兵才停了下來!

然而,停下來又能怎樣,他們面對的是善於捕捉戰機的大漢精銳,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讓它溜走呢!

於是乎,一隊隊手持陌刀的兵甲出現在了戰場,他們並未攻擊騎兵,而是直接用修長的陌刀砍向馬腿!

凄厲的馬鳴聲傳遍戰場,聽的人心欲落淚!

失了戰馬的重甲兵,別說其揮舞兵戈了,便是躺在地上能翻身都是困難!

而藍氏城上的守將見到自己最重要的王牌被殺戮,驚的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紫。讓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讓後續兵甲前去解救,而是讓他們盡數歸城,顯然打算拒城死守!

看着熱火朝天剝奪甲胄的精銳,坡上的劉宏笑的眼睛眯成了縫!

“壯士斷腕,守城之人不簡單啊,看來想一戰奪城有些痴心妄想了,傳令袁紹,讓床弩顯威,朕要看看他們有沒有瞞朕!”

劉宏令下不久,無數床弩便被兵甲推到藍氏城下!

望着讓人生畏的床弩,守城之將直接讓兵甲躲避。卻不曾想,那些強有力的弩箭並未朝他們,而是向黑色的城牆射去!

守將見此,大笑出聲,而其兵甲,亦同隨之!

然而,事實證明,藍氏城這個古老的城池並非豆腐渣工程,經受無數弩箭攢射,仍舊穩固泰山!

不得已,袁紹只能放棄城牆,開始向城上射去!

如墨的弩箭烏雲落下,曾經這座大夏皇城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房屋射穿,佛像倒塌,城中一片慘叫!

眼看弩箭放的差不多了,袁紹便讓兵甲停止射擊,如今峽谷封堵,一應物質都輸送不過來,若是還如之前不惜箭矢,恐怕之後無箭可用!

意想的城牆並未坍塌,袁紹自然懇請劉宏降罪,然而如今大戰在即,不易處罰將領,所以劉宏甩出“戴罪立功”四個字,便不再出言!

城牆不倒,目前最為正確的選擇便是強攻!

而攻城之人自然是扶余肅慎的降兵!

攻城之戰,自古都是最為血腥的,目前也不例外!

藍氏城雖然堅固,但是卻有一缺點,那就是牆面凹凸不平,是以攻城兵甲容易上城。但是因為其上兵甲太多,爬上城的兵甲基本上沒有能活的!

不過好在下方漢軍弩箭不停一直在消耗守城兵力,不然這種攻城還真是一波血虧!

藍氏城成為了一台巨大的絞肉機,不停地吞噬着雙方兵甲,直至烈陽當頭,劉宏這才下令後撤十里!

而在這不足兩個時辰中,二十餘萬的降兵驟減不足十五萬,可見戰況的猛烈!

望着通紅的藍氏城,劉宏沒有一點胃口,不是因為血腥擾食慾,而是因為擔心三日能不能奪下藍氏城!

餘暉道盡不舍,劉宏黯然退去,午後數時,攻城數次,損失數萬降兵,卻並沒什麼進展,這一天,除了得到萬餘甲胄,其他什麼也沒得到!

約定的三日時間,已悄然有過,由於降兵損失慘重,又奪得了半日時光,如今在這半日時間內若不能拿下藍氏城,全軍只能喝西北風!

對於剩餘三萬人的降兵,劉宏不準備讓其繼續攻城了,因為幾日的連翻血戰,這些人渾身上下透着精銳的味道!

他們不攻城,漢軍命寶貴,攻城之事自然落在了西域兵甲身上!

為何能夠攻下藍氏城,劉宏特下令,軍中不管是騎將還是步將,皆隨西域兵甲奪營!

鼓聲低沉,猶如猛獸怒吼,有了悍將的參與,藍氏城上的西域兵甲越來越多,劉宏見此,亦放心下來!

“看來藍氏城守城兵甲確實疲憊不堪了,今日這座矮小山脈以北歸朕了!”

此時城上,呂布彷彿發現獵物一般,眼中充滿別樣光芒的看着一群逃下城的兵甲,這些人中有一人行頭特殊,身着鎧甲,手持鐵杖,一個勁的向城上來,卻不料被兵甲圍着退走!

以沙場悍將直覺,這是一條大魚,不然不會被兵甲架走!

“呔!”

方天畫戟猶如磕了猛葯,散發出無盡的紅光,帶走着一條條性命,而呂布身邊如瘋魔的潘鳳見其奮力向城下殺去,頓時心中一驚,趕緊尾隨其上,生怕馬上無人能敵的武安侯會在此殞命!

斧光透着兇悍,直接將一人剁成兩段,呂布見此,猛然畫戟迴轉,照着巨斧撩了過去,潘鳳不查,頓時被撩的一個踉蹌,呂布回身一看,見得是潘鳳,頓時臉上通紅一片!

顯然打錯了人!

“無雙,勿要讓城下那人得脫!”

聞得此言,潘鳳虎眼一瞪,瞬間明白何意,遂一同隨呂布向城下殺去!

看着城門打開,焦急等待的袁曹眾人直接讓騎兵沖了進入。

有了騎兵的加入,藍氏城的血液被放的越來越快,僅僅半個時辰,城中兵甲不是逃竄便是被殺,至此,藍氏城徹底被攻陷!

看着地上流動的血水,劉宏感覺口中越來越干,他曾幻想的慘烈卻不及這一二!

“嗯?奉先與無雙為何未在此處?”

詢問完后,劉宏見無人得知,頓時心中一驚,可還未等他下令尋找,這二人便拎着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走來!

“汝二人去了哪裏?”

“回皇上,追敵將!”

看着怒目圓睜的頭顱,劉宏直接跳下戰馬,一瞬間,血透錦履。劉宏仿若未見,直接抬腳踹向二人,二人見此,亦是不敢躲,生生承受了含怒而發的一腳!

“爾等非紈絝青皮,乃統兵將領,不聽軍令,不領兵甲,居然獨自追敵,該當何罪?!來人,各打五十軍棍,若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眾人見得天子發怒,本在嘴邊求饒的話語也都咽了下去!

“城中百姓可曾聚於一處?”

“回皇上,皆以驅趕一處!”

看着一雙雙仇恨的目光,劉宏冷笑數聲,隨後出言說到:“貴霜遺棄爾等……”

哪知劉宏剛開口,本想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心甘情願的讓這些人歸順自己,沒想到理還沒論,從百姓中衝出幾個張牙舞爪的光頭!

看着幾個渾身插滿箭矢的光頭,劉宏擦了一下臉上的血滴,低沉的說到:“一個不留!”

當劉宏轉身離去,無數的血光再泛此城!

洛陽,賈詡無神的雙眼中佈滿了血絲。西域傳來的消息昨夜便收到了,是朝堂商議還是默默壓下,這讓他難以抉擇,是以天光大亮仍舊翻來覆去不得入眠!

“阿父,該上朝了,黃門言曰大臣等待久矣!”

清脆的聲音猶如枝頭的黃鸝鳥,讓難以抉擇的賈詡瞬間下定決心!

他決定壓下西域消息,只有這樣,大漢才不會亂,況且還未有具體消息傳來,天子有沒有危險還不能下定論!

輕輕的把書信壓在枕下,賈詡這才走出房間,見到青禾已經把吃食準備好,賈詡為了不讓青禾失望,隨便吃了一點便走出別院,乘坐馬車向皇宮而去!

而青禾見到賈詡一臉疲憊,轉身回到自己房間抱着一個玉枕走了出來!

這個玉枕是天子賞賜,青禾雖有不舍,但是看到賈詡一臉倦意,還是拿出來物歸原主了!

看着血紅的書信,青禾伸出了柔嫩的玉指!

跟隨賈詡久了,自然明白血紅的書信代表什麼,雖然知道不能觀看,但是因為來自西域,青禾還是忍不住想要一觀!

蒼白之色瞬間爬上青禾面頰,便是晨陽都難為其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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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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