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備胎轉移

第一百九十八章 備胎轉移

終於將最厲害的外練功夫好手干趴,隋易不由的長出一口氣。

好險!

今天差點就栽了!

剛才,他只要有任何一個環節,應付不慎。

第二次成為階下囚的命運,就會再次降臨,到時肯定免不了遭受各種羞辱。

還想有上次那種運氣,能夠被人理遇、優待,那是想也不要想。

這時候,他才終於有空,照料下那位靠在門上,正滿是驚恐看着自己的‘舒總’!

現在還沒到放鬆警惕的時候,在最後時刻,陰溝裏翻船的例子太多了。

儘管‘舒總’剛才表現的很不堪,但他仍是二話不說。

就把對方控制起來。

用的還是對方身上的領帶,將其雙手雙腳綁在一起,並在嘴裏塞上他自己的臭襪子。

堵的對方狂翻白眼,偏又發作不了,連罵人都沒辦法,最後整個人,只能可憐兮兮的縮起身子。

看的隋易直想發笑,這廝真是有病,大熱天的還打個領帶,好像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成功人士似的。

結果卻被自己的領帶,捆的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隋易帶點惡趣味的如此想。

通過覃憶夫,他了解到眼前這位‘舒總’,其實就是岳琪的老公,舒中愛。

明面上他是星城地產的老總,實際則是帶點涉黑背景的不良商人。

由於資質不足,業內真正的人材吸引不過來,導致真正做的工程沒幾個,大多都是通過岳琪的關係,和一些大公司合作,弄些二包的過來。

既能養着一幫打手,也能倒手就賺一筆不菲的油水。

不過,由於基本都是踩着線做事,所以,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全都是些沒啥背景,說不上話的底層人,撼動不了他利用岳琪身份,多年編織起來的關係網。

在大人物眼中,他只是一隻臭蟲,隨時可以捏死,可他聰明的從來不會去觸這些人霉頭。

而在中下層人眼中,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痞商。

雖然不是什麼無惡不作的奸商,但事實上也好不到哪去。

可以算作一個大板不撞,小錯不斷的精明小商人。

難怪,岳琪表現出來,對自己丈夫總有點看不上,也不知當時二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至於今天,為何此人會出現,覃憶夫自己也說不清楚。

具她講,她一路過來都小心的很,應該沒道理被人跟蹤發現。

可經歷過歐治平教導的隋易,卻深深懂得,在現代科技手段下,哪還需要那種落伍的盯梢手段。

如果,想對付覃憶夫這種,涉世不深的傻白甜,在手機里下個跟蹤軟件,或者植入個什麼後門,都可以輕鬆辦到剛才說的事;

相信以這位舒總的能耐,要辦到這些,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聽覃憶夫介紹對方時,他也聽出來,對方似在有意掩飾什麼。

許多東西,根本沒交待。

比如,對方為什麼要找到覃憶夫頭上。

若按她說的,只是因為欠了一筆錢這麼簡單,又何必講的時候,眼神一直躲閃。

其中不但有懼意,亦有恨意。

這裏面的故事,肯定不會只是這麼簡單的。

但隋易沒有刻意去揭破,人家既然不願意說,或許是有什麼苦衷。

在不影響大方面的前提下,他向來不會苛求。

況且,有的事就算覃憶夫現在不說,在自己審問舒中愛的時候,也會一點一點的吐露出來。

想瞞也瞞不了多久。

果然,他沒花什麼功夫,就套出了許多消息。

連手段都沒上幾樣,更別說作為底牌的定神術了。

不過,審問的過程,也絕非一帆風順。

舒中愛同樣是個人精,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深知只有在關鍵時候隱藏的假話,才能騙倒人。

無關緊要的細節,全都不帶半點隱瞞的。

表現的相當光棍,但隋易豈會被這點表像誤導。

不但牢牢鎖定對方的心跳脈搏,稍有異樣便會忽施辣手懲戒,更是羅織許多言語陷井,對方只要稍不注意,就會露出馬腳。

或者前文不對后語,自相矛盾。

而且,他經常對一個問題,經由多種方向反覆提問,反應稍微慢點,便會中招。

若是答的慢了,肯定免不了受一頓皮肉之苦。

所以,在這種對舒中愛來說,等於倒了八輩子血霉的,百般折磨下,他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其中有許多,甚至是他的核心商業機密,都被掏了出來。

其實,對這些個秘密,隋易根本不在意。

之所以,刻意逼問這些,便是為了打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讓對手難存僥倖之心。

越是這種對方看重的,他越是要深挖細糾,讓對方難守底線,直到不留下任何一塊遮掩,一切無所遁形;

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可疑,或者一個邏輯漏洞。

正因有了這種不斷揭底,踏破心理底結,不斷刷新下限的過程,其他那些,在對方看起來可能無關緊要,於他而方卻相當重要的消息,就更容易得到了。

而且,對方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

整個過程,持續了沒多久。

一開始覃憶夫還想遮掩一二,但隨着掏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她好像放棄了。

任隋易一點一點戳破她,不久之前才編織的謊言。

整個故事說起來有點複雜,簡單來說,這是一個恩怨交纏多年,背叛與算計,彼此交叉反覆的故事。

事情的起因,是要上搠至十幾年前:

那時候舒中愛只是個,街頭隨處可見不入流的混混;

岳琪則還沒有開始展露頭角,只是一個普通事業單位的科員,雖然已因敢打敢拼的工作作風,進入部分人的視線;

但說實話,這種人每個單位都有,並沒有達到真正脫穎而出的時候,也未有機會真正發揮才幹。

而覃憶夫當時也不叫覃憶夫,她叫覃思思,只是個小學生,在家裏她是名副其實的小公主,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各自都還在各自的時間軸上,單調的前行,日復一日,彼此並沒有形成交織。

但隨着一件事情的發生,則徹底打破了各自平靜的生活,使各自角色,都在彼此的生命中開始出現。

那是一個接近年關的寒冬臘月,在當時的近郊接合部,現在的市區,有一座大橋正在新建。

當時的覃父是一個包工頭,剛置辦了一輛新車,帶着七八萬的現金,去到這個大橋工地上,給工人們發工資以及年終獎;

並且還帶上自己的妻兒,打算髮完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但沒想到,就在母女倆先行下車,覃父由於遺忘了一份工資表在車上,反身去取文件的時候,悲劇發生了。

一輛渣土車,突然失控撞向了,當時正彎腰在車內取東西的覃父身上,使他連人帶車,一起被推到牆上才強行停止。

事發時母女倆當時就在邊上,眼睜睜看着人就這麼沒了,當場就崩潰了。

然而等事後覃母回想起來,丈夫身上還帶着一筆巨款現金,反過頭來去找的時候,卻發現這筆錢早就不翼而飛了。

十幾年前的時代,監控系統根本和現在不能比,現場當時又亂的很,也沒有任何人見過這筆錢。

雖然覃母一再強調,丈夫當時出來前,身上帶着這筆現金,可查了銀行記錄,並沒有能對得上的銀錢往來記錄。

而覃母又無法提供,這筆錢的明確來路。

警方在處理事故時,就無法採信,只能當作疑點紀錄,無法替其追索。

天災加上人禍,工人們的工錢,又不可能不發,哪怕平時覃父很關照他們,但面對年關這個節骨眼,家裏都在等米下鍋。

只能全都上門討要,在現實問題面前,所有曾經的交情,都要為生計讓路,覃母也是一樣。

只能東拼西湊,勉強湊出了這筆錢,把所有人都打發走。

然而家裏卻陷入了一貧如洗的窘境,可以說這個年,是這對母女倆過的最凄慘的一個年。

然而生活還要繼續,覃母只能用柔弱的雙肩,扛起生活的重擔,不但要照顧女兒,還要不斷追查那筆遺失巨款的下落。

然而這就像大海撈針一樣,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只有一次次的失望、再失望,乃至絕望。

同時,因為此前丈夫做生意,她向來不介入參與,但是那些往來業務,她又必須接下,雖然沒能力繼續經營,但是曾經的帳,你必須得認。

又背上沉重的債務,那些欠出去的外債,人家會找上門討要,但是那些原本欠你的錢,除非有確實證據,不然她根本就無從知曉;

或者人家主動還你,你才知道,但這種人少之又少,很多她根本就不知道有這筆賬,有的錢甚至都只是口頭協議;

出了這種事,很多人根本都不會露面,甚至就算她拿着欠條上門,有的人還百般抵賴;

那段時間,可以說讓覃母一個弱女子,嘗盡了人間艱辛、冷暖,整個人迅速消瘦下來,差點跨掉。

總算有個女兒支撐着,才讓她勉強撐了下來。

而造成大半悲劇源頭,就是當時拿走巨款的那個人,而此人正是舒中愛!

一個遊手好閒的混混,當時他也在現場,一身衣衫襤褸,毫不起眼,根本沒人注意他,但是他在圍觀時,卻敏銳的發現;

殘破的車子邊上,一堆散落的東西裏面,有一個破損的小包,上面外露的小洞裏,露出點藍瑩瑩的顏色;

看着很像是鈔票,不會是真的吧?

心下頓時變的無比激動,趁着現場忙亂不堪,無人注意的時候,他悄悄順走了那個小包。

躲到無人角落,打開之後發現,竟真是一筆巨款,此時惻隱之心與利益刺激之間,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當時,他也看到了那對,哭的撕心裂肺的可憐母女,因此受善心趨使,令他回到現場,想着是不是偷偷放回去一部分,自己留下一部分。

不得不說,這想法還是有些天真,但當時他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然而,回到現場他才發現,警察已經到了,正在封鎖現場處理事故,不讓任何閑雜人等接近事故現場。

他一時根本過不去,只能遠遠看着。

如此過了好一陣,隨着時間的推移,年輕的熱血在漸漸冷卻,利益的索求逐漸佔了上風。

慢慢的,他開始在心裏安慰自己,不是自己一點不想還,而是老天不給機會。

最終徹底離開,從此與善良漸行漸遠,心底也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而其人聰明又會來事,很懂得見縫插針,用這筆錢做起步資金,慢慢的終於發展起來。

而這次事故,他除了金錢上的收穫,另外還有一個收穫,就是在精神上,終於有了一個心儀對象。

那就是當時還在交警隊,做普通出勤交警的岳琪。

見識到岳琪,英姿颯爽,幹練果敢的一面,他深深迷上了對方。

不過,當時他也知道,兩人的距離天差地遠,根本沒有可能在一起,只是把這個影子,深深的刻在心裏。

直到他事業漸有起色,偶然得知正大着肚子的岳琪,其年輕有為的丈夫,卻因為突發腦梗,而意外去世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畢生難求的機會,終於來了,藉著朋友的牽線,通過一些小手段,他認識了岳琪;

然後通過不斷的噓寒問暖,發揮他聰明的頭腦,逐漸佔據了對方的芳心;

並且不但不嫌棄對方有孕在身,力勸對方將這個遺腹子生下來,還大打包票,拍着胸脯告訴對方,自己不但願意娶她;

還願意認下這個兒子,將來也絕不會,告訴這個便宜兒子真正的實情。

可以說這一切做的都非常偉光正,感動的當時正深陷低潮的岳琪,哭的稀里嘩啦,答應了他的求婚;

但也提出,要守孝三年,直到滿了三年之後,才會真正嫁給他,其中不無試探之意,可他卻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

至此,他終於抱得美人歸,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個目標,迎娶白富美,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由於他很懂得籠絡人心,扮龍扮虎都沒問題,岳琪一開始被他的表象騙的死死的,沒等多久就和他睡到了一起。

未滿三年就擺上了喜酒,坐穩了岳家新女婿的寶座。

至此,他的真面目漸漸暴露出來,被岳琪察知,但事已至此,岳琪恰逢事業高速上升期,不可能再去離婚。

只能將就湊合著過,但對其態度確日漸冷淡,原本答應的,等合適的機會,要為舒家生個兒子的要求,也都絕口不提。

舒中愛多聰明,立時又是認錯,又是保證改正之類的。

其實是想哄的對方不再生氣,然後找個機會,偷偷的讓對方懷上自己的孩子。

他心心念了這麼久,付出這麼多,除了為了圓自己一親芳澤的美夢,最大的心愿,就是對方能給自己延後。

有個共同的結晶,那樣不但關係更為穩固,也能為自己的事業添磚加瓦。

因為,他已經看出來,岳琪背後也有不俗的關係網,能助他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經過他的不斷努力,岳琪對其印象略有轉變,答應生兒子的事,可以再談,但至少要過個兩三年。

因為,她的事業正處於高速上升期,這時候生孩子,肯定會耽誤事。

無奈,舒中愛只能同意。

但是他沒想到,岳琪的事業心居然有這麼強。

能力出色,人脈經營的也相當好,幾乎一步一個腳印,穩穩的往上走。

三四年之後,仍是在穩步上升,根本看不到有阻力的跡象。

如此矛盾徹底暴發,一方要求為了事業,暫時犧牲一下家庭,反正只要地位在,財富名譽都會有;

而另一方,則堅持說是當年答應好的,岳琪理應兌現。

矛盾衝突之下,大家都不想拆散家庭,只能彼此各退一步。

岳琪答應再邁一個台階,就保證為其生娃,並且為了穩住後方,主動提出將現在的兒子,改名為舒克。

舒中愛也答應退一步,再給對方一點時間,再上一個台階。

等邁過處級這個大關之後,再來考慮後代的事。

但是,人心是最難測的,也是最善變的。

當岳琪以為一切,都會按照自己預想的軌道前進,意外發生了。

她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連忙跑去質問舒中愛,對方也老實承認,是自己在避孕套上動了手腳,導致避孕失敗。

但卻連忙辯稱,自己年紀越來越大,實在等不下去了。

至此,一場分道揚鑣的激烈鏖戰,就此拉開大幕。

各自都有各自的堅持,結果便是岳琪堵氣的打掉孩子,並做了絕育手術。

而得知消息的舒中愛,則惱怒的連包好幾個二奶、三奶,甚至明目張胆帶回家中,以此刺激對方。

雙方的爭鬥手段,愈演愈烈。

婚姻就此名存實亡,但因為彼此的事業,卻都需要維繫着這層,薄如蟬翼的紙約。

便繼續着這種形如陌路的生活,卻也導致唯一的被害人,舒克,自此性情變的乖戾囂張。

但這一切,既是生活所迫,也是各自的選擇使然。

原本事情就此,也就這樣,不會與隋易扯上什麼關係。

但是,在自覺無望,勸岳琪回心轉意之後,舒中愛終於決定啟動多年之前的計劃。

備胎養成計劃!

原來,他在良心未泯之前,輾轉扮做好心人,找到了覃憶夫母女。

此時,覃思思終於變成了覃憶夫,母女二人已經窮困潦倒。

他因此上演了一出,悲天憫人的大善人角色。

輕易俘獲了這對母女的心,當然一開始,他更多只是為了還債,自覺現在有點能力了,不妨彌補一些對方,不想良心上受到太多譴責,畢竟熱血未冷。

但隨着覃憶夫出落的一天比一天標誌,一個邪惡的計劃,開始在心頭滋生。

此計,他美其名曰為‘備胎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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