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雖然不知道是誰擊傷了使徒，但是托他的福，我們這次的準備時間可是很充分啊。”律子看着地下的人忙碌的架設陽電子炮的所有器材。

“啊，沒錯啊。”葛城端了兩杯咖啡，一倍是給律子的。“說不定還有時間給真嗣做一次模擬射擊。”

“對了，真嗣醒了么？”律子接過咖啡之後，才問起來真嗣的事情，也不知道真嗣的情況怎麼樣了。

“左晨去了。”葛城向著臨時指揮車走去，現在可是要加快節奏了。

“使徒的尖端部位已經突破第七層裝甲板。”負責監控使徒的人，又一次通報着使徒的動向，每隔十五分鐘，就會通報一次使徒的動向，如果有意外則會第一時間通報上去。

走進指揮車裏，葛城看着兩邊排滿的電子設備和坐滿的NERV的工作人員。“能量系統的情況呢？”葛城看了看現在的施工進度，能量系統，絕對不能出錯。

“電力系統姜蔥新御殿變電所和其他兩個預備的變電所直接配電。”聽到葛城的提問，各個部分的負責人按次序逐個通報。“現在導入用的超傳導電纜已經鋪設到二子山山腳。包括變壓系統在內，將於本日22時50分，全部通電。”

“EVA的狙擊系統，現在是什麼情況？”葛城聽到能源問題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之後，看向了負責武器的人員。

“組裝部分，沒有問題。零點之前，會完成全部組裝任務。”在安裝現場的負責人，接到了指揮車的電話后，告知了葛城現場的狀況。

“EVA初號機的情況呢？”葛城看向了伊吹，現在就等EVA完成修復了，只是不知道駕駛員的狀況如何，葛城想起真嗣當時的慘叫。

“現在正在更換狙擊專用的G型裝備。預計兩小時后，可以完成。”伊吹看着關於初號機的實時數據。

“之後就看左晨的了。”律子聽完了所有的報告之後，當然清楚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駕駛員了。只是不知道，真嗣還能不能駕駛呢。不只是律子，更熟悉真嗣的葛城，也在擔心。

“你準備如何處理初號機的駕駛員。”冬月看着碇源堂，雖然語氣很平靜，但是對於碇唯的兒子，冬月並不是完全不關心真嗣。

“傀儡系統還處於試驗階段。完成之前，只能用現有的駕駛員了。”碇源堂的口氣，很正常，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來其中的冷漠。

“最壞的情況，要洗腦么？”冬月聽完，不由想到了最壞的情況，憑藉NERV的科技，洗腦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不行的話，只能用麗了。”碇源堂，聽到冬月說的，直接否定了，不論如何真嗣都是自己和唯的孩子。如果真嗣無法駕駛EVA，那就讓他回歸普通人的生活，也好過在這裏。或許，不因該把真嗣叫過來，碇源堂想到真嗣的慘叫，也許有點後悔。

“不可能的哦。”左晨走了出來，本來想直接去看真嗣的左晨，想把碇源堂也叫過去。“如果是沒有接觸過真嗣的初號機或許會接受麗和傀儡系統，但是你覺得，唯再次見到自己孩子后，還會認錯人么？”

“是么？”冬月還是第一次聽左晨說這些事情。“當年的實驗，沒有失敗么？”冬月對於那次實驗，也是耿耿於懷，之後才會選擇幫助碇源堂。

“不算吧，碇唯只不過換了一種存在形態。而這種形態，沒有足夠的A.T.FIELD，是不可能維持實體的，甚至都不足以維持碇唯的意識。”左晨對於碇唯的存在，有了一定認知，尤其是和諸熏見面之後。

“你來做什麼？”碇源堂看着出現的左晨。“如果沒有見面的必要，就請你先離開吧。”碇源堂直接下了逐客令。

“啊，真是無情的男人。真嗣現在可是很需要爸爸的懷抱哦。”左晨笑着走進了碇源堂。“不去看看么？真嗣可是哭着叫爸爸哦。”

“如果是這樣，那就沒必要了。真嗣如果沒有辦法，繼續做下去。那就讓他回去好了。”碇源堂的話，讓左晨聽出了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你是傲嬌吧？多大的人了。”左晨走到了碇源堂的正面。“不說你要做的需要真嗣。而且現在的世道里，EVA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的確，現在沒有比EVA里更安全的了。”冬月也想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哪怕是首相的避難所都不如EVA里安全。

“不，我只是需要他去駕駛EVA。”碇元渡怎麼可能承認，只是自己需要他來完成自己的計劃。

“隨你怎麼說好了，還真是一個彆扭的父親呢。”左晨也不理會碇元渡的辯解，看向了冬月。“冬月副司令，每天和這樣一個喜歡鬧彆扭的糟老頭共事，真是為難你了。畢竟NERV的建立，可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呢。”

“的確，NERV的建立，的確受了不少阻礙。”冬月聽到左晨話，也想起剛剛建立NERV的時候，為了能夠獲得足夠的話語權，兩個人可是受了不少威脅。“原來如此，你才會拋棄真嗣一個人。”左晨不說，冬月還想不明白。

“你說的太多了。”碇元渡聽到兩個人的話，心裏有些惱怒，但是兩個人一個是碇唯的老師自己的心腹，另一個給了自己不同希望的人。

“承認你關心真嗣，就這麼難么？”左晨覺得自己說的夠多了，而碇源堂就是不肯直接承認自己對真嗣的關心。

碇元渡也不想再說什麼，就直接轉身離開了。冬月看了看左晨，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如果有時間，可以再聊一聊。“有空可以找我。”向左晨發出邀請之後，冬月才離開。

“希望真嗣，你能聽明白吧。”左晨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機器，NERV諜報課的專屬設備，錄音錄像實時傳輸，好東西啊。

真嗣的病房裏，凌波麗看着手裏的書，靜靜等候真嗣醒來。才蘇醒的真嗣，看着天花板。“還真是熟悉的天花板呢。”真嗣可是醫療部的常客，對於這裏的佈置可是很熟悉的。看了看四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凌波麗。“凌波？”一隻手撐起身子，並沒有想像中的疼痛，看了看凌波的臉，又看向凌波放在膝蓋上的書，以及手指上的繃帶。“你一直守在這裏？”

凌波合上書之後，就打破了真嗣美好的幻想。“像你傳達明天早6點發動的屋島作戰計劃。碇和凌波兩位駕駛員於明日1時30分，在第二樞紐集合。2時，初號機隨同零號機開始行動。2時5分，開始行動，2時30分抵達二子山第二要塞。”凌波敘述着作戰部制定的屋島作戰的所有細節。

聽着凌波沒有感情的話，真嗣的眼光慢慢暗淡了下去。凌波麗說完之後，看着真嗣。“真嗣君，要吃東西么？”凌波麗從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包里，拿出了便當盒。“我做的。”凌波的語氣很小心，第一次這樣做。

“麗的愛心便當么？”左晨在門外聽了一會，直接推門而入，瞬間破壞了氣氛。兩個年輕人看着彼此，又一起看向了左晨。

“麗你先去準備吧。我還有些事情和在這個混小子說。”左晨手裏拿着真嗣的衣服，特意從葛城家裏拿過來的。“你不想穿病號服吧。”把衣服扔在真嗣床上，就先退了出去。

“我先走了。”麗也隨着左晨一起離開了房間，不過並沒有帶走便當盒。真嗣看着衣服又看看麗留下的便當。

等了幾分鐘的左晨，敲門之後，得到答覆才再一次走了進來。“還不錯哦。”左晨看了看真嗣打開的便當盒，很簡單的菜式，不過對於初學者也不簡單。“麗可是廢了很大功夫的。”左晨坐到麗剛才的位置。

“左晨先生，EVA好可怕。”面對熟人，真嗣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是恐懼，面過對死亡后的恐懼。“為什麼，左晨先生你們就可以在本部里？”內心的恐懼，只能通過怨恨他人來發泄出去，這是14歲的真嗣能想到的辦法。

“因為我們無能為力。”左晨看着真嗣，慢慢說了出來。“面對使徒，我們毫無力量。這是只有真嗣你才能辦到的事情。”不過左晨還是覺得自己說話，很蒼白很無力，大道理誰都會講。這對真嗣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幫助。

“帶你去看點東西吧。”左晨阻止了想要說話的真嗣。“帶你去看看，你守護的東西。”左晨特意向美里要了她的ID卡。“我也是第一次見哦。”

左晨這次沒有迷路，帶着真嗣，兩個人並排走着。走到電梯前，刷過美里的ID卡，才能夠去的最底層。

“十五年前，第二次衝擊消滅了半數的人類。使徒如果成功，引發第三次衝擊，人類文明將會消失。只留下人類的造物。當然，你肯定聽過很多次了。”左晨也知道這些東西都寫進了現在的教科書里。“NERV本部的EEE區域。”隨着外面光線的變換，電梯也停了下來。“如果使徒進入到這裏，BOOM，所有的一切在N2的爆炸全部消失，所有人都是做好同歸於盡的覺悟。”

再一次刷過葛城的ID卡，好幾層的防護裝置，才一次解開，顯露在真嗣面前的是巨大的紅色十字架，上面有個巨大的人，張開雙手被紅色的螺旋長槍釘在十字架上。白色的人形，只有上半身存在，腰部以下是如同根須一樣的正常人類的下半身，從截斷的地方，流淌着橙色的液體。上半身有着形似人類女性的第二**官，胸口從右肩到左下胸的傷疤。臉上並不是身體的白色而是灰色，臉上只有兩個類型眼睛的黑洞。

“這個地球上生命最原始的存在，第二使徒莉莉絲。也是引發第三次衝擊的導火索。這是我們在這裏的原因。”左晨向真嗣介紹這，這個存在。

“你們的原因？那我呢？”真嗣向左晨詢問自己在這裏的原因，為什麼是自己來駕駛EVA？而不是其他人。

“沒有理由吧，也許是你的命運呢。”左晨當然不會說，是因為你父母的緣故，給初號機上了個鎖，只能讓你解開么。“還有一段時間，吃過麗的便當之後要努力。”左晨順手把諜報課的小道具交給了真嗣。“好好聽一下哦。”左晨把東西交給真嗣，就離開了。“記得關門，紅色的那個。”

左晨離開后，真嗣啟動了左晨給的東西。左晨、冬月、碇源堂的對話，一點一點播了出來。真嗣聽到的不只是碇源堂，還有一點關於自己母親的事情。腦海里，閃過了一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