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可後悔29 夜半解密,溫柔殺局
主任辦公室門口二人看着辦公室新換的密碼鎖大眼瞪小眼,毛茅:“主任什麼時候換的鎖啊?”
白蕭羽:“你問我我去問誰啊?你在這等我會兒,我回去拿點東西。”
眼看着白蕭羽要走,毛茅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哎哎哎,別啊,一起回去把,這裏烏漆嘛黑的,我一個人呆不下去!”
白蕭羽聽着毛茅越來越大的叫喚聲,一巴掌就拍上去了:“幹嘛呢!小點聲,你要把人都招來啊,你就在這等着,我很快就回來了。”
鑒於剛剛從宿舍到主任辦公室的路上,如果不是白蕭羽多次及時拉住他,他都不知道要被值夜巡邏的人抓住多少次了。毛茅看着白蕭羽漸漸隱在黑暗中的身影,哭喪着一張臉,心疼地抱住胖胖的自己,他決定以後一定要認真訓練,竟然被白蕭羽嫌棄了,嚶嚶嚶~
毛茅覺得他現在是度秒如年,直到看到白蕭羽漸進的身影,他才感覺到呼吸通暢了起來,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這隻臭狐狸是如此的親切。要是走廊里不這麼昏暗,白蕭羽定然能看到毛茅的星星眼。
看着白蕭羽手裏的螺絲刀,毛茅咽了咽口水:“你輕點啊,別弄壞了裝不回去就慘了。”
“閉嘴!給我打着點光!”
“哦~”
白蕭羽額角冒出了一層薄汗,屏息凝神用鑷子拔下了一根紅色的線,輕輕旋轉門把,只聽“啪嗒”一聲,門開了。
“快找!”話音未落,白蕭羽只覺得燈光大亮,行動比腦子先一步反應,狠狠拍上了毛茅還放在開關上的爪子,同時燈也滅了。
白蕭歌羽低了他盛怒的聲音:“你他媽以後出去別說認識我,你燈一開,誰不知道你在這裏啊!”
毛茅:“嘿嘿,蹲久了站起來有點暈,我就是隨便撐了一下……”
白蕭羽:“……快找。”
同時外面經過一個起夜的人,覺得眼前亮了一瞬,只當是太困頓出現了幻覺,並未多想。
東西並不難找,不過一會兒,毛茅捏着一個U盤,仔細看了看上面的編號,衝著白蕭羽輕聲道:“狐狸,我找到了。”
時間很快溜走,一會兒天就亮了,兩個在辦公室睡着的人被晨跑的口號聲喊醒……
毛茅推搡着迷濛的白蕭羽:“我去,快醒醒,遲到了啊!”
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聽着外面的口號聲,白蕭羽猛然驚醒:“快走走!”
剛從辦公室溜出來躲在轉角的兩人,看着主任悠閑地走進辦公室,終於鬆了一口氣,當然晨跑缺勤的兩人定然是被魔鬼教官狠狠折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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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國的日出風情依舊,一大早,耳雅目送羅萌萌出門后就沒心沒肺地回床上躺着了,本打算睡個回籠覺,卻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最終煩躁地揉了揉頭髮,還是起床了。
系統看着癱在沙發上看了一上午電視的耳雅,忍不住出聲了:主人,您怎麼什麼都不做呀?這不太像您的風格喂~
耳雅沒有理會系統,拆開一袋零食,嘴裏立馬鼓囊囊的,含糊不清的嘆息道:“原熙不在,我這個可憐的孩紙只能吃垃圾食品了,真的太可憐了!”
系統:……(這個主人真的好不正經)
耳雅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視裏正在播放的泡沫劇,突然覺得心裏酸酸的,看看人家談戀愛,雖然狗血爛梗,但是起碼人家是在認真談戀愛,哪裏像她和原熙,從一開始就心思不純。耳雅回想這一個月的時間,不管是真情假意,原熙把她泡在了蜜罐里養,但是蜜罐總是危機四伏,她還未做好準備,對方卻已經釜底抽薪,逼得她只能背水一戰。想着想着耳雅不禁把嘴裏的零食嚼的“卡擦卡擦”響,似乎是把零食當成了誰一般。
系統弱弱的出聲:主人,您是不是喜歡上反派大人了?
耳雅:可能吧~現在的好感度多少了?
系統:91%
耳雅:哦~那隻能祈求我這條命值點錢了,最好能一次突破100%。
系統:主人,不是我理解的那樣吧?難道你要悲情地自殺在反派大人面前,然後讓反派大人意識到你有多麼重要,然後失去你的反派大人就會痛不欲生?
耳雅:……不好意思,那是你,不是我,你最近是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看多了?
系統想着他最近搜羅來的一本虐身虐心的小說,強裝硬氣地說:沒有!
耳雅又開了一包零食,問系統:有沒有什麼金手指可以屏蔽痛感啊?
系統猶豫了半響道:有倒是有,不過……
耳雅:積分?副作用?
系統:要用魂力換,魂力和積分不一樣,不能隨便用,您現在的魂力只夠支撐您在這個世界生存,如果您強行使用了魂力,這個世界的任務又失敗了的話,您就可以去投胎了!
耳雅聽到系統的話耳雅微微膽顫,調笑系統:別這麼直白嘛!我就是問問,哈哈~
下午,一群不速之客破門而入,耳雅看着被踹開的大門微微一笑,轉身進了廚房,出來了時候手上端了兩杯咖啡,這態度像是對待上門拜訪的客人一般。
耳雅又回到了沙發上坐定,忽視了那一群在家裏翻箱倒櫃的黑衣人,衝著門外喊道:“你真的不進來坐坐嘛?外面怪熱的,你讓他們也別找了,在這找不到的。”
從門外走進來的少年如初見,眉眼精緻,桀驁不馴,瀟洒不羈,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眼裏映着她的倒影。
兩人彷彿還是熱戀的情侶,原熙徑直向沙發走去,溫柔地把耳雅一把擁入懷裏,揮退了那群在肆意破壞的黑衣人,黑衣人的領頭似有疑問卻還是乖乖帶着手下退了出去。
耳雅順勢靠在了原熙的懷裏,與之前無二,還開心的嘆息了兩聲,換了幾個電視頻道正好有一部電影剛開始沒多久,耳雅看着他:“陪我看完這部電影好不好?”
原熙給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好!”
耳雅透過咖啡的熱氣看着屏幕中的男女主角為了愛情歷經磨難,她說:“原熙,你喜歡我嘛?”
他眨了眨眼睛:“喜歡。”
她翻了個身,看着他說:“那你愛我么?”
他笑:“應該吧。”
她也笑:“你可真夠誠實的。”
她坐起身,面對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彷彿要把他的樣子刻在心裏,可能盯了久了眼睛酸澀,她眨了眨眼睛,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一顆接一顆。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掉眼淚,第一次只覺得好笑,現在是什麼感覺他也說不清楚,心裏頓頓的,他覺得鼻子有點酸。修長的手指覆上了她瑩白的小臉,擦掉了一行淚,另一行就下來了,他索性不擦了,捧着她的臉,抵着她的額頭,感受着淚水滑過他的指尖,淌進他的心裏,是滾燙的,很灼人。
她哭着說:“我們分手吧。”聲音輕飄飄的,仍舊像是情人的呢喃。
“嗯。”
“是我李雅靜甩了大壞蛋,都是他的錯!”
“嗯。是你甩了大壞蛋,是他的錯!”
她猛地吻上了他的唇,他任她作為,兩人勾勾纏纏衣衫亂了,髮絲亂了,心卻靜了。她把他撲倒在沙發上,他接着她怕她跌下去,耳雅蹭着他的臉頰道:“你會後悔嘛?”不知道問的是後悔與她糾纏,還是後悔要丟開她。
原熙抱緊了她,雙眼發獃似地盯着天花板,說:“不會!”不管是什麼都不會後悔,只是有點難受。
耳雅湊着他的耳朵,賭氣似的說:“那我也不後悔!”其實李雅靜是真的不後悔,她只是恨!耳雅更不會了,到頭來也不知道是誰騙了誰。
……
原熙把耳雅放平在沙發上,看着她左胸口暈染開的血色,手腳有點發涼,一貫帶笑的臉上此刻沒有一點表情,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最後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嘴唇蠕動,卻沒有出聲,他說的是:“對、不、起!”
外面的黑衣人在一個小時后聽到了一聲槍響從屋裏傳來,正要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看情況,門開卻從裏面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的少主周身死氣沉沉,卻只留下兩個字便自己先開車走了,他說:“燒了。”
原熙開的方向很偏僻,公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輛,他的車速越來越快,他腦子顯現的是耳雅趴在他身上說:“那我也不後悔!”。後來她把玩着他的手指說:“你的項鏈我寄回家了,那算是婆婆給兒媳的禮物嘛?你都沒有給我送過項鏈~”他聽着她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項鏈的下落,他卻一點也不激動,他突然後悔他從來沒有送過她一個像樣的禮物。
他甚至想到更早,在夜殿,她在燕襄的眼皮子底下幫他避開了陷阱,在港城食鄉居,她一把拉下了燕襄舉槍對着他的手,在她家,她幫他小心翼翼地取子彈。像她說的,她不想知道我要幹什麼,只要我是原熙她就幫我,她做到了,但她真的傻,很傻,連他都想問她一句:值得嗎?
風從打開的車窗湧進來,原熙的眼眶都紅了,那一幕在他的眼前一遍又一遍的重現。她從他的腰間拔出手槍塞到他的手裏,他沒有反抗,她握着他的手把槍對準了她的胸口,他也沒有反抗,他聽她說:“我以後不喜歡你了。”然後,槍聲響了,血濺進了他的眼睛,他沒有撕心裂肺地吶喊,他很安靜,因為最終都會走向這個結果,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他平靜地把槍收回了腰間,然後說:“嗯,你以後再也不要喜歡我了,也不要被我喜歡了。”……
一遍又一遍,這個場景彷彿紮根在了他的腦子裏,他終於嘶吼了出來:“啊——!”,他猛然踩下了剎車,車因為慣性的原因,飄行了十幾米遠才停了下來。還未待車停穩,原熙便急匆匆打開車門衝到路邊嘔吐了起來,吐完之後,他彷彿整個人都虛脫了,癱坐在馬路邊,眼淚流了下來,他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自從五年前被九爺帶回港城,他為了活,為了強大,殺了不知道多人,即使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恐懼得不行也沒有哭,可是現在,他卻哭了,眼淚不要命地留下來,他用手捂着眼睛假裝自己沒哭,淚水卻還是從指縫裏滴下來,落在地上“啪嗒”、“啪嗒”……
過了一會兒,他胡亂擦乾眼淚,踉蹌地爬上車,以更快的速度往回開,他想回去看看她。可是等他到了地方,他又愣住了,眼前別緻的小別墅已經火光衝天了,他的手下也走光了,他不敢進去,一個下午他就在車裏靜靜地坐着看着它燒成灰燼,直到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他才驅車離開。
現在的原熙又歸於平靜了,他穩當地開着車,卻聽不到到世界的喧囂,他想的是:雅雅,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