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氣秉然
不知是誰報了官,捕快官兵來了。
“大家原地不許動!全都給本官站着!”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擲地有聲,大家都安靜下來。
一個捕快抓住一條蛇放進袋子裏。
這時大廳的人醜態百出,衣衫不整,嚴重點的手還劃破了血。
仵作驗了驗屍體,說道:“死者身體還溫熱,應該是剛死,扭斷脖子而死!”
段大人走過去,撿起桌上翻到的酒杯,嘗了嘗酒杯里殘餘的酒,突然眸光一閃,“將現場封鎖,今天出現的人通通搜身!”
老鴇暗叫事情不妙,張口結舌道:“段大人,這怎麼回事啊?”
沒人回答她,官兵開始搜身,挨個挨個搜。
這場景弄得人心惶惶,個個擔驚受怕,深怕被牽連。
到孟芙了,她還捲縮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衣裙,目光閃爍不定,看似真的嚇得不輕。
“姑娘,請配合搜身。”
孟芙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動不動。
段大人走上台去,毫不憐香惜玉提起孟芙,孟芙頓時像受到很大驚嚇,驚慌錯亂,“啊!走開,走開,有蛇,有蛇,蛇!”
段大人抓住她的一隻手將她身子翻轉過來,又抓住她的另一隻手,一隻手抓住她的兩隻手,他微微驚了一下,他抓過很多人,可從沒見過有任何人的手能如此纖細,孟芙繼續尖叫着,他騰出一隻手捂住孟芙的嘴!呵斥道:“別叫!現在沒蛇了!再叫把你丟進蛇堆。”
他說完孟芙僵硬着身子慢慢安靜下來。他將孟芙推出去,孟芙剛剛受了驚嚇,腿腳酸軟,一下子又跌坐在地上。“給她搜身!”
捕快搜完,搖搖頭。
“老鴇,今日出現的還有哪些人,從實招來,不然我封了你這妓院!”
老鴇被段大人的氣場嚇得冷汗直冒,她左右看了看,“不對,端酒罈子出來的一共有十二個人,而如今只有十一個。”
“還有一個呢?給我搜!”段大人命令着自己的手下去搜。
一會兒,捕快從後台提着幾個家丁出來。“老鴇,看看是誰!”
老鴇用手指了指。
“搜!”
突然捕快在一個家丁身上搜出了一包迷藥,“大人你看!”
段大人突然一腳踹在家丁身上!“說,你都幹了什麼,人是不是你殺的。”
家丁被踹趴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被嚇得魂飛魄散,馬上爬過去抱住段大人的腿,“大人,小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我一醒來就被幾位官爺提過來了,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這迷藥從何而來?”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我被打暈了,什麼都不知道,我醒來時,就已經這樣了,大人,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家丁哪見過這樣的陣勢,一時被嚇尿了。
段大人又一腳將他踹得遠遠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別逼我用酷刑!”
家丁被嚇壞了,眼淚大顆大顆直流,“我招我招,我只把蛇放進酒罈里,可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大人,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家丁跪着爬過來,一邊爬一邊使勁拍打自己的臉。
“是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孟芙的眼淚大顆大顆往外流,晶瑩剔透的淚水滑過臉頰,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為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弱不禁風的她一下子又跌坐在地上,芙蓉本就蒼白的臉這下更白了,全身沒力氣,癱在地上,梨花帶雨的臉上又多添了幾分姿色
“芙蓉姑娘,芙蓉姑娘,不是這樣的,是杜鵑,是杜鵑,是杜鵑叫我做的,大人,我只抓蛇放進罈子裏,我沒有殺人,也沒有想害任何人,大人,你相信我啊。”
孟芙驚了一下,又不動神色掩飾下去,她以為是牡丹指使的,怎麼變成杜鵑了,那天那個人明明是牡丹,她不會看錯!
“去把杜鵑帶過來。”
杜鵑一來,看這情形,臉色頓時蒼白如紙,一下子跪在地上,“大人,大人,都是旺富做得,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啊。”
人一旦到了關鍵時刻都是瘋狗亂咬,狗咬狗。
“大人,大人你別聽她胡說,她前幾天說我在罈子裏放一條蛇,嚇嚇芙蓉,她就陪我一晚上,大人,大人,是她叫我做的,她才是罪魁禍首,不關我事啊。”
“夠了!你二人最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然牢裏有你們好受的。”
杜鵑頓時大驚失色,嚇得眼淚立馬奪眶而出,她慌了,她這細皮嫩肉的,哪受得了那些苦,而且能不能活着出來都是問題。“不,大人,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嚇嚇芙蓉,我沒想殺人,她說她怕蛇,我才叫旺富抓蛇的,我沒有殺人,大人,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旺富,你快說話啊,我沒有叫你殺人。”
“是呀大人,大人,人不是我們殺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就被幾位官爺提出來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大人,我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芙蓉她之前說要在今晚玩個遊戲,可我不知道玩什麼遊戲,我想着用蛇嚇她,讓她出醜,可我不知道她要玩的是脫衣服,要是我知道,我絕不會這麼愚蠢陷害她的,大人,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這時,又一群官兵過來,“兒啊!兒啊!我的兒!”
在場的人都頷首拜見進來的人,“參見李大人。”
李太尉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給你說過,叫你不要出門不要出門,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命沒了,命沒了,我的兒啊。”
“李大人,請節哀,下官一定會查明真相。”
“真相!你倒是說說你查到什麼了!”李太尉憤怒的從地上站起來,橫眉冷對!
“回大人,下官目前查到,在這名男子身上搜到迷藥,而李少爺的酒杯里有相同的迷藥,而這名家丁說是這位姑娘指使他的,目前情況不明,待下官查明……”
“啊!”
突然一陣驚呼打斷了段大人,他抬起頭來看,兩人已經倒在地上。
李太尉給屬下使了個眼色,後面的官兵立馬拔刀殺了兩人,血液一陣亂噴,濺在李太尉的身上!“廢物!”
官兵趕緊往後退,“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段大人,等你查出來,小兒的墳頭草不知多高了!來呀,把和今天有關的一眾人等通通滅口,給小兒陪葬!”
官兵立馬拔刀。
“且慢!”段大人大喊了一聲,氣場大迸發!“李大人,你這是濫殺無辜!案情還未查明,你卻殺了唯一的線索!如今還要大開殺戒!”
“段大人!他們不該死,難道我兒就該死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和我兒的死都有關係!本官為我兒報仇怎麼了!別忘了,本官官職比你高,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官職高就可以濫殺無辜嗎!李大人的兒子是人,難道他們就不是人嗎!李大人也別忘了,下官才是京城的父母官,李大人就不怕下官上報朝廷說李大人公報私仇,用官威壓人濫殺無辜嗎!”
“段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下官既然是京城的父母官,就要保護他們,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只要下官還站在這,李大人就別想動他們一根頭髮!”
“你!”李太尉被氣得不輕,一口氣憋在心裏,胸口劇烈起伏!
“好!既然段大人義正言辭,那麼本官給你三天時間,三天查不出真相,本官要你給我兒陪葬!回府!”
李太尉等人抬着李元霸的屍體浩浩蕩蕩離去。
段大人挨個挨個排查,錄口供,直到深夜,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他看了地上的芙蓉一眼。
孟芙被那極為銳利的眼神看得極不自在。
“回府。”半響,段大人才發號施令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