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番外1(於書燕生下長滿)

第777章:番外1(於書燕生下長滿)

嘉興二年,於書燕生下秦長滿,亦如生長鈺時一樣,她生得很輕鬆,在幾個秦家兒媳婦面前,她算是最好命的那一個,令呂氏羨慕,第二個孩子又是兒子,原本秦楚挑了幾個女娃娃的名字,沒想就像一種預言似的。

長滿,一切都完滿了。

於書燕看着懷中的孩子,還是會時不時想到長鈺剛出身時的模樣。

已經兩歲了的長鈺被毛氏拉着一同進來看弟弟,於書燕看向長鈺這孩子,他身上穿着的正是她前不久做好的新衣,於書燕忽然喉中哽咽,毛氏看着她溫柔的笑了。

“四弟妹,今日鈺兒已經能將千字文背出來了,四弟都很意外。”

毛氏一臉與有榮焉之感,於書燕也是意外的,她越發發現鈺兒像他父親,從一歲開始站起來走,他就喜歡跑去書房,大哥會整理書籍,見到孩子,便與孩子一起整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孩子喜歡上了書,如今才二歲,居然能背千字文了,百家姓是幾個月前就會背了的,朗朗上口,早已經讓整個秦家長輩震驚。

毛氏在床沿邊坐下,伸長脖子看向於書燕懷中的滿兒,滿兒吃了奶,睡得很安穩,長得白白凈凈,想必將來又是位俊朗的公子,不知京城裏多少女子會被迷住了。

毛氏從於書燕懷中接過孩子抱一會兒,站在一旁原本安靜的長鈺忍不住伸出嘟哮小手碰到了弟弟的臉頰,他一臉的驚奇,有些欣喜的說道:“四叔母,弟弟好軟好軟。”

四叔母。

於書燕愣住。

毛氏立即反應過來,她小心翼翼的朝於書燕看來一眼,有些討好的笑了笑,說道:“弟弟小又軟糯,以後長鈺可要疼着弟弟。”

長鈺立即點頭,“娘,我會的,我以後要帶着弟弟吃好吃的,我帶着弟弟一起去書房看書,我還要帶着弟弟去放紙鳶。”

長鈺將自己平素喜歡的都說了,毛氏忍不住看向於書燕。

於書燕也笑了,她伸手摸向長鈺的額發,“好孩子,以後常來四叔母的院裏玩。”

長鈺點頭,“我聽四叔說要送我一副字帖,父親說四叔的字在外頭可值錢了,不少人都搶着收藏,我也要像四叔一樣,練出一手好字,將來賣了錢,我就給我娘買簪子,給弟弟買好吃的。”

毛氏一聽,心中一片柔軟,但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於書燕一眼,果然見她面上有些失落,於是說道:“也要給四叔母買簪子,長輩要一樣的孝順。”

“娘,我知道的,等我賺了錢,我也給四叔母買簪子。”

於書燕拉着長鈺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的孝心可嘉,只是讀書識字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做一個有用的人,鈺兒,以後跟着你四叔多學學,錢方面的事,那是大人的事,咱們秦家別的不說,錢的確不少,你三叔母可會賺錢了,你只要負責好好讀書就好。”

長鈺一聽,似乎懂了,此時毛氏也開口附和,她先前聽了兒子的話心中歡喜去了,沒想到孩子整天將賺錢掛在嘴邊自是不妥當。

看望了一會兒長滿,長鈺有些犯困了,於是毛氏帶着孩子先回去。

此時三嫂史氏挺着大肚子過來,史氏也就在這幾日快要生了,如今秦家女眷都不必勞碌,多了不少時間,史氏喜歡來正院竄門子。

史氏在床邊坐下,看向床上睡得這麼香的長滿,不由得摸向自己的肚子,“也不知我生下的會是兒子還是女兒。”

於書燕抬頭看她,笑問道:“你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一個長生就折騰死我了,我自然也盼着個女兒,只是這事兒不經想的。”

兩人忍不住笑了。

史氏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她先前聽了於書燕的話,眼下京城所有的施粥棚子以及修橋修路,都會有她的一份,在權貴夫人們當中,她做的生意不好啟齒,可是耐不住秦家權勢大,人家史氏也是位善人,於是與史氏結交的人也多了起來。

秦家女眷在靜安姑姑的教導下,人情往來上,都不會出什麼差錯,不用藉著這權勢,秦家女眷在京城裏也不差了。

再說這秦家四個兒媳婦,以前是住在村裡勞碌的,如今換上錦衣,帶上首飾,又養了幾年,一個個看着也出眾,尤其秦家四媳婦,在京城裏說起來,長相也不差。

秦家往上說雖說是寒門,可是如今卻極為有錢,多虧得這個三媳婦,反而於書燕賺錢的速度沒有三嫂的快。

史氏這生意過了明帳后,她可是在全國大肆發展,如今整個離國的百姓都要用上了她的肥料,田地里明顯的增了產。

史氏最近還費重金找人研究這肥料,這樣的畢竟髒亂又不好運送,而且供應不足,倒也有成效了,瞧着以後的生意都往這方面發展的。

所以秦家在京城,不僅地位,便是家族的田產鋪面,可不比那些世族人家的少。

於書燕正與史氏說著,史氏忽然撫腹,額頭冒汗,大驚,“四弟妹,不成了,我要生了。”

“啊。”

於書燕只好連忙叫來雲霜,雲霜扶着史氏出去。

這一夜史氏生得辛苦,沒想生下的又是一個兒子,取名為長偉。

此時的長生已經有八歲,他站在母親的床邊,看着這軟乎乎的弟弟,他忍不住說道:“娘,你說好給我生個妹妹的呢?為什麼又是個弟弟?”

這種事能左右的么?

史氏一頭黑線的看着自家這個大兒一本正經的傷心着,她伸手在長生的小腦袋上敲了一記,“下次給你生個妹妹,你可不準欺負了弟弟。”

“要是妹妹我肯定不欺負,可是弟弟,必定不聽話,像我一樣的話,我肯定打他。”

長生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著。

史氏都驚住了,隨後火冒三丈,“你也知道自己不省心呢,弟弟若是像你,娘先打的是你,是你帶壞的。”

長生可委屈了,趕忙退後兩步,摸着被敲了的頭,鬱悶道:“娘,弟弟不聽話怎麼能怪我,我喜歡妹妹。”

史氏真怕自己被氣得想下床打人,今個兒怎麼又沒有去私塾?

“夫君。”

史氏一句話,秦樂立即挑簾進來了。

“管管你兒子,今日為何不去私塾。”

史氏話落,長生趕緊退後幾步,來到了門口,還強詞奪理的說道:“我跟夫子說了,今個兒我娘要生妹妹,所以告假一日。”

“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孩子,你告什麼假,夫君,這孩子皮癢了。”

秦樂也這麼覺得,於是立即上前就要提拉長生,這手勢是何等的熟悉,一但落入手中,屁股開花還事小,指不定給提到私塾里去了。

於是長生轉身就跑,八歲的他練了些功夫,父親未必追得上他的。

長生跑出院子,迎頭看到四叔帶着一人匆匆往這邊來,看到四叔身後的夫子,長生就嚇出一身冷汗,壞事兒了,夫子怎麼來了?

秦楚將夫子迎入院中,那夫子正好藉機入丞相府,沒準能遇上丞相大人,還當真遇上了,夫子也很恭敬。

秦楚一轉身看到門後頭藏着的長生,他的眉角跳動了一下,手不由得握緊。

長生見到自家父親還沒有見到四叔這麼害怕的,四叔不說話的時候最可怕。

於是長生站直了身子,恭敬的向夫子行了一禮。

那夫子一看到長生,連忙說道:“可算逮住你了,你這孩子,你逃課三日,都上哪兒去了?”

秦楚聽到長生逃課三日,眉角又跳動了幾下,他一步一步朝長生走去,長生嚇得連忙上前拉住夫子的袖子,見夫子看着自己,連忙眨了眨眼睛,說道:“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夫子,我這是聽從您的教誨,在孝順我母親,我母親這幾日就要生弟弟了,於是我放心不下,就留在家中服侍,夫子,弟子何錯之有?”

喲,會說話了,合著他這逃課還是在盡孝。

秦楚的手莫名癢了,不聽使喚的捏住了長生的耳朵,“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四叔怎麼看着你前頭的都沒有做到,便已經開始學六藝,六藝不好好學,成日鬥雞走狗,可是要做京城裏的紈絝子弟?”

“四叔,輕點,耳朵斷了。”

秦楚於心不忍,於是鬆了一下,長生髮覺四叔也沒有想像中的生氣,於是委屈巴巴的說道:“四叔,我不是你說的那樣的,君子六藝,絕不懈怠,我這一次是真的擔心我母親,我母親肚子那麼大了,有個什麼,我必定在私塾里也坐不安穩。”

那位老夫子一聽,也心軟了,這孩子的確孝心一片,原本是來秦家抓人去讀書的,轉眼給自家弟子求起情。

秦楚鬆開長生的耳朵,秦樂此時也出來了,看到夫子,連忙上前行了一禮。

看到那滑頭小子,秦樂只覺得頭痛。

“四弟,這小子逃課不是一日兩日,該如何是好?”

秦楚也正是想着這個問題,慢慢地,秦楚的眼神看向老夫子,那老夫子正好也在想這問題,其實長生這孩子極為聰明靈活,因才施教,他有把握將孩子帶回正途,只是也得秦家長輩配合的。

此時老夫子對上秦楚的眼神,他微微一愣,這眼神很奇怪。

秦楚溫和一笑,上前說道:“宋大儒可否來我秦府教學,秦家子弟以後自是會越來越多,而我的精力多是放在朝堂之上,有時候怕是沒時間教導這些孩子,若是宋公能來,那便解了我秦府的燃眉之急了。”

宋大儒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底下弟子不少,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入某府辦族學,可是如今秦丞相相邀,再看到這調皮的長生,他有些猶豫了,這孩子天分高,而且他還聽說秦家大房有一位二歲的神童,兩歲便難背千字文,還跟着其父一起打理府中書閣,若是他真成了秦家族學夫子,這小神童豈不也是拜在他的門下。

正好此時毛氏帶着秦長鈺從外頭進來,是來看望三弟妹的,長鈺粘着母親,所以也一併來了。

長鈺跟在毛氏身後進來,小小長鈺,身姿站得筆直,上前就朝長輩行禮,喊了三叔和四叔,再打量宋大儒時,他不知身份,卻也行了一個恭敬的禮。

長鈺長得好看又天真無邪,一雙漆黑的圓溜溜的眼睛,如同鑲在臉盤上的葡萄,很是討喜。

宋大儒在看到秦長鈺那一刻,他同意了。

秦楚也忍不住朝長鈺看去一眼,外頭的人都說長鈺這孩子小小年紀成了神童,都說是秦大人所教,當真說起來,他教長生教得更多,不到五歲前,他那會兒時間多,沒少教這孩子,反而這長鈺,他教的很少。

皆是這孩子主動找他問問題,又尋他要字帖,他才發現這孩子的與眾不同。

毛氏一聽宋大儒願意留在秦府辦族學,她暗喜,那麼她家孩子是不是也可以拜入宋大儒的門下了。

不僅毛氏歡喜,秦樂也鬆了口氣,長生這孩子以後不必出府就能讀書了,且看他還敢逃課。

長生卻是吁了口氣,上前就拉着弟弟的手,“走,鈺哥兒,哥帶你去小廚房,嬤嬤做了乳糕,味道好極了。”

於是長鈺跟着長生轉身要走。

原本都在責備長生這孩子的,都似乎忘記了這事兒,眼下要緊的是能將宋大儒請來族學。

秦楚向宋大儒作揖,感激他能留下。

既然秦家要辦族學,那外頭的那些弟子當中,挑上幾位好的一併進去讀書,其他的由宋大儒的大弟子教導,宋大儒每隔數日去一趟私塾考核督促,如此外頭的學生也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至於以後,宋大儒不打算再收外頭的弟子了,主要收秦家族學的弟子,以後秦家子弟自然都入族學,京城權貴當中,想要進秦家族學的子弟也是可以的,但要經過考核,優秀的才能進去。

秦楚發現宋大儒看着長鈺的身影離開,心想着莫不是看中了長鈺才願意留下來了,長鈺這孩子的確惹人喜歡,便是秦楚也會忍不住分出時間教導孩子的學業。

秦家族學辦好,秦家在京城裏的名氣更大了,同樣身為丞相的袁仲舟,卻似乎名氣越來越小,平素新帝批閱奏摺,也多是將秦大人帶在身邊議事,袁仲舟其中是右相,實則又做起了御史中丞之職。

於是在這一日,袁仲舟進入御書房內,他向新帝辭官。

他在這個年紀辭官告老回鄉,的確有些早,想必回了鄉也會有居多的猜測。

其實袁仲舟辭官,還有一樁事壓在心頭,袁家大子袁義辰原是三皇子晉王的侍讀,但凡與晉王走得近的大臣,雖然最後都只維護着皇權,卻仍舊都不得受重用了,所以袁仲舟思前想後才決定辭官的。

新帝准了,以右相之位辭去官職,袁家也是書香門第,回鄉置學院,造福一方百姓,新帝是歡喜的,賞了袁家不少田產。

朝中無右相,只有一位左相,轉眼間,朝堂上風雲又起,既然已經置有左右丞相位,那右相缺一人。

然而朝堂上,秦楚當著眾臣的面,說無須左右丞相之說,併當場駁倒眾臣,老臣不及秦楚得寵,新臣不及秦楚會說,膽量不足,於是秦楚成了一枝獨秀,他名正言順的當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這一年是秦家最順當的一年,秦楚升為唯一丞相,成了新帝的左膀右臂,而年底時,遠在邊關的於英改回來了,他帶着妻兒回來的,這令於家父母高興壞了,兒子的婚事不曾操勞半分,許三娘看到兒媳婦,就心疼起來,跟着她家兒子在邊關吃苦呢。

孩子才幾個月,想必剛生下不久就遠行,好在一路還順當。

於書燕看着大嫂,大嫂長得挺漂亮的,雖說不是京城權貴家中的貴女那樣,卻也是小家碧玉,生的是個女孩兒,許三娘抱着孫女就愛不釋手。

於英改一身戎裝,站在於書燕面前,兄妹二人相見,忍不住紅了眼。

於書燕握住兄長的手,只覺得粗糙了許多,她很心疼。

於英改這一次回來,是新帝准許的,召他回京過年,邊關暫且由莫將軍鎮守着,邊關還算太平,也難以起戰事。

一家人入屋,看着還留着的主院,於英改忍不住說道:“爹娘大可不必,以後就住到主院來吧,正好勤兒帶着孩子也得人照顧。”

於江全看着小小孫女,答應了,讓妻子照顧一下兒媳婦,在邊關受苦了吧。

過年時節,家家戶戶掛滿了紅燈籠,今年的於府和秦府熱熱鬧鬧,秦家添了兩孫,於家兒子兒媳婦回京過年,當真是團團圓圓的一個熱鬧年。

守夜時,兩家的年輕輩全部聚到了一起,小傢伙們也不睡了,長生在大人之間躥來躥去,玩得可開心了。

於書燕與秦楚在一處欄杆前坐下,靠在對方身上,一起看着花園裏的雪景,這樣美滿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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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嬌妻作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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