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系花未婚妻
她是一位美女。不過,“美女”都被用濫了,用來形容她的話,實在是太不給力了。
只見她一頭烏黑靚麗的“青湯挂面”式的秀髮,別著一個簡潔而閃亮的發卡。
五官精緻,皮膚白皙。特別是那對大眼睛,明眸善睞,清澈透明,讓人看一眼,就會有舒爽的感覺。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身材勻稱,透出一種清新端莊的氣質。
一雙白色的鏤空皮鞋,露出她小巧而勻稱的腳趾。
雖然從頭到腳,她的穿着看不見什麼名牌標誌。但明眼人都知道,這身打扮看似簡單,卻是價格不菲。
“嚴然冰……”包廂里的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沒錯,她就是嚴然冰,嚴副市長家的千金。
嚴家,雖然還未被列入世家。
但近年來,嚴家在政界、新聞界甚至軍界都頻頻露臉,勢頭蒸蒸日上。隱隱已經有進入世家圈子的苗頭了。
而當初,為了進入世家的圈子,嚴副市長果斷地與凡家定了親。所以,其愛女嚴然冰成了凡天的未婚妻。
但是,由於凡大少是個天痿,根本沒敢動這位未婚妻的歪腦筋,所以兩人連手都沒牽過。
雖然錢梅已經說過在洗手間見到了嚴然冰,但是嚴然冰的出現,還是讓那些狐朋狗友們吃了一驚。
他們都覺得嚴然冰是一位乖乖女,不可能出現在這種聲色場所。
所以,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這位乖乖女打招呼了。
而嚴然冰也沒準備跟凡天的這些狐朋狗友們打招呼。她一進來,就徑直走向了還坐在那兒的凡天。
凡天立刻在記憶中搜索了起來,很快,他也知道這位清新脫俗的女孩跟自己是什麼關係了。
嚴然冰走到近前,冷若冰霜,朝凡天白了一眼。然後她轉頭朝楚平蘭問道:“表姐,他一共要付多少錢?”
原來,嚴然冰的父親是楚平蘭的舅舅,所以嚴然冰叫楚平蘭表姐。
“十七萬五千三!”楚平蘭不明白嚴然冰的意思,順口回答道。
嚴然冰立刻從自己的小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張金卡,遞給包廂小妹道:“用這張卡結賬吧。”
“這……”包廂小妹沒敢接,而是看着楚平蘭。
楚平蘭大惑不解道:
“冰冰……我也知道,他是你未婚夫。可你還不知道吧,他竟然是個……”
說著,楚平蘭立刻湊到了嚴然冰的耳邊,一邊指着凡天,一邊竊竊私語起來。
接着,楚平蘭鄙夷地掃了一眼凡天,朝嚴然冰道:
“冰冰,對這種被世家遺棄的少爺,你就不要抱任何幻想了。
“回頭,我會把這事跟舅舅說的,這門親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嚴然冰是個孝順的女孩。她雖然根本沒喜歡過凡天,但是,父母之命她卻沒敢違拗。
再加上,從認識凡天開始,凡天都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這倒讓她覺得凡天還算是個正人君子。
所以對凡天也有了些許的好感。所以今天,她才會主動過來,替凡天解圍。
一聽到“天痿”的事,嚴然冰的俏臉不禁紅了一下。
不過,在沒有解除婚約之前,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幫一幫凡天的。至少,凡天對她一向還是很尊重的。
楚平蘭知道嚴然冰不僅表面溫順,骨子裏又是個善良的女孩。
所以楚平蘭只好接過嚴然冰的卡,遞給了包廂小妹,讓小妹去替凡天結賬了。
旁邊的男男女女們,頓時小聲嘀咕起來:
“原本我還挺看得起他的,為人豪爽。可現在……”
“沒錯,現在他不僅是個天痿,更成了吃軟飯的了。”
“連夜總會的開銷都要讓未婚妻來付,我真替他難為情!”
“呸,軟飯‘偉哥’!”
……
嚴然冰站在那兒,看着凡天,臉色也很不好看。付賬歸付賬,她可壓根沒喜歡過這位未婚夫。
現在又知道凡天花錢大手大腳,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再加上“天痿”的事,她就更加看不起凡天了。
聽到楚平蘭要去跟自己的父親說退婚的事,她的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期待。
正在此時,突然衝進來一名領班,她一進來就急叫道:“蘭姐,不好了,‘明明’不見了!”
“什麼?‘明明’不見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去找!”楚平蘭立刻驚叫道。
凡天想起來了,剛才楚平蘭已經講過了,她的貓就叫“明明”。
他不禁暗自好笑,身為萬界之靈的人,地位僅次於“神”,卻會對一頭畜生這麼在意。
楚平蘭也顧不得禮貌了,立刻轉身奔出了包廂。
嚴然冰也轉身跟了出去。
在走出包廂的那一剎那,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凡天,眼神中夾雜着不滿,還有一些憐憫。
凡天穿上了西服,把領帶胡亂地塞進了西服口袋裏,也不跟那些狐朋狗友們打招呼,徑直出了包廂。
那些狐朋狗友們覺得無趣,也出了包廂。
夜總會門外,涼風習習,已經快凌晨三點了。
凡天聽到了幾聲找貓的呼喚聲——
“明明——”
“明明——快回來。”
“你在哪兒……”
凡天搖了搖頭,他不明白——人為什麼會對一頭畜生這麼關愛有加,而人跟人之間卻有這麼多的隔膜。
他不禁回憶起自己-在“畜生道”的經歷來。在那裏,他是當之無愧的獸王——
一頭九千歲的金毛雄獅。它的體型是普通雄獅的十倍。
在畜生道的世界裏,任何野獸看到他,都不會逃跑,這已經成了一條“潛規則”。
因為野獸們知道,如果這頭雄獅餓了的話,任何掙扎和逃避都無法改變被獵殺的命運……
正在這時,一陣微風吹來。憑藉著在“畜生道”歷練的記憶,凡天立刻意識到了這微風中有貓的氣味。
難道,這就是楚平蘭要找的“明明”?
從畜生的角度分析,這隻“明明”突然離開他的主人,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人往往自作聰明,以為自己是動物的朋友。其實他們永遠也無法真正理解動物的想法。
凡天可不想幫楚平蘭去找什麼貓,徑直向大路上走去。
憑着凡大少給他的記憶,他知道喝了酒是不能開車的,所以準備攔一輛出租車。
正在這時,楚平蘭氣急敗壞地經過凡天身邊。她一邊跑一邊跟身邊的領班道:
“小秦,你現在就去發微信、微博,用雲之藍夜總會的名義,懸賞找貓,找到的我給十萬,不,二十萬!
“明天還要在我媽那個報業集團的報紙上登啟示,一定要找到‘明明’。”
“嘖嘖,找個貓肯出二十萬,這些有錢人,真是……”馬柔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地道。
凡天也停住了腳步。剛才在包廂里付不起錢的經歷,讓他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
既然在人的世界裏,錢這麼重要,那搞它二十萬,也應該不是一件壞事。
更何況,對於擁有九千年“畜生道”記憶的凡天來說,找一隻剛剛出走的小貓,實在是太簡單了。
他又嗅了一下空氣,轉身朝楚平蘭道:“跟我走!”
“走什麼?”楚平蘭詫異道。
“找貓啊。”凡天平靜地回答。
“找貓?你見過我家‘明明’嗎?”楚平蘭更加驚詫了。
凡天卻搖搖頭道:“沒有。”
“沒見過,你怎麼找?你不會是聽說我懸賞二十萬,就隨便給我找只野貓吧。”
楚平蘭沒好氣地道。對於這位凡大少,她已經失去了耐心。
旁邊的人也都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凡天。在他們心目中,凡天顯然是奔着那二十萬去的。
為了這二十萬,這位昔日的凡大少,竟然連臉都不要了,準備坑蒙拐騙了。
跟在楚平蘭身後的嚴然冰也露出了不相信的眼神。
在她心中,凡天的人格又降低了一個檔次。凡天已經是那種為了錢,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人了。
凡天畢竟才剛剛來到人間,不太清楚周圍人的看法。他一臉不解地看着楚平蘭道:
“沒見過你的貓,我就不能找到它了嗎?”
說著,凡天一指楚平蘭的身上道,
“你身上的味道告訴我,剛才跑過去的,就是你要找的那隻貓,大概跑過去五分鐘了。”
楚平蘭穿的是弔帶衫,很是暴露。聽凡天說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楚平蘭不禁雙手護住了胸前的高聳。
女性特有的警惕讓她往後退了一步。
凡天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言語,已經有冒犯女性的嫌疑了。他只是淡淡地問道:
“還要不要找啊,不找我就回去了。”說著,他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等——”楚平蘭找貓心切,竟然脫口而出,“好,我跟你去找。要是找不到,要是找不到的話……”
“少廢話,要找就快點。因為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凡天自顧自向前走了兩步,突然蹲身下去。
地上有一撮黃色的毛,他捻起毛,看了看道,“應該還有一群狗跟在貓後面。”
“什麼?狗?你開玩笑吧。”竇中寶笑道,
“凡大少,你這是在講故事吧。
“這年頭,見過‘男男’戀,也見過‘女女’戀,就是沒見過貓和狗一起私奔的。”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
嚴然冰也覺得凡天是在胡說八道,她不禁柳眉微蹙,鄙夷地掃了凡天一眼。
今天晚上,在她心裏,凡天原本就不算高大的形象,已經崩塌得只剩下幾塊殘磚了。
楚平蘭不悅道:“凡大少,你知道我現在找貓心切,還跟我開玩笑。
“我承認,剛才在包廂里,我的態度不好,可你也不必用這種方法來浪費我的時間吧。”
凡天卻根本沒有理睬周圍人的議論。他又往前走了七八步,突然撿起一隻喝過的酸奶瓶,朝楚平蘭道:
“我感覺越來越有意思了,竟然還有小孩。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個男孩子,應該是你的兒子吧。”
這是凡天通過楚平蘭身上的氣味和酸奶瓶上的氣味得出的結論。
楚平蘭立刻接過酸奶瓶,她頓時有些慌了。
這時候,嚴然冰也感覺出異樣了。她仔細端詳着酸奶瓶,恍然大悟道:
“這不是琦琦剛才在給貓過生日的時候喝的嘛。怎麼會在這兒?
“難道不是琦琦扔的,而是別的小孩扔在這裏的?”
楚平蘭不相信地搖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琦琦早就睡了,他在我房間裏呢,還有保姆陪着。”
眾人立刻朝凡天投去一個不信任的目光。
錢梅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朝着凡天道:“凡大少,你就算了吧。人家愛貓心切,你就別再瞎摻和了。”
竇中寶也應和道:“還拿人家兒子開玩笑,這就有點過分了。”
馬柔也跟着道:“是啊,我們要回宿舍了,已經不早了,沒工夫陪你在這裏玩了。”
正當大家準備散夥的時候,突然從夜總會裏面跑出來好幾個人。
裏面有保安,也有服務生,有男的也有女的。
跑在頭裏的叫尤傑,保安隊長,三十多歲年紀,一副精明強幹的樣子。
他是當過六年特種兵的,三級士官退役,是楚平蘭的老公專門派到夜總會來,替楚平蘭看場子的。
眾人跑到近前。
尤傑緊張地道:“蘭姐,琦琦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