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別墅
繁重的工作時間總是過的很慢,然而對渴望工作的劉樂來說卻並非如此。
今年過了年後,劉樂聽哥哥說XX廠要改制自己進廠無望之時,他每天看着上班下班的工人心裏是那麼的羨慕。
如今劉樂通過自己的努力終於找到了工作,雖然經過千里奔波、身心疲憊,但並不覺得時間難熬!
尤其是當劉樂提着剛擠的一桶牛奶,把牛奶倒進牛棚北門處的大牛奶桶里時,他看着自己雙手辛勤的勞動成果,年輕、疲憊的身體像三國志遊戲裏加了一條命滿血復活的關羽一樣,忽然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二十二點四十分,
牛棚北門大牛奶桶處。
劉樂和關哥還有外號叫大喇叭的王嫂三人,這時已經把牛棚西邊南北兩側的奶牛都擠過了一遍奶,此刻三人聚到北門的大牛奶桶處正在提着鐵皮桶往大牛奶桶里倒剛擠的牛奶。
劉樂把裝牛奶的鐵皮桶底朝天倒了個乾淨,然後放下鐵皮桶時卻發現關哥和王嫂二人倒牛奶時鐵皮桶里都剩了一點,這時二人正在用鐵皮桶里剩下的牛奶洗臉。
“小劉,我這裏面還剩了點兒,你也來洗洗吧!洗一洗啊,這臉上緊繃繃的可舒服了。”王嫂抬頭見新來的這個姓劉的小孩兒,一臉羨慕的看着自己就喊劉樂道。
劉樂聽了趕緊過去,王嫂就把鐵皮桶提起,把裏面的牛奶都倒進劉樂的雙手裏。
劉樂雙手捧着滿滿的一捧牛奶,心想光洗臉可惜了,就捧到嘴邊喝了一大口,然後雙手用剩下的牛奶在臉上抹了幾把。
王嫂見劉樂果然喝了口牛奶,就笑問:“怎麼樣?好喝嗎?”
“一點兒也不好喝,有一股怪味兒。”劉樂道。
“哈、哈、哈!剛從奶牛身上擠出來的奶,又沒有經過加工,能沒腥味兒嗎!你這孩子真有意思。”王嫂哈哈大笑。
關哥在旁邊也笑道:“小劉幹活挺快的,手腳也麻利。”
“嗯,比我們村來這幫忙的XXX勤快多了,那傢伙幹活簡直就是在打醬油。你看我們今天晚上這麼早……”
王嫂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一下,然後扭頭沖牛棚東邊大喊:“來財你們完了嗎?用不用幫忙啊?”
“我們已經完了,用不着你們幫忙。”隨着王嫂的喊聲,牛棚東邊中間的通道里拐過來兩男一女三個人。
男的正是來財、來福;女的則是那個和曹大姑長的相像的三十五六歲的女人。
王嫂聽到來財的答話,又一下看到來財的長方臉是哈哈直樂;而來財話出口后也感覺到不對,尷尬的看了看跟自己一起過來的來福二人,然後狠狠地瞪向王嫂道:“王嫂,你怎麼說話呢?你都給我們說死了。”
“我光問的你!可沒說別人,你可別亂攀扯。”王嫂正色道。
“你剛才明明問的是[我們]。”來財急道。
“那也是你自己說自己完了的,關我什麼事?”
“我……、你……”來財又急又氣,說話都結巴了。
“別你呀我的了,老田兩口子過來了,趕緊裝車!裝完車趕緊回去睡覺,一個個的還是不累。”
“哦!好吧二姑。”來才見同來的女人說話了就趕緊老實的道。
雖然來財老實了,但那個二姑卻並不饒他,接著說:“你還怨你王嫂說你?王嫂的外號不是你起的?”
“那事不都過去了嗎?我都認過錯了。”來財委屈的道。
“那你昨天先幹完了,你怎麼說話氣你王嫂的?”來財聽二姑提起昨天的事不吭聲了。
這時正好老田和一個身形偏瘦、臉上有點雀斑的四十多歲多歲女人推着一輛平板車來到了眾人跟前,來財、來福和二姑三人趕緊把手裏提着的鐵皮桶里的牛奶倒進大牛奶桶里,然後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大牛奶桶抬上了平板車。
老田和他媳婦兒推着平板車出了北門,王嫂、二姑和來財、來福四人也跟着從牛棚北門走了,
而劉樂和關哥回身迎着牛棚里昏暗閃爍的白熾燈光,穿過西區中間的通道從西南門出了牛棚。
關哥:“小劉,你剛乾這種重活第二天早上起來肯定渾身酸疼,過個三五天就好了。”
劉樂以前聽哥哥劉爽說過,人剛開始乾重活的時候,身體的肌肉由於不適應會酸痛,但等身體的肌肉適應了勞動的強度就好了,就點了點頭同時問關哥道:“關哥,咱們這裏有郵局嗎?我想給家裏寫信報平安,得怎麼寄出去啊?”
這時二人回到了住的屋子裏,關哥進屋打開電燈然後幾步走到自己的床邊鋪好了床鋪,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你要寄信,可以寫好了交給廠長,讓他送牛奶到鎮上的時候給你寄出去。”
說著關哥已經鑽進了被窩,劉樂也趕緊鋪床脫衣服,這時只聽關哥接着道:“咱這的地址你就寫京城XX鎮夏家村就行,郵編是XXXXX。家裏給你寄的信會直接送到村委會,你直接去那取就行。
這個村的大隊書記是我們那的人,是這個村的上門女婿,人挺好的!你寫了信不想求廠長也可以直接把信交給他,讓他交給來村裡送報紙和信件的郵遞員。”
“上門女婿?那剛才我來的時候書記的女兒小英把我領到咱們吃飯的那一家,管給咱們做飯那一家女人叫姑姑,那就不是她親姑啦!”
“是親姑姑。”關哥在被窩裏笑道:“說起這個話就長了,以前我們那裏鬧飢荒,夏書記家裏窮、兄弟姐妹多,就出門討飯吃,走到這裏的時候碰見這個村的大隊書記,老書記見他可憐!正好自己也沒有兒子,就收留了它,最後還把自己的閨女嫁給了他。
而夏書記最後也為老書記養老送終,最後還把自己的兩個妹妹嫁到了這個夏家村。咱們吃飯的那一家就是他的大妹妹家;剛才和咱們一起在奶牛場幹活,和他大妹妹長的很像的是她的二妹。
那個來財是他弟弟的兒子,是他的侄子;來福是他沒出五服的兄弟家的孩子。關哥講到這裏就打了哈欠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