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法案
檢察廳，審訊室。
林成勛抿着嘴唇，抱着雙臂用肩膀的力量支着腦袋，努力不讓自己的額頭和自己面前的桌面碰撞到一起。
坐着打瞌睡之際，林成勛又是幾個重重的“點頭”差點就一臉撞在審訊室的桌面了，好在他及時得一激靈清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眶，算着自己在這空空如也的審訊室內呆了多久。
嗯，應該有十個小時以上的時間了。林成勛心算着。
一開始，林成勛被金雲豪帶到審訊室，並沒有什麼電視劇中毆打虐待的劇情，甚至連束縛他的東西都沒有。金雲豪只是和他面對面相左，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就再無其他的行為，反而給林成勛準備了麵包和咖啡，隨後更是直接離開審訊室換了個人來詢問，到最後直接就把林成勛一個人丟在審訊室不做任何過問，任由着林成勛一個人坐在審訊室內打瞌睡。
按照他現在肚子的飢餓程度，他估算得有是個小時了。
呼，還不如來個人審訊我呢！
林成勛有些無聊，坐得腰酸背疼乾脆站起來來回走動，帶着點點興緻再次打量這間審訊室。
這審訊室通體刷着白漆，空調沒開，在現在這樣的天氣里略有些涼，林成勛呆在這感覺跟呆在太平間的感受一樣，一面桌子兩面椅子，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唉，喂，對面有人在嗎？麻煩給我一杯咖啡加奶不加糖，再來一塊麵包，當然如果能幫我點個炸醬麵我就真的萬分感謝您。”
林成勛拍拍面前的牆壁，他知道這看着是牆壁，其實和電影裏一樣是塊特殊的玻璃，自己看不到那邊，但那邊卻能看到自己；至於林成勛為什麼會拍玻璃讓人給自己送吃的，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要了。
審訊室的隔壁，如林成勛所料的一樣，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通過這面特殊玻璃觀察着林成勛，其中那名女性檢察官看着玻璃后拍着玻璃乞食的林成勛，有些好奇。
“這人是誰啊，被關在審訊室不聞不問還提供食物，而且為什麼金雲豪一個見習檢察官能夠強制徵用這審訊室，上頭就沒什麼反映嗎？”
“說起來我還挺佩服這個人，他叫林成勛，是最近那部大火電影《熔爐》的導演兼編劇，你看了那麼多遍《熔爐》，不認識電影導演？”回答她的是個年紀較長、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他已經在這裏監視林成勛有兩個小時之舊，自然對一些信息清楚一些。
“你是說...”女性檢察官用手指點點X州所在的方向，咂舌說道。
“嗯！”中年男子的回答微不可聞，又似無意得說道：“金雲豪好像就是從那邊過來的吧？”
語氣看似實在詢問，實際上卻是在告訴這女性檢察官，金雲豪就是X州那邊出身，現在林成勛的《熔爐》這麼火，那邊的官僚自然着急了。
女性檢察官抿着唇表情憤憤，不過她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為林成勛抱不平也無濟於事。畢竟她也才去年脫掉了“見習”兩個字。
“我去給他買炸醬麵。”
“嗯，送餐的時候不要和他有交流，審訊室內有監控。”中年男子叮囑道。
......
林成勛在無聊中等了半個小時，十分詫異得等到了自己要的炸醬麵，見送餐的女性檢察官年紀較輕，就打算攀談一番，也算打消時間，不過還沒等他張口，女性檢察官就直接推出審訊室把門一關，林成勛只得默默吃面。
林成勛眼前再次出現人形生物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吃飽喝足后把外套鋪在地上睡了個天昏地暗，在被老五安盛元叫起來之時，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二哥，你沒事吧。”
“我還能有什麼事情，吃了喝，喝完睡，睡醒了起來再吃，再吃再喝再睡，然後就被你叫醒了。”林成勛從地上爬起來活動活動酸疼的身子骨。
“那金雲豪沒針對你？你不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忘記了吧。”
“這審訊室有監控啊，老五，金雲豪就問了我幾個問題，然後又換了個人來問了兩句，最後徹底沒人來我就只剩下無聊，如果說真的有什麼驚嚇，我醒過來第一眼看到你這一千度數的瓶底倒是嚇了我一跳。”林成勛打趣道。
“啊！二哥你確定審訊中途換了人？”安盛元卻不理會林成勛的打趣，聽到林成勛所說的話頓時聲音高漲了不少。
“沉穩點，這位應該就是你那位高級檢察長的老師吧。”
林成勛拍了一把老五，對着老五身旁的威嚴老者欠身問好。其實要說五兄弟里家境最好的就是老五安盛元了，算得上是檢察官世家，面前這個老者就是他家裏人為他找的檢察官老師，半島唯八的高級檢察長。
“哦，這是我老師羅文書；老師這是我二哥林成勛，就是最近那個電影《熔爐》的導演兼編劇。”安盛元咋咋呼呼，剛為兩人介紹完就毛躁道，“二哥，你聽我說，根據《刑事訴訟法》的集中審理原則”，在訊問郭成忠，訊問人員不得更換，否則起訴直接敗訴。
“那其實別人根本就沒打算起訴我呢？”
林成勛眼神淡淡的看着老五安盛元，還是太年輕沒看清楚這裏面蘊藏的道道，X州那邊根本不可能想着憑藉區區一個見習檢察官就將一個大火電影的導演誣陷定罪，或者說這個金雲豪其實就是他們隨手撒的一把棋子試探一下：如果把林成勛這一《熔爐》導演關進去，這把被他點起的火焰會不會有所削弱。
“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哇，完全大發啊二哥。”說到這，安盛元佩服的看着林成勛，“現在外面以我們學校為首已經開始遊行，慢慢的各大院校、民眾，甚至教會的神父都參與進遊行之中，原本只是因為你被檢察官強行帶走遊行示威，現在不知哪裏有了重審X州案子的論調，我估計青瓦台那邊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就會下令重審了。”
“這不就得了，X州那邊覺得抓着我也沒什麼用，所以也就不安排人審訊我，就算你從釜山那邊趕不回來，我估計一會兒也要放我回去。”
“那意思是金雲豪就這麼被那些人放棄了？”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一個見習檢察官而已，成功就算是意外之喜，失敗就直接放棄好了，也不過一個見習檢察官，不至於傷筋動骨。”
“唉，這小子真是活該！”安盛元為金雲豪嘆息一聲，他現在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紀。
“好了，你現在放心了吧，走吧，金雲豪見習已經在審訊室外等了很久了，我們不要耽誤他工作。”一直沉默的羅文書開口了，他作為高級檢察長自然是將這裏面的道道看得非常清楚，不過耐不住自己這個侄子兼學生的磨才過來撐撐面子，現在見這個叫林成勛的年輕人能給安盛元講清楚也就不再拖拉，催促這安盛元離開。
至於像小說那樣對林成勛起了惜才之心？要清楚那是小說。而且羅文書總覺得金雲豪的這波操作有點蠢，裏面估計還有些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羅文書和安盛元離開后，金雲豪就進了審訊室，他初一進來就直接先把監控一關，隨即坐到了林成勛的對面，面頰、眼睛甚至是眉毛都冷冰冰得盯着林成勛，不發一言。
“金雲豪檢察官，你說熔爐法案這個名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