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不想出頭
莫香香驚慌看着李寡婦撕扯着顧清姿，顧清姿任她拉扯，李寡婦嘶聲道：“你還是不是人，我女兒原本清清白白，你為什麼要害她？如今村裡人人都說我女兒不自重，連好人家都尋不到。”
顧清姿有些不耐煩的擋開李寡婦的手：“像你這樣吵吵鬧鬧不講道理，你女兒要真有個什麼好歹，也是你害的。”
李寡婦一聽眼睛都紅了，上前就要撕扯顧清姿的頭髮，一邊伸手一邊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娼婦，你哪裏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的辛苦！我含辛茹苦拉扯香香長大，就盼她日後能找個好人家，不要和我一樣受盡委屈，你為何要害我們！”
莫香香慌忙拉住李寡婦，眼中含淚道：“娘，你別這樣，清姿不會害我的，她喂我喝了葯，我肯定會好的。”
三人正說著，莫香香忽然捂住肚子覺得一陣不適，皺着眉頭看着肚子，不自覺退後了幾步，語氣略有些無措的叫道：“娘，我的肚子。”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原來莫香香的肚子竟肉眼可見的消了下去。李寡婦回過頭來一看，頓時立在原地，莫香香看着自己平坦如初的肚子，不由的捂住嘴，激動的流下淚來，拉着驚呆了的李寡婦的手：“娘！你看！我就說清姿不會害我。你看！我好了。我好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真治好了？這麼厲害，剛才肚子還大着，喝了葯立刻就好了。”“看來莫香香不是真的懷孕了。”“看不出來，顧清姿小小年紀，醫術了得。”“這李寡婦還怎麼鬧的下去。”
人群里各色聲音紛紛雜雜，顧清姿全當作聽不見，總歸是還了莫香香的清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莫香香跪在顧清姿面前，滿眼含淚欣喜道：“謝謝你，清姿，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你別怪我娘，村子裏之前風言風語，我娘她……也是着急。”
顧清姿扶起莫香香，她哪裏會真的和李寡婦計較。她自然知道流言蜚語，句句是刀。有道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這種可能會害莫香香一生的事，李寡婦有些失態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顧清姿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你啊，約莫是吃了什麼不好消化的東西，肚子裏脹氣，才會慢慢鼓起來如同懷孕，也不知道是哪個蒙古大夫，害了你們。”
李寡婦又羞又愧，立在原地，想要給顧清姿道歉，又不好意思，聽顧清姿說了才想起那個獸醫害人。登時咬碎了一口牙，恨不得立刻回去找那人算賬。
顧清姿拍拍莫香香的手：“好了，回去吧，沒事了。”
說完就翩然離去，既沒有痛打落水狗，也懶得聽村民的誇讚，她逕自回了家，至於村民如何說她厲害，莫香香如何感激她，李寡婦回去如何找人算賬，她也並不如何掛在心上。
她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如果說有什麼不同，就是……
砰砰砰——
自從治好了莫香香，就不時有村民上門請她治病。稀奇古怪的病什麼都有，饒是顧清姿都有些哭笑不得，打發了一批又一批。她也不是專業的，只不過靠一些現代醫學常識還有空間罷了，她要是真把什麼疑難雜症都治好，這以後哪裏還有安寧。
她如今只想偏安一隅，並不想太過鋒芒畢露，與她而言，治病救人這事，風險太大，也並不能讓自己獲得太多回報，若是真遇上她不知道的病症，豈不是害人性命，她只想平平靜靜過完這一生。再者，這具身子為人所害，她還沒找出兇手，若把心思用在別的地方太多，免不了會有所疏漏，讓他們又有可趁之機，若再被他們害死，如何對得起自己，如何對得起自己娘親。
又有村民上門求顧清姿治病，顧清姿無奈，只能開門道：
“阿伯，我真的治不好病，我並沒有什麼醫術。”
門外站了不少人，聽顧清姿如此說，三三兩兩開口道“顧姑娘之前治莫香香的時候，我們可是看在眼裏。”“是啊是啊，顧姑娘太謙虛了，明明就是醫術了得。”“顧姑娘，你發發善心，救救我們吧。”
顧清姿哭笑不得，只能抬手道：“大家聽我說。”
見眾人都靜了下來，才繼續開口道：“我並沒有什麼醫術，只不過之前家中也有人和莫香香一樣，後來被治好了，我才知道如何救治。實在是擔不起各位的信任，再者我們村的郎中醫術很是厲害，我能治的病，他都能治，若是我治不了，他也能治一治，諸位，我一介女流，並沒有這般能力，諸位抬愛。”
顧清姿說完，人群傳來一聲冷嗤，眾人尋聲看過去，卻見是村中的郎中。
郎中看見顧清姿笑意盈盈的站在那裏，對村民的追捧不驕不躁，對自己的冷嗤也毫不在意，他原本是聽村民門說顧家的小小姐醫術了得，村民們有什麼事都會去求她，他自負醫術尚可，特意來看看，這位顧小姐有什麼厲害之處。
他混在人群之中，聽眾人如何稱讚顧清姿厲害，聽顧清姿如何寵辱不驚，再到顧清姿說他醫術了得，他心情頗為微妙，一時不知如何自處，不自覺冷嗤出聲。他自幼學醫，從小聰慧，心高氣傲不為博取功名只願治病救人，在這村子定居，也救過不少人，一個顧清姿忽然風頭佔盡，他心裏如何不生氣。
顧清姿看到郎中，微笑着頷首，道：“諸位若不信，大可問問郎中，香香那日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肚大如懷孕。”
郎中頗為不屑的緩緩開口：“不過是吃錯了什麼東西肚中有氣罷了，竟被什麼無知獸醫說成懷孕，真是愚鈍。如若早點來找我，豈會鬧到如今地步。”
顧清姿笑道：“諸位可都聽見了，郎中醫術不凡，諸位可信了，日後若真有疑難雜症，可不要找我這個蒙古大夫，郎中妙手仁心，自會治好各位。”
眾人聽完，只得散去，有幾位則直接走到郎中身邊請他看病，顧清姿對郎中點了點頭。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