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犯罪現場》
時間：1995年四月15日；
地點：京畿道，半頭市，自負里，在元三隻全雞店；
這裏整個地界都透着一股子靜默而詭異的霉臭味，似乎是在悄悄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亦或者說是正在經歷着死亡的進行時。
無人看守的書店、藥店、百貨商店還有破破爛爛的施工工地，以及一輛彷彿散發著腐爛氣息的破舊貨車，垃圾很隨便的丟在路旁，黑洞洞的房間裏好似下一秒就能鑽出來一個神情麻木的行屍走肉。
唯獨那個歷經了大火，店主屍體還大刺刺捆着凳子上的在元三隻全雞店屋頂上還存在着蒼白的光線。
“蹬、蹬、蹬...”
高跟鞋踩在硬質地板上那有節奏的聲音打破了這塊地界的寂靜，只見入口處一個白襯衣、黑西褲，外面套着一件卡其色風衣的颯爽女子邁着自信的步伐靠近過來，她正是這一期《犯罪現場》的探長，朴智允。
有“死屍”的地方總是瀰漫著一股很難驅散的寒氣。
朴智允偵探裹了裹身上的卡其色風衣，彎腰鑽過兇殺現場的警戒線，皺着眉頭在心裏吐槽《犯罪現場》的節目組，不就是一個林成勛嘛，至於做到這般逼真的現場？
這被困在椅子上的死者居然直接是節目組工作人員假扮的，空氣里也飄着兇殺現場所該有的氣息，另外的藥店、書店、百貨商店等等也充滿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味道。
她卻是不知道節目組並不僅僅只是在舔林成勛這個和jtbc電視台合作正火熱的嘉賓，而是林成勛手裏本身就握着一檔與《犯罪現場》立意相似的《犯人就是你》，所以弄出這些陣仗也是不想讓林成勛看清。
“探長，這是整理好的此次案件信息報告。”探長助手出現，將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報告遞給朴智妍探長。
“被害者，金在元，41歲，全雞店店長；推測死亡時間在晚上10點20到11點之間；11點接到火警電話，11點10分鎮壓火勢之後，發現被困在椅子上的屍體...嗯...不是個容易的案件啊！”朴探長感慨了一句，隨即吩咐道：“助手，把嫌疑人帶上來吧。”
“是。”助手一板一眼的點頭，轉身將六名案件嫌疑人帶出場，依次是四十一歲的林書店（林成勛）；37歲的ha夫人（hani）；27歲的金打工；34歲的張廢品；31歲的張藥店還有52歲的洪商會。
“那麼請各位嫌疑人跟我來，我們到村子會館裏聊一聊大家對這次案件的了解。”
眾人應諾。
林書店倒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凶殺案”現場，第一時間沒有動彈，還伸手在大火燒過的全雞店前台上扒拉了幾下。
“快走啦！”
跟在他屁股後面的hani不耐煩地推了他一下。
林書店回過頭看了眼ha夫人，丫頭，你有點飄了啊。
面對林書店的凝視，ha夫人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又推了他一下。
村子會館說白了是一個被白色虛線圍起來的大約在十平米左右的區域，除了一張小茶几外，便只剩下七張椅子。
七人按照進入順序一次入座，朴探長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問話。她環視一周，目標放在一直頂着副墨鏡的ha夫人身上。
“不管怎麼說，丈夫死於非命，想必最悲傷的人應該就是作為妻子的ha夫人了，但無論如何，大半夜的帶着墨鏡，是不是不太好啊。”
ha夫人應聲摘下了墨鏡，將自己臉上被家暴的痕迹顯露在眾人面前——烏青色的眼窩。
“嗯，因為遭受了家庭暴力，終於忍受不住所以怨恨殺人嗎？”朴探長一邊說一邊將ha夫人的殺人動機記錄在筆記本上，隨後繼續問下一個人，“林書店，平日裏和死者的關係怎麼樣？”
“非常好，我和在元是很好的兄弟。”
“結婚了嗎？”
“沒有。”
“哦~老光棍！”
“請用單身主義者來描述我，謝謝。”林書店由衷地建議道。
“嗯，單身狗。”朴探長做下對林書店的最終評判，隨後對其餘幾人一一詢問，只是初步得到了死者曾在下午七點左右和開百貨商店的洪商會有過爭吵的信息，最後她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殺人動機最為明顯的ha夫人身上。
“ha夫人最後見到丈夫是幾點？”
“我是七點見到丈夫和洪商會爭吵后，離開了全雞店。”
“外出的目的呢？”
“無可奉告。”
“哦~”朴探長揚了一下眉毛，直接追問，“是去私會男人了嗎？”
“無可奉告。”
“那就是並不否認。”朴探長將這個消息記錄下來，最後做了個總結，“也就是說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人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但是就現在而言，殺人動機最明顯的人其實是遭遇死者家暴的ha夫人，但我並不能因為此而做出結論，所以大家分成四組去搜尋證據吧，ha夫人和林書店一組，張藥店和金打工一組，洪商會和張廢品一組，我自己一組。”
分組結束，七個人每人抱着一個拍立得，鑽進了自負里各處開始搜尋着自己所需要的證據。
林書店，也就是林成勛，所選擇的第一個地點便是事發現場，被大火焚燒過的在元三隻全雞店。
剛一越過警戒線，最先進入眼帘的自然是擺在最中央的“死者屍體”，林書店上前扒拉了兩下，第一時間發現了死者頭上兩處鈍器擊打所留下的傷痕，隨後又發現了死者在最外層的繃帶包裹裏層，其實是被綠色的膠帶牢牢固定在椅子上，雙手雙腳也被死死地束縛住，所以乍看之下，死者不僅僅是死亡方式存在有火燒、鈍器擊打兩種方式；就連被綁在椅子上，也有兩道關卡——膠帶和繃帶。
有點意思。
林成勛撓了撓下巴，端起拍立得將這個發現拍下來，作為等會兒自己推理的憑據之一，這玩意可不能亂拍，每個人限制了只能拍十張照片。
隨後林林成勛又在兇案現場繼續尋找，分別發現：不屬於全雞店的高粱酒一瓶；疑似兇器的染血鋼管一根；燒毀的錄音機一台；一本被圈出保險詐騙的雜誌；一張2億元的保險單；以及最後在全雞店的座機中，聽到了一則留言。
“1995年4月15日晚10點30分，金先生，用作賭注的那5000萬準備好了嗎？”
死者是個賭徒！
林成勛將這則消息寫下，正準備去別的地方查看一下，卻見助手湊上來告訴他搜查證據的時間已經結束，即將進行第一輪兇手指認以及自辯。
林成勛無奈的撓撓頭，他到底是第一次參與錄製沒有什麼經驗，別人都是走馬觀花的在各個場所里轉了個遍，就他一人窩在兇殺現場一個地方不挪窩。
“得，隨機應變吧。”
林成勛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先是在各個嫌疑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hani的臉上，用死者死亡后得利最大的人來反推，hani的嫌疑很大，那畢竟是2億元啊。
“相信大家經過一番搜查后，找到了很多有用的證據。”朴探長說道。
“我反正找到一個很大的線索。”
“我也是。”
“我已經鎖定了兇手。”
“我希望在我揭露之前，這位兇手可以站出來自首。”
一陣綜藝性的扯皮后，嫌疑人輪流上台公佈自己得搜查結果，以及自己對兇手的殺人動機等線索的推理。
第一個上去的人是嫌疑人中的長者，五十二歲的洪商會。
“首先，我們先看看死者的死亡原因，這有兩點，其中之一是死者頭上的兩處鈍器傷，還有就是被綁在椅子上后的焚燒至死，但經過觀察后，我們可以發現死者的鼻腔深處並沒有黑色的煙灰，所以我們可以判定死者是死於頭部的兩處鈍器傷，然後才被兇手以毀滅現場證據為目的綁在椅子上縱火。”
“所以我率先考慮到的便是和死者關係最好的林書店，因為只有足夠親近的人才能在近距離讓死者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襲擊倒地。”
林林成勛鼓掌，表示贊同，如果是自己擺在洪商會的位置，也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個點。
“而且不僅僅只是這個，我在全雞店的座機電話發現了一則留言，留言的內容可以得知死者賭博，所以死亡原因很可能與賭博有關，而恰恰我在林書店家中柜子裏發現了一副匆忙藏起來的花牌，對於此，我想問問林書店，你作何解釋？”
“解釋？”林成勛一臉莫名，“打牌而已，閑余時間的消遣而已，難道洪商會不打牌嗎？而且我是個開書店的人，是個文化人，怎麼會殺人呢！”
說完，他攤攤手，這遊戲有一條就是只要沒被抓住證據，本人可以迴避一些對自己不利的問題。
“那你為什麼要說謊？”洪商會的表情穩如一條老狗，不慌不忙的在黑板上貼出兩張照片，說道：“作為一個老光棍、單身狗，你的家中為什麼會出現女性使用的毛巾、牙刷以及化妝品？”
“哦！”
驚叫聲一片，朴探長、金打工等人全都嚷嚷起來，開始拷問林書店家中的女性洗漱用品的主人。
林成勛不說話，hani的嘴裏蹦出了三個字，“是我的。”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這節奏是死者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妻子勾搭在了一起？
好刺激...不是，好過分！
“所以，這封信上的雲雀，也是指的ha夫人？”
“沒錯，小雲雀就是我的親愛的。”林成勛滿臉坦然道，他換了個坐姿，順便輕輕一腳踹在hani的小腿上，hani會意的收斂了自己豪邁的坐姿。
“ok，那麼你的衣櫃裏為什麼會藏着這樣一副珍珠項鏈，這和你書店的形象可不相符。”
眾人頓時又嚷嚷起來，就連hani也在一旁起鬨。
“各位，各位！”林成勛拍拍桌子，“有錢有罪嗎？你們的戲可不可以和你們的錢一樣少一點，在這個社會上，有錢沒有罪，沒錢才有罪！”
卧槽，說得好有道理！
hani下意識地就想要點點頭，但瞬間反應了過來，什麼叫做我們的戲像我們的錢一樣少一點？
但更加殘酷的事情便是，無論是現實還是這期《犯罪現場》，林成勛這句話都說的沒有任何毛病。
空氣里頓時充滿了恰檸檬的酸味。
“但你不是自認是個文化人嗎，文化人怎麼能勾搭上自己親故的妻子！”張廢品道。
“你還年輕，不懂，愛情就是這麼一回事。”林成勛攤攤手，隨後看向hani道：“一開始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情，甚至在心裏懷疑愛情是否真正存在過，直到我看到親愛的，才知道竟然有人符合我對愛情的所有期待。”
“哦哦哦哦！”
這肉麻的情話讓所有人一陣尖叫，hani和朴探長兩個女性更是受不了的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那你也不能為了所謂的愛情，就親手殺了自己的親故啊！”金打工一臉冷靜道。
“怎麼可能，我是不會讓我和小雲雀的愛情沾染上任何污點的。”林成勛這是打算將肉麻進行到底，而後又補了一句，“只注重動機而忽視證據的做法是百分之八十的冤案起因。”
不過洪商會和金打工完全冷靜的看着他，“我今天會看着你的。”
林成勛無所謂的攤攤手。
“那下一個就由我們的文化人林書店來講述吧。”朴探長道。
林成勛點點頭，拿起自己的筆記本和一小摞照片站在眾人面前，想了想，先對hani說道：“小雲雀，我先聲明我對你的愛是永不變質的...”
“...但是，我卻無法忽視手中證據所告訴我的事實。”
“親愛的，你能告訴我你房間裏的棒球棍是幹什麼的嗎？甚至還出現了擊打硬物的龜裂狀況。”
屋內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上一秒還在說著對你的愛永不變質，下一秒就直接懷疑你就是兇手，一時間所有人全都對林成勛陰陽怪氣起來。
hani倒是一臉冷靜，她還是比較適應這樣的對話，像之前林成勛動不動喊她親愛的、小雲雀啊，她是真的受不了。
“那你以為我是被什麼打的，他在家裏就是用這根棒球棍打的我。”
林成勛點頭，暫時接受了hani的這個說法，然後又貼出一張照片，上面赫然是那張受益人寫有hani的保險單。
“大家看看這張保險單，這上面的保險受益人無疑再說這一個問題，那就是死者死亡后，ha夫人將會得到保險公司2億元的賠償，ha夫人無疑是這場凶殺案的最大得利者；勇敢一次，既可以脫離家庭暴力的地獄，又可以得到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的2億元賠償，唉，wuli小雲雀啊，是我的錯，我如果早早動手，怎麼會需要你一個弱質女流冒這樣的兇險。”
很明顯，林成勛的戲也不少。
“只注重動機而忽視證據的做法是百分之八十的冤案起因。”hani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那ha夫人對於林書店的指控，有什麼想說的嗎？”朴探長示意hani可以登台開始自己的推理了。
hani上台也不多說，先將自己在書店裏所拍的照片一一羅列出來，然後轉過身來，說道：“林書店，其實一直在主持着村子裏的賭窩，我在他家裏搜出了一本記錄著賭博日程的筆記本，我說我家的全雞店為什麼每個月都入不敷出，原來是賠到了你的賭窩裏；甚至你私下還進行着高利貸！”
“不僅如此！”金打工出來補刀，“我在洪商會家中的報紙上看到，林書店五年前其實是極道組織的二號頭目，三年前才從監獄裏出來。”
林成勛輕輕一笑，坐姿頓時霸道起來，“首先我曾經參加的那個只能算是一個有活力的社會團體；其次我的過去和這次的凶殺案並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不能將過去的標籤貼在現今已經浪子回頭的我身上，這不公平。”
“那你為什麼讓我離開我的丈夫，說是他已經完蛋了！”hani繼續插刀。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只有他完蛋了，你才會徹底呆在我身邊不是嗎？所以我才千方百計讓在元輸掉了一切，還欠下了很多的高利貸，進而摧毀掉他的人生。”林成勛開始解釋自己的動機，充分表現了當一個流氓有了文化后，是多麼的難纏。
hani無言以對，只得將舞台交給下一個張廢品。
隨即，剩下的人一一上場，所拍下的證據多有重複，但也算大體將案發現場以及各個嫌疑人住所中的線索找了出來。
除了林成勛先前找到的那些，還有就是全雞店內的錢雖然被搜刮一空，但卻在村子裏的一處狗窩裏找打了紙幣若干；金打工家裏有一張母親病危急需錢來做手術的醫藥費清單，而死者非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沒有給他發工資，甚至還欠了他不少錢；洪商會的百貨店中找到了凶殺案現場的高粱酒以及第一個目睹並且報警的張藥店其實和死者有過糾紛爭吵。
乍一看，除了張廢品外，其餘幾人人人都有着殺人動機，所差的只不過是一個一錘定音的證據而已。
最後，朴探長將自己第一輪唯一的那張票投給了ha夫人，原因便在於她之前曾在藥店購買了老鼠藥企圖毒死自己的丈夫。
朴探長認為這個發現幾大增加了ha夫人身上的嫌疑；但林成勛卻因為這個線索，在心裏排除了ha夫人的嫌疑，逐漸將注意力放在了金打工身上。
金打工自己描述他在九點道十點這個時間段一直是在送外賣，隨後下班的時候看到了張廢品在全雞店裏喝酒，最後路過藥店回到了自己家中。
最關鍵的點就在於他好像是故意路過藥店，讓張藥店給自己做出一個不在場證明。
現在還缺少一個關鍵性證據。
第一輪推理及自辯結束后，林成勛沒有多磨蹭，直接拿着拍立得鑽進了金打工的房間裏，一番尋找下，找到了一張死者寫給金打工將會在4月15日還清欠款以及欠下工資的保證書。
這讓林成勛覺得自己的推理和事實之間又接近了一步，以保證書上的有效期來講，會不會是金打工眼看着日期將近，死者卻仍舊拿不出錢給自己，所以才將死者憤而殺死？
林成勛這樣想着，高聲將所有人招呼了過來，將自己的推理說出。
眾人心有所思的點點頭。
但金打工卻無奈的笑了下，“哥，我為什麼要殺店長，他死了，我可是什麼都拿不到啊！”
“說的也是，難道還是ha夫人？”林成勛撓撓下巴，腦海中靈光一現，“或許...或許，金打工你的母親現在已經離世了？”
如果金打工的母親因為遲遲交不齊醫療費用，已經死亡，那麼一切就說的通了。
“沒有，我母親她還活着。”
得，又是一個死胡同。
林成勛抄着拍立得，又跑進全雞店裏開始搜查，找了一圈后一無所獲，只能蹲在“屍體”面前，開始在腦海里復原兇案發生時的情節。
首先，死者肯定是死於鈍器打擊，然後才被火燒，那麼兇手為什麼要先用膠布將死者綁在椅子上后，又多此一舉的圍了一圈繃帶呢？
這圈繃帶到底有什麼作用？
還有，這繃帶的來源毫無疑問是從樓上ha夫人的房間裏拿出來的，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除了ha夫人和張藥店以外，就只剩下死者自己。
等等！
缺錢，騙保還有電話！
林成勛緩緩站起身，遠遠地望向金打工。
很快，第二次推理和自辯的機會開始，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不需要每一個人輪流上台闡述，最後再由探長總結，這一次是大家坐在一起暢所欲言。
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真正的兇手。
然後在一陣嘰里呱啦后，有文化的流氓“林書店”鎮住了場面。
“首先我們先來看死者身上那多此一舉的繃帶，已經被膠帶牢牢固定在椅子上了，那麼繃帶的作用就不可能是捆綁的作用；外加這個繃帶的存在除了售賣繃帶的張藥店以及ha夫人外，就只剩下死者自己知道，那麼我們能不能假設用繃帶幫助自己的目的其實是死者自己提出來的！”
“而在自己身上圍上一圈繃帶的作用不外乎兩個，一個是用以禦寒；而另一個就是用來防禦！防禦自己同夥的毆打，為了騙取保險金的假意毆打。”
“所以說死者其實是在夥同別人用遭遇搶劫的理由騙取百分之二十五的保險金，這也是電話里那五千萬賭資的來源！”朴探長聲音高昂起來，揭開了繃帶和騙保這兩個點，兇手的範圍瞬間就縮小了很多。
“所以兇手只會出在會和死者產生金錢關係的林書店、金打工，以及和死者關係最為親密的ha夫人。”
林成勛頓時一臉頹然，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本來他都把自己身上的嫌疑弄沒了來着。
“不對，兇手就是金打工，如果是林書店和ha夫人，他們沒必要在騙保的過程中突然下狠手；只有金打工，他應該是正在配合死者進行騙保的過程時，突然接到了電話，知道死者騙保來的五千萬居然是為了賭博而準備，並沒有還給自己的打算，這才怒而殺人。”洪商會冷靜的分析了一通。
“哎一古！”金打工無奈的笑道：“我根本不可能是兇手，我殺了他，拿不到一分錢，我為什麼要殺了他？”
本來就要理通的線索又被堵死了。
朴探長這時候出面整理了一下所有線索，她也沒有明確的兇手對象，只能按照《犯罪現場》安排大家在最後三分鐘儘可能的尋找到一錘定音的證據，然後全員進行投票，選出此次案件的真正兇手。
林成勛再次跑到金打工的家裏亂翻一通，然後又跑到案發現場翻找了許久，但該找到的線索已經全被找到，金打工雖然嫌疑最大，但他的人設里又不可能因為憤怒而放棄自己母親的手術費。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無論剩下的是什麼，即使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林成勛腦海里浮現出柯南道爾的這句話，咬咬牙，走進了審判室。
十分鐘后，全員投票完畢，站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跟貓抓似的，聽着節目組廣播裏慢悠悠的讀票，恨不得自己衝上去看誰的票數最高。
“現在開始公開投票結果，現在公佈從犯人後補剔除的人，經過最終投票統計，獲得0票的人是，洪商會、張藥店以及張廢品三人！”
林成勛揉揉自己的臉，他就知道會是這樣，這三個人在經過兩次推理、自辯后，基本上沒有任何嫌疑，但是自己都推理了那麼多，總不至於我自己找自己犯罪的證據吧！
“剩下三人中，投票結果為3:3:2，ha夫人被排除出犯人後補，請大家在林書店和金打工兩人之間，決出最後的犯人人選。”
林成勛無奈的抹了把臉，自己居然有三票！
“呀，誰投的我啊！”
hani、朴智允以及金志勛（金打工）三人老老實實的舉起了手。
林成勛無奈的指了指hani和朴智允兩人，“兩個pabo呀，你們這是被金打工這張臉給欺騙了啊！”
林成勛不禁對這個看臉的世界感到絕望，但好在他還有三個兄弟，此時沒有任何猶豫的站在了自己身後。
結果3:2，金打工入獄。
“選擇金打工為兇手的林書店、洪商會、張廢品以及張藥店出列，若金打工真的是兇手，那麼你們每人將會獲得100萬的獎勵；若不是，則兇手獨自獲得400萬獎勵；那麼，金打工，你...”
“就是殺害金在元的兇手！”
林成勛這邊一片歡呼，金志勛站在監獄裏垂頭喪氣，然後才開始說道：“其實林成勛代表的猜測沒有錯，金打工的母親雖然還活着，但因為沒有及時治療，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所以才會下手，而你們沒找到的證據就在兇案現場的那個錄音機里，裏面有一個磁帶，將現場的錄音錄了下來。”
說罷，節目組工作人員將磁帶拿來公放給大家。
林成勛的推測沒有錯誤，一開始死者金在元的的確確想要和金打工一起配合著騙取保險金，他以騙取了保險金后，就能將錢還給金打工的說法哄騙了金打工后，在4月15日晚趕走店內最後一個客人張廢品，金打工也故意在回家的路上讓張藥店看到，再回到全雞店，將死者金在元用膠帶綁在椅子上后，開始了騙取保險金的毆打。
但死者受不了這種疼，於是就讓金打工上樓去拿來繃帶圈在自己身上，然後再讓金打工繼續在自己身上偽造出搶劫毆打的痕迹；金打工自己也留了個小心眼，他害怕死者事後翻臉誣告他就是搶劫並毆打自己的人，所以提前將他和死者商量的話給錄製了下來。
一切都按照兩人的計劃進行着，知道那一通電話打來，讓金打工知道死者騙來的五千萬保險金竟然是全部用來賭博的，自己被騙了！
外加金打工母親的事情，憤怒讓金打工失去了理智，將死者打死後，急急忙忙點燃全雞店銷毀證據后，慌不擇路跑了，卻忘掉了錄音機里的磁帶。
至此，這一期《犯罪現場》錄製打板結束。
節目組的負責pd第一時間衝出來向林成勛問詢他對後期剪輯有什麼意見。
這看的hani一愣一愣的，平日裏錄節目哪能看到節目組pd親自問你剪輯意見，有時候你自己跑去百般祈求將自己一些不恰當的言行剪輯掉，對方為了收視率都不見得會同意呢。
“pd按照自己喜好來就行，我自己無所謂，給hani多來點畫面，我就真的承你的情了。”林成勛說完，和其餘幾位主持人、嘉賓告別，便帶着hani離開jtbc電視台。
聚餐自然是不可能的，這都半夜了，他還是蹭hani的保姆車早點回酒店才是硬道理。
“hani啊，平日錄製節目的時候注意着點，今天我都踹了你多少次？”林成勛坐上車后幽幽道。
聽得hani經紀人一陣偷笑，以前經紀人還管管，總在節目拍攝的時候用肢體語言提醒hani坐姿不要那麼豪放，大腿收着點，到了後來，經紀人就放棄了，你開心就好。
“內~”hani癟癟嘴答道。
“總之注意點形象，luck公司那邊下半年的電視劇企劃，有你和正花的安排，別讓人家導演因為你平日裏的形象問題對你有所偏見。”
“偶莫？”
“現在不會覺得公司偏心了吧，率智年初就去參加中國版《我是歌手第四季》，現在你和正花、慧琳也有了安排，我這下總算可以無事一身輕的去中國了。”
林成勛說完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新羅酒店已經到了。
（今天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